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景悅這一刻的心情有多麼絕望而沉痛,可是至少看上去,她安靜而溫順,雙目輕輕閉着,腦袋靠在他的胸膛側,乖巧地像一隻小貓。
晏非已經開車等在路旁,他替冷唯爵打開了車門,讓冷唯爵抱着景悅上車,隨即開車,往公寓的方向開去。
公寓裡,已經有人來打掃過。
客廳裡被踩過的玫瑰花不見了,倒在地上的傢俱也被扶起放好了。
冷唯爵怕景悅心裡有陰影,甚至將臥室裡的那張牀都換了新的。
嶄新的牀,嶄新的牀單,還帶着香味。
所有關於那晚的爭執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然而,有些東西,卻註定已經無法抹去。
這一晚,冷唯爵難得沒有進書房,他簡單洗了個澡,想要早點抱着景悅睡覺,可再次進入臥室,卻發現牀上已經空無一人。
冷唯爵推開書房的門,見景悅已經擁着一條毛毯睡在沙發上。她背對着房門的方向,只給冷唯爵留下一個纖細的背影。
冷唯爵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進臥室自己睡覺去了。
第二天清早,冷唯爵起來的時候,書房已經空無一人。
毛毯被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沙發的一側,沒有留下任何那個女人的痕跡。
冷唯爵在書房的辦公桌上,找到了一個信封。裡面是七八張銀行卡。
這幾張銀行卡,都是冷唯爵這些年陸陸續續給景悅的,而此刻,景悅將它們都還給了他。
不用看,冷唯爵也知道,卡里的金額大概都是原來他給她時的數字。
冷唯爵坐在景悅睡過的沙發上,沉默着抽了兩根菸,隨即換衣服去上班。
他一開始就已經知道,她不可能再願意待在這裡,她的離開,是在他的預料和計劃之中。
他給了她自由,卻也毀滅了她唯一的期待。
在知道凌蕭有未婚妻後,景悅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接受凌蕭,冷唯爵敢確定。
而這,就是冷唯爵想要達到的目的。
十一月剩下的日子,凌蕭冷唯爵都偃旗息鼓,開始各自忙碌各自的工作。
這段時間裡,冷唯爵變得格外忙碌,每日工作都要超過十六個小時,總有處理不完的公務,開不完的會。
隨之相伴的,陳梓涵開始格外頻繁地出入冷唯爵的公寓。他沒日沒夜的工作,需要人照顧,負責飲食起居。
陳梓涵很願意做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往冷唯爵公寓裡跑。
雖然在冷唯爵身旁的日子多了,但是事實上,冷唯爵並沒有更多的和陳梓涵有過什麼交流,他和以往一樣沉默寡言。不僅如此,陳梓涵發現他這段時間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眉頭也時常是緊縮的。他這樣高負荷的工作,陳梓涵能看得出來,他是在計劃着做什麼事情。
可是,陳梓涵不在乎,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只要能夠守在他的身旁,陳梓涵便覺得心滿意足。
除了這一點外,讓陳梓涵倍感欣慰的是,一連大半個月,冷唯爵都不再去江邊那間公寓了。
陳梓涵曾擔心冷唯爵對那個女人動了真心,而現在,這種猜測也隨之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