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114,孟暖,你和他這樣……終歸名不正言不順(萬+)
若是以往她這麼說,孟暖早都反駁了,這次這麼安靜,肯定有什麼貓膩。
“不會吧,真的有情況了?”
孟暖沒否認,看着琳琅滿目的男裝,挑的認真,“就是彼此確定了一下心意而已。逆”
“只是而已?那你幹嘛把脖子那遮的嚴嚴實實的?”
雨過天晴,今天的青州天氣格外好,甚至有些悶熱,孟暖卻穿的這麼多,黎夏理所應當的會覺得很古怪,像是故意在遮掩什麼鼷。
孟暖不自然的笑笑,“就是個簡單的吻痕而已。”
“沒有進一步?”黎夏追着孟暖問。
孟暖走過一排又一排的衣架區域,搖頭,“沒有。”
黎夏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雙手抱胸,蹙眉,“不能啊,在我印象中,蘇留白可是個霸道慣了的人,他居然能忍住?暖,這麼說,這個男人興許和從前一樣,心裡還是很愛你的。”
孟暖拿起衣架上的一件男士西服,對着鏡子比劃,想象着他穿起來的樣子。
剪裁合宜線條流暢的西服,總是能被他輕易的演示出模特般的感覺,他真的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其實他的衣服真的很好選,隨隨便便一件,他就可以穿出那種屬於成功商人氣場和味道。
“你想啊,他強勢,根本就不容許有人拒絕她,可他卻爲了你,什麼都忍了下來,這還不能說明一切?”
黎夏喋喋不休的替她仔細的分析着,孟暖又往前走了兩步,挑完西服,挑襯衫。
“能說明一部分,但不能說明一切。”孟暖不爲所動。
黎夏笑,“不過……暖,他和孟依晨的事情怎麼解決的?你和他這樣……終歸名不正言不順啊?”
孟暖沉默,這個處境,她心裡比黎夏清楚,有些苦澀,有些——難受。
兩人挑完衣服,走出商場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本來想請黎夏吃頓飯,可她說下午還有其他事,就沒吃成。
孟暖站在商場入口,躊躇了一會,不能拿着高級購物袋回公司,怕同事們發現什麼,她只好找了家餐廳,坐下點了餐,給他打電話。
他接的很快,似乎在開會,隱約的有彙報工作的聲音在電話的那端傳過來,問“選完了?”
孟暖輕輕的嗯了聲,“你派人來取吧!”
他嗯了聲,似乎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應了聲。
“你忙吧。”孟暖就掛了電話。
挑了幾個小時的衣服,卻不能親自送到他的面前,這是一種什麼感受?
和黎夏剛剛說她時的感受差不多,甚至比那時還要強烈些,有酸澀,有難受,又有許多無奈。
以後,興許還會發生更多這種事情吧,兩人之間隔着千山萬水,只能隔空喊話。
想想,都很累很累。
來取衣服的人很快就趕到了餐廳,是個男人,孟暖叫不上來他的名字,只知道是他秘書室衆多秘書中的一個,她將衣服遞給對方,男人還是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孟暖兩眼,帶着幾分打量和探究。
孟暖理解他的這種眼神,也就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午餐很快端上來,她也沒心情,吃了幾口就飽了。
三點,楚雲驍的電話打了過來,約了個地點,在母親的醫院附近,她拎着昨天蘇留白給她選的那條裙子的購物袋,匆匆的趕了過去。
趕到楚雲驍所說的西餐廳時,已經是三點半了,路上有些堵車,她還是打車來的,從這就可以說明青州的路況擁堵到了什麼程度。
在侍者的引領下,她走近窗邊的餐位,楚雲驍正側臉看着窗外,餐廳頭頂的光緩緩流瀉,打在他的身上,泛着一層好看的光暈,這個男人,有着溫文爾雅的外表,動與靜之間,散發的都是溫暖的氣息。
他似乎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轉回頭,看到她,脣角勾起一抹笑。
他一襲白色西裝,襯得他的英俊的臉龐越發帥氣,領口露出一塵不染的綠色襯衣,未打領帶,少了絲冷硬,多了些柔和。
“我是不是遲到了?”孟暖擡起腕錶看了看,比約定的時間還早五分鐘。
“是我先到了,正好在這附近辦事。”
說話間,楚雲驍已經走到孟暖落座的這側,白淨的雙手扶住座椅輕輕抽出,一系列的動作,帶着儒雅的熟練。
孟暖笑着說謝謝,坐了下來。
楚雲驍繞過餐桌,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
菜單推給孟暖,“看看想吃什麼?”
