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
凌元浩搖頭，固執的抱着景悅一條大腿，表情視死如歸。
景悅嘆息，看着牛皮糖似得小傢伙，愁容滿面，繼續試圖和這個固執的小傢伙外交。
凌蕭在一旁和大哥凌城兩人攀談，視線卻一直落在一旁的景悅身上。
凌城：“還以爲老爺子在這件事上要堅持到底，沒想到你還這能把他搞定，有你的小子！”
凌蕭：“這半年都是大哥幫着在負責父親的病，辛苦了。”
凌城：“做大哥的，應該的。現在二妹和三弟……四弟，家裡的情況你也都知道。以後家裡的事情會越來越複雜，咱們兄弟兩從小就親近，大哥希望咱們兄弟倆能一條心，嗯？”
凌蕭：“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還有事，帶她先走了。”
凌城黑眸微微一沉，面色卻滴水不漏，笑着拍了拍凌蕭的肩膀，“好，路上當心。”
凌蕭走到景悅身旁，低頭看牛皮糖。
凌城也跟着走過來，看着自己的兒子，沉聲喊了他一聲：“元浩。”
凌元浩被點名，臉上的堅定鬆懈了些，露出幾分委屈和傷心，不過雙手還是牢牢抱着景悅的大腿。
凌蕭上前，不由分說將他從景悅腿上扒拉下來。
他將凌元浩整個拎到空中，凌元浩在空中衝着景悅的方向張牙舞爪。
凌蕭將孩子一把塞到凌城懷裡。
凌城衝着景悅抱歉一笑，“很抱歉，景小姐，孩子還小，不懂事。”
景悅點點頭。
凌蕭拉着景悅，頭也不回離開了餐廳。
凌元浩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神姐姐離開，他傷心極了，哇一下就哭出來了。
凌城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他在原地佇立了幾秒，又轉身回到桌旁，拿起那個斗笠碗看了仔細端詳了一陣。
孩子的哭聲愈演愈烈，凌城不急不慢放下斗笠碗，沉默着走到自己兒子面前，從僕人手中接過，抱在懷裡。
凌城看着稚嫩的孩子，沉聲道：“不準哭。”
他冰冷的臉和同樣沒有溫度的雙眸嚇到了這個年僅四歲的孩子，凌元浩還在抽抽，可到底停下了無理取鬧。
這一晚，凌修明給自己的四個子女各送了一樣有些令人摸不着頭腦的東西。
四位子女各個都是雲裡霧裡。
而唯有景悅，清晰明瞭明白了凌修明送她那幅畫的用意。
《韓娥舞樂》。
凌修明問她知不知道這畫中圖。
這是餘音繞樑這個成語的出處。
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而接下來一句，便是：曲終人散，各奔東西。
凌修明最後那句話，聽起來是成全了凌蕭和景悅，可是景悅卻明白了他那句“你就好好做好你該做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用這樣隱晦的方式，告訴景悅：這一切只是一場逢場作戲，只是演繹給凌蕭看。
而他與她之間那通電話、那份約定，依然有效。
從凌家大宅出來，景悅神色平靜坐在凌蕭車的副駕駛座。
凌蕭並沒有立刻上車，而是站在車外，打了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