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你記得我們認識多久了沒?”躺在沙發上,鄭浩然放下手中的書問道。
衣晶丹臉上正敷着面膜,忽閃忽閃眼睛。
“我們認識了已經有二百一十二天零九個小時三十二分鐘十五秒了。”鄭浩然一本正經的說。
衣晶丹走到洗漱間,把面膜清洗乾淨,鄭浩然眼睛就跟着她的身子轉來轉去。
“現在呢?”衣晶丹笑笑問。
“再加十五分鐘。”鄭浩然拉住衣晶丹的手。
“我怎麼覺得好似跟你認識了很久很久呢!”
“那是咱們前世就認識,我在考慮什麼時間讓你披婚紗。”鄭浩然眨眨眼睛,順便在衣晶丹臉上親了一下。
“說吧,你有什麼企圖,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什麼即什麼。”衣晶丹用手在鄭浩然鼻子上扭了一把。
“看你這人,挺好的事情非要整成醜聞。你都是我們鄭家的人了,我還怎麼企圖。”
“切,誰答應做你鄭家的人了。”衣晶丹臉上佈滿了紅暈。
“丹,我想去拜會一下你父親,自從上次在辦公室見到他,又有幾個月沒見了。”鄭浩然眼睜睜的看着衣晶丹。
“你是公事還是私事啊!”衣晶丹敏感的問道。
“當然是私事了,他如果把我PASS掉,我還要想辦法做他工作呢,反正這輩子你跑不了了,順便我談點公事,因爲離招標的日子不遠了。”鄭浩然沒有打埋伏。
“我說這陣子你忙得基本沒時間搭理我,今天卻討好我呢,原來是真有企圖啊!”衣晶丹掙脫了鄭浩然的手。
“聽我說,不是這樣,我覺得出於禮貌,我也應該正式去你家拜會一下。”鄭浩然坐正了身子。
“那麼好吧,我提前給他老人家打個招呼吧,雖然他思想開放,允許我住在你這裡,對你第一印象也不錯,但終究我也沒什麼名分,你去我家可要乖乖的,我父親最討厭別人另有所圖了。”
“好,這個你放心,我們去看看他,我自有分寸,主要是告訴他,把寶貝女兒交給我,讓他把心放在肚子裡。”鄭浩然隨即又把衣晶丹拉進自己懷裡。
“浩然,我總覺得你對我忽冷忽熱,有時候工作忙起來,我就跟透明人一樣,你總是忽略我。”衣晶丹說的是實話,由於考慮跟聖雪域公司的這場惡戰,多數時間鄭浩然回家之後都在電腦上寫寫畫畫的。
“確實,有時候我是身不由己,我想體現出自己在喬總心裡的價值,不過,我絲毫沒有想冷落你的意思,你知道的,比如現在,我想要了。”鄭浩然由於愧疚,語調變的無比溫柔,而衣晶丹身子已經蜷縮在鄭浩然的懷裡,鄭浩然輕輕吻住她,逐漸由蜻蜓點水發展到熱烈激情,隨着衣晶丹輕微的呻吟,溫柔鄉里的兩人盡情享受了那份成年人的魚水之歡。
週末,鄭浩然特意打了一條鮮豔的領帶,而衣晶丹也打扮的極盡嫵媚,兩人向着衣晶丹的家出發了。
“伯父,您好。”進門的那刻,鄭浩然向着衣晶丹的父親衣墨澤鞠了一躬。
“小鄭,快裡面請。”
第一次來到衣晶丹的家,鄭浩然感受到家裡一種文化的氣息,除了書房裡擺滿的書,牆壁上擺滿的字畫,屋子裡還有股檀香的味道。而在客廳的博古架上,鄭浩然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東西,那是一尊佛像,那佛像上的人物身色金黃,頭戴花冠,頭頂有髮髻,嘴角有兩撇鬍須,下部又有一週短鬍鬚。全身不著甲冑,上身袒露,下身着裙。左手抱一隻大貓鼬(老鼠的一種),鼬嘴裡含着寶珠。他兩腿彎曲,坐在蓮花座上。左腳踏一隻白色海螺。
“浩然,你在看什麼?”衣晶丹跟在鄭浩然身後,見鄭浩然面對着佛像端詳起來來了興趣,隨後走近卻皺起眉頭。
“這博古架上這個佛像我怎麼沒見過,不知道我老爸從哪淘換來的。”衣晶丹自言自語的說。
衣晶丹的話讓鄭浩然感覺非常的驚奇,因爲鄭浩然一直認爲那尊佛像一定是衣晶丹從青海帶回來的。
“這佛像不是你從青海買的?”鄭浩然輕聲的問。
“當然不是了,我都不認識這個小老頭。”衣晶丹指指那佛像。
鄭浩然及時把衣晶丹的手指握住然後把她的手輕輕放下。
“別亂指,這是黃財神,是藏傳佛教裡面主管財富的大神,能使一切衆生脫離一切貧困、災難,增長一切善法、財富,富饒自在,看來,你父親挺懂行的嗎。”
“我父親從來不信什麼神佛鬼的,典型的無神論者,這肯定不是他買的,等我問問他。”衣晶丹說完,大聲衝着客廳里正在擺弄差距的衣墨澤喊着:“爸爸,博古架上那個佛像是誰送的?”