孟暖又將菜單推了回去,拒絕先點餐,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沒有權利先點餐。
“小暖,你約的我!”
楚雲驍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在這見面是她先提出來的,她屬於主人,他屬於客人,他這叫客隨主便,而不是讓着她,才讓她先點餐,也不是搞什麼曖昧的特殊。
一句話就將孟暖的心理防線降到最低,她感概,果然都是商場裡混得風生水起的人物了,都不再是當年稚嫩青澀的少男少女了。
她對着服務員說,“那就來一份這裡的特色,然後一杯白開水,謝謝。”
孟暖點完,將菜單推回楚雲驍的方向,楚雲驍笑笑,直接將菜單遞還給服務員。
“我和她來一樣的,謝謝。”
服務員是個小女生,看起來歲數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看到楚雲驍這麼儒雅乾淨又帶着過分成熟的男人難免失了分寸,接過菜單的手,緊張到抖的不行。
女服務員走遠,孟暖莞爾,“雲驍哥的魅力不減當年。”
當年在貴族學校時,楚雲驍就是這副樣子,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少女的心,那時,她也跟衆多少女一樣,芳心暗許。
楚雲驍是她青春期裡,不可或缺的人。
可在以後的人生路里,對她來說,不再是那個重要到不可或缺的人,當年的暗戀興許轟轟烈烈,但她知道那不是愛情,沒有刻骨銘心。
“或許對別人來說,這是魅力,可對我來說,是苦惱。”
他脣角始終掛着一縷若有似無的笑,不帶任何情緒,卻讓人覺得那個笑,有些高深,有些難懂。
“雲驍哥還是一直這麼幽默。”孟暖笑着客套,準備開始進入正題。
楚雲驍也明白孟暖的客套,沒接話,等着她開口。
醞釀了一會,孟暖擡眸,很輕很輕的看向對方。
“雲驍哥,我不知道爲什麼二伯突然要把你介紹給我母親,也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揪着過去不放,可我知道,那些也許並不是你的本意,你英俊多金,瀟灑有魅力,又是楚氏首席執行官,商界新貴,這麼些優點和身份加起來足以將普通的我壓的喘不上來氣,我們可以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其他方面的關係,我從沒想過。”
“我知道也許我的拒絕在你眼裡是不識好歹,畢竟我離過婚,有個孩子,家庭條件也不好,任誰娶了我,都是一種累贅和包袱,而且,我脾氣很倔強,不肯輕易低頭或服輸,更不會撒嬌取悅對方,所以,我對自己的家庭和脾氣很有自知之明……”
服務員推着餐車走過來,有些聲響,打斷了孟暖的話。
餐品被服務員恭敬的端了上來,說了句請慢用,就走遠了。
楚雲驍伸手取過面前的水杯,淺飲了一口,“小暖,我不是來相親的,你什麼樣,我都瞭解。”
楚雲驍就像是個打太極的高手,用他在商場上那套四兩撥千斤的談判手法,輕而易舉的駁回她。
這種手法高明又不做作,既不會讓對方難堪,又能充分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她終於知道今天從蘇氏大廈離開時,蘇留白說的那句話了,他說楚雲驍並不是簡單的人,她還在心裡笑他多操心,此刻,她真正深有體會。
也許是她一直都沒有調整好心態,心裡一直認爲她還是當年那個楚雲驍,帶着成熟,卻不世故。
原來,時間早已把每個人都摧殘了,並不只有她。
“那我就實話實說好了,孟家是個虎穴龍潭,孟建勳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替我母親牽線搭橋,我不知道他從我母親那得到了什麼,可我想知道,他從你那得到了什麼?”
