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鍾情,首席愛妻百分百
分開?即便是對他感到最絕望的時候,她也從沒想過要和這個男人分開,更何況,她離嫁給他,只差一步的距離,她就更不可能輕易的放棄了。
陸川風從褲袋裡摸出煙盒,似乎第一次真正意義的感覺到,因爲身體的原因,而輕易的放棄黎夏,是件多麼愚蠢的事情攖。
他所謂對她的好,對她來說,也許不過是痛苦和煎熬,正如這幾個月的自己,在煎熬和痛苦中,不斷的掙扎和徘徊。
“葉緹,既然我們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那麼我們的婚禮,就直接取消吧,我不喜歡有把柄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更不想因爲曾經的錯,而懲罰自己一輩子,至於那份遺囑,你可以任意的選擇,公開或者不公開,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沒有愛情,但不可否認的,作爲同事亦或是商業夥伴,她都完美的無可挑剔,如果不是從一開始,兩人設定的位置出現了偏差,他們或許會成爲惺惺相惜,不願分開的朋友。
葉緹的眼淚終於順着眼角流了下來,眼淚是鹹的,滑進嘴裡,苦澀中帶着辛酸,或許這個男人永遠都不知道,爲了愛他,她究竟改變了多少,忍耐了多少,又放棄了多少償。
一句分開,就將她所有的付出全部抹殺掉,她不甘心,怎麼可能會甘心。
“阿風,你不要生氣,我剛剛說的話,確實太過沖動了,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我道歉,我不想和你分開,不想和你分開。”
從鎮定自若,到淚流滿面需要多長時間,大概只需要幾分鐘吧。
因爲珍惜,所以,沒想過這樣做會不會被人瞧不起,會不會被人看輕,她只想將這份愛徹底的挽留回來,即便兩人的相處從來都是貌合神離的,也總好過,和他分開。
手中的香菸已經燃了大半,他將菸蒂扔到地上,黑色的高級皮鞋踩了上去,上一秒還冒着紅光的菸頭,瞬間熄滅,她靜靜的看着,覺得地上的菸蒂,很像他們的這段感情。
“葉緹,清醒一些,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一定也知道,我們的這段感情,就算能夠堅持走到婚姻的圍城裡,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兩敗俱傷,你有你的驕傲,我有我的堅持,已經錯的很離譜,就不要再錯下去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和在商業對手談判時很像,冷靜,自持,又無比的鎮定,彷彿他和她討論的,只是今天的天氣如何。
“我不要,我不聽,不聽不聽——”葉緹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將雙手舉高,捂住耳朵,拒絕再聽他說任何話。
陸川風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葉緹,我想說的就是這麼多,聽我的話,別再執迷不悟下去了,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嗎?當然,她一定值得更好的男人,可她的心裡滿滿當當的只有他一個,即使更好的出現了,她也不會有任何心動的感覺,她瞭解自己,更瞭解自己的心。
在愛情面前,誰不想驕傲的擡高頭顱,告訴對方,你離不離開我,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可她投入的感情,要比他深得多,也正因爲這樣,她並沒有驕傲的資本,只能擁着這假象般的幸福,告訴自己,葉緹,未來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阿風,告訴我,是因爲黎夏,你纔會突然這樣嗎?”她佈滿溼潤液體的眼睛裡,多出了幾絲嫉妒,幾絲憤恨,她總是在想,如果沒有那個女人,阿風一定會全心全意的對自己好,也一定會慢慢的愛上自己,都是因爲那個女人,阿風纔會這樣。
陸川風的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看着對面女人梨花帶雨的樣子,突然覺得她好陌生,陌生的好像第一次相見一樣。
“葉緹,我們之間的感情問題,從來都與她無關,你不要多想。”他試圖讓她打消這個不該有的念頭,兩個人的感情,從來都與第三個人無關,只關乎愛或者不愛。
他或許不是一個好男人,但他更不想做一個感情騙子,愛或者不愛,他從來都分的清清楚楚,也表達的清清楚楚,只是,感情中的女人,喜歡活在想象中,葉緹似乎也不例外。
“所以,你承認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我,只是想利用我,利用我父親,來達到你執掌方氏江山的目的,對嗎?”
