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看了看天色,如果現在出發,黑天的時候正好到礦區。
胖老闆想了想:“蘇曼,你派個人把我的車和毛料送回去,我和你們一起去。”蘇曼點了點頭,把事情安排妥當。
欣欣看胖叔叔的眼光帶有欣賞的意味,也親近了許多。
幾個人坐上了蘇曼的老式吉普車,就出發了。吉普車在崎嶇的道路上基本處於爬行狀態,傍晚的天被風一吹,更增加了幾絲蕭索,路旁的樹木搖曳着,帶來空氣中腐敗的氣息,路上冷清得可怕。
吉普車跑了三個小時左右,終於停了下來。
蘇曼歉意地說:“沒路了,前面需要步行,走半小時左右前面有接應的,快到礦山了,我們必須加快點速度了。”
天暗了下來,蘇曼在前面帶路,欣欣和姑姑緊緊地跟上,胖老闆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最後,嘴裡不停地念叨:“蘇曼這是什麼破路,還是人走的嗎?丫頭呀,你慢點,等等叔叔我,怎麼就我跟不上,哎呦,哎呦……”
欣欣邊走邊笑着回頭看着:“胖叔叔,你應該減肥了,你太胖了,才走不動。”
胖老闆嘴一咧:“叔叔我這麼多年就積攢點胖肉,容易嗎,捨不得哦。”繼續呲牙咧嘴地跟着。
小路兩旁生長了大量樹木,有的樹木需要好幾人環抱,看樹木的品質就不錯,估計不是花梨木就是小葉楠木。
樹下腐朽的枯枝爛葉鋪了一地,人走上去,就像踩在彈簧上,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掉落下去的感覺。走了二十多分鐘,欣欣感覺不遠處有種氣息團,好像是個人,微弱地在爬行,氣息團中有種莫名熟悉地感覺。
欣欣對蘇曼說:“胖叔叔看起來真累了,我們也休息一下,你們就在這裡休息,我和姑姑去方便下。”欣欣拉着姑姑的手就走向氣息的方向走。
胖老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地說:“累死胖子我了,這蘇曼破路呀。”
欣欣走了過去,哪個氣息團停住了。近了,更近了,氣息團一動不動。欣欣示意姑姑在這裡等,自己悄悄地,走上前去。
藉着傍晚的夕陽,一絲光線照耀在地上的氣息團上,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臉冷冷地看着欣欣,雙眼深邃得好似寬闊的大海,一身緬甸衣褲,已經破爛不堪,身上有幾塊血跡,看出左腿動不了了,正在地上拖拽着。
血不知道是這個男人身上流出的,還是沾在身上。慘白的臉上充滿堅毅之色,菱角分明的臉看起來很年青,戒備的雙眼正緊緊盯視着走到身邊的欣欣,左手不知道拿地什麼,藏在身下。
欣欣做了一個放鬆的手勢和表情,用英語問了句:“whoareyou.IsthereanythingIcandoforyou?”(你是誰?需要幫助嗎?)
男人看到就一個小女孩,略微放鬆了緊張地表情,但是手依舊緊緊地放在身下:“Iamthepeoplenearby.uphillhuntingh
urt.(我是附近的人,上山打獵受傷了)。”
欣欣態度溫和地說:“Ihavehere,believemeyou(我這裡有藥,相信我,你就用)”
男人眼睛裡露出了幾絲驚喜:“ThankYou.”
欣欣把藥放在他的右手邊,又把空間水拿出一瓶,輕輕地放在一起,悄悄地退了回去,看到姑姑說了句:“走吧,沒事了。”
她心裡想着:這個人很不簡單,氣息和爸爸他們身上的血腥氣息彷彿,但要濃烈地多,分明是剛經歷了血拼,他身上的血一定是人血,他絕對不是緬甸人,好像是中國人,不想了,路人甲而已。
欣欣唸叨的路人甲,正一點點地恢復了體力,藥和水都用了,傷口離奇地好了,只有斷腿處用布條包裹住不敢動,找了個木頭支持着,總算能走了,心裡對那個白衣裙的女孩充滿了驚奇。
經過休息,胖老闆也精神了點,欣欣又從包裡拿出了水,胖老闆喝了幾口,完全休息過來。
幾個人又繼續向前走去。
總算看見了接應的人,蘇曼跟接應的人說了幾句話,牽來了幾匹馬,幾個人上馬。欣欣前世沒有騎過馬,不過固基者保持馬的平衡還是不成問題,一會就熟悉了怎麼騎馬。