無功不受祿,尤其對孟建勳那樣的商人來說,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一件都不會做。
所以,楚雲驍是怎麼樣出現在孟建勳的視線裡?又是怎麼的機緣巧合下,成爲給她介紹的對象?
“爲什麼會這麼想?你想多了孟暖,我只是和孟老合作過幾次而已,提到你也純屬是巧合!”
楚雲驍否認了,可孟暖卻不相信。
問她爲什麼?答案也很簡單。
楚雲驍是楚氏的首席執行官,權利之大地位之重,孟建勳他心裡明鏡的,就算要介紹世家子弟的女兒,也不可能輪到她孟暖。
一是,她離婚的事情在孟家不是新聞,二是,她父親去世後,家道中落,就連普通中等條件的家庭都不能比擬,或者,準確點說,她就屬於社會最底層的普通人,普通都不能再普通了,孟建勳沒有理由向他介紹她。
這太匪夷所思了,所以其中,應該有些蹊蹺的地方。
“雲驍哥,我比較瞭解我二伯的爲人,他不是這麼熱心腸的人?”
孟暖沒拐彎抹角,就算她現在答應和蘇留白偷偷的在一起,見不得光,可是那是她的心意,她這幾年沒停止過愛那個男人。
澳洲的十年回憶,幾乎已經覆蓋了她的整個人生,蘇留白就是她人生中,最不可或缺的人。
她不用她的心意拒絕,她怕給蘇留白惹來麻煩,可她又不能過多的牽扯楚雲驍,雖然不愛他,但他扮演的角色就像她的哥哥一樣,她很希望他能幸福,雖然她給不了他想要的幸福。
“小暖,你已經下意識的把我和你二伯想成了齷齪的人,就算我再怎麼解釋也沒有用。”
楚雲驍放棄瞭解釋,迂迴戰術運用的恰到好處。
既什麼都沒澄清,又能顯示出一絲委屈。
孟暖咬脣,她真的說不過他,或許吧,蘇留白說她嘴笨,她還不信,結果顯示,她的嘴,確實挺笨的。
如果不能用自己的心意去拒絕一個人,是做不到徹底讓別人死心的。
可她又不能說自己有男朋友,萬一他告訴了母親和二伯說,她又交不出人,很麻煩。
可如果不說,就說明得繼續這麼和他耗着,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
苦惱,一堆的苦惱。
和楚雲驍走出餐廳時,已經是下午的七點鐘了,今晚有月色,皎潔瑩白,泛着好看的光暈。
孟暖的禮服的購物袋一直被她拎在手裡,她一早就想好,去母親那裡換,之後一起去赴宴。
楚雲驍很有紳士風度,一直走在路邊的外側,那動作像是爲了保護她不被路邊來往的車輛刮碰到,心細的很。
到了病房,母親早已準備好了一切,妝容精緻,一身過膝的晚禮服穿的雍容華貴。
看見兩人一起走進來,手裡還拎着購物袋,臉上的笑容別提多滿意了。
孟暖走進浴室換了衣服,很快就走了出來,也許是醫院的燈光泛着奶白色,也許是這一刻的微風太柔,讓她此刻看起來就像不染凡塵的仙子。
落落大方,又幹淨到一塵不染。
楚雲驍的眼神瞬間變的深黯,但他掩飾的很好,笑着說,“小暖,這件裙子穿在你身上真的很漂亮。”
聽到楚雲驍的誇讚,李瑞欣笑的更開心了,“我家小暖平時就是不打扮,如果好好打扮,根本就不輸那些什麼所謂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小楚啊,你很有眼光。”
“謝謝伯母,在選女朋友這件事上,我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真的很喜歡孟暖。”
李瑞欣走過去牽起孟暖的手,安慰的拍拍,眼角泛着溼潤,“我的可憐孩子終於找到好歸宿了,就算這一刻死去了,我也瞑目了。”
“媽,別瞎說。”
孟暖不敢多說什麼反駁的話,畢竟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還不成熟,她沒有反駁的資格和立場。