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很明確,他不相信葉緹會不知道。
陸川風十分的沉默,修長的手再次摸向褲袋,將煙盒拿了出來,抽出一根點燃,煙霧彌散,將他那張過於英俊的臉,映襯的十分的朦朧模糊,不知是因爲她眼底濃重的淚水,還是因爲籠罩在眼前的青藍色煙霧。
“你默認了。”她的淚像斷了線的風箏,不停的滑落。
是啊,從一開始,父親就曾提點過她,說陸川風這個男人野心很大,他想要從她身上得到的,無非就是金錢和權力上的支持,她如果選擇無條件給他這些支持,最後,她就會對他來說一文不值,
父親的那些話,言猶在耳,卻像是預言般,一語成籖,她輕輕的笑出了聲,她笑自己的呆和笨,笑父親的精明和睿智,更笑這個男人的無情和冷血。
“葉緹,感情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對你隱瞞一絲一毫,也沒想過對你隱瞞,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我很抱歉。”
也許是連續抽菸的緣故,他的嗓音變得有些低沉和暗啞,聽起來十分的性感,就像深夜裡,耳邊的呢喃聲音,那麼誘人。
她向前跨出一步,雙手緊緊的環抱住他的腰身,溼重的淚水透過他的衣衫,蔓延到他的胸膛上,他伸手想推開她,可她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抱住了他,不讓他推開自己。
他雙臂舉高,沒有給她任何的迴應,他清楚的知道,這一刻,只要給她任何的迴應,都是對彼此的二次傷害。
兩個手指捏住香菸,狠狠的吸了一口後,扔到了地上。
紅色的菸頭彈跳了幾下,落在了門邊的位置,即便動作很大,菸頭也沒有因此而熄滅,依舊冒着一縷青藍色的煙霧,隨着空調散發出的冷氣,而緩緩的升向空中。
兩個人持續這樣的動作,大概持續了幾十秒鐘,男人再次試着將女人推離自己一些,可女人像是鐵了心,根本就沒有一絲要鬆手的意思。
是啊,她多麼想這一刻永遠停住,多麼希望能夠永遠這樣抱着他,一直到老。
可她知道,一切都只是她的奢望,時間不會永遠靜止,他也不會永遠的停留在自己的身邊。
“阿風,讓我最後抱抱你好嗎?認識了這麼久,相處了這麼久,你從來都沒有主動的抱過我,更沒有用力的抱過我,讓我滿足這一次,好不好?”
她的哀求,像是一根刺,***了他的心臟,從來都不想傷害任何人,尤其是在感情上,可無形中,他似乎給了這個女人許多傷害,說是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似乎是騙人的,可即使心存愧疚,他也不允許自己再給她任何一絲的迴應,這是對她的負責,也是對自己的負責。
葉緹見陸川風沒有說話,雙臂環抱他腰身的力度更加的大了一些,甚至帶着些許曖昧和挑逗。
而這一幕,剛好被這時推門進來的黎夏看到,她愣在了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和窘迫在她的臉上交替上演。
幾秒種後,她才恢復如常,指了指自己剛剛坐的位置,“瞧我的記性,走的時候居然把挎包落在包房了,沒想到裡面還有人,不好意思,打擾了。”
她腳步匆匆的走到餐位旁,取過挎包,正要走出去,男人已經將身前的女人推開,一雙深邃的眸光,跟着她的方向移動。
葉緹擦乾臉上的淚水,轉過身,伸出手臂,緊緊的挽住男人的臂膀,和男人深邃的眸光一起,看向包房裡的黎夏。
“你們繼續,我先走了。”黎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隨口說出的這句話,卻令她恨不得立刻鑽進洞裡,什麼叫你們繼續,這種事情被打斷,除了尷尬外,哪還有可能繼續。
即便知道自己的話不恰當,但說出去的話,和覆水難收是一個道理,不能後悔,也沒有後悔的機會。
“等一等,黎小姐……”
黎夏的手已經碰觸到了包房的梨花木門把手,卻因爲身後傳來的溫婉女聲,而止住了腳步,她微微轉身,與走過來的女人對視,一個莫測,一個坦然。
從來都知道她的眼睛,明亮的像是星星一般,即使經歷了世俗的磨鍊和洗禮,她喜歡這樣的眼睛,同時也厭惡這樣的眼睛,因爲她沒有,她心裡更深深的知道,那是種想裝都裝不出來的眸光。
“有事?”黎夏下意識的握緊身側的挎包,看向逐漸走近自己的女人。
葉緹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種迴應,令黎夏忍不住的蹙起了眉頭,下意識的越過眼前女人的肩膀,看向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男人。
此刻,那個男人正倚靠在牆壁上,吸着煙,沒有看向門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可她又說不好,到底發生了什麼?
