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警惕的看着鄭浩然,腳下不停的活動着,那意思是隨時拔腿就跑。
“小兄弟,我想了解一下你這個產品。”鄭浩然打消了小夥子的顧慮,小夥子盯着鄭浩然看,等待着鄭浩然下面的話。
鄭浩然擡手看看錶,已經快十二點了,於是做出個要走的樣子,說道:“快中午了,我要去給病人買飯,下午四點多你去歷山路那邊給我打電話,我可能會買些產品,你這藥挺對路。”
說完,鄭浩然掏出筆,順手在那份資料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遞給小夥子,小夥子接過資料說了句:下午見。
鄭浩然這樣做是一種技巧,鄭浩然不想表露自己真實的目的,是爲了給小夥子一個緩衝。
人總有一種心理,當面對面急切想促成一件事情的時候,那時候主動權往往不在自己這邊,鄭浩然更想通過一種輕鬆的方式,把這個人挖過來,而鄭浩然所告知小夥子的家有病人,需要買藥,這也是跟小夥子利益相關的因素,這些幹投遞的,如果他們能拉來客戶,公司也是會給他們提成的,鄭浩然直覺,這個小夥子一定會聯絡自己。
當下午四點三十分的時候,鄭浩然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鄭浩然臉上露出了笑容。
“先生,我是上午在醫院門口那個,我在歷山路了,您在哪?”
“你去歷山路上的麥當勞門口等我,我馬上到。”掛上電話,鄭浩然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次麥當勞的會談,可以上升到另外一種高度了。
兩人面對面的坐在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四點多鐘麥當勞里正是人員稀少的時候,很便於聊天。
“你們這治腫瘤的藥真的管用嗎?”鄭浩然開門見山的問道。
那小夥子笑了笑,用吸管吸了一口杯裡的可樂,隨後說道:“管用,要不怎麼會有那麼多住院患者給我們打電話呢。”
“你們這宣傳單上怎麼不印地址啊,是怕工商部門查你們吧。”鄭浩然也喝了一口可樂,隨後繼續問道:“我在病房收到了幾種宣傳單,都沒有地址。”
“先生,我看您不像買藥的。”小夥子機警的看着鄭浩然說道。
“說對了,我是來挖人的,我想讓你去我們公司幹,還幹你現在這個活,你現在什麼工資,我給你加三百塊錢,提成另算。你明天就可以上班。”這時候,鄭浩然知道是該自己強硬的時候了,他根本沒給小夥子商量的餘地。
“可是,你是什麼公司啊,我現在這公司對我不錯。”小夥子剛開口講條件,鄭浩然立即搶在他前面說到:“你現在的森林醫藥公司,老闆是兄弟兩個,哥哥叫錢森,弟弟叫錢林,福建人,這個沒錯吧!”
小夥子瞪大眼睛點點頭。
“這家公司實力不錯,但是對下屬那是相當的小氣,工資託一個半月再發,這個也沒錯吧。”
“你怎麼知道。”
鄭浩然用筆點點那張宣傳資料上的電話小夥子恍然大悟:鄭浩然一定是打了那個電話,而對於圈裡人來說,打聽到銷售地點再打聽到公司情況,那就易如反掌了。
“我是喜馬拉雅藏藥公司的,現在我的藏藥銷售需要走現在這條直投醫院的路子,看你是個好手,我想讓你到我這邊來幹。”
小夥子張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鄭浩然接着說:“我知道幹你們這行,一個人玩不轉,你那些同事啊,小兄弟們的,只要願意來的,你都給我拉過來,反正往各大醫院投單子,我也需要人。”
“那太好了,行。”小夥子痛快的答應了因爲鄭浩然的話說到他心裡去了。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鄭浩然看着面前這張年輕的臉問道。
“我叫吳坤,十九。”吳坤老實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吳坤,來了你好好幹,我讓你們也都掙個錢。”鄭浩然拿出了洗腦的那一套,給吳坤描繪了一下喜馬拉雅公司的美好發展前景,聽的吳坤不住的點頭。
“那你三天內來公司報道,順便帶着你那幫小兄弟們都過來。”說完這話,鄭浩然把自己的名片給了吳坤一張。
三天之後,一支現成的直投隊伍在吳坤的帶領下,投奔到了喜馬拉雅公司的旗下。
吳坤的到來,又讓鄭浩然深入瞭解了醫院直投資料裡面的更深層次的門道:幹這行最重要的是要避免和保安的衝突,以前吳坤他們被保安抓住之後,那些宣傳單會被保安們沒收,而爲了後續能繼續發單子,他們便想到了穿白大褂來冒充醫護人員的辦法,但即使這樣,有時候仍免不了被識破,醫院保安是必須要過的一道坎。
“鄭總,其實如果保安抓住我們,我們態度好一些,然後再買條煙打點打點,以後保安那邊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以前我跟森林公司的老闆提過,但那老闆太小氣,不捨得花錢,讓我們自己想辦法,我們哪能自己掏錢啊,所以就跟做賊一樣。”吳坤這個建議鄭浩然爽快的答應了,發給每個投遞人員五十塊錢的應急費用,鄭浩然還向這支隊伍承諾,如果出現其他麻煩,公司都會出錢擺平,讓他們放心去幹。