楚雲驍也走近兩人,英俊的眉眼帶着笑,“伯母,孟暖交給我,你一切都放心。”
李瑞欣笑着說好,孟暖低下頭,心下嘆息,反感。
三人走出醫院,楚雲驍的司機開車也來到了醫院門口,打發司機,楚雲驍親自駕車,自動就降低了身份,充當司機。
李瑞欣爲這男孩子的體貼豎起大拇指,“小楚啊,你看你身居高位卻這麼低調,真是不容易,伯母不是那麼挑剔的人,你開和你的司機開都一個樣,你有這份心就可以了。”
楚雲驍勾脣淺笑,透過後視鏡朝後看去,“伯母,我覺得自己開車送你們比較安心。”
李瑞欣更加滿意的點頭,握着孟暖的手一個勁的點,示意這麼好的男人上哪找去,這是你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啊。
孟暖尷尬,沒想到楚雲驍收買人心的能力這麼強,她之前,太低估了這個男人。
以爲他會漸漸的放棄,以爲他會尊重她的選擇和心意,可從今晚這一切看來,他似乎選擇用了手段,而不是一味的表達他的愛意。
如果能乾脆的拒絕,孟暖一定毫不猶豫,可是,面對這種手腕圓滑的男人,她真的是毫無還擊之力。
尤其中間,還夾着她的母親,更加難上加難。
……
孟建勳的生日,說是孟家的家宴,其實不然,隨着母親和楚雲驍下車,孟暖朝着如童話般的古堡看過去,綠草地上,舉辦着露天酒會,已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氛圍。
而在這酒會中隨便叫出一個人,都是青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孟建勳爲官多年又是青州城出了名的企業家,橫跨政商兩界,只要是打過幾次交道的,都會出現在他的邀請名單內,他籠絡人心的能力,在整個青州城,想必都是數一數二的。
三人走進去,有認出楚雲驍的,紛紛過來點頭打招呼。
李瑞欣讓孟暖挽着楚雲驍的手臂,儘量親密一些,自己則離他們稍遠的位置往裡走。
孟家是個大家族,孟遠,也就是孟暖的爺爺,在青州曾是個神話,創造了青州有從商記錄以來的最爲著名的孟氏商業帝國,就連現在,有人提到孟遠,都還是會感嘆一聲,那老爺子的手腕和經商的能力。
孟遠生於1916年,十四歲就開始參軍,保家衛國,後參加解放戰爭,曾是華北司令手下數一數二的上將,後來,新中國成立,他隨着妻子回到老家青州,安家立業,四十歲和四十三歲那幾年,連生三個兒子,算是老年得子。
孟遠最出名的事蹟,並不是他當過政府高官,也不是他曾是青州城數一數二的富豪,而是他曾隻身遠赴南洋談判,只爲拿回對青州最有利的投資規劃和發展,在當時來說,那是件沒人敢想的事情。
還有另外一件事,就連現在,也常被青州的老百姓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那就是孟遠對她的妻子始終忠貞不移,就算結婚十八年,沒有孩子,他也沒有另娶,身纏萬貫,卻始終不忘初心,是商人最難得的地方。
孟暖的父親孟建業,和死去的大伯孟建羣,承襲孟遠的地方最多,爲人樂善好施,平易近人,高情遠致,可惜兩人皆英年早逝,只剩下了傲岸不羣的孟建勳,令青州人都不甚唏噓。
代表着,一代帝國的隕落和另一代帝國的冉冉升起——
孟建勳和妻子張毓正被一羣人圍着,旁邊還站着孟依晨和蘇留白,孟暖一行三人走近,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們紛紛客套遠離,給他們自家人留下了空間。
蘇留白孟依晨和楚雲驍孟暖都屬於晚輩,自然該先打招呼,蘇留白和孟依晨算是這場酒會半個主人,當然要先開口。
蘇留白舉着一杯紅酒,安靜的站立在孟依晨的旁邊,女人的手緊緊的纏繞着他彎起的手臂。
“小暖,雲驍哥,好久不見了!”
