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我就不清楚了。”趙政策冷冷一笑,“鄧律師u京城裡一個大院裡面長大的,胡天都有些怕她,你自己琢磨一下,要是她在西衡縣出了點什麼問題,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胡團長?”馬風謠馬上跳了起來,打開門大叫開來,“小三,小五,快過來。”
兩個刑警很快就過來了,畢恭畢敬地等候吩咐。
“給你們兩個一個任務。”馬風謠風風火火地說,“你們兩個負責保護常克林的律師,叫鄧巧巧,趕快去,白天就由你們負責,晚上接班我再來安排,一直到她離開西衡縣爲止。”
“這個律師在哪裡啊。”小三苦着臉問。
“不就在縣政府招待所202間嗎?”馬風謠沒好氣地說,“這麼沒眼勁啊,還有,就在旁邊開一個房間,要不驚動鄧律師,又要保護好她的安全,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們的刑警生涯也就到此結束了。”
被馬風謠這麼一嚇,小三和小五趕緊跑了,要是丟了鐵飯碗,以後找誰吃飯啊。
“看來馬隊長心裡還是明白着嘛,連人家住在哪裡都早打聽清楚了。
”趙政策就笑呵呵地說,“該提醒的我也提醒了,就告辭了啊。”
“謝謝兄弟提醒啊。”馬風謠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這京城裡的人怎麼都喜歡往我們西衡縣跑,再來兩個,我就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那是你人品好。”趙政策呵呵笑着就往外面走。還要趕班車回桐木鄉呢。
去省委黨校學習之前。趙政策召集了桐木鄉地黨委會成員召開了一次會議。
“我明天就要去黨校了。”趙政策給紀小帆和侯稀貴每人丟了一根香菸。“在我學習期間。桐木鄉地工作就交由老紀主持。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我每個星期六下午打一次電話回辦公室。互相通下氣。”
“趙書記。您這一走。我們就沒有主心骨了啊。”紀小帆忙說。“讓我主持工作。我心裡還真沒底啊。”
“老紀啊。過分地謙虛就等於驕傲了啊。”趙政策呵呵一笑。“要是我離開桐木鄉。肯定是要推薦你接任黨委書記地。這也是一個機會嘛。我看好你。”
“趙書記。您去黨校學習後。肯定是要進步地。”辦公室主任喬雪麗就有些擔心地說。“可紀副書記和尤縣長地關係。您也知道。只怕有些麻煩。”
“放心吧,這個事情我能處理好,不就是一個誤會嗎?”趙政策擺了擺手,手指在辦公桌上敲了敲,“只要我們桐木鄉的經濟發展起來了,數據擺在那裡,誰也說不了閒話。”
“趙書記,我有件事情想問一下。”侯稀貴有些遲地說,“聽說上面開始清理三種人了,有這回事情嗎?”
趙政策愣了一下,自己只知道今年年底是要開始清洗三種人,可也沒有太留意自己桐木鄉的情況,難道侯稀貴屬於三種人之一?
在黨內,“三種人”即追隨**、**反革命集團造反起家的人,幫派思想嚴重的人,打砸搶分子。反起家的人,指緊跟**、**兩個反革命集團,造反奪權,升了官,幹了壞事,情節嚴重的人;幫派思想嚴重的人,指竭力宣揚**、**反革命集團的反動思想,拉幫結派幹壞事,粉碎“四人幫”以後,明裡暗裡進行幫派活動的人;打砸搶分子,指誣陷迫害幹部、羣衆,刑訊逼供,摧殘人身,情節嚴重地人,砸機關、搶檔案、破壞公私財物的主要分子和幕後策劃者,策劃、組織、指揮武鬥造成嚴重後果的分子。
造反,趙政策相信侯稀貴是不夠資格地。幫派思想嚴重的,估計侯稀貴也沾不了邊。那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打砸搶分子。
“老侯,別的地方我管不了。”趙政策很是堅決地說,“但是在我們桐木鄉,是不存在這三種人的,我看我們地在編幹部現在都挺好的,政治可靠,思想過硬,形式一片大好。”
侯稀貴蠕動了一下嘴脣,表情有些激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老侯,你擔心什麼啊,在那個年代裡,到處一片混亂,我們桐木鄉還算好,只是經濟困難一些,並沒有什麼很過分的武鬥啊。”喬雪麗就笑着安慰,“再說,有趙書記在呢,怕什麼?”