欣欣不動聲色地駕馭着馬前進,幾人繼續前行,在黑夜徹底到來以前,終於到了礦山前,幾間茅草屋前已經升起了炊煙,飯菜的香氣飄蕩出來,幾個人才感覺肚子餓了,互相看了下彼此的狼狽樣子,都笑了。
胖老闆誇張地砸吧下嘴:“我胖子的肉都掉了好幾斤,欣欣丫頭你怎麼樣,累不?看把你胖叔叔累的。”
又抱怨開“蘇曼,你可把胖子坑了,下次給我多少錢都再不來了,哎呀,我的肉呀。”滑稽的話語加上誇張的表演,幾個人不顧形象地笑了起來,疲勞消散了許多。洗漱吃飯安頓好,大家早早地休息了。
天亮了,緬甸的早晨空氣清新,估計是在樹林裡的關係,欣欣早早就起來了,對着外面的護衛笑笑,就在附近轉悠,茅屋坐落在一個小山包上,茅屋的後面有條小溪,小溪清澈見底,幾條魚肆意地在遊動,看出來茅屋地用水就是在這裡取用。
一個緬甸女孩在洗一堆髒衣服,看起來年紀十一、二歲的樣子,稚嫩的面龐顯出幾絲白皙,身體瘦小,手特別粗糙,看出來平時勤於勞作,又營養不良。估計昨天晚上的飯菜也是她做的。
欣欣走進她,女孩用緬甸語和欣欣打招呼,欣欣聽了對她笑笑,女孩繼續洗着。
欣欣用手勢和女孩交流着,兩人友好地笑笑,女孩告訴欣欣她叫尼拉,是藍寶石的意思。
兩人正說着,胖老闆在山坡上喊,原來是吃飯了,欣欣和女孩拜拜手,順手把幾塊巧克力送個這個女孩,就回去了。
回去以後,看見屋裡來了幾個年老的緬甸人,蘇曼介紹說:“這位是我們老族長。”
老族長知道她們來
了,親自早晨趕到這裡,老族長皺紋堆累的面龐上充滿了熱情的笑臉,一看就是飽經滄桑地遲暮老人,估計蘇曼把他們的來意都告訴了老族長,老人討好地表情極明顯。
老族長對蘇曼說了幾句話,胖老闆主動做了翻譯,是叫欣欣她們看完礦山去村子裡轉轉,欣欣答覆:“看看有時間再說。”
老族長期待地眼光望着欣欣,欣欣只好解釋:“這次時間比較緊,等看完礦山再說。老族長點頭,卻掩飾不住得失望眼神。
一羣人來到不遠的礦山,只見深深的礦坑裡一羣人穿的衣衫襤褸,艱難地用鐵鍬和鎬頭等原始工具挖掘着,欣欣看到他們一個個瘦骨嶙峋的樣子,明顯是長期勞動,又營養沒有更上去的樣子,好半天,挖出來幾塊毛料。
欣欣看了看,搖了搖頭,垃圾毛料,基本沒什麼價值,欣欣又跳到礦坑裡,感覺了下氣息,弱弱的,又繼續向前,依舊沒有感覺不到明顯的氣息。
蘇曼說:“這裡好些天沒出好料子了,本想找找新礦,但是資金緊張,就想拉你們一起幹。”看欣欣的表情不熱心,蘇曼也泄了氣。
幾個人低頭走回茅草屋,欣欣對蘇曼說:“這個礦沒什麼價值了,既然來了,我就在附近轉轉,如果沒有礦的信息。”
蘇曼雙眼一亮:“莫非姑娘對探礦還有研究?那我們就沒有必要花大價錢請人來探礦了。”
欣欣搖了搖頭:“我不會探礦,就是會一點賭石,看看挖出來的毛料怎麼樣而已。”
蘇曼高興地說:“十個會賭石的九個會探礦,在緬甸會探礦和賭石的人都是受保護的,都被家族供奉起來,姑娘你太謙虛了。”
欣欣笑了:“蘇曼大哥,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就是轉轉看看附近有沒有跡象,你們這裡叫什麼名字?”
蘇曼對欣欣說:“姑娘,我們這裡叫目亂幹,等下找個軟兜給姑娘用。”
‘目亂幹’欣欣眼睛眯縫起來,記得前世緬甸十大名坑裡有個叫這個名字,想想記憶應該沒問題,那礦苗應該在什麼地方那?
蘇曼看欣欣發愣,招呼人擡來軟兜,欣欣看到真弄來了軟兜,說什麼都不坐:笑話了,固基強者連路都走不動嗎?再說坐軟兜,叫兩個男人擡着,也太難受了。
欣欣堅持自己走,在附近轉悠了一上午,依舊沒有收穫,欣欣想了想,回去吧,以後有機會再來,再不走,天黑就趕不到邊境了。
欣欣和蘇曼說了,就打算告辭,老族長忙叫幾個人取點東西來,不一會幾個人送來了四塊毛料,老族長誠心誠意地說,是送他們的禮物,以後希望還有機會合作。
看着幾塊不錯地毛料,欣欣心裡很難受,看他們這麼窮,依然對自己這樣時候:“蘇曼大哥,等冬天放假我再來,我相信這裡一定有好礦,到時候你們和胖叔叔聯繫,他那裡有我電話。
就這樣,欣欣返回騰衝,又沒停留地返回浙江,正好高考成績第二天公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