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徐之溫帶來的一連串噩耗,將她再次逼上了一個危險的深淵。
猜忌、懷疑、擔憂,憤怒、恐懼與絕望。
各種各樣的情緒,在方瑾瑜蒼老而早已不堪打擊的身體裡橫衝直撞,讓她痛不欲生,遭受着人間地獄的折磨。
而這一切,都是有心人暗中設計好的。
凌城深知自己二媽沉不住氣、激烈的性格,所以纔會讓自己的母親去這麼誆她。
而徐之溫這個和方瑾瑜鬥了大半輩子的女人,最清楚如何才能戳痛方瑾瑜,讓她不得安寧。
夜色漸深,方瑾瑜的哭喊聲透過玻璃窗,傳到了凌家大宅的上空,那哭聲到底有沒有傳到凌修明的耳中呢?
可即便凌修明聽到了,又會怎麼樣呢?
一個認定你不安躁動只會興風作浪的男人,會理會這樣哀怨而憤怒的哭聲嗎?
或者,徐之溫說的那句話是對的:在方瑾瑜選擇以這樣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尷尬身份進入凌家的那一天開始,她人生一首悲傷的交響曲已經吹出第一個音符。
這一夜,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在凌家暗潮涌動着,而與之同時,冷唯爵也在自己公寓裡,遭受着巨大的痛苦與折磨。
GIV病毒,再次發作。
何燕第一次見到冷唯爵的時候,只給他注射了極少計量的鎮靜劑,冷唯爵在十多分鐘後,逐漸安靜下來。
而這一晚,何燕一連給他注射了三支鎮靜劑,都沒有任何效果。
冷唯爵像是暴走的野獸,掀翻了他所見的全部東西。
晏非在無奈之下,不得不再次找來天琊的兩位副總。
範能和褚庭炎手腳並用,又花了大半個小時,才成功制服了狂躁的冷唯爵,將其的手腳全部捆住。
何燕給冷唯爵例行行鍼後,宣佈:“不能再拖了,這已經是他第四次發病,以後每一次發病,頻率會越來越高,狂躁也會跟着加劇,我必須馬上帶他回日內瓦。”
褚庭炎站在一旁,忍不住問:“就不能在S市治療嗎?”
何燕:“S市沒有相關設備,我現在能給他做的,只能是鍼灸,而這個,甚至都無法減緩他的發病,只能讓他的身體減少痛苦。”
範能:“什麼設備,何小姐你說,我們買還不行麼?”
何燕挑了挑脣,波瀾不驚看着範能,道:“錢也不是萬能的,治療GIV的儀器,都是有專利權的,全世界也就這麼一套設備,哪能賣?還有,我之前和這位晏助理說的很清楚了,世界衛生組織免費給這位冷先生治療,也是有條件的,我們需要觀察他的臉臨牀反應,用作研究,所以,要麼你們高明,要麼,就讓他跟我回日內瓦。”
範能和褚庭炎對視了一眼,沉默下來。
何燕起身,看着晏非,道:“我年前就來S市,已經拖了這麼多天了,你們這兩天趕緊決定,日內瓦那邊來郵件了,我可能這幾天就要回去了,跟不跟我走,早點決定。好了,我先走了,天亮之前,他就會醒過來,用不着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