“既然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朋友還在樓下等着我,失陪了。”黎夏繼續轉動梨花木門的把手,可卻被面前女人突然伸來的手給阻擋住了。
她有些詫異的看向葉緹,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怔愣間,葉緹的紅脣突然湊向了黎夏的耳邊,話語中,帶着幾分陰森和冰冷,聽在耳朵裡,會讓人不寒而慄。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阿風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葉緹的聲音很小,小到根本就不會讓她身後的男人聽到,黎夏再次越過葉緹的肩膀,看向站在她身後抽菸的那個男人,他還是剛剛的動作,沒有任何的變化,有些慵懶,又有些頹廢。
黎夏收回視線,與身前的女人的眸光輕輕的對上,她也將聲音壓的很低,低到不會讓那個男人聽到,“葉小姐,你放心,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從誰的手裡搶過誰。”
不屬於她的,即便她再不捨,再留戀,最終也不會屬於她。
所以,她信奉順其自然的原則,該屬於她的,不會跑,不該屬於她的,就算她如何的珍惜,也不會留下。
“最好是這樣,黎小姐,希望你說到做到。”她的紅脣更加的靠近,聲音也更加的陰冷低沉。
黎夏笑了,那是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不參加任何的雜質。
“雖然我會這樣做,但還是要謝謝你的提醒,還有,有一句話,我本不想說,但不說,又覺得心裡不舒服,葉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對你的感情充滿了質疑和猜測,但如果我是你,既然認定了,就會一直走下去,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
拉開門,走了出去,胸口也不似剛剛在包房裡那麼憋悶了。
在看到那兩人緊緊相擁的那一刻,她雖然覺得尷尬和難受,但更多的,還是抱着祝福的心態。
不能擁有的感情,並不代表不值得祝福,相反的,她很樂意對他送出自己的祝福。
只是,今後應該避免與她這樣頻繁的見面和接觸,雖然問心無愧,但對於他的未婚妻葉緹來說,確實是件不值得高興的事情。
餐廳的樓下,方沐正等在她那輛紅色大衆甲殼蟲裡,見她出來,趕緊越身過來,給她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怎麼去了那麼久?你再不下來,我都想上去一探究竟了。”方沐顯然是在開玩笑,可即便是玩笑話,也沒有讓黎夏的心裡有半分的放鬆。
“葉緹和陸川風還在裡面,我以爲沒人,就沒有敲門,結果進去,他們正緊緊的相擁,難捨難分的,當時除了尷尬,還有一點點的心痛,沐沐,你說,死了的心,爲什麼還會有感覺呢?”
方沐知道,黎夏的話語說的有多麼輕鬆,她的心裡就有多麼的沉重,她伸出手,輕輕的拍拍她冰冷的手背。
“那說明你的心還在跳動,夏夏。”
聽到方沐這麼說,黎夏伸手覆上自己的心臟,那裡確實還在跳動,多少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她常常罵自己沒有出息,可那個男人,她畢竟愛了那麼多年,即使沒出息一些,也能夠被人原諒吧。
“沐沐,林氏在青州要設立分公司的事情,你聽說了嗎?我已經向林北辰遞交了申請,想回青州工作,那裡有我的家人,從小長到大的朋友,和許多難忘的回憶,我……很想回去。”
說着,黎夏的眼眶已經變成了通紅的一片,她知道,她想調回青州,最大的原因,還是想躲避這場情傷。
兩年前,因爲這個男人,她從青州來到了遙遠的北歐國度,瑞士蘇黎世,兩年後,還是因爲這個男人,她要從這個遙遠的北歐國度,回到那個生她養她的地方。
兜兜轉轉,到最後,她還是一個人。
“什麼時候申請的?你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你走了,我怎麼辦?”方沐的心逐漸的變涼,要知道,她和黎夏一樣,都是十分怕孤單的人。
“和林北辰還沒有批,再說,我手頭這個項目還要等幾個月才能結束,大概調回去的時候,已經冬天了。”黎夏轉過頭,如水的眸光,與方沐帶着明亮光澤的眸光對上。
