“阿星,你怎麼不吃?”
酒店包房裡,廖文傑點了一桌菜,對面坐着疑神疑鬼的周星星,筷子在手,拿起來又放下去。
不知道的,看他的表情,還以爲菜裡有毒。
“傑哥,我再確認一遍,是你請客,而不是你請客我掏錢?”
“無聊,你已經確認了十幾遍了。”
“那就最後再確認一遍,是你掏錢,對吧?”
“阿星,我只知道不管最後誰掏錢,不動筷子的那個人,一定是最吃虧的。”
“有道理。”
周星星急忙拿起筷子,甩開膀子一頓狂吃,彷彿餓死鬼投胎,有幾盤菜直接喝了下去。
“傑哥,不是我說你,當問是不是你請客的時候,你就應該拍桌而起,拿幾萬塊錢砸在我臉上,並狠狠呵斥我、羞辱我,這樣纔有說服力。”
“兩天不見,你更賤了。”
“沒辦法,人窮命就賤!”
周星星感慨生活不易:“雖然我升了官加了薪,但底子太薄,上次你透露給我的賭壇秘聞,我七拼八湊才掏出一萬塊,就這樣還找阿敏要了九千五。”
廖文傑滿臉黑線,無語道:“按你這種說法,豈不是和達叔一樣,都是吃軟飯的。”
“不一樣,達叔那碗是隔夜飯。”
周星星有句話沒講出來,雖然他只有一萬塊,註定撈不了多少,可情報是無價的。他東說說西傳傳,已經預定好了幾個闊佬,只等賭魔血虐賭神,便可從中收取三成份子錢。
無本的買賣,怎麼看都是賺!
“對了,阿星,怎麼你今天這麼閒,一打電話人就到了。”
“別談了,一提到這個我就難受。”
周星星放下筷子,雙手抓頭,煩躁撓了起來。
“又得罪上司了?”
“不,恰恰相反,我得罪了下面的小弟。”
“不愧是你,換別人肯定不行。”
廖文傑豎起大拇指,催促道:“快詳細講講,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說出來好讓我開心一下。”
“少幸災樂禍,傑哥,這件事還要怪你。”
周星星翻了個白眼,抱怨道:“上次你去警署抓鬼,我把人都趕出去抄罰單,結果這幫白眼狼不識好人心,不感激救命之恩就算了,還合起夥來集體投訴我,害我今天被總署叫去喝茶。”
“哈哈哈……別瞪眼,我沒有想到好笑的事,就是在嘲笑你。”
廖文傑樂得呵呵直笑,直言道:“阿星,你大可以把鬼巢的事情彙報上去,我沒關係的。事實上,我還等着消息傳出去,有志同道合的人主動聯繫我,順便填一張工會申請表,這樣我也算有組織的人了。”
廖文傑沒說謊,他的確有這種想法,遊兵散勇力量單薄,抱團纔是硬道理。
資源多,渠道廣,不僅可以加快他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遇到打不過的對手還能喊人,何樂而不爲?
他之前邀請鍾發白,準備開一家抓鬼公司也是抱着同樣目的。
以他總結的經驗來看,不管是修道還是練武,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很慢很急人,遠不如系統獎勵便捷快速。
想獲得系統獎勵,簡單,搞事……不對,找事情就對了。
不過,找事情效率太差,比不了人在家中坐,事情主動找上門,開一家抓鬼公司,這個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有錢賺還有系統的獎勵拿,抓鬼公司的老闆,他幹定了。
至於同行競爭,如何打開市場,廖文傑並沒有放在心上。不管是他還是里昂、鍾發白,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口碑就是最好的宣傳,不愁酒香飄不出去。
說幹就幹,廖文傑決定明天……明天不行,約了龍九吃飯看電影,後天和大後天也不行,阿麗、Sandy都約好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
“檔期太滿,想做點正經事都不行,我太難了……”
想到這,他不禁感慨,難怪大家都說,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女人。
太有道理了,女人多了的話,哪有時間去成功!
“傑哥,你說什麼檔期太滿?”
“哦,我請假兩星期,還剩三天,這三天每天都要和不同的女孩子約會,挺煩的。”廖文傑嘆了口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憶往昔,他也曾是個大大咧咧的男孩,直到那些女孩一個個走進他的生活。
爲了全球幸福指數最大化,爲了讓每個人都開心快樂,爲了杜絕傷心眼淚,他謹慎謹慎再謹慎,不敢有一絲差池,逐步養成了謹小慎微的性格。
呸,人渣!
周星星一臉xian……鄙視,當即說道:“做人不能太無恥,你應該像我學習,選定了一個就愛她一輩子。”
“我的確是這麼想的呀!”
廖文傑理所當然道:“我目前單身,沒和誰確定男女朋友關係,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爲我還沒有確定該去愛哪個。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呸,禽獸!
周星星更加xian……鄙視了:“那你可得注意點,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換成拖拉機……”
“三畝薄田,別說拖拉機,挖土機來了也得幹廢!”
