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林藍震驚帶着憤怒,並且不知所措。
宋一銘凜然地開口:“和你結婚三個月,說起來,我還沒見過我的岳父和岳母。少不得要來拜訪一下。”
“你滾,這裡不歡迎你!”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必這麼不留情面?”宋一銘依舊一副上帝的面孔,緩緩地逼近着她。
儘管已經離婚,但是再次見到宋一銘,林藍仍會泛起一股特殊的情愫,畢竟,曾經,她將整顆心都掏給了他。
她少了一顆心,卻留了一個空位。無人填補。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曾經命裡出現的天使,爲什麼瞬間就會變成魔鬼。
“你滾,我不想見到你!”林藍伸手去推宋一銘的胸膛。
“我不是來見你的!”宋一銘一把抓住林藍纖細的手腕,粗暴地將她甩到一邊。
月神伸手輕輕地將她兜到自己懷裡,平靜地望着宋一銘:“宋先生,咱們都是體面人,何必對一個女人動手?”
體面人?
宋一銘忽然覺得可笑,兩個頭上都有一點綠的體面人?
住在村口附近的雷小鳳剛剛打水經過,看到有些不大對勁,過來一看,林藍眼眶通紅,問道:“小藍,你怎麼了?”
林藍沒有回答。
雷小鳳又問月神:“一銘,怎麼回事?”
一銘!
宋一銘本能地以爲雷小鳳是在叫他。但他與雷小鳳素不相識,狐疑地望着雷小鳳,但見她的目光卻在月神身上。
宋一銘瞬間就已猜到一些端倪。
“遇到一個朋友,沒事。”
雷小鳳將信將疑,說道:“沒事我就先走了!”
月神看到雷小鳳遠去,纔對宋一銘說道:“宋先生,你和小藍已經離婚了,現在她是我的女朋友,請你不要再來騷擾她。”說着,自然地就將林藍的纖腰摟了過來。夾女私號。
“月先生,我不是來騷擾她的,我是來騷擾你的。”
“噢,我和宋先生似乎不是很熟。”
“月先生,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現在一定冒用我的身份,來陪我前妻來過節。想來,她的家裡還不知道她離婚的事情,對吧?”
林藍心驚肉跳,問道:“宋一銘,你到底想幹嘛?!”
“有人冒用我的身份,我自然是要出來澄清一下,不然拿着我的名號,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豈不是要讓我來背黑鍋?”
聽說林藍帶着月神回家過節。宋一銘本來也只想過來鬧一鬧事,他聽林藍說過。鳳凰山的女人幾乎都是從一而終,改嫁被人視爲可恥的事。林藍和他離婚一個多月,就另結新歡了,說出去也不好聽的。何況,他曾設計林藍和老穆同睡一牀,他手裡還有“證據”,只要擺了出來,林家必定顏面喪盡。
鳳凰山是個傳統的村落,素來就將門風看的很重,這些林藍也曾對宋一銘說過。
宋一銘只要抹黑林藍,林家的門風就會爲人不?,到時必然受到全村的唾棄,林父年事已高,一定會受不了的。
他曾發誓,她毀了他的唯一,他必毀了她的全部!
不想,他卻忽然得知月神冒用他的身份,林家還不知道林藍和他離婚,事情可就越來越好玩了。
他想改變初衷,慢慢地玩,就像貓抓老鼠一樣。
“宋先生,冒用你的身份,我向你道歉。”
緩了緩,又說:“但是,你和小藍夫妻一場,念在往日的夫妻情分,能不能請你高擡貴手?”
儘管說着請求的話,月神的語氣依舊透着一股深秋的涼,像是話劇舞臺沒有情感的唸白。
“阿神,別跟這種人廢話!”林藍冷冷地注視宋一銘,月神顯然不清楚這個男人的品性到底是有多麼惡劣,越是對他請求,越是助長他的威風。
他能趕來鳳凰山,顯然有備而來,豈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
但見雷小鳳請了瓦哥前來,瓦哥帶了四五個壯漢過來,手中拿着扁擔、柴刀、鋤頭各種農具,氣勢洶洶。
“小藍,是不是有人欺負你!”瓦哥平地一聲雷,怒吼,雖說被月神打敗之後,按照鳳凰山的規矩,他已沒有資格追求林藍,但還是容不得外人欺負林藍。
剛纔雷小鳳過來跟他說,林藍眼眶通紅,像是受了委屈,他就按捺不住了。
宋一銘的司機小高看到瓦哥等人怒氣衝衝地趕來,心裡着實也有一些害怕,壓低嗓音對着宋一銘說道:“總裁,窮山惡水出刁民,咱們還是暫避一下風頭吧!”
宋一銘卻是有恃無恐地望着林藍:“要是不想讓我拆穿你們,最好老實一點。”
葉麗秋身患絕症,有沒有治癒的可能尚且不知,好不容易帶了月神回家過節,冒充宋一銘的身份,讓她高興幾天,若是讓她得知真相,一定接受不了。
林藍隱忍着胸口的怒氣,回頭對趕來的瓦哥說道:“瓦哥,沒事,這是我的一個朋友。”
“可是,小鳳剛纔說你哭了呢!”
“嗨,上次他被雷劈了,我以爲他被天收了,沒想到又出現在我面前,剛纔驚喜過度,纔會忍不住哭的。”
“被雷劈了哇!”瓦哥想象力有些不大夠用,這是要做多少傷天害理的事,纔會被雷劈?
宋一銘此刻卻很有禮貌地走上前去:“我叫月神,因爲曾經搶了別人的老婆,所以遭到了報應。”
一衆村民詫異,搶別人老婆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至於說出來嗎?
這要是放在鳳凰山,非得被人打死不可。
城裡人真是有夠無恥!
雷小鳳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不要臉!”
宋一銘不以爲然:“沒錯,我月神就是出了名的不要臉。”
瓦哥三觀凌亂,城裡人怎麼都喜歡承認自己不要臉,該說他們知恥近乎勇,還是他們真的就不要臉?
他在北市也算奮鬥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這種狀況。
林藍簡直難以想象,都是商場叱吒風雲的任務,幼稚起來,竟像三歲小孩一樣。
再見月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彷彿宋一銘抹黑的人不是他似的。
村民看到林藍沒事,又陸續地離開,紛紛準備去幹自己的農活,剩下暗暗對峙的雙方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