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仲馬很快就去找了蕭劍妃,竟然是在中山醫院,舒清雅竟也在場,在化驗區外面的大廳。
小仲馬一把扯住蕭劍妃的衣領:“小釘螺呢。你把小釘螺弄到哪兒去了?”
舒清雅緩緩地說:“你別擔心,小釘螺沒事。”
小仲馬看到舒清雅和蕭劍妃在一起,就可以猜想,蕭劍妃帶走小釘螺,完全就是舒清雅的命令。
很快,一個護士帶着小釘螺走了出來,小釘螺看到小仲馬,興奮地張開雙臂,朝着小仲馬奔了過來。
小仲馬抱起了他,激動地一陣親吻:“寶貝,有沒有人欺負你?”
“沒有啊。這兩個阿姨對我很好,給我買了好多的巧克力和棒棒糖,我就來幫他們一點小忙。”
“你看,一聲紮了我的血。”小釘螺得意地舉着自己小胳膊,上面有一塊酒精棉,“針就是從這裡扎進去的,醫生抽走了我的一點血,可我一點也不怕疼,馬叔,我是不是很勇敢?”
小仲馬放下小釘螺:“乖,你在這兒玩一會兒,我有話要和兩位阿姨說。”
“少夫人,請借一步說話。”小仲馬請了舒清雅到了一旁。
又問:“少夫人,爲什麼帶小釘螺來驗血?”
“小仲馬,你老實告訴我。小釘螺的父親是誰?”
“我不知道。”沈書眠從來也沒有告訴過他,而他自然也不會去問,他只將小釘螺當成自己的孩子,至於他的父親是誰,根本就不重要。
“我懷疑他是阿倫的孩子。”
“什麼?!”小仲馬吃驚非同小可,“大帥的孩子?!”
“阿倫在中山醫院儲存了血樣,一切要等結果出來再說。你知道的,我一直沒能爲阿倫生下一個孩子,如果小釘螺真是阿倫的孩子,這就意味着阿倫有後了,他將有可能是月家下一代的繼承人。如今阿倫已去,阿神又昏迷不醒,小釘螺將是月家唯一的命脈,我會好好地培養他。”
“你想把孩子帶走?”
“難道不應該嗎?”
“眠眠一定不會答應的,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小仲馬激動地說。
“這要靠你去說服沈書眠。”
“我不會幫你的。”
小仲馬不留餘地地拒絕,然後重新抱起小釘螺:“小釘螺。咱們回家!”拿起,先給沈書眠打了一個電話。說是小釘螺已經安全找了回來。
“小仲馬,你真的決定和沈書眠在一起嗎?”蕭劍妃追出醫院。
小仲馬回頭:“沒錯,她纔是我真正愛的人。”
“那我怎麼辦,我爲了你,我都和未婚夫分手了!”
“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就當我對不起你了。”小仲馬抱着小釘螺上車。
“小仲馬,你混蛋!”蕭劍妃嘶聲大叫,真是一個無情的男人,當初是他死乞白賴地要靠近她,現在算是什麼,她就像一隻破鞋一樣被丟棄了嗎?
小仲馬的車,呼嘯而去。
蕭劍妃失魂落魄,她爲這個男人,犧牲這麼多,他翻臉竟然比翻書還快,就算分手,他也不該如此決絕,一點情義也不念。狀估狀技。
舒清雅走到身邊,無不感嘆地說:“這世上有一些愛,你看似很近,卻是你永遠無法企及的。”
……
小仲馬帶回小釘螺,沈書眠心頭一塊石頭落地,抱着小釘螺好久,這才望了小仲馬一眼:“謝謝你。”
小仲馬笑了一笑:“我給你們做飯吧!”
林藍看着小仲馬走入廚房,又朝沈書眠笑道:“欸,你對小仲馬到底什麼意思?”
沈書眠面頰微微一紅:“能有什麼意思,就那個意思唄!”
“噢,那個意思。”林藍意味深長地笑。
“對了,月先生的情況怎麼樣了?”
“依舊沒有甦醒,”林藍幽幽地嘆息,“我應該陪在他身邊的,在他最爲艱難的時刻,我竟然舍他而去。”說起來,林藍就是滿滿的內疚,他爲她做了那麼多,她竟連這一點事都不能爲他做。
沈書眠歉意地說:“小藍,這件事是我不好。”
“關你什麼事?”
“當時你決意離開北市的時候,是我給你做了心理暗示,纔會幫你下了決心,纔會離開月先生。”
林藍怔了一怔:“眠眠,你爲什麼這麼做?”
“因爲當時我懷疑月先生是殺死阿倫的兇手!”
林藍震了一下:“你胡說什麼,怎麼可能?”
“因爲月先生有着明顯的殺人動機,他恨阿倫,而且只要阿倫一死,他就是月家唯一的繼承人。所以,我當時懷疑,他完全有可能殺害阿倫,可是後來發現,他根本沒有作案時間,他在日本,根本無從得知阿倫什麼時候會去攀巖,更不可能以此設計殺他。能在阿倫攀巖工具做手腳的人,一定是阿倫身邊的人。”
“你是說……舒清雅?!”林藍驚的睜大眼睛,豪門之中,果然沒有什麼人情可言,就像古代皇家朝廷,子能弒父,妻能殺夫。
“我還沒找到證據。”
林藍聽着沈書眠的語氣,似乎和死去的月倫有着很深的感情,否則也不會對他的死這麼耿耿於懷,甚至離開美國,回國爲他尋找真相。
“眠眠,你和大帥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他是小釘螺的父親。”
林藍目瞪口呆,看着小釘螺的年紀,在生小釘螺的時候,月倫和舒清雅應該已經結婚了吧,也就是說,沈書眠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林藍從前極度痛恨小三,但是她的姐妹做了小三,她竟然沒有這種痛恨,更多的只是無法理解。
可見,所謂的道德的正義感,永遠都是面向外人的。
“那麼,你打算把小釘螺帶回月家嗎?”
“遲早要讓小釘螺認祖歸宗,我不能讓阿倫無後,百年之後,香火無人祭祀。”
林藍心裡又鬆了口氣,這麼一來,自己的孩子就不用過繼給月倫了,但是要是讓人知道,她懷的是宋一銘的孩子,只怕也不能過繼了吧!
月家是極度注重血緣的。
“可是,”沈書眠頓了一頓,“現在小釘螺還小,讓他回月家,很多問題,他都無法應付,等他長大一些吧!”
林藍心想,小釘螺如果認祖歸宗,這麼一丁點的孩子,必定要待在李綺霞和舒清雅的身邊,沈書眠自然不能算是月家的人,就像鮑玉芝一樣。小釘螺的命運自然也像月神一般,遭受大娘和月家一些正統之士的白眼,他的年紀可比當年月神知道自己是私生子的時候,小的要多很多。
小小的年紀,只怕就會留下無法抹滅的心理陰影。
雖然孩子是無辜的,但是父母造下的孽,總要孩子去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