“你現在已經有了明遠,他會替我陪伴在你的身邊,這一點我很放心,再說,現在的網絡這麼發達,我們可以隨時語音視頻聊天,就像我和孟暖那樣,雖然相隔千萬裡,但並沒有因爲時間和距離,而有一點點的改變。”
方沐經常聽黎夏提起她和她在青州最好朋友的事情,雖然沒有見過她的那個朋友,但從黎夏的描述中,能夠聽出來,那個女人的優秀和完美。
“可……我還是捨不得你,想你陪在我的身邊。”方沐探過身來,伸手將黎夏按在自己的懷裡,雙臂環住她的頸項,與她緊緊的相擁。
她想以後這個溫暖的懷抱永遠都在,可她知道,黎夏也有黎夏無奈,不能因爲她的需要,就停留在陌生的這裡,落葉總是要歸根的。
“好了,還沒有到分開的時候,你就表現的這樣傷感,如果真到了分開的時候,我真怕你會抱着我的腿,不讓我走。”黎夏淡淡的打趣,可方沐依然在裡面聽出了沉重的味道。
“哼,我纔沒有你說的那麼軟弱。”方沐漸漸的鬆開了環住黎夏的雙臂,與她重新的面對面,“我只是在捨不得而已,傻瓜。”
她的手指,在黎夏的鼻樑上輕輕的颳了刮,“好了,今天太晚了,我們就不煽情了,直接回家吧!”
黎夏點了點頭,“那要去我那裡住嗎?你可要知道,你的單身生活,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結束了,好好享受這最後的自由時光吧!”
方沐將車子啓動,很快就滑入了主路的車流陣中,一邊觀察着路況,一邊回答黎夏的話。
“誰說這是我最後的自由時光,結了婚以後,我也照樣是自由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玩什麼就什麼,如果明遠要是因爲這些事情和我吵架,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婚。”
沒結婚的女人,總是將婚姻想象的很容易,想着如果這段婚姻並不如自己想象的美好,可以立刻叫停,可她又怎麼會知道,婚姻是座圍城,走進去的人,想要走出來,談何容易。
“明遠娶到你這麼霸道又不講理的老婆,真不知道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說實話,真的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啊!”
黎夏誇張的伸手,覆上腦門,假裝甩甩上面的冷汗。
方沐在紅綠燈的間隙,看向身邊的黎夏,笑着說道,“誰讓他不好好考慮,就將我懷孕的事情告訴雙方父母的,他這明顯的在拿孩子逼我結婚,既然結婚前,他不理會我的感受,那麼結婚後,我也不理會他的感受。”
雖然方沐的話語間充滿了任性,但她知道,在兩個人的相處中,如果一方一味的任性,那麼這段感情,根本就不會長久。
但就像她話裡所透露出的擔憂一樣,她真的沒有信心,當好一個妻子的角色。
“夏夏,這幾天,我會經常做一個夢,夢到婚禮要開始的時候,新郎不見了,我哭着找啊找,卻怎麼也找不到,最後,當我穿着婚紗,筋疲力盡的走在人潮擁擠的人行路上時,卻看到他和另一女人走在一起的身影。”
“夏夏,你說,明遠對我的愛,真的能夠支撐起這段婚姻嗎?我怕到最後,他會讓我遍體鱗傷。”
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她已經將那個男人放在了心裡,雖然分量還不是那麼重,但她已經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內心的變化,從無到有,似乎只用了不過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能夠做什麼呢?
這看似很長的時間,對於感情來說,卻短的不能再短。
車子裡一時陷入了沉默中,好一會,黎夏才說道,“沐沐,明遠他是何等精明的男人,他清楚自己想要的,也清楚自己要過什麼樣的生活,他既然決定了娶你,就說明你對他很重要,如果不重要,沒有一個男人會搭上自己的一生。”
“例如他的財力,足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遠離他,但他沒有這麼做,已經足可以證明他對你的心意了。”
方沐沒有說話,似乎默認了黎夏的話。
黎夏伸出手,在方沐的肩膀上拍了拍,“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覺得值得的,就努力的走下去。”
“嗯!”方沐點點頭,這世界人海茫茫,能夠遇到一個讓自己心動,並且願意堅守下去的人,並不容易,她遇到了,已經足可以說明老天對她的眷顧,在大多數的時候,人都要學會知足,不是嗎?
