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離目送着他離開,看着他下樓去車庫開車,她忍不住蹲在樓梯口靠在玻璃上,委屈的淚水都發泄出來纔好。但是她終於忍住了。她揉了揉眼角的淚水,去張媽房裡看了看寶寶,等再次看見寶貝的睡姿之後,她的心終於還是安定了一些。然後她囑咐了張媽幾句,讓她妥善地照顧小寶寶,確保萬無一失無一遺漏。
做完這些事後,她才轉身上了樓梯,一步一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到臥房沒多久,就聽到敲門聲。陸清離正在洗漱,然後就關了洗臉檯的水走過去開門。門口的來人正是清歡,原來她抱着一隻枕頭是想開和姐姐清離擠一張牀順便好好聊聊天。陸清離不置可否,轉身讓清歡走了進來。清歡調皮地流竄進了屋內,就立刻撲向了牀鋪,等陸清離洗漱出來之後,她就只看到清歡窩在被窩裡笑嘻嘻等着自己的景象。陸清離不由得微笑一下,然後順從地鑽進了被窩裡,和清歡擠在一起。
清歡眼珠一轉,笑嘻嘻地問姐姐清離:“姐姐,嘿嘿,剛剛和姐夫一起看過小寶寶了?”
陸清離翻個身面對着她,然後點了點頭。
清歡又神秘兮兮地湊近了些,對陸清離問道:“那你對姐夫有什麼看法沒?有沒有覺得姐夫變了許多?”
陸清離從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事實上每次當席慕堯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總是特別抗拒,已經沒有其餘思考的空閒了。更不用說觀察到席慕堯對自己的態度。所以她默默地搖了搖頭,清歡看了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摸了摸陸清離鬆散的頭髮。然後默默對她說:“姐姐,你覺得什麼樣的生活能讓你覺得安穩?或者說什麼樣的人能讓你覺得安穩呢?”
陸清離看了看清歡,然後轉過身去想了又想,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她知道妹妹是在幫自己進一步分析,看看席慕堯這個人到底適不適合自己。看着妹妹盯着自己的亮晶晶的眼神,陸清離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她轉過身低聲面朝天花板,開口說道:“他應該是一個溫柔和氣的人,有禮有節,脾氣好,不會對我發火,對家人很照顧,不會頤指氣使。可以陪我一起把寶寶撫養長大,最重要的是,他必須要忠誠,要專一。”
清歡低聲小小聲嘟囔着:“這樣的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陸清離忽然嘆了一口氣:“最最重要的是,他必須是爸爸認可的最滿意的人……”陸清離苦笑着看了看天花板然後看了一眼窗戶外面的天空。天空佈滿了陰霾,透過透明的玻璃窗顯得氣氛異常的暗沉。
“其實我覺得,姐夫最近對姐姐你的態度真的很認真,而且他很袒護你啊,爲了保護你的名譽和名聲就主動提出和你結婚。”陸清歡說着說着,又一臉嫌棄:“雖然他那點心思早就被爸爸和我識破了!嘿嘿!”
陸清離忍不住開口問道:“什麼心思啊?”
陸清歡眼珠一轉頂住陸清離調侃道:“想和你和好唄!就是態度有些迂迴了,下次碰見他,我就讓他多打幾個直球吧!這樣纔有意思呢。”她故意在陸清離耳邊說的聲音大了些,讓陸清離一字不差全給聽了進去。
陸清離頓時臉上紅了起來,她忍不住嗔怪道:“清歡!你到底是向着姐姐還是向着他啊?唉……姐姐現在已經沒有談情說愛的興致了,你看,姐姐還在禁足中,更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姐姐這輩子啊,恐怕得和席慕堯,待在一起耗很長一段時間啦……”
“姐……”
清歡看着陸清離,不由得嘆了口氣。姐夫,爲了把姐姐回到你自己身邊徹底屬於自己,你任重而道遠啊!