小孩子才喊着全都要,大人都知道受不了,周星星深以爲然。
“是嗎,我覺得還好,可能這就是天賦吧,畢竟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廖文傑挑挑眉:“不像某些人,近來臉色越來越差,這才兩天不見,他就面黃肌瘦哈氣連天,跟長期營養不良似的。”
“看我幹嗎,你把我當某些人啊!”
“是不是,我說了不算,你下個腰就知道了。”
“秀逗,無緣無故的,我爲什麼要下腰?”
周星星瞪大眼睛,強硬補上一句:“前兩天我抓賊的時候,一口氣打了二十個,不小心閃到腰,不然我當場來一百個後手翻。”
“不行就不行唄,說出來,我幫你呀!”
“幫我!?”
周星星倒吸一口涼氣,大怒:“傑哥,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睡我馬子!真是豈有此理,等你結完賬,我就和你到外面單挑!”
“衰仔,能不能思想健康點?”
廖文傑無語搖頭,從懷裡摸出一張藥方:“別說我不照顧你,拿回去試試,過兩天告訴我什麼效果。”
“這是什麼?”
“補身體用的,具體補哪裡,你心裡有數,我就不點明瞭。”
“豈有此理,看不起誰呢,我周星星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是需要這種東西的人嗎?”
周星星大怒,罵罵咧咧將藥方塞進了懷裡:“還有沒有了,一起交出來,我倒要看看你還準備怎麼羞辱我。”
“得了吧,廢話到此爲止,說點正事。”
廖文傑敲了敲桌子:“阿星,上次鬧鬼之後,你有沒有再遇到靈異事件,聽說的也行,我想助人爲樂。”
“沒有。”
周星星直接搖了搖頭。
關於靈異事件,他有句話糾結着要不要說,今天在總署的時候,大佬劈頭蓋臉把他一頓臭罵,揚言要把他扔出去做臥底。
他萬分委屈,果斷把警署鬧鬼的事情說了出來,大佬嗤之以鼻,打通一個電話找人覈實。
兩個小時之後,一份保密協議擺在了他面前,必須籤,不籤就去當臥底。
簽完字之後,大佬讓周星星趕緊滾蛋,表示接下來幾天會親自考察他的工作,如不能改過自新,他的下場只有一個。
做臥底!
這纔是周星星鬱悶的原因,他堂堂總督察,實打實靠功勳上位,不摻任何水分,結果是個領導都拿臥底嚇唬他,好像他除了臥底就幹不了別的。
笑死個人,長眼睛的都知道,他前段時間交通警就乾的不錯。
明察秋毫,剛正不阿,沒放過一個超速的漏網之魚,連違章停車的總警司都乖乖收下了他的罰單。
……
連續三天約會,廖文傑的假期也剛好結束,換上西裝正式上班,有別於其他上班族,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把老闆炒了。
考慮到湯朱迪對他很夠意思,出門在外從不吝嗇花錢,挖人的時候還砸了一百萬,辭職的時候必須委婉點。
而且,湯朱迪家大業大,朋友又都是些有錢人,這個潛在的客戶羣不能浪費了。
“阿杰,今天來這麼早?”
湯朱迪拿着手包走進助理辦公室,看到廖文傑當即面露喜色,忍不住調侃道:“看你臉色不錯,應該是身體養好了,這樣吧,今晚就帶你出去嗨一把。”
廖文傑嚴肅臉:“朱迪姐,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公事還是私事?”
“公事。”
“等會兒,我先換身衣服。”
五分鐘後,湯朱迪坐在老闆椅上眉頭緊皺:“阿杰,好端端的爲什麼要辭職,有人挖你了?說說看,誰那麼大膽子,給了多少錢就敢動我的牆角?”
“沒有人挖我,是我自己想辭職開公司。”
“你開公司……”
湯朱迪愣了下,生意人頭腦轉得快,小心翼翼問道:“阿杰,是不是警署那邊有什麼內部消息?說出來聽聽,我加錢入股幫你把火燒旺點,你放心,規矩我懂,只分錢絕不過問管理。”
“不,朱迪姐你誤會了,我準備開一家抓鬼公司。”
“……”x2
場面沉默,湯朱迪以手扶額,嘆氣道:“阿杰,的確有不少富商信這個,但想賺他們的錢可不容易,不是長得靚仔就……好吧,你這麼靚仔,富婆的錢很好賺,畢竟她們只看臉,不會在乎你說什麼。”
“朱迪姐,我做的正經生意,沒打算騙人。”
“我懂我懂,不過我也是富婆,你爲什麼不騙我呢?”
“……”
廖文傑翻翻白眼沒說話。
“阿杰,關於辭職的事情,你先不要着急,選址、招人、辦證件等等,隨便一個都要花很長時間。”
湯朱迪試圖挽留,她當年開第一家公司的時候,一個人忙得焦頭爛額。
廖文傑的基礎比她差遠了,沒有半年時間根本搞不定,沒準勞心費力之下就斷了心思,老老實實留下來上班。
“阿杰,啓動資金準備好了嗎,要不要我借你一點。”湯朱迪雙目微眯,打算使出屢試不爽的砸錢大法,她混跡江湖多年,用這招砸開了不少大長腿。
廖文傑之前也是,一百萬就成了她的人。
“不用,‘賭神’高進欠我一筆錢,過兩天就該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