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輛拖拉機停在那邊坪地上。【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趙政策嘿嘿一笑,讓錢丁洋有些哭笑不得,連秘劉志高都忍不住發出笑聲來,趕緊用手捂住了。
“油腔滑調。”錢丁洋沒好氣地說了聲,“去吧。”
趙政策屁顛屁顛地下了車,卻是湊到了駕駛室的窗口,在劉志高耳朵邊耳語了兩句,劉志高點了點頭。
“賊頭賊頭地鼓搗什麼啊。”錢丁洋大感驚訝,趙政策這小子纔來多久啊,就和自己的秘混熟了。
“沒什麼,劉秘那裡有幾瓶好酒,我讓他給我帶過來呢。”趙政策笑嘻嘻地說,然後一溜煙跑了。
事實上,趙政策是告訴劉志高自己先去買花,去醫院探望病人沒有花象什麼話。趙政策來的時候是因爲已經是晚上,都沒有花賣了,沒有辦法。
劉志高很會意地讓小車司機開慢些,趙政策一出省委大院,就加大了油門,風風火火趕到了一家花店,拿了花就跑。等趙政策趕到醫院的時候,省委一號車也恰好趕到了,趙政策趕緊把手裡的鮮花從背後遞給了劉志高,然後劉志高追上了走在前面的省委記錢丁洋,把鮮花遞了過去。
錢丁洋接過鮮花之後,也暗罵自己糊塗,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就這麼空着手來到了醫院。
錢丁洋進病房的時候,姚本澤副省長還是習慣性地躺在病牀上看報紙。
“爸,錢記來看您了。”還是姚小月首先發現了進門的省委記錢丁洋,可姚小月的眼光卻始終落在了趙政策身上。
“小月啊,纔多久不見,就和錢伯伯生分了啊。”錢丁洋呵呵笑着,“都不叫伯伯了。”
姚小月撇了撇嘴巴,才囁嚅地叫了聲:“錢伯伯。”因爲父親姚本澤住院後,受了不少白眼,讓姚下月連帶着對錢丁洋的好感大爲下降,這也是在情理之中。
病牀上的姚本澤見省委記錢丁洋手裡捧着鮮花進來了,卻是呆了呆,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手中的報紙跌落下去,掉到了牀底下都不自知。
“老姚啊,我代表省委來看你了。”錢丁洋把手中的鮮花遞給了姚小月,笑呵呵地走上前來。
姚本澤一骨碌從病牀上面翻了下來,一把握住了錢丁洋的手,眼圈都紅了:“錢記,您工作那麼忙,還過來看我……”
“別這麼說嘛,都是老夥計了。”錢丁洋拍了拍姚本澤的手背,“來,你還是躺牀上去,身體要緊,我們嘮嗑嘮嗑。”
“錢記,您都來了,我哪裡還躺得住啊。”姚本澤連聲說,“就坐這好了,給省委添麻煩了,我這身體。”
“小月,我們去買點水果去。”趙政策就笑呵呵地說,見姚小月還在發呆,就趕緊拉起她的手走了出去。這個時候,秘劉志高早就見機退出了病房,不過,劉志高可一直沒有走遠,就在走廊上閒逛着。
“劉哥,抽支菸。”趙政策拋了支香菸給劉志高,這才和姚小月下了樓。
“政策哥哥,你怎麼把錢記給找來了啊。”姚小月嬌聲問趙政策,“你這厲害,能夠說動錢記。我爸住院這麼久,他都沒有來看過,你一去,他就來了。”
“剛好錢記有時間,我去也是碰巧罷了。”趙政策就笑着說,“錢記本來以爲你爸的病修養一下就好了的,聽說要動手術,就急急忙忙趕來了。”
“政策哥哥,還是你對我最好了。”姚小月就甜甜地說,一臉的幸福笑容。
“是嗎?”趙政策就打趣道,“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不知道誰想扇我一個耳巴子呢?”