孟依晨雖然在蘇氏掛了職,但不經常去,所以這句好久不見,說的很恰當。
“還有三嬸,好久不見了!”她轉過頭,看向李瑞欣。
李瑞欣眼角泛着淚光,“唉唉,是好久不見了,依晨長的更加漂亮,更加出衆了!”
孟依晨性格開朗,有她在的地方几乎不會冷場,而且她嘴還甜,能說會道的,幾乎很難有人招架住。
“謝謝三嬸,小暖也是,幾年沒見,更加出挑利落了!”
孟依晨有意將所有人的目光轉向孟暖,孟建勳和張毓笑着看過來,張毓說,“小暖,這位是——”
“我是她男朋友,二伯母,我叫楚雲驍,楚源正是家父。”
楚雲驍淡淡的在一旁解釋,張毓不知道孟建勳爲孟暖和楚雲驍牽線搭橋的事,還顯得十分詫異,楚家,在青州,也不是簡單的小門小戶,有着一定的地位。
“呀,是楚源的兒子啊,都長這麼大了,時間真是不禁混,難怪我感覺自己老了,原來是被你們這幫孩子長大給催的!”
楚雲驍交際手腕也不弱,笑着回了句,“二伯母嚴重了,您青春永駐,看起來和我小時候見時,一模一樣。”
“真會說話!”張毓笑開了懷,看向李瑞欣,“弟媳,小暖能找到這樣的好歸宿,我就放心了。”
李瑞欣難掩驕傲的神色,“我們家小暖哪樣都好,只有不懂得珍惜的男人,纔會有眼不識金鑲玉。”
一句諷刺的話,直接擊向了孟依晨旁邊的蘇留白,蘇留白不甚在意,眸子在那小女人身上轉來轉去,尤其是那隻挽在另一個男人手臂裡的小手。
張毓變了臉色,孟依晨當着長輩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倒是孟建勳開明,終於出聲,“好了,酒會馬上開始,找個地方坐下吧。”
孟家古堡前,是一片英式風格的花圃,花圃中間夾着一大片綠草地,也就是這場酒會的舉辦地點。
盡頭前,是人工搭建的臺子,上面是專門請來演奏的外國樂團,整個現場,就是一片酒香四溢,衣香魅影,燈光璀璨的場面。
臺子不遠處是一片休息區域,不是那種普通的座椅,而是高級沙發,三五成對,給了談生意或者話家常的人,一個很好的去處。
孟暖難得的穿了高跟鞋,走一會,腿就僵硬的不行,楚雲驍很體貼的察覺到了她的不適,便建議她去沙發處就坐。
她感激的點頭,興許他有生意要談,囑咐她呆在這,他很快就會回來。
孟暖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着這個夢幻般的場景,有些感慨,有錢人的世界,難道一定要這麼奢靡,這麼有距離感?
可能是自己處在底層時間太長,突然呆在這種地方,有些躡手躡腳,不習慣。
又換了一個方向,她看見一道人影一閃而過,她知道那是誰,他是在叫她過去嗎?