一夜無話。
第二天,席慕堯果然如約而至。他帶了一個助理過來,氣定神閒地遞給陸景豪一份計劃,然後和陸景豪在會客室裡討論了一個上午,具體婚禮宴請的賓客數量和地點安排,場所佈置等等的信息都要提前確定和佈置好。陸景豪坐在沙發上,看着席慕堯設計的詳細的計劃和路線安排,挑了一些地方和席慕堯商議着更改完善了一番。助理小孫就站在旁邊一一標記出來並且登記了下來,並且商定了明天的品牌發佈會活動,陸景豪可以在活動上順便宣佈兩人的婚事。
席慕堯和陸景豪又談了一下關於孩子身份公開的問題,陸景豪半晌跟席慕堯說,自己先考慮考慮。他讓席慕堯先去試探着和陸清離商量商量。
席慕堯點了點頭,便不再提寶寶的事情了。
陸清離以爲第二天席慕堯過來之前,一切都會很平靜沒有波瀾。
然而當第二天過去,她除了去張媽那裡看看寶寶,或者到了下午就和清歡一起帶沐子楊去附近的小公園散步。沐子楊一直很想養一隻薩摩耶,他每次看見別人牽着可愛的狗狗走過,都會羨慕地看很久。但是他們都知道,清歌和爸爸是不準家裡養寵物的。
這一整天過去了,陸清離都沒有見到席慕堯。
早晨的安靜,似乎靜了在骨子裡。光線暗淡而恬靜,更加強了屋內舒適愉快的感覺。第三天,天剛矇矇亮,陸清離剛剛醒來還沒睜開眼睛,就被清歡推着搖來搖去,不停地催促自己起身。陸清離不勝其煩,揮手打開清歡的手,須知她的起牀氣也是很厲害的。然而清歡毫不氣餒,仍是磨磨蹭蹭,死活要把清離叫醒。
陸清離徹底被她弄得沒轍,只得從牀上慢吞吞坐起身,準備伸手狠狠地蹂躪一下清歡的頭髮撒一下火。然而正當她要實施這個行動的時候,清歡又催促陸清離趕緊起牀穿衣服。陸清離被逼無奈下牀穿衣。她一邊刷牙一邊鼓鼓囊囊罵陸清歡:“我還沒睡醒你幹嘛把我弄醒啊!你不知道我這兩天一直睡不着覺嗎?好容易能睡一個安穩覺!”
陸清歡此時早已穿戴整齊洗漱完畢,笑米米地扒着衛生間的門看陸清離:“姐,你趕緊的洗漱吧,等您用完早膳,奴婢帶您去看一件皇宮至寶!”
陸清離被清歡活潑歡悅的氣氛感染了,終於忍俊不禁笑了出來。結果差點被漱口水嗆到。
在清離和清歡吃早飯的時候,席慕堯還沒有過來,兩個人坐在長長的餐桌兩邊,桌子上有各種各樣的早點,中式西式都有,有羊角麪包、意大利培根三明治、黃桃蛋撻之類的,也有油條,豆腐腦,湯包,小籠生煎,小米麪煎餅,蓮子八寶粥等等,香氣四溢,讓人胃口大開。
陸清離食慾大增,她和陸清歡一起坐在餐桌上一口氣吃了很多食物。一直吃到肚子有些發脹,剛嚥下最後一口銀絲羹,就被清歡催促着去樓下。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這麼神神秘秘的?”陸清離跟着清歡慢慢走下樓。陸清歡轉過頭笑呵呵地說道:“嘿嘿,姐,你過會兒就知道了,現在我要保密,給你一個驚喜。”
陸清離不置可否,她慢慢跟着清歡走下樓去,剛吃完飯不能劇烈運動,清歡也沒拉着自己奔跑。所以兩個人還是慢悠悠地晃到了樓下的活動房間。
陸清歡把手按在門把手上,屏住呼吸對陸清離做了一個悄聲的手勢,然後慢慢打開了門。
這是一間臨時改動過的活動房間,對面牆壁上嵌了一長條的化妝鏡,燈光墜在上面照的玻璃閃着璀璨的光芒。房間裡陸續有幾個化妝師和設計師在準備工具和場景板。他們看到門口走進來的兩個人,不由得露出會心一笑,這時有一個高挑的男子從一旁走了過來,摟住了陸清歡的肩膀對兩人打了一聲招呼,這個人正是清歡的老公簡陽。