“討厭啦,政策哥哥。”姚小月嬌嗔地白了趙政策一眼,“你打了人家一拳,還賣乖。打得人家好疼呢,現在還疼。不信,你摸摸。”
說着,姚小月還真抓起趙政策的手作勢往自己的小腹部位靠去,嚇得趙政策趕緊把手鬆開,訕笑了幾聲,讓姚小月嬌笑不已。
“政策哥哥,你臉怎麼紅了啊。”姚小月把小臉蛋湊了過來,眨巴眨巴眼睛,讓趙政策尷尬不已。
“那個,小月,你吃中飯了沒有?”趙政策只好轉移了話題。
“還沒有呢,中午我和我爸都是在醫院食堂吃飯的。”姚小月的視線果然馬上就被轉移了,皺起了小眉頭,“食堂裡的飯菜好難吃呢。”
“走,那我帶你出去吃,再給姚叔打包回來。”趙政策就笑呵呵地說,手指指向了自己的舊吉普車。
“政策哥哥,你這臺吉普車好難看哦。”姚小月笑嘻嘻地打開了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室裡,“我今天要吃韭菜炒蛋,還要吃回鍋肉。”
“小妹妹,你還真容易滿足啊。”趙政策邊笑邊發動了吉普車,往醫院外面駛去。
等到趙政策和姚小月趕回醫院的時候,省委記錢丁洋和姚本澤副省長也聊得差不多了。看那狀態,特別是姚本澤臉上流露出來的笑容,趙政策就琢磨着談話的效果應該不錯,姚本澤估計是比較滿意的。
對於姚本澤來說,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奢求,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只求不一退到底,就能夠滿意了,這也是無奈的事情。
“嗯,老姚啊,生活不錯。”錢丁洋吸了吸鼻子,哈哈一笑,“我都聞到了回鍋肉的香味了。”
“錢伯伯,您的鼻子真靈啊。”姚小月嫣然一笑,“小惠妹妹是不是也得到了您的遺傳啊,每次聞聞空氣中的味道,就知道我在煮什麼菜了。”
“那丫頭啊,就知道吃,也不怕發胖。”錢丁洋卻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趙政策,讓趙政策覺得心裡有些發毛,這錢小惠是你錢記的女兒,她發胖不發胖貌似和自己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啊。
“小惠妹妹還沒有我重呢。”姚小月就嘀咕着,“我下個月要開始減肥了,要不然小惠妹妹回來後就會笑話我了。”
“行,小惠下個月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你和政策都到我家來玩,你們年輕人有共同的話題,有你們在家裡熱鬧一些,我也受到感染,覺得自己年輕了不少呢。”錢丁洋就笑着說,“老姚啊,那就這樣了,你安心養病,別的事情你不要擔心啊。”
“錢記,我送送您。”姚本澤急忙站了起來。
“別啦,老夥計,你現在是病人,就別這麼客氣了。”錢丁洋趕緊把姚本澤按了下去,“要不小月和政策都會笑我擺架子呢。”
說完,錢丁洋擺了擺手,就往外面走。
“錢記,那我送送您。”趙政策看了姚本澤一眼,見他點了點頭,就馬上跟了上去。
除了病房,錢丁洋一邊走一邊對趕上來的趙政策說:“政策啊,你回去後要踏實工作,少往市裡和省裡跑,免得別人說閒話。等小惠回來了,我讓她給你打電話。”
“好的,錢叔。”沒有了外人,趙政策又很自然地把稱呼改成了錢叔,換來換去,還真是有些拗口。
“別送了,以後有什麼困難實在解決不了,就給劉秘打電話,我看你們兩個挺合得來。”錢丁洋就笑呵呵地說,“小劉啊,政策年輕,你要多幫幫他。”
“我知道了,錢記。”劉志高馬上接話說,“有很多地方我正要向政策請教呢。”
“那倒是,小劉,你做事情還是挺踏實的。”錢丁洋就皺了皺眉頭,“不過,靈活度還是有些不夠,創新意識不強,有時間是要和政策多溝通溝通,怎麼說,他也是我們南湖省的高考文科狀元嘛,特別是在理論方面,我都有些趕不上啊。”
“錢叔,您這話我可當不起。”趙政策趕緊說,“您開幾千人的大會,都不用打草稿,能夠講兩個小時,我要跟您學的東西可多了,一輩子都學不完。”
“算你小子會拍馬屁。”錢丁洋哈哈大笑,擺了擺手,“就這樣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也可以晚上往我家裡打電話,反正你知道電話號碼。”
趙政策也沒有客氣,馬上站住了,見錢丁洋上了小車,漸漸遠去,就返回了病房。
一進病房,就見姚本澤一反常態,有些興奮地在病房裡走來走去。
“姚叔,有好消息了吧。”趙政策就笑着說。
“也算不上什麼好消息。”姚本澤擺了擺手,“組織上還沒有忘記我這個老頭子,還可以散發點餘熱,儘自己最後一份力氣。”
“是政協吧。”趙政策嘿嘿一笑,自己可不想做做了好事不留名的雷鋒啊。
姚本澤看了趙政策半響,才長嘆了一口氣:“真是後生可畏啊,小月認你這個哥哥可沒白認啊,這次還真有你的功勞在內。”
“沒我什麼功勞。”趙政策見話已經說透了,就馬上很謙虛地說,“件也很明確,您只是因爲身體不好,去政協工作沒有省政府部門那麼累罷了。”
“政策,你就別謙虛了。”姚本澤開始坐下來吃飯,含糊地說,“我這次能夠全身而退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何況還可以掛個政協副主席的名頭呢,也還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
這個時候,趙政策倒是真有些佩服姚本澤這個副省長了,拿得起放得下,纔是真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