離開沙發區域,孟暖朝着一旁的園木區走去,背後是一片燈火輝煌觥籌交錯,而她的前面,是一片昏暗,燈光隱隱的幽靜田園。
他喝了酒,正靠在一顆大樹旁閉目養神,看見她,脣角勾出笑意。
“喝很多?”她離他兩米外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酒氣。
“沒有,幾杯而已,今晚的酒不知道爲什麼,勁大,容易暈!”
男人淡淡的解釋,孟暖點頭,“那你少喝些,我先回去了。”
“別走,陪我呆一會。”
男人的眼睛在幽暗中顯得特別亮,孟暖頻頻看向酒會區域。
“不好吧,萬一被人發現……”
他輕聲打斷,“不會,他們還有許多事情忙,顧不上我們。”
他似乎話裡有話,她聽的似懂非懂。
“過來,讓我抱一下。”
孟暖紅了臉,“這裡不是你家,別鬧了。”
蘇留白看着她白裡透着紅暈的小臉,又笑了,“就因爲不是我家,我才更想抱你。”
他輕輕的拉過她,雙臂緊緊的圈住她,孟暖的心跳很快,怕被人發現,又不想離開他帶着體溫的懷抱。
“好了,蘇留白,很久了!”
大約這麼靜默了幾分鐘,孟暖的理智終於迴歸,他喝酒了,當然情緒會興奮一些,可她沒喝酒,不能陪着他瞎胡鬧。
“晚上……別忘了,我會過去。”他的手臂又加大了些力度,提醒她。
“嗯,知道了。”她想退開,他卻沒立刻鬆開。
“離楚雲驍遠點,我怕我吃起醋來,會比較可怕。”
他的聲音清冽性感,像是吹拂在皮膚上的微風,雖然舒服,卻讓人忽略不掉他的存在。
他終於鬆開了她,孟暖退出他的懷抱,有些冷,眼睛裡跟着潮溼起來。
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孟暖嚇的不敢動了。
是兩個男人在交談着,聽聲音好像是去園林的另一個方向,由於這邊比較幽密,所以顯得兩人的對話格外清晰。
其中一個男人問,“蘇留白該宣佈婚事了吧?”
“當然,城北開發案的開發權全在孟建勳的手裡,想要分這杯羹,他不拿出點誠意,孟建勳怎麼可能鬆口,再說,孟建勳一年歲數比一年大,該好好培養個接-班人了。”
“嗯,你也聽說了?蘇留白只不過是孟建勳的棋子?”
“這屬於公開的秘密了吧,不過聽說孟依晨倒是真挺愛蘇留白的,只可惜,商業聯姻多少夾雜着利益,誰又能看清誰的真心?”
“唉,別說他們,我們不是也一樣……”
孟暖屏息的聽完,心下一片柔軟,他這幾年活的很累吧?
蘇留白指了指自己的脣,“是不是應該給個鼓勵?”
孟暖踮起腳尖,柔軟的脣貼上了男人的薄脣,菸酒味透過氣息傳過來,卻不讓人覺得難聞。
“那我走了!”
蜻蜓點水的吻結束,她要離開。
男人的大手在女人的嘴脣下巴摩挲着,好一會,放了行。
孟暖頭也不回的走,直到身影漸漸走遠,剛剛路過談話的兩人就走了過來。
“蘇總——”
蘇留白捻過一顆煙點燃,“做的不錯。”
兩人誠惶誠恐的說哪裡,等待着男人的下一步吩咐。
“去領錢,之後離開青州。”
兩人點頭離開,蘇留白看着茂密園林上空的那輪皎潔的白月光,笑了出來。
……
另一邊,張毓拉過女兒,走到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
“依晨,到底怎麼回事?那個楚雲驍怎麼會和孟暖走在一起?你和你爸爸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孟依晨笑着撒嬌,“媽~我和爸能騙您什麼啊?”