陸清離笑着走進了房間,她立刻就被掛在房間正中央的一件白色巨大的婚紗裙給吸引了,這件禮服非常的漂亮,上面墜了無數碎鑽,肩膀處有一朵潔白的百合紋路,貼着碎鑽和亮片。勾勒在肩膀處的線條大方得體,顯得整件禮服特別大氣,並且設計得巧奪天工,讓人移不開雙眼。陸清離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件璀璨耀眼的禮服,她看了一眼就離不開目光了。
陸清歡走到陸清離的身邊,趴在她的肩膀上討好地口氣說道:“怎麼樣,姐,你喜歡嗎?”
陸清離點點頭,她驀地有些感動。
陸清歡得意地繼續說道:“嘿嘿,其實這件禮服是姐夫找人設計的,連着一天兩夜趕工終於把這件裙子做了出來,簡陽在旁邊幫忙監工,我就打打醬油啦!這只是第一件禮服,一共有三套,那邊幾位都是頂尖的設計團隊人員,已經在設計了。應該最快這兩天就能設計出來投入製作了。”不遠處的設計人員揮揮手向他們打了個招呼。
陸清離心生感激,她對衆人笑着說了一聲“謝謝”。
陸清離看了一眼清歡和簡陽。兩個人都充滿着溫暖的笑意看着自己。陸清歡忽然慫恿陸清離:“要不要穿上試試?”
陸清離看着兩人期待的目光,忽然身後的門打開了,三個人都向門口看去。
只見席慕堯站在門邊,他看着陸清離的身影,眼神並無波瀾,不動聲色。陸清離看了一眼席慕堯,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繼續圍着那件白色禮服裙看了半天。
簡陽和陸清歡看見席慕堯來了,也點頭向他致意,然後悄悄地招呼工作室裡的設計人員趕緊先離開這裡。
席慕堯擡起腳慢慢向陸清離走過去。
漸漸地人都陸續退出了房間。陸清離背對着席慕堯,等他走近的時候她忽然低聲喊了一句:“別過來。”
席慕堯依言止住腳步。陽光透過玻璃窗,細碎地打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上和發間跳躍。席慕堯看着她,想到了一切美好的事物。陸清離伸出手碰了碰這件禮服長裙,忽然低聲開口說道,聲音迴響在空曠的工作室裡,清脆悅耳:“席慕堯,多謝你費心了。”
席慕堯眼神溫柔了下來,他用低啞的嗓音對陸清離說:“你想對我說的,只有這些嗎?”
陸清離並沒有回頭,仍是在一旁低聲問道:“你還想聽什麼呢?好吧,我會按照爸爸的吩咐,做一個好妻子的。”
席慕堯忽然開口道:“清離,不要勉強自己。”
陸清離動作一滯,她沒有說話。席慕堯慢慢靠近了她,繼續開口說道:“陸清離,其實你不用這麼勉強自己的。”他嘆了一口氣,聲音裡帶了一絲苦澀:“我明白你的心情,其實你一直很恨我,只是你壓在心裡沒有說出來。因爲你知道,這樣說對於兩個人的關係都於事無補。現在的你,就像一塊即將融化的冰,我一觸碰,絕對會被凍徹骨髓。可是我不願意放棄,我也不捨得放棄。”
“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執着呢?我已經累了,不想再投入任何感情了。”陸清離打斷席慕堯的話,她轉過身笑着對他說道:“而且,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已經得到了我,不是嗎?我唯一不能捨棄的就是我的尊嚴,難道你連這樣東西都不能給我嗎?”她顫抖地說着,心裡滿是傷痕。有些東西並不牢固,但她必須依靠。
席慕堯看着陸清離的微笑,彷彿身臨萬丈深淵,進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他嘆了一口氣,說道:“爲什麼不問問你自己的心呢?你要豎起全身的刺來和我對抗嗎?”他實在捨不得把她逼迫到這個田地,但是如果陸清離一味地封閉自己,繼續做一個冷若冰霜的市長千金的話,她永遠不會得到真正的幸福。
“你的心裡,真的那麼恨我嗎?”
