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次親密接觸,他懂嗎

酒足飯飽後,四人有過一陣沉默地在看電視,徐懷舊突然提議去KTV。

一向“金嗓子”的丁玎,感冒後已經好久沒哼過歌,聽到徐懷舊的提議,第一個響應。她只想去瘋狂,只想呆在他身邊,只想這樣的夜晚有他的音容笑貌,只想自己在他的記憶中更深刻。因爲過完了瘋狂的今晚,明天回家又是另一種無聊的日子,有依戀、不捨以及即將的思念,各種複雜的心情交織在一起,伴着她過完漫長的假期。

時間記錄着今晚這一切,刻在丁玎的回憶軌道里。

丁玎唱到動情處,徐懷舊的手突然從沙發背上移到她的肩上,她猛然一縮,卻不敢動,但這一驚慌已經開始漏拍,她連忙偷瞟了眼他旁邊的小杉菜和張日月,幸好他們正忘情地玩着骰子,根本不注意這邊的風吹草動。

徐懷舊見丁玎沒反抗,大手又從她肩上滑到腰上,從試探性到進一步,也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那麼一瞬間。丁玎的心狂跳起來,頭腦一片混亂,看着屏幕也唱錯詞,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發現他似不經意的在舒展胳膊,並繼續若無其事般在認真聽着她唱歌。

丁玎猛然想起影視中看過的夜總會包廂的一幕幕,總有那麼多鮮花被牛糞簇擁着,鮮花滿臉堆着僵硬的笑,裝着和諧裝着喜歡裝着幸福,每當這時丁玎總會鄙視那些肥沃的牛糞和自私的貪慾。或許她不應該這樣聯想到徐懷舊,潛意識裡她不是希望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嗎?

但她依然沒法遏制那種慌亂的心跳,即使張日月和小杉菜沒看到,她也難以平靜。

丁玎很想把那隻讓她觸電讓她眷戀的大手拿下來,可是,這樣的氣氛她不忍心破壞,她怎麼可以這麼小氣呢?於是木偶般唯一的反應就是保留原樣坐在那裡繼續不動聲色地唱。

或者他沒有別的意思,是因爲她唱的歌的氣氛令他太激動太放鬆而表現的親暱?丁玎推測着,或許他自己也沒意識到,如果自己反抗會不會顯得自作多情?此時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下一步會怎樣呢?

那隻手是何等的有力啊,他們初見的當晚,丁玎就兩次被這股電流衝擊着全身,以致兩個月來她都滿腔思念,夜不能寐,這份既渴望重逢又害怕流水無情的心思像初戀般時刻折磨着她。如今這股電流有感應般又被她吸引過來了,它的主人是否敏感地感覺到了搭着的是一個會微微顫抖的肩膀?丁玎再一次明白那只有力的手臂對自己是怎樣的一種吸引,她好想停下來,然後往他寬厚的肩頭靠一靠,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在嘈雜裡,輕輕閉上眼,安靜地聞他的氣息聽他的心跳……

張日月和小杉菜沒怎麼唱,整個晚上就丁玎和徐懷舊輪流做着嘜霸,深情地吼着,氣勢和豪情可以媲美丁玎在校BAND隊練《國際歌》時的奮進激昂。徐懷舊一開腔那高亢的激情和渾厚的音色讓丁玎吃驚不小,在此前丁玎根本不知道他還會唱歌,終於發現兩人有了第一個共同點——高音,這點發現令她欣喜若狂。

一首游鴻明的《下沙》讓他唱得有聲有色,憂傷裡似乎帶着緬懷,時而低訴,而時高昂,真假音轉換自如,配合着適當的肢體動作和表情,把丁玎完全帶進了這個情緒裡。一首她從來沒聽過的歌,從今開始的印象,他先入爲主地變成了原唱,以致她想不起真正原唱的聲音。在以後的日子裡,她只要一聽到這首歌都能想起今晚的情景,想起今晚他的心情,唱這首歌時在訴說着誰的故事。

在丁玎仍然沉浸其中的時候,徐懷舊要求她和他對唱《想說愛你不容易》,這也是丁玎一向愛點的歌,只是不知道他點這首歌是什麼用意,唱這首歌時心裡又在想些什麼。

從KTV出來,四人前前後後的走在凌晨2點多的廣州大道北,讓路燈拉長了的四道影子時而重疊時而東倒西歪,正忠心耿耿的追隨着它的主人的每一個動作,昭示着它的主人此刻疲累、迷糊及遊離的狀態。

回到賓館已過凌晨3點,按徐懷舊交待,他們住的是集體宿舍,已經關門了,賓館也滿座(其實在後來問清楚他之前丁玎一直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剛好給丁玎她們開的是雙人房,他提議兩兩擠一張,湊合到天亮。

單人牀那麼小,對於住學校宿舍的丁玎和小杉菜來說習以爲常,但要健壯的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張1米2的牀上,嘿嘿,他們會怎麼睡呢?丁玎很邪惡的想着。

丁玎從浴室出來時,朝大門那邊的單人牀上,徐懷舊和張日月和衣躺着,一先一後的已經打着呼嚕,聲勢堪比飛機起飛。

小杉菜半躺在另一張牀上看電視,丁玎明白她心裡有戒備,畢竟她才第一次見他們。

丁玎比較相信自己的直覺,就自己對徐懷舊的瞭解,覺得擔心是多餘的,何況現在他們都睡着了。所以相對小杉菜來說,她舒坦得多。

不過丁玎雖沒有戒備,但眯着眼仍然無法入睡,旁邊的兩個男人睡得卻很安詳,是真真正正的隨遇而安,她有時真的挺羨慕那些一躺下牀就可以馬上睡着的人,要怎樣的心無芥蒂才能做到如此。

兩張牀是並排着的,徐懷舊睡在那張牀的朝裡一邊,丁玎睡在另一張的朝門一邊,兩人只隔了半米的距離,他仰躺着,她則側着身臉朝他這邊躺着。

均勻的呼吸聲就在丁玎耳邊述說着她思念着的那個男人此刻的狀態,就算今夜讓她吃安眠藥也未必會睡得着吧,因爲天亮了,就得離去,離開這個暫時在她枕邊卻不同牀的令她迷戀的男人。是的,她已經確定自己的心,對徐懷舊迷得不可自拔。

天快亮時丁玎終究還是睡了一會,朦朧中小杉菜還在看電視,不過困頓已經讓丁玎沒法再顧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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