“瞧瞧你三嬸那樣,插上翅膀恨不得就能飛了,你說說你哪點比孟暖差,怎麼好男人都圍着她轉悠,前有一個蘇留白,現有個楚雲驍,我看着就生氣。”
張毓和李瑞欣不對付,在孟家不是什麼新鮮事,只是她們這些當小輩的並不知道爲什麼。
孟依晨也只當母親是驕傲跋扈慣了,並沒有深究其中的原因。
“哎呀~媽,您怎麼一激動就口不擇言,什麼前有蘇留白,阿白他一直都是我的,他那麼優秀,有過幾個女人很正常,媽,您應該明白啊!”
張毓知道女兒不舒服了,但還是皺眉,“女兒啊,不是我說你,那個蘇留白真不是個好駕馭的男人,你和你爸真不知道看上他什麼了?我看他就是一副狼子野心的樣,別最後被他賣了,咱們還替他數錢呢!”
孟依晨笑,“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再說我爸還沒退位,手上的權利都在,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插翅難飛,我保證我會過的幸福,也會將阿白栓的牢牢的,不讓您操心。”
“那樣是最好了,畢竟蘇留白和楚雲驍相比,蘇留白更出挑些,但是性格,跟你爸一個樣。”張毓雖然不滿,但也拗不過丈夫和女兒。
孟依晨挽着媽媽的手臂,聊着知心話,“如果不是性格像,我爸也未必能相中他,好了彆氣了,孟暖有了好歸宿也挺好的,少了一個女人和我競爭……”
“競爭?怎麼?她和蘇留白還有藕斷絲連的情況?”張毓敏感的發現了女兒的不對勁。
孟依晨嘆氣,“媽,您到底是對您女兒沒自信,還是對孟暖太有自信了?”
張毓想想也對,依她家的條件,想娶她女兒的人能從青州排到美國,她擔心那麼多幹什麼?
“還不都是被你氣的,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聽個話。”
孟依晨哄着媽媽,“好了,好了,一切都是女兒的錯,您大人有大量的原諒女兒吧,一會阿白就要宣佈婚訊了,我們該回去了。”
張毓點頭,“你的婚事也終於算是落了地了,這一拖沒想到就拖了五年,如果你早些結婚,是不是早就有孩子了。”
“哎呀媽~就算我現在結婚要孩子也不遲,別總拿你們那個年代的眼光看我們,好不好?”
張毓笑,點了點女兒的頭,帶着寵溺。
……
孟暖走回沙發區,正看到楚雲驍的身影,他似乎正在找自己。
回身看見她,擔憂的走過來,“小暖,你去哪裡了?”
“有些悶,我就自己走了走,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走丟?”
也許是剛剛和蘇留白的對話影響了她的情緒,此時,她看起來柔和許多,不像刺蝟,也不帶任何攻擊性,柔軟的很。
楚雲驍笑笑,“孟宅大的很,走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顯然,楚雲驍在開玩笑。
這時,會場中央的巨大噴池,噴出漂亮的水柱,混着池底的燈光,美輪美奐。
孟建勳走到麥克風的中央,端着酒杯,示意全場。
“感謝商界政界的各位同仁百忙之中參加孟某人的家宴,今天正巧也是孟某人的生日,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不喜高調和排場,雖然這次聚會比較簡陋,但也是孟某人的心意,這杯酒,孟某人先乾爲敬,感謝大家,不能一一敬過去,還望大家海涵。”
一言剛落,大家舉杯暢飲,隨後,便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今天我作爲主人,還有另一件大喜事宣佈,有請蘇氏傳媒總裁蘇留白,親自向大家宣佈這個消息。”
話落,又是一片掌聲——
蘇留白站在會場中央的一側,聞言邁着大步向孟建勳的身邊走去,他穿着她下午挑的那身西服,和她大腦裡想象穿上的樣子差不多,優雅又帥氣,他臉上掛着成功商人標準的微笑,眉眼掃過會場一週,舉起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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