陸清離渾身一顫,她不想知道席慕堯爲甚麼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她冷笑道:“難道我不該恨嗎?我恨不得現在殺了你。”
席慕堯忽然哀傷地說道:“清離,我只求你不要逃避,不要把自己封閉起來。我愛你,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你,也沒有辦法離開你。之前做過的錯事,雖然你我都無法忘記,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不要你的臣服,我要你的心甘情願。總有一天,你會把我對你的好當成稀鬆平常,我會努力讓你再次愛上我。”
他從後面抱住陸清離的身體,高大的身材籠罩住嬌笑的身軀,一切都契合得恰到好處。
陽光照在兩人身上,一切都安靜美好得彷彿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陸清離覺得有些無力,身後男人的氣息充斥在自己的周圍,她不願相信男人的話,但是心裡卻忍不住有些淪陷的感覺。她有些認命地靠在男人的懷裡,看着窗外棲息的飛鳥,還有潔白的玉蘭花。窗外灑進一縷陽光,溫暖了一身。
我要的,不是你的軀殼,你的身體,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屬於我的陸清離。
如果能夠再次擁有懷裡的她,他一定會拼了命地珍惜。
自從席慕堯給了她那張金卡之後,林葉嫣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無論是去單位找他,或者是用電話和短信連環轟炸,席慕堯像是消失在了空氣裡,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林葉嫣起初有些賭氣,之後的幾天漸漸地心慌了起來。直到現在,她從電視機裡看到席歐新產品的活動發佈會的報道,電視機裡傳來陸景豪爽朗的笑聲和主持人激動的主播聲音:“陸市長今天特別高興,不僅大加稱讚了席歐今天的新品質量和技術含量,他將把未來幾年內該領域內產品的使用授權全權交給席歐,同時,他也在會場上同與會人員分享了即將到來的喜事,下個週末席歐的總裁席慕堯將迎娶市長的二小姐陸清離!據瞭解,兩人之前曾舉辦過輝煌的婚禮,但是因爲某些原因低調離婚,如今陸小姐涉及私生門醜聞之後,席歐總裁竟然高調同其複合,可見兩人的情比金堅。至於未來婚禮的盛況,本臺將全程關注和轉播。”
林葉嫣看着電視機裡的陸景豪,還有主持人口沫橫飛的講述,她幾乎渾身都僵硬了,遙控器掉在了地上,重重摔在了地毯上。她有些頭暈目眩,腳步不穩摔到了地上。
眼淚隨着她的摔倒,狠狠地砸了出來,她雙膝着地,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大腦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沒想到。就算爲一個人傾盡一切,卻比不過別人什麼都不做。席慕堯就這樣甩掉了自己……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眼前有些發黑,林葉嫣過了一會兒,從地上撐起自己的身體,她顫抖着去夠茶几上的手機。劃開屏幕的時候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終於顫抖着按完了號碼,她努力喘着氣等待對方接通。
不久,一個悠揚悅耳的女人的聲音從對面傳了過來:“怎麼了?”
