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一旦捅破那層紙，所謂心魔，便不攻自破了。
都是既成事實了對吧？放開了的許開食髓知味，巴不得這輩子都跟蘇韻茹黏在一起。
結果倒是蘇韻茹反過來勸他事業爲重，來日方長，又豈在朝朝暮暮。
臨走前，蘇韻茹道：“這藥是方小琴幫我找的。
她猜到你可能會想趁機灌醉我，這個女人好厲害！
你以後和她相處可得注意點。”
“……人家在幫咱們不是？”
蘇韻茹盯着他：“你什麼意思？”
許開坦誠地道：“我沒其他意思，大家都是朋友，對吧？
韻茹，我會提防。
但是隻要一起共事，如果她真存了什麼其他心思，是防不勝防的。
不過那又如何？
心在你這裡，一切都不過浮雲。”
“許開，你不覺得這話很渣？”蘇韻茹忍不住抱着被子哭了起來。
許開連忙抱着她安慰道：“韻茹，要不咱們不混這個圈子了，回家生孩子玩兒吧？”
“啐，什麼鬼話！動不動就退賽，你還是男人不！”
“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清楚？”
蘇韻茹俏臉通紅，張牙舞爪地撲將上來就是一陣亂撓：“啊啊啊，許開，你個不要臉的lsp。”
一陣打鬧後，蘇韻茹依偎在許開懷裡，柔聲道：“會不會覺得是我在強迫你出人頭地？”
“怎麼會？你什麼性格，我還不清楚。”許開輕笑道，“其實吧，我也算差不多證明自己了。
只是心中總有些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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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蒼賦予了我如此強大的天賦，不把它利用好，我怕遭報應。”
其實哪怕沒有外掛，許開也是屬於天賦異稟那種人。
反正在蘇韻茹眼裡，就沒有許開不會的東西。
“啊，對了！當年醫生不是說你的肺部是永久性創傷，不可能再恢復。但是我聽你的歌兒，比以前音域拓展了不少，這是怎麼回事？”
許開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便打了個馬虎眼：“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可能這纔是我最大的天賦吧。”
老實說，他必須感謝這個身體曾經強大無匹的天賦，才使得他的能力發生突變之後，不會讓人覺得過於突兀。
“沒什麼不良反應吧？”
哪怕當代醫學已經發展到了深入微觀世界的地步，但是人體奧秘始終還是猶抱琵笆，無法解釋的生理現象多如牛毛，所以蘇韻茹也沒多想。
有那麼一刻，許開有想把自己擁有外掛的事兒跟蘇韻茹合盤托出，卻又擔心嚇着她，便道：“沒！放心啦……韻茹，其實這種現象，未必就無法解釋，只是現在還做不到罷了。我先去錄歌兒了。”
……
蘇韻茹沒在滬城文娛基地呆太久。
畢竟她並沒有辭職，而只是請了年假，而且蘇晚晴還需要人照顧。
週末完了之後，她便又返回豐城了。
蘇韻茹剛走，許開就被薛別鬆喊到錄音棚去了一趟。
薛別鬆放了三首歌，都是一個人唱的小樣。
王之於唱的。
薛別鬆苦笑道：“我本來是不建議他原創的，他非要這麼搞，還說也想託名……你覺得他這幾首歌怎麼樣？”
許開問道：“他是誰？”
王之於在十六位待定選手中殺出重圍並進入正賽，如今薛別鬆又專門找上許開，這人要不是關係戶，打死許開都不信。
“我曾經資助的一個貧困山區孩子。能力是有，就是有點心急。畢竟這麼多年了，他求上我，我不幫忙有點過意不去。”
“哦？聽你口氣，似乎……”
薛別鬆輕嘆道：“窮人家的孩子，我能理解他想急於出人頭地的心情。”
許開非常不理解精明如他，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被社會毒打的次數不夠？
他要真知道感恩，就不該在你拼命想要主導一場公正公平氛圍的綜藝秀裡給你出難題！”
薛別鬆悶聲道：“所以這是最後一次。
不管如何，能在這檔節目中進入正賽，路已經給他鋪好了。
至於以後，便是他自己走路了。
你擔心他沒達到預期目標，會撕破臉曝光節目組內幕對吧？
其實多慮了。