“是啊,老侯,你當年也就批判了一下臭老九,而且手段也不激烈,很少採取武鬥,都是文斗的多,大家都看在眼裡呢。”紀小帆也馬上說,“清算曆史舊賬,
算那些手中有血案的人。”
“好了,這個事情就不再討論了,我心裡有數就是。”趙政策擺了擺手,這事情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關鍵在於市委書記徐東清掌握什麼樣的分寸,纔會有相應地後果。
而且,在趙政策的印象裡,整頓三種人也是由上往下的,都有一個過程,短時間是不會到縣鄉這兩級的。
“我們桐木鄉現在的經濟發展局面來之不易,怎麼保持持續發展纔是目前最重要地工作。”趙政策沉聲說道,“發展纔是硬道理。只要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人們心裡自然有一杆秤,老百姓就是拿定盤的星。”
“是啊,趙書記,照這樣發展下去,不要一年,我們桐木鄉地經濟就一定可以排在整個西衡縣的前五名。
”喬雪麗就很是興奮地說,“終於可以打一個翻身仗了,誰都不願意再來個動盪什麼地。”
“嗯。”趙政策點了點頭,“老侯,木材加工廠的事情你還要多費心,不可大意。老紀,你主持全局,要多發揚民主精神,讓幹部們都出出主意,只要是好地辦法,對發展經濟有利的,都要採納。喬主任,政治教育也不能放鬆,特別是那些手中有了幾個錢的年輕人,一定要管控好,不然容易犯錯誤。”
三個人自然都是點頭稱是,對趙政策這個年輕的黨委書記,現在都服了。
“石場,茶廠,養豬場,沼氣池,酒廠粗加工,公路建設,這幾件大事情一樣都不能放鬆啊。”趙政策笑呵呵地說,“老紀,我這一去學習,擔子都壓在你肩膀上了,真不好意思啊。”
“別這麼說,趙書記。”紀小帆趕緊說,“您去省委黨校學習,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回來一定就要進步了,到時候桐木鄉的工作還是要靠您多支持和指點呢。我紀小帆別的本事沒有,但對您的指示,可一直是不打折扣堅決執行的。”
“是啊,我國從不缺少戰略指揮家,卻最缺乏有力的執行者,這纔是最大的問題。”趙政策點了點頭,“再宏偉的計劃,如果沒有人去執行,最終也只能是紙上談兵,空中樓閣,海市蜃樓罷了。”
“今天我請大家的客,也算是爲自己這個逃兵先買單。”趙政策就笑呵呵地說,“這兩個月就要靠在座各位了。”
“嘻嘻,這頓飯趙書記該請。”喬雪麗嫣然一笑,“我們祝趙書記早日進步,大家都跟着沾光。”
對趙政策去省委黨校學習,喬雪麗是最有想法的。要知道,趙政策可說過,要是他當了縣委書記,要提喬雪麗當縣委辦主任的。喬雪麗可一直沒有忘記這句話,憧憬着呢。
紀小帆現在也有信心,有趙政策推薦,自己接任桐木鄉的黨委書記問題應該沒有以前那麼難了。對於趙政策的能量和爲人,紀小帆是很有信心的,更知道趙政策說出來的話,基本上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子,很少有不作數的。
只有侯稀貴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要清楚三種人,這個消息就象一塊石頭一樣壓在了侯稀貴的背上,壓得他透不過氣來。不過,今天探明瞭趙政策的意思,心裡稍微放輕鬆了一些。
一頓飯下來,各人各有心事,反而都沒有喝多少酒,不是很盡興。趙政策也有些理解這些人的想法,是人都有**,這是不可避免的。對桐木鄉黨委會的這幾個成員,趙政策還是很滿意的,自從自己當了黨委書記,他們都沒有玩過陰的,對自己這個一把手也表達了足夠的尊重,甚至大夥臉都沒有紅過一次,這是很難得的。
趙政策很清楚,一旦自己踏入了處級幹部圈,要面對的人際關係比這就不知道要複雜多少了,只怕自己輕鬆的日子馬上就要過去了。
可趙政策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該來的都會來,只是遲早問題罷了。趙政策也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誰也不會拒絕進步,要不他就不會進入官場了。
省委黨校學習,可以說是趙政策仕途的一個突破點,儘管趙政策不知道這個學習班是省委書記錢丁洋還是市委書記徐東清安排的,但一定是要去的。
另外,關於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趙政策也想借這個黨校學習機會,拋出來,要不然,過期就作廢了。先知先覺,本來就是趙政策唯一的優勢,自然是不可能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