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只要還在開,他就一定還在原地……
呵……這是多麼可笑的承諾,邵謙啊……邵謙……
流離一路策馬狂奔,終於在三日之後趕到了大雲國的雲都,再次踏上這的土地,心裡始終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哀愁糾纏着她。
流離換了一身素衣,蒙着面紗,路過昔日門庭若市的雲府大門前,也不忍停下腳步,駐足在原地,看着那落寞的庭院,大門兩旁的兩顆梧桐樹,此刻落葉飄零,秋日的孤寂纏繞在裡,讓人的心跳聲也慢了下來。
漆紅色的大門被貼上了封條,而這是司尋所爲,此刻她要去求救的那個人。
“姑娘,這裡可久待不得,還是快快離去吧。”一旁擺攤的年輕人好心的告知流離,欲讓她儘快離去,這裡不是久待之地。
流離面紗下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目光微動,用清靈動人的嗓音說道:“多謝。”
說完,流離便高深莫測的一笑,而後轉身隱入人羣之中。
一襲素衣,清然出塵,獨步人間。
在流離離開的身後,牆角里卻是有一雙泛着冷意的眸子,冷冷的直射在流離的身上。
“流離,你害我雲家家破人亡,當初乃是錯信於你。”
“雲將軍,此事乃是六王爺一手策劃。”這眸子的主人身旁卻是立着一位男子,道。
沒錯,這雲將軍便是昔日統領羽林軍的雲錦月,雲統領,如今,也不過是家破人亡。
“祁王司尋……”雲錦月呢喃着這個人的名字,他這步棋想必是已經下了多年的。
深不見底的眼底,騰然升起一股殺氣,只是那麼一瞬間便又隱去,恢復如初。
流離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並未打算即刻去見司尋。
而此刻的六王府裡,司尋爲了慶賀寧萱醒來,特地命了歌舞來祝賀,也還邀請了寧嚴以及寧溪父子,甚至就連深宮裡的寧貴妃也出現在此。
宴席上,寧萱一身淡雅的湖藍色宮裝,青絲挽起,整個人看起來美麗而又高貴,
嘴角含着不深不淺的笑意,始終端坐在司尋的身旁,保持着應有的風度與王妃該有的端莊,只是這樣的端莊之下卻有着一股摸不着的哀傷。
“萱兒,如今姑姑可就盼着你爲司尋產下一兒半女。”寧妃眼底蔓延着喜悅,將話題挑向了寧萱而司尋。
寧萱目光一沉,望向司尋,卻讓寧妃以爲是她害羞了,則就笑得更加的歡喜了。
“母妃,如今表妹才醒,日前還是好生調理身子好。”司尋出聲替寧萱開脫道。
“也對,如今倒還是尋兒懂得疼愛萱兒了。”寧妃笑道。
正在此時,滿堂歡喜的時候,響起一道聲音:“啓稟王爺,豫國帝姬駕到。”
守門的侍從一臉的驚慌,似乎是從未曾見過那樣的場面。
衆人面色一愣,無人知道這豫國帝姬是何人,唯有寧萱察覺司尋的臉色有些浮動。
“既然是帝姬到,本王定當相迎。”司尋一甩衣袍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只見,月光下,那女子容顏嬌美懷中還抱着一把七絃琴,眸光似水,踏着清風般的步子徐徐向前,披在身上的綠色輕紗更襯得女子容貌清麗。
綠衫被微風輕輕吹動,與那腰間的髮絲相糾纏,至死不休。
女子的身後跟着四名武功上乘的侍女,侍女門皆是白衣,分列在流離的兩邊,個個模樣恭敬,而這四名女子便是流離從暗衛裡調出的四絕!
“大膽,你這妖女竟然還敢來大雲國!”寧嚴一見到這女子,氣得拍案而起,怒喝道。
這綠衫女子便是流離,流離面不改色,眼裡滑過一抹不屑,不回寧嚴的話,將目光看向了一身月白色錦袍的司尋,換掉了往日一身沉重的黑袍,他的人也顯得俊逸清朗極了,沒有那股嗜殺之氣,也倒還是溫良如玉。
兩人對視了半響,隨後流離垂下了眼簾,淡淡的說道:“妖女?呵……”
“來人把她拿下。”寧嚴一聲令下,要捉拿流離。
侍從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個個舉着長矛將流
離與四名侍女圍在當中,也並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畢竟,這流離姑娘是王爺的摯愛!王爺不曾下令,就是不許!
豈料,流離卻是看着在場的人冷冷一笑,恍若罌粟花綻放在嘴角,美豔逼人!
流離挽起了綠色的袖子,只見流離的玉臂之上赫然而現一朵粉白色的蓮花,那蓮花栩栩如生,若見久了,竟然還會覺得那蓮花還在開放,令人驚奇不已。
“哼,虧你寧嚴還是護國將軍,這樣如何?單憑一朵白蓮花就認定我是筲國細作?是你寧嚴愚昧至極吧,還是如何?”流離眸子一冷,呵斥道。
語氣咄咄逼人,絲毫不將這寧嚴放在眼裡。
“大膽!”寧嚴怒道。
只見侍從們的長矛又近了一步,流離身旁的侍女也抽出了腰間的軟劍,似乎是要血戰一場!
司尋掃了一眼寧嚴,帶有一股風雨欲來之勢,說:“都給本王退下。”
寧嚴面色一難,努力的隱忍着不甘,寧妃眼尖的將這一幕藏入了心底。
哥哥,剛纔居然對尋兒動了殺氣!
“本王恭候帝姬到來,來人請帝姬上座!”司尋行至流離面前,說道。
轟……轟……這次,就連寧嚴也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氣,寧妃的目光驚奇不已,再看寧萱,一臉的不可思議。
當日的乞丐,原來竟然是豫國流落民間的第一帝姬……
“多謝祁王。”流離也淺淺一笑,迴應道,擡眸的那一瞬間對上了寧萱清澈的眸子,隨即道:“寧萱,恭喜你,平安無事,今日流離特來祝賀。”流離將七絃琴交予侍女的手中,緩步至已經呆愣住的寧萱面前,說道。
寧萱看着眼前高貴的女子有些不敢相信她就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婢女了,如今的她,身份只在雲端!
這樣華貴的裝束,如何平凡?
寧萱起身,對着流離施了一禮,道:“多謝帝姬。”
在道理上,她是豫國帝姬,獨一無二,身份高貴,她一王妃施禮自然是當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