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湖,並不是一片火海,也不是岩漿,更不是紅色的水,而是平淡無比的一潭湖水,有點寂寥,幽深不見底。
一抹墨綠色在湖邊一顆垂楊柳上倚着,碧眸幽深的望着在湖邊探尋,那嬌小的一抹銀影。
纖細的玉手手中,羽形血玉上的金色紋路泛着光。彎彎的墨綠長髮披肩,還有幾縷發垂在那附着憂鬱的面頰上,添了幾許悽美之感。
劍眉入鬢,那是一雙罕見的碧眸,皮膚雖細膩卻泛出絲絲陰冷,像是長時間呆在不見日光的地方。衣服是墨綠長稠,黑色毛領和火苗的紋路,左手的大拇指上帶着一個翠玉扳指,整個人散發出貴王爺的氣質,生人勿進的意思也很明顯。
他看着魔疏楹在湖邊四處探尋的行爲,心下更是確定了她是要找這塊血玉。不過,帝泣的母親的遺物怎麼讓她拿了?還掉在了他的地盤。還有,別人看不出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這孩子的天生寒體是從胎裡帶出來的。所到之處必會寒冰千里,這冥陰寒毒只有帝泣身邊的那個藍衣雪閣時不時就去取一次。
這帝泣,神帝又要他做什麼?
“怎麼辦啊?難道真的要跳下去啊?”魔疏楹躊躇着,腳在湖邊上的水上比劃比劃就收了回來。腳下是光潔的冰面,某女就這樣,一直逛噠.....
“對啊,我的寒毒可以凍住火湖吧....”魔疏楹忽然想到了這樣一個辦法。
“總算是沒笨死,本神真是跟這女人跟夠了!”沉默已久,靜靜看着這一切的惡念元神忽然咆哮道。只是...某女沒聽見....盯着泛起絲絲漣漪的湖面,意念一動,大片冰藍色的寒氣撲向了湖面。
只是,剛剛欲結成冰的湖面,忽然被突然掠過的一簇翠綠的火苗打散了寒氣。
魔疏楹一驚,順着火苗飛出的地方看去。一身墨綠的男人優雅的倚在樹下,右手的食指還在把玩着那看起來有些驚悚的幽暗火苗。
“神嘯銀狼一族最高貴的公主竟然會來這兒,真是蓬門生輝。”他手指上的綠色火苗很會配合,在他的身子離開樹幹的一刻就自動消失了。
“那麼,公主來這裡找什麼呢?”他的右手輕輕刮沙着自己的左手,邁開修長的腿向她走來。魔疏楹呆呆的站在那裡看着他優雅的走來。除了魔御珏以外還能走得如此好看的就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哥哥的步姿踏雲流蘇,那麼他的步姿就有一種憂傷醉徹的感覺,這人是誰?難道是哪位高神?
“你...是誰?”魔疏楹對着他的碧眸,輕聲問道。
“無所事事的一位神者罷了,長居火湖,每天看着這裡的樹。”他垂着頭,看着這個只到他胸口處那麼高的她。
“看樹?樹有什麼看的?”魔疏楹看着周圍的樹,瞄了一眼又一眼。普普通通的,真是不懂眼前這個男人爲什麼對樹那麼感興趣。
“樹能告訴我時間,因爲有時候貪睡的話,會睡個幾十年或者一百年,剛剛要睡下的時候還是樹正綠,醒了的時候說不準就有幾棵樹就變成枯樹了。”他看了看周圍的樹,平淡的說道。
“會睡那麼長時間?!”魔疏楹驚訝了。天吶!這是什麼神啊?睡這麼長時間?
“你不會睡死嗎?”魔疏楹忍不住,關心的問了一句。
“我可睡不死,但如果我沉睡了就醒不過來了,要是幸運的話應該還會被喚醒。”這句話倒是貼合了他那張憂鬱的臉,但對於沉睡或是死,他沒什麼感覺。萬年的寂寥,憂傷的沉睡,他早已經不在乎了。魔疏楹看着他那雙憂鬱的碧眸,深不見底。這個人好可憐啊!她應該幫幫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