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舒清雅心思飛快地轉動。
“舒總,咱們是不是幫忙少帥救人?”
“不忙。先看看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舒清雅起身,端了一杯早餐咖啡,站在辦公室大扇的落地玻璃窗戶前面,俯瞰着面前的大半城市,錯落有致的房,縱橫交錯的街,全部籠罩在金黃帶着血色的陽光裡。
……
松子坡,一座廢棄很久的塑料工廠,趙雨桐等了很久,依舊不見月神前來。
是鮑玉芝給她出的主意,讓她自導自演一場綁架。若是月神前來救她,自然就能想起曾在日本,他們生死相依的一切。
鮑玉芝深知,男人就算心死,也不能做到像女人一樣決絕。
女人一旦愛上別人,一般難以回心轉意,但是男人卻是顧念舊情的動物。
攻城爲下,攻心爲上,只要趙雨桐這一場戲演的逼真,最好都受一點的傷,趙雨桐再投入月神的懷裡痛哭一回,月神心裡的警戒線自然就會放下,接下來,趙雨桐只要走溫情路線,自然而言就能重新走進月神的心裡。
趙雨桐也自認爲鮑玉芝的計策堪稱絕妙。但她沒有料到的是,來救她的人,竟會是小仲馬。
小仲馬開着保時捷911,身後跟着四五輛的麪包車,停在塑料工廠的門口,接着車上無數的漢子跳了下來,手中拿着棒球棒。氣勢洶洶。
小仲馬讀書時代就已打架聞名,雄性動物的兩種原始本能,一是爭地盤,二是爭配偶,現在的小仲馬雖然將主要的精力放在後者,但是從前爭地盤的時候培養的勢力還在,隨便一個電話,道上的兄弟依舊兩肋插刀。狀島以巴。
當年的寶島很亂,黑暗勢力遍佈,很多商業想要發展。多多少少都要和道上打一點交道,小仲馬的父親大仲馬。年輕的時候就是月亮王國的江湖公關,說白了,就是負責打點道上的關係。
因此,柳黛眉和小仲馬兩姐弟,從小到大,只有欺負別人的份,沒人敢欺負他們。
配合趙雨桐演戲的一個光頭、兩個小弟,一見這個架勢,差點就沒嚇尿了。
“趙……趙小姐,現在怎麼辦?”
“不要慌,挾持我!”
趙雨桐也沒料到,會來這麼多人。
小仲馬叼着一根雪茄,大搖大擺地走進塑料工廠,披着一身黑色大衣,像極了上海灘的老大,身後跟着一票的打手。
“別過來,否則我弄死她!”光頭拿出一把彈簧刀,抵住趙雨桐的頸部。
一個小弟給小仲馬搬了一把滿是灰塵的交椅過來,拿着袖子擦了幾遍,才請小仲馬坐下。
小仲馬蹺起二郎腿,悠然吐出一口煙霧,說道:“你想弄死她,就弄吧!”
光頭目瞪口呆,他估計是古往今來最失敗的綁匪,他不過是趙雨桐請來的羣衆演員,看今天這架勢,估計要把命給搭進去。
趙雨桐一副驚恐的模樣:“小仲馬,阿神呢!”
“噢,你說少帥,自然是在陪我小藍姐啦,說不定現在正在逛街呢!”
趙雨桐一怔:“他陪林藍逛街也不肯救我?”
“小藍姐懷了少帥的孩子,少帥自然是要遷就着她,你也別太往心裡去。”
小仲馬輕描淡寫,讓她別往心裡去,其實就是爲了讓她往心裡去,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身份,還有什麼資本來和小藍姐爭寵。
“你說什麼?林藍怎麼會懷了阿神的孩子,你騙我!”趙雨桐雙目蓄滿淚水,似乎只要輕輕一個眨眼,淚水就會滾落下來。
“怎麼會懷了少帥的孩子?”小仲馬彷彿聽到天下最大的滑稽,“趙小姐,這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講呢,就是一隻雄性和一隻雌性,發生圈圈叉叉的關係,然後呢,雄性一枚勇敢的精子,擊敗了成千上萬的競爭者,終於和雌性體內的一枚卵子,進行偉大的結合,於是,雌性就懷孕了!”
趙雨桐快要瘋了,這個時候,他竟然給她上了一堂生理課,這麼淺顯的道理要他來講嗎?
沒看她被綁架了嗎?
“我要見阿神,快把阿神叫來!”趙雨桐不甘心,歇斯底里地吼。
小仲馬無奈地說:“趙小姐,少帥真的沒有時間,你也不要耽誤我的時間,我的精子也要找一枚卵子進行偉大的結合。光頭,爽快一點,趕緊撕票,我還要去找卵子呢!”
光頭哭了,別說他只是一個羣衆演員,就算是真的綁匪,他也是該哭的,他手裡還有人質的好嗎?
能不能尊重一下他?
“小仲馬,你王八蛋,你不救我也就罷了,還叫人撕票!”
小仲馬冷笑:“你把少帥害成那個樣子,要不是怕坐牢,我真想親自撕了你!”
“我怎麼害他了,在日本的時候,我爲了救他,我都可以死幾次了!”
小仲馬確實也想到日本的時候,趙雨桐確實情深意重,能爲月神豁出性命,在這個浮躁而又沒有節操的年代,這樣的女人真的殊爲難得。
可是,她偏偏就出軌了!
“你知不知道,少帥因爲你出軌,他患了心理障礙,他都不敢去碰陌生的女人,你知道一個男人不能去碰女人,你知道有多慘嗎?”小仲馬以己度人,想象自己不能碰女人,一定比死還難受,月神和他同樣是男人,想來也是如此的。
“他……他是因爲我過敏的?”
“廢話,不是因爲你,難道還是因爲我?操!”
趙雨桐忽的笑了起來:“這說明他心裡還有我,如果他不在意我,他又怎麼會過敏?”
這句話在邏輯上是成立的,小仲馬竟然啞口無言,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小仲馬橫了光頭一眼:“幹你母的,你到底動不動手?”
光頭膝蓋一軟,就給小仲馬跪了下去:“大哥,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小仲馬身後的兄弟一擁而上,將趙雨桐搶了回來,但是他們都是道上的人,平日也沒少做猥瑣的事,看到趙雨桐前凸後翹,忍不住就揩了幾把油。
趙雨桐大叫:“滾開!你們別碰我!”
小仲馬冷笑:“喲,又裝貞潔烈女呢,給誰看呢,當初怎麼不給宋一銘裝一裝?”
趙雨桐委屈的直掉眼淚,當初面對宋一銘,她確實也是意亂情迷,人類來自內心的情愫,有時並不可能只愛一個人,偶爾對待感情也有鬆懈的時候,這個時候,就極容易開小差。
她從前爲他做了那麼多,他卻容不得她一次的不忠。
她恨!
恨他,也恨自己!
更恨那個叫做林藍的女人,就是這個女人,阻礙了她和月神複合的道路。
小仲馬終究覺得趙雨桐曾經也是月神的女人,而且,她也確實爲月神付出很多,不能讓她受此侮辱,將那些猥瑣的弟兄喝退,又朝光頭等三人道:“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別讓老子再看到你們!”
光頭急忙帶着兩個小弟奔逃,但是由於剛纔被嚇的雙腿發軟,跑的時候連滾帶爬,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