如果他非要消耗這份情誼，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按行規來辦了。”
確實，知道節目組內幕的豈止王之於一個。
論曝料，歐陽沐琪和許開絕對比王之於更有資格。
然而無論是薛別鬆還是林治賢，從來都沒擔心過這個問題。
許開一陣沉默之後道：“你還是喊他換歌兒吧。”
“真改不出來？”
許開沒好氣地道：“我不想改這種無病呻-吟還自以爲寫得牛逼哄哄的爛歌兒。
旋律也特麼不過做了一次縫合怪，不就又是三首活生生的《離人愁》麼？
反正他已經進入正賽了，目的已經達到。
而且他的優勢不是原創，而是音色。”
“但是……”
許開打斷他：“我幫他選歌兒不就得了？
就《夕陽紅》吧。
一來算是節目效應，唱這種歌兒特震撼且容易引起話題。
二來他音域很寬，勉強可以冒充下男低音，要知道男低音可是稀缺品，更容易出彩。”
薛別鬆張大了嘴，好半天才道：“……雖然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但是許開，這個比《信天游》還離譜！
不是什麼歌兒都能搬到這種性質的綜藝上來的。
再這麼玩兒，真會把節目玩兒死！
不過你這個思路倒是可以借鑑，比如讓他唱《烏蘭巴托的夜》什麼的。”
“你都有主意了，還問我幹嘛，對吧？沒其他事兒我走了。”
薛別鬆連忙拉住他：“男低音稀缺歸稀缺，但始終不是主流。
而且唱這歌兒的都是大歌唱家，他不可能比得過的。
我的意思是你看能不能弄點冷門歌手的好歌兒，老規矩，十萬一首！”
所謂冷門歌手，其實還不是指望許開寫三首歌給他。
“至於嗎你？”
許開很不理解，不就你資助的一貧困生，竟然自掏腰包幫他買歌兒。
薛別鬆認真地點了點頭：“至於！
首先這錢不是我出的，走的公司財務。
其次這些冷門歌手，遲早會有走向公衆的一天。
誰是最終受益，你應該清楚。
作爲合夥人，我當然求之不得，對吧？
當然最主要還是爲了節目效果，否則林總不可能答應這事兒。
你自己也看到了，你三個小號的火爆程度超越了你本人。
尤其是許建仁，簡直可以堪稱是這檔節目的最大贏家。”
確實，許建仁爆了兩首歌后，就如憑空蒸發了一般，號稱萬能的網友們扒拉了半天，恁是不知道這人去哪兒了。
不過大家也不是毫無所獲。
畢竟節目組火了的幾首歌裡，好幾首都是無名網友創作的，卻同樣扒拉不出來這倆無名作者是誰。
很多人難免就會想到節目組應該是爲了節目效應，專門請了某個牛逼大神背後代筆整出的原創。
當然，其他猜測也有。
總之就因爲這個原因，導致許開小號的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甚至方小琴掛在許開名下的那些很一般的歌曲，居然也有了一定的傳唱度。
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如此。
哪怕是大神級的創作者，也不可能首首歌兒都在水準之上，甚至其中不乏一些爛歌兒。
但是知名度同樣會反哺歌曲本身，於是借他人名義發歌兒的事多了去了。
很多人就認爲許建仁號上的歌兒也是這麼操作的。
就如祖婭納惜，許建仁這個賬號到底是男是女，甚至是不是一個人都存疑。
因爲方小琴上傳歌兒的時候，至少找了兩人唱的這堆歌兒。
她也知道不能讓人輕易對比出這個號和許開的關係，在裡面也只是唱了點和聲。
反正她這種富二代，從來不愁請不到槍手。
資本是不可能放過這種炒作機會的。
只要流量在，哪怕最終這檔綜藝被爆出所謂公平公正不過同樣是一個噱頭，那又如何？
反正資本家已經賺得盆滿鉢滿，這纔是重點！
所以薛別鬆纔會找上許開，讓他繼續建小號發歌，或者乾脆又發到許建仁名下，再拉起一波熱度。
許開想了想道：“我不排斥你這種炒作的方式，但是我不會給王之於寫歌兒。
首先是錢的問題。
是林治賢自己把價格提到五百萬三首歌的，就不能怪我坐地起價。
三首三十萬？虧他想得出來！
其次，我不認同你資助王之於的方式。
咱倆在這一塊兒算是有相同經歷。
個人認爲你這種幫法，是在害他！
齊昊和林心慈如果不是你資助的，那沒問題。
但是三首五百萬是起價，否則免談！”
尼瑪，雖然暫時想不到辦法把錢弄出來，但許開好歹是坐擁整整三百億現金的男人！
靠錢來刺激他的套路，是真沒什麼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