衣墨澤擡起頭,看看博古架,隨後笑了笑說道:“這是你們老總周曆難送的。還說這東西能保佑我發財,我就順手放博古架上了。”
“什麼?周曆難?”鄭浩然覺得有些奇怪。
“伯父,您跟周總關係很好嗎?”鄭浩然忽然問道。
“談不上很好,小丹在報社上班,我也跟周曆難打過幾次交道,前幾天他到我這裡來,順便帶來了那個佛像。對了,好像還有一張卡片,寫着聖雪域公司什麼的。”老爺子邊說邊示意鄭浩然喝茶。
“我明白了,可能是聖雪域的人送給周曆難的,但周曆難跟我爸爸一樣,不信這些,也許是帶着這個東西太不方便,於是周曆難就轉手送給我爸爸了。”衣晶丹分析着,衣墨澤看着女兒一本正經的樣子,笑着搖搖頭。
“也許是這樣,不過不太符和常理,因爲對於財神這種東西,一般人不會輕易轉送別人的,而這尊黃財神的價值在市場上要幾千元。”鄭浩然越來越覺得有些糊塗了。
“小鄭,今天中午在家吃飯,然後陪我下盤棋,我現在吩咐樓下的飯店送點菜上來。”衣墨澤的話讓鄭浩然停止了胡思亂想,鄭浩然知道,對於自己的一番考驗即將到來了。
吃飯的時間很短暫,因爲衣墨澤平常在家不喝酒,所以鄭浩然也謝絕了老人的好意,只是陪着老爺子用了飯,而飯後衣墨澤便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圍棋,看來老爺子是個棋迷,鄭浩然趕忙接過棋盤,在雙方落座之後,鄭浩然拿起一塊乾淨的毛巾,仔細在棋盤上擦拭一番,衣墨澤不動聲色的看着鄭浩然。
選擇棋的時候,鄭浩然抓過了白棋,用意是請衣墨澤先走,衣墨澤輕輕點點頭。
“小鄭,你平時工作很忙吧!”老爺子用了個二連星的開局。
“伯父,我有時候確實挺忙的。”鄭浩然老老實實的回答。
“我這女兒有時候有些任性。”衣墨澤的棋緩緩落下,暗藏了一個“提子”的殺機。
“她很懂事,絕不會無理去鬧,跟您良好的家教有關係,我很喜歡她。”鄭浩然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真誠的,而手裡利索的落下一個白子,把棋面上的危機化解掉。
兩人都是圍棋的高手,在一場痛快淋漓的廝殺之後,靠着數子法分辯出衣墨澤險勝。
“伯父,再來一盤吧。”鄭浩然看出老爺子棋癮未退,而自己也意猶未盡,於是提出了這個讓衣墨澤爽快的就答應的要求。
第二盤的廝殺,老爺子要鄭浩然執黑先走,而鄭浩然卻執意不肯,最終老爺子推辭再三也沒怮過鄭浩然。
這盤棋中,兩人很少聊天,專心致志的下起棋來,而兩人的額頭上都出現了汗珠,經過一個多鐘頭的廝殺,雙方依舊以數子法分辨出了勝負,結果仍舊是衣墨澤獲勝。
鄭浩然邊把棋子收拾起來,邊對衣墨澤說道:“伯父,改日再來討教,許久沒下棋了,我回去好好再研究研究。”
臨出門的時候,鄭浩然握着衣墨澤的手說道:“衣主任,來的時候我給您帶了點我們公司的藏藥,是我精選出來的能養生保健的藥品,您按照藥盒上的服法用量吃就可以了。”
鄭浩然在車裡等候衣晶丹,衣晶丹直到十分鐘後才下了樓。
“浩然,我爸爸誇獎你呢,說你有禮貌,辦事有分寸。不過我怎麼沒看出來呢。”衣晶丹一鑽進車裡,就歡呼雀躍的對鄭浩然說。
“他過獎了,我只是陪着他下了兩盤棋而已。”鄭浩然笑笑,之後說:“我搶走了他的寶貝女兒,還能不讓老爺子贏兩盤棋?”