人有時候並非是爲了錢活着的,吳坤拉來的這支隊伍大多數是一些家境不好的孩子,他們在森林公司幹投遞這種累活,沒有人會重視和尊重他們,有時候爲了公司的事情跟同行打架,受傷之後,森林公司也很少給他們關懷,而鄭浩然這種截然相反的態度,讓這幫年輕人感覺到一種歸屬感。
鄭浩然給他們培訓了幾天喜馬拉雅藏藥的知識之後,蔣倩倩那邊的宣傳手冊成品也印刷出來了,這羣年輕人卯足了幹勁,奔波於各大醫院的病房之間,把宣傳冊投放了進去,在某醫院真的有人被保安查住了,鄭浩然還特批了費用讓被查的人請保安吃飯,最後竟然把被沒收的宣傳單要了回來。
在第一個月,那些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或者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心態的重症患者,紛紛嘗試着撥打了訂貨電話,而喜馬拉雅公司後續又推出醫生直接上門出診開方送藥的政策,由於喜馬拉雅的藏藥效果確實不錯,使得部分重症患者的症狀短時間內有所緩解或者減輕了,在局部口碑的傳誦中,這種超乎常規的營銷模式,讓喜馬拉雅公司總部城市的銷量得到了有效的提升,鄭浩然立即命令各地市複製這種模式,在三個月的時間裡,由醫院直投所帶來的效益讓喜馬拉雅公司終於又出現了贏利。
鄭浩然壓力絲毫沒有減輕,因爲鄭浩然知道,這種非常規營銷模式最大的缺點就是容易被效仿,一旦穆副總髮覺了這塊“蛋糕”伸進手來分一杯羹的時候,喜馬拉雅公司就會再次回到被動狀態。
“喬總,醫院直投只是緩兵之計,我有個大的想法,您仔細考慮一下。”鄭浩然把一份做好的方案遞給了喬總,那方案的封皮上寫着:全省各地區建立喜馬拉雅藏醫藥館的構想。
喬總在翻看方案的時候,鄭浩然細細的做着解釋:
“現在聖雪域公司佔據着藥店的營銷渠道,我們已經不可能去藥店跟他們直接對抗了,我走訪了幾家大型藥店,他們的負責人已經表明了跟聖雪域藏藥獨家合作的態度,剩下那些小藥店,在裡面建立店中店意義不大,因爲他們的人流量以及知名度都差很多,如果我們在小藥店效仿開設店中店還會給消費者造成我們實力和檔次遠低於聖雪域公司的錯覺,因此,現在必須要拉出來打這場渠道之爭。”
“拉出來?就是建直營的藏醫藥館嗎?可我們各地現在都有門診啊!藥品就擺在門診裡。”喬總疑惑的看看鄭浩然。
“門診跟藏醫藥館還是有區別的,門診以醫療爲主,在門診裡面我們鎖定的人羣現在大多數是那些老患者,而門診不足以把整個藏文化傳遞給消費者,藏藥館的構想是不但彙集了喜馬拉雅的藏藥,還有保健品、土特產,飾品之類的,我們其實要建的是藏文化館,當然裡面包括門診。”鄭浩然看着喬總,喬總皺起了眉頭。
“這個資金需求比較大,按照你的規劃,每個藏醫藥館至少需要兩百平米,如果按照渠道方向考慮,全省至少需要建十個館呢。”
“不用那麼多,我們先在總部城市、D城、W城、Y城、Z城各建一個就可以了,等到藏藥館建起來,我們用盡可能短的時間把藏醫藥館的品牌打造出來,後續實行加盟連鎖,其他的區域全部通過加盟商來覆蓋,我們只控制貨源還能收取加盟費。”隨着喬總翻看方案到了最後一頁,鄭浩然的基本思路也清晰了。
“這樣吧,這個藏醫藥館的方案我再仔細考慮一下,因爲這個模式有可能也是喜馬拉雅集團下一步需要突破的模式,我爭取說服總部,讓總部注資一部分,在我們省進行試點,一旦成功,我們就往全國推廣,這個事情我必須以股東的身份提報董事會研究啊!”喬總嘆口氣。
“喬總,這件事情很緊急,如果總部不注資,那麼我們就先在省內少建兩個,藏藥館最大的好處在於我們可以用例如冬蟲夏草、藏紅花、保健品、飾品之類的非患者羣裡的消費來保證我們的利潤,其實,做企業終歸是要歸屬到做文化的。”鄭浩然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好的,我答應你,咱們現在就開始建藏醫館,你現在可以命令司馬青雲和陶威在Y城和W城先找找合適的房子,注意保密。”喬總坦誠的表明態度讓鄭浩然心情開朗起來。
“省招標辦衣主任那裡你要盯緊啊,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要開始招標了,我對這次招標很看中,相信聖雪域那邊也會全力以赴的,這次招標許勝不許敗,如果我們輸了,就會處於弱勢,因爲我們主業是藏藥的營銷,招標失利無形中就等於放棄了臨牀方向,這也有悖於喜馬拉雅集團一貫的學術營銷的宗旨,說嚴重了,如果招標失利,喜馬拉雅集團甚至會考慮撤銷我們這個分公司,我們總部上次花了那麼大的精力在青海進行接待工作,我可是拍着胸脯向董事長保證會中標的。”喬總的話提醒了鄭浩然,是時候該給自己的準岳父加深加深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