到了黎夏租住小區的門口,方沐將車子停穩,車前燈還未關閉,直直的射向前方,一輛黑色限量版的跑車,便映入了方沐的眼簾。
“這車子,看着好眼熟。”這種全球限量版的車子,總是會讓人印象深刻,但她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見過了。
黎夏朝着方沐看過去的視線看了過去,那輛黑色的限量版車子,也映入了她的眼簾。
“有錢人那麼多,興許在大街上碰到過吧!”黎夏毫不在意的說道。
“或許吧,不過在舊城區的小區內,能夠看見這種動輒上千萬的跑車,還挺令人驚訝的。”
關於這一點,黎夏和方沐的想法相同,並不是瞧不起舊城區這面居住的人,也不是瞧不起在舊小區內居住的人,而是在這面居住的人實力相對於新城區居住的人,存在一定的差距,無論是在經濟實力上,還是在消費能力上。
她相信,大多數人的想法和她是一樣的,寧可會買車的錢,在新城區買一幢住着舒適的大房子,也不會將錢投資在車上,要知道,車子買到手,是在降值,而房子買到手,是在升值。
“一開始我也有這種想法,但時間久了,就沒有感覺了。”黎夏附和道,隨後指了指不遠處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有沒有想買的東西,我們去逛一逛。”
方沐決定來黎夏這裡住,決定的十分突然,洗漱用品都沒有來得及帶,需要買一套。
“好啊,我的車裡沒有備洗漱用品,需要去買一套。”
兩人下車,手牽着手,朝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走了過去。
這個點,本以爲裡面會十分的安靜,沒想到裡面非常熱鬧,像是白天一樣。
兩人走近了一些,才知道,是超市在搞促銷活動,而聚集在裡面的人,大多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人,隊伍很長,目測排在最後的人,要三個小時以後,才能買到自己想買的促銷食品。
方沐捅了捅身邊的黎夏,“夏夏你說,我們老了以後,會不會像他們一樣,爲了省幾塊錢,排這麼長的隊?”
“應該會吧,或許到了那個歲數,排隊已經成了一種樂趣了吧。”
對於未來,她有過許多憧憬,但大多數的時候,都和那個男人有關。
可惜的是,那個男人不能陪她走到最後,以至於她過去所產生的那些憧憬,都成爲了一種諷刺,對於現實的諷刺,對於愛情的諷刺。
“你的性格倒真是有可能,不過我肯定不會。”方沐擡起白皙的手指,在下巴處摩挲着,一本正經的說道。
黎夏伸手,在方沐的腦側點了點,“什麼事情,你都願意安排在我的身上,你放心吧,等我老了以後,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一定會把你拽出來,陪我一起排隊的。”
有方沐的陪伴,時間總是充滿了溫馨,就像此刻,棚頂的燈光流瀉,灑在她的身上,像是星星般,十分的耀眼奪目。
“好啊!誰怕誰。”方沐吐了吐舌頭,伸手摟住了黎夏的臂彎,拖着她朝前走,“走吧,我老太婆。”
黎夏的脣角忍不住的彎了起來,略帶寵溺的看向身邊古靈精怪的方沐,“沐沐,你說這一胎,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
“我希望她是個女孩,但有時候,又希望他是個男孩,就是一種很糾結很矛盾的心裡。”方沐陷入了思索中,一會又道,“不過男孩女孩都好,只要健康,我就別無所求了。”
這似乎是每個懷孕女性的期盼,不求孩子多麼的好,只要是健康的,就是最好的!
“我們家沐沐的寶寶肯定是健康的乖寶寶。”黎夏的手伸向方沐還很平坦的腹部,“只是不知道,等寶寶出生的時候,我在哪裡,不過,不管我在哪裡,孩子乾媽的位置要給我留着,知道嗎?”
話題又陷入比較傷感的地帶,黎夏意識到,趕緊轉移話題,“我們走錯方向了,洗漱用品在那邊。”
之前是方沐拖着黎夏向前走,這回換成黎夏拖着方沐向前走。
在兩列貨架的拐角處,一道高大的身影一閃而過,方沐看到,有些不可思議的驚呼出聲,“天吶,是我眼花了嗎?”
