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仨都沒想到，連薛別鬆要跳槽這種事兒，林治賢都一清二楚。
這可是他們兄妹私下商討的決定，在大排檔時，也是首次向外人提及。
後來他們數次提及此事，都是確認不可能有外人聽到才說的。
除了在身上安裝了監控器，否則薛別鬆只能想到一個可能。
許開當然明白薛別鬆懷疑是不是趙曲泄密了。
關於這一點，許開容不得任何人詆譭。
“林總，我非常不喜歡你這種擺明了帶有離間性質的說話方式。”
坐擁三百億身價，許開地氣明顯很足，說話的口氣也非常主動。
“我需要離間你和趙曲？”林治賢嘴角揚起一絲不屑，“年輕人，不是打擊你，你的格局，真不適合做什麼大事。”
“是麼？”許開的嘴角同樣揚起一絲不屑，“你放心，我一定會趕在你掛掉之前，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格局！”
我特麼是有外掛的人，你跟老子談格局？真是無知無畏！
“哦？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挺期待的。”林治賢忍不住笑出聲來，“年輕真好啊！”
隨即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喂！”許開叫住他，“咱倆打個賭，怎麼樣？”
林治賢想了想，還是轉過身來：“本來我覺得你是文化人，應該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過現在看來，是我對現在年輕人的素質期望值太高了。
可能這樣說你更習慣一點——
你，配跟我打賭麼？”
許開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着：“財富就代表素質？看來我也高估你了，居然拿這種唾手可得的東西當身份籌碼。”
林治賢突然覺得自己好無聊。
他見過沒有自知之明的。
但是像許開這種，除了在精神病院，他還真沒見過第二個。
一個曾欠債上百萬，連乞丐都不如的托兒；不久前爲了五百萬，答應繼續當托兒的所謂才子，居然跟近十五年來從來沒跌出過種花財富榜前三的超級富豪談什麼唾手可得。
這人要麼是瘋了，要麼認爲數千億個人財產是風颳來的。
嗯，應該是瘋了，聽說這傻逼患有嚴重抑鬱症……
林治賢有些意興闌珊：“綜藝你們繼續折騰。
我不會給你們使絆子，甚至必要時我還會給你資助。
因爲我從來不會跟能給自己掙錢的人過不去。
小薛，我和你姑姑是同學，小學到高中都是！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這世上應該有一個或者數個孩子取代小琴成爲我們的兒女。
有理想是好事，但是我必須提醒你。
曾經的我，比你更有理想，眼裡揉不進半粒砂子。
但是我還是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生命可以選擇重來，我就不會年近而立纔看清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並因此至少能提前十年就取得如今的成績！
你當然可以在你心中給我定非常糟糕的人設，那是你的自由。
問題是，誰會在乎一隻試圖螳臂當車的螻蟻吶喊呢？”
……
林治賢走後，三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瞧了半天，最終還是方小琴首先打破了僵局。
“就憑他，也配！”
顯然，在方小琴看來，和隱居鬧市的方振比起來，林治賢給她爹提鞋都不配。
“這人確實還是挺能容人的。”許開瞄了方小琴一眼。
“你什麼意思？”方小琴回瞪了他一眼，“我哪兒知道我媽這麼愛嚼舌根……”
嗯？方小琴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我有事，先回去休息了！”
待得一臉陰沉的方小琴走後，許開憋住笑問道：“你說你姑丈會不會找姓林的拼命……”
“媽的，你能不能再齷蹉點！”薛別鬆氣得踢了他一腳。
不過隨後，他也一臉的落寞。
連自己女兒跟她講的貼己話都能告訴林治賢，估計方振腦袋上的草原都特麼沒褪過色。
難怪方振窩在渝城犄角旮旯快二十年了，和他姑姑過着事實上的分居生活。
如果不是方小琴和方振差不多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他恐怕還會想歪！
許開拍了拍他以示安慰：“接下來怎麼辦？”
薛別鬆反問道：“剛纔你想跟他賭什麼？”
“怕嚇着你，還是不說了吧。”
“呵呵！”
許開斜乜了他一眼：“你先設想我的病還沒好那種，我再告訴你。”
薛別鬆癟了癟嘴：“不說拉倒！”
“其實也沒啥，我賭十年之內，讓他重生，本來我一開始打算五年爲期的，不過做人還是低調點好。”
“啥？”薛別鬆沒聽懂。
這輪裝逼沒能讓人給特到點，許開還是挺鬱悶的，只好解釋道：”他不是渴望重來一次，早日達成滿級人渣麼？我就滿足他咯。”
“你居然賭十年之內整垮優騰傳媒？！”
薛別鬆終於聽懂了許開要表達的意思。腦子裡首先閃出來的想法就是，許開確實犯病了！
許開非常滿意薛別鬆的表現，得意地道：“錯了！
如果優騰傳媒真被我整垮了，這一百多萬員工不得拿，我當殺父仇人？
我只是要他個人從零開始罷了。
希望他還有命能繼續折騰下去。”
薛別鬆又開始捏拳頭：“我特麼還說老子能幹掉世界首富呢，反正吹牛逼個嘛，跟誰不會似的。”
許開笑道：“要不咱倆再開一局，就賭他如果聽到我下的賭注，一定會跟我賭下去？
就賭咱們公司以後的股權分配。
不多，百分之一就成，如何？”
見得許開言之鑿鑿，薛別鬆有些信了。
他想來想去，覺得許開最大的倚仗便是他的才華了。
是，這確實是一個資本。
但是懷才不遇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爲他們都想這樣？
於是便勸道：“許開，我承認你是天才。
但是千萬不要低估資本的力量，更不要高估自己的能力。
咱們實話實說，你覺得你比娛樂圈那些真正功成名就的大佬如何？
知不知道他們中包括南波萬和港島的巨佬在內，有多少人只是林治賢的賺錢工具。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真的！
與其說林治賢包容，不如說這是資本家的貪婪。
當他覈算成本後覺得你創造的價值大於他付出的代價。
一旦他發現有虧本的可能，必然會立即止損。你甚至可以把他的這個原則套到任何看起來無法理解的事情上，包括歐陽沐琪！”
許開笑了：“你說所謂的巨佬，窮其一生能給林治賢帶來多少財富？十億，五十億，甚至百億？如果我跟他賭三百億現金，你說他會不會動心？”
薛別鬆伸手摸了摸許開額頭，一臉擔憂地道：“走，陪我去瞧瞧心理醫生！咱得抓緊，可不能讓林治賢看你我的笑話！”
“滾蛋！”
許開一巴掌拍開他的手，“不信是吧？如果我能走到蜂巢巔峰之夜。之夜我讓你見識見識，三百億？毛毛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