“原來你真是讓着我爸爸啊,難怪剛纔他說第二盤棋你給他留足了面子呢。”衣晶丹伸手在鄭浩然身上打了一記粉拳。
“你這是精神賄賂,投其所好,一定是另有企圖,哎對了,我怎麼沒聽你提你們投標的事情啊!”
“我提了的,出門前我喊的你爸爸衣主任,而且我告訴他給他帶來了我們公司的藏藥,這就是在要求他給我幫忙啊!”
“什麼意思?”衣晶丹作出一個不解的樣子。
“你爸爸是個極端聰明的人,所以有些事情不用說明白了就行,其實,今天你爸爸邀請我下圍棋的時候,我經歷了一場考驗,是一場關於我們未來是否在一起的考驗,也是他是否會放心把你交給我的考驗。”鄭浩然點了一支菸,打開車窗。
“這麼複雜啊!給我講明白點,你們兩個讓我猜啞謎啊!”衣晶丹撅着嘴,看着鄭浩然。
“老爺子選擇圍棋,這本身就是一個很高端的考驗項目,因爲圍棋是最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之一,他是在考驗我的內涵,只有淡定和沉得住氣的人才會在圍棋上有一定的造詣,圍棋的禮數之多,也超乎大多數人的想象,舉個例子你父親拿出棋盤之後,我立即抓起毛巾來擦拭棋盤,並不是因爲棋盤有灰塵,這是下棋之前的禮貌,小輩以此來代表虛心向長輩求教。”鄭浩然吐出一口煙霧,看看衣晶丹。
“那我爸爸說你讓棋是怎麼回事。”衣晶丹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對他剛剛與自己父親的那番“交鋒”充滿了興趣。
“其實,讓棋的不是我,是你父親而已,他賣了一個讓我可以看清楚的破綻來考驗我,也就是他故意製造漏洞,我看出了漏洞,但我更看出了你父親漏洞的用意,他在考查我的包容之心,所以,我不去點破那個漏洞,直到他在轉瞬間自己去填補了那個漏洞,試想,我如果表現出斤斤計較,得理不讓人,他怎會放心把你交給我。”鄭浩然在衣晶丹臉上輕輕親了一下,接着說道:“等棋局結束之後,我又把棋盤和棋子主動收拾起來,我看到了你家老太爺眼睛一亮,我知道我徹底通過考驗了,我收拾棋局的用意一方面是對弈雙方之間的禮貌,另一層含義代表了有始有終,我告訴你父親,我們之間一定會有美好的結果。”
“那麼,你最後告訴我爸爸送了你們公司的藥給他,那一定是告訴他你們的藥讓他放心嘍?這比你直接說自己的產品多麼的可靠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呢!”衣晶丹學着鄭浩然的樣子,分析鄭浩然最後舉動的用意。
“嗯,聰明。”鄭浩然在衣晶丹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隨後補充道:“別忘了我那可是送給準岳父的禮物啊,這更證明我對我們的產品是多麼的充滿信心。不用說,用它來投標,我志在必得,不管是投招標辦的標還是他女兒的標。”
“好啊,把我當商品,還投標,我這就把你的競標權取消!”衣晶丹假裝生氣。
“我要不投標,估計這輩子也沒人競標了,過幾年你就成了滿大街喊找人結婚的結婚狂了。”鄭浩然滿眼笑意的看着衣晶丹。
“去你的,你才結婚狂呢,你不娶我我就嫁不出去,憑什麼!”
“憑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珍惜你。”鄭浩然收起嚴肅,深情的看着衣晶丹,衣晶丹用手慢慢勾住了鄭浩然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