黎夏正在挑選貨架上的商品,聽到方沐的驚呼,擡眸看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只看到站在原地,不斷髮出驚呼聲的方沐。
“怎麼了?看見什麼能讓你驚訝成這樣。”黎夏並未在意,而是繼續低頭,比較着貨架上的東西。
方沐本想說自己看到了一個與陸川風十分相似的男人在這家超市裡逛,但轉念一想黎夏和陸川風如今的關係,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超市裡的特價太划算了,不知道這樣營銷,超市是如何賺錢的?”
她掩飾的很好,並沒有讓黎夏發現任何的異樣。
黎夏繼續比較着在手中的商品,頭也沒擡的說道,“說的好像是你第一次逛超市似的,薄利多銷,表面上好像不盈利,但貨源通道一旦打開,就意味着要開始賺大錢了,你大學的專業學的是市場營銷,這點道理根本就不用我說的啊。”
方沐又朝着剛剛方向看了過去,根本就沒仔細聽黎夏的話,單純的附和道,“你說的對。”
她的不反駁,讓黎夏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將手中的商品放回去,她走近方沐一些,方沐的視線還沒有收回來,一直在看向前面不遠的拐角處,黎夏也跟着看了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在看什麼,眼睛都快掉下去了。”黎夏湊近方沐的耳邊,很緩很緩的說道。
方沐聽着近在咫尺的聲音,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佯裝無事的看着眼前的商品,假裝剛剛的反常都不存在一般。
“我在看前面促銷的是什麼!”方沐乾澀的回答後,彎腰,將貨架上的商品拿起來,端在眼前,仔細的看,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黎夏再次朝前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陳列任何促銷的商品,也沒有排隊等待促銷的人。
她真的很想知道方沐的反常來源於哪裡,但又覺得沒有必要,畢竟每個人都有別人不想知道的事情,方沐既然不想說,還是有她的道理,她又何必執着。
“選哪個好?”方沐將兩款不同品牌的牙刷湊到了黎夏的身前,讓她幫自己拿主意。
在買東西上,她並不是一個特別獨立的人,她喜歡徵求別人的意見,然後在糾結。
記得之前,明遠要給她買東西,她糾結來糾結去,最後他直接把各種顏色的都給她買了,她皺着眉說他浪費,他卻只說了一句,你喜歡就好。
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樣,有資本去把每一個愛不釋手的東西都買下來,至少,她沒有那個金錢和資本。
“這個吧!”黎夏指向了其中一個,方沐猶豫了片刻,將手中的另一樣商品放了回去,“好吧,我聽你的!”
黎夏搖搖頭,“以後結了婚,明遠一定會後悔娶了個愛糾結的老婆的,除非他每次都能把你糾結的東西全部買下來。”
“這一點,確實是我的缺點,但女人嘛,難免有缺點,你以爲他就沒有缺點嗎?夏夏,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麼你就太天真了。“
方沐突然神秘兮兮的湊近黎夏的耳邊,“明遠一副斯文樣,其實就是個衣冠-禽-獸,在那方面十分的霸道,你應該懂得。”
方沐總是這樣,可以面不改色的說着男女間最私密的話,可她總覺得那是禁忌,提起來便會讓人臉紅心跳,都說經歷過的人,再聽到別人提起這些,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感覺,可她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就浮想聯翩,然後就會露出自己的心虛。
“瞧你,每次提起這種話題,就是這個樣子,如果下次我帶你去看刺激的真人電影,你是不是就會……”
方沐越說越離譜,黎夏忍不住的伸出手,覆上她的紅脣,示意她不要再瞎說下去,打鬧之間,一道高大的身影再次從兩人的身邊閃過在,這一次不止方沐看到了,就連黎夏也看到了。
難怪剛剛方沐的反應會那麼失常,是因爲在這家超市裡,看到那個男人了嗎?
可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是在已經接近深夜的這個點,路過,沒有道理,不是路過,就更沒有道理了。
除非,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也住在這附近,亦或是這個小區裡。
想到這裡,她的頭皮忍不住的一陣發麻,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
“你怎麼了?夏夏。”方沐輕輕的捅了捅愣在那裡的黎夏,試圖將她從怔愣中拉回來。
黎夏回過神來,脣角還不忘扯出一絲笑,像是過去每次逞強時一樣,先露出笑容,然後再說話。
“沒什麼,你選好了嗎?選好了的話,我們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