林葉嫣哽咽了一會兒,終於從牙齒縫隙裡蹦出幾個字,破碎而哀傷:“他,他結婚了,他還是結婚了。”
女人在電話裡冷笑一聲,有些不耐煩:“那又怎麼樣!就算結婚了,我也要她身敗名裂。可惡,沒想到席慕堯這麼狠!”
林葉嫣哭了出來:“你幫幫我,幫幫我啊。”
女人在另一頭說道:“你彆着急啊!說到底還是你沒用,明明教你怎麼把他套住的,結果他對你還是心不在焉。我讓你家老頭去找媒體散播消息,結果反而倒幫了他們了,真是豈有此理!”
林葉嫣聽不清楚,只是一個勁地在電話裡已經泣不成聲:“我不管,只要他能回來,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女人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我自有打算,這兩天他們肯定會比較忙碌。我會讓他們得不償失的。哼!”
說着,女人就切斷了電話。
林葉嫣握着手機的手終於是垂了下來。她看着對面櫃子上的小相框,相框裡是席慕堯面無表情地站在自己身邊。隔壁臥室裡放的還有自己和席慕堯的照片,他們沒有婚禮,沒有拍過婚紗照。只是擺了一張合影掛在了臥室的牆上。如今的這一切竟是這樣的刺眼和諷刺。
陸清離不明白席慕堯怎麼想的,但是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跟着席慕堯坐在了保時捷上面。車窗外的風景一掃而過,車裡的音樂放的是舒緩的鄉村音樂。後備箱裡放着兩個人的換洗衣物和簡單行李。後座上放着一大包的零食。兩個人坐在車前排,懶洋洋地曬着太陽。
上車之前,她問席慕堯要去哪裡。席慕堯神秘地一笑,他低聲湊到陸清離耳邊說:“帶你去一個我以前經常去玩的地方。”
今天中午陸清離剛吃完午飯,席慕堯就過來找她。陸景豪看到席慕堯來,趕緊拉他過來一起吃飯。
之後,席慕堯又和陸景豪談了一些市政工作方面的問題。陸家三個女兒坐在另一邊陪着吃早飯。一旁坐着沐子楊和簡陽。等清歌帶着吃完飯的沐子楊一起上樓去了,席慕堯忽然轉身問陸清離:“過兩天你的禮服就要做好了,事情也都安排得差不多了。這兩天你有沒有空?我想帶你出去玩兩天。”
陸清離看了一眼席慕堯。
這時陸景豪看着陸清離,喝了一口茶之後,點了點頭:“也好,兩個人在結婚之前也可以出去散散心。放鬆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席慕堯朝着陸景豪點了點頭,然後對陸清離說道:“可以和我一起去嗎?”
以前席慕堯從來不會問自己意見,現在他倒是主動問自己,倒是有商有量的了。陸清離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然後她就被席慕堯帶出了小樓。陸清離看到席慕堯帶着自己的行李放到了他的那輛保時捷上,保時捷後座上還放着一袋買好的零食,還有一臺單反。陸清離起初還以爲席慕堯只是帶她去周邊轉一圈,到了晚上還會把她帶回家裡。沒想到兩人上車之後,席慕堯直接把她帶出了城,過了收費站之後,兩人坐在車上一路開過旁邊的油麥田,越過城郊的幾處農舍,幾個田埂上走路的農民一下子被甩在了後面。席慕堯加速前進,向通州方向開去。
陸清離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城市,幾次欲言又止都落在了席慕堯的眼裡。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繼續向前開,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瞟陸清離。陸清離穿的是秋天的羽絨裝,車裡空調開得有點足,她微微把領口敞開,露出了裡面潔白的羊絨衫。
席慕堯忽然看着前面寬敞的通途,笑着對陸清離說:“一直想帶你去那個地方了。只是之前我們都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一直沒有機會帶你去。”
車裡正在放的音樂是farris的onemorechance,陸清離看着窗外的風景,心裡不免有些好奇:“這裡再過去就真的出北京了。你帶我去的到底是什麼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