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釘螺已經找了回來,有驚無險,林藍就連便飯也沒有吃,直接趕回醫院照顧月神。
醫生囑咐。月神昏迷已經很長時間,如果再不甦醒,很有可能就會永遠地沉睡下去,林藍每天都會伏在月神耳邊,給他說話,回憶從前的點點滴滴,刺激他的大腦。
有時,說着說着,自己就先哭了起來。
但是,她的努力沒有白費。
夜已深沉,月神悠悠地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牀邊,白色的牀單,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鋪開,宛若一幅磅礴的水墨。
頭髮下面,卻是一副熟悉的容顏。
她在酣睡,睡的很死,但是眉頭卻也是死死的蹙結,像是一團疙瘩。
伸手輕輕地撩起她的髮絲,手掌撫着她的面頰,他的手掌很涼,林藍一下就醒了過來。
“阿神,你醒了!”林藍忍不住熱淚盈眶,他終於醒了。
“阿神?”
林藍看着他的神色,似乎有些訝異,忽然想起。醫生說過,月神醒來的時候,極有可能失去部分記憶,難道他連自己都忘記了嗎?
“我叫何建國。”他說。
是的,何建國也是他的名字,不過是他以前的名字。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林藍忐忑地盯着月神。
月神笑了,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乾淨如水,似乎有着暖化人心的魔力,“你是小藍啊,我們說過要結婚的,怎麼了你,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揩着她的淚痕。
林藍忽然就抱住了他,眼淚肆虐地往下流淌,這個男人,即便忘了自己。卻也不曾把她忘記。狀估序劃。
“阿神,我真傻。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月神怔了一怔,他顯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林藍離開北市的時候,是他剛剛遭遇車禍的時候,接下來就是長期的昏迷,什麼也不清楚。
……
小仲馬洗完了澡,正從浴室出來,就見沈書眠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粉紅薄紗睡衣,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面,手裡端着一杯紅酒,擺出一個撩人的姿勢。
小仲馬倒吸一口涼氣:“眠眠……眠……眠眠姐,你……你生病了?”
沈書眠一陣挫敗,她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人家心口好疼,你幫人家看看嘛!”
小仲馬第一次聽到沈書眠用這麼糯軟的聲音說話,身體就已酥了半邊:“姐……姐……姐,你到底……到底怎麼了?”
“討厭,明知顧問!”
小仲馬差點沒有背過氣去,太刺激了,“姐,我是一個純潔的人,你……你別想引誘我,大丈夫威武不能屈,淫賤不能移。”
她怎麼記得是貧賤不能移?
他是在罵她淫賤嗎?
沈書眠怒了,她果然還是不適合走溫柔嫵媚的路線,將酒杯往茶几一放,說道:“小仲馬,給我過來!”
“噢!”
小仲馬趿着拖鞋,巴拉巴拉,哈着腰走過去,驚慌失措地盯着沈書眠,眠眠姐不會吃錯藥了吧,忽然轉換風格,他還真有一點接受不了。
“姐,你到底想幹嘛?”
“想呀,你想不想幹?”沈書眠迷離的小眼神巴巴地看着小仲馬。
“呃……”小仲馬快哭了,“姐,你別嚇我!”
她這是在挑戰他的獸性嗎?
“少廢話!”
沈書眠一把勾住小仲馬的後頸,直接將他拖到自己懷裡,火辣地嘴脣吻上他的嘴脣,吻的他幾乎喘不過氣。
“姐,我知道你身邊這麼久沒有男人,一定是憋壞了,但是你能不能讓我準備一下。”
沈書眠一個巴掌摔了過去:“你一個大男人準備什麼啊!”工具帶着不就行了嗎?
“你這樣很突兀啊,我心裡沒準備啊!”
沈書眠又一個巴掌摔了過去:“小仲馬,我正式通知你,你現在已經過關了,你是小釘螺的爸比了!”
“眠眠姐,這個……我怎麼好意思呢!”
沈書眠看着他一臉的賤樣,不由白了下眼:“你肯不肯,給句話!要是不肯,直接滾蛋,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眠眠姐,你這有點威脅的意思。”
“肯不肯?!”沈書眠吼了一聲。
“肯肯肯!”小仲馬嚇了一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幸福來的太突然,他就有些手舞足蹈起來,這是要瘋啊!
“要我!”沈書眠一臉威嚴地擺出姿勢,雙腿張的很開。
小仲馬簡直無語了,他笑傲牀場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一個對手,他不喜歡這麼被動啊!
“眠眠姐,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矜持了還怎麼做事啊!”
小仲馬想想也是,女人到了牀上,還是越放的開越好,立即就如一匹餓狼撲了過去,沈書眠熱烈地迴應着他。
“孩子睡了沒有?”
“睡了!”沈書眠不耐煩地伸手去扯他浴袍的腰帶。
小仲馬壓了過去,伸手進了她睡衣的下襬,忽然又停了下來,神色忽然黯淡下來。
沈書眠一個耳光扇了過去:“你動作倒是快點啊!”
“眠眠姐,咱們……咱們還是下次吧!”小仲馬訕訕地從她身上起來。
沈書眠一怔,不由將目光移到他的下身:“你不行了?”
“怎麼可能!”小仲馬像被踩了尾巴一樣,激動地跳了起來,雄性的尊嚴,不容侵犯。
“那你怎麼回事,難道你還來例假了?”
“眠眠姐,咱們明天去驗一下dna吧!”
沈書眠愣了一下,繼而舉起茶几的紅酒潑了過去:“小仲馬,你混蛋!”
“眠眠姐,我……”
“滾!”
沈書眠跳了起來,拿着沙發的抱枕朝他猛砸過去,又是一通拳打腳踢,將他推出房門,王八蛋,不知道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決定接受他的嗎?
“眠眠姐,你讓我進去呀,我還穿着睡袍呢!”小仲馬拍打着門。
沈書眠沒有反應,失落落地坐了下來,靠着房門,她知道小仲馬爲什麼會有這麼莫名的要求,他人生兩次重大的戀愛對象,都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妹,因此後來他每交一個女朋友,都要先帶她去驗dna,以防又和他爸的私生女談戀愛。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已經落下病根了!
身爲心理學家的沈書眠,自然知道他這屬於嚴重的心理疾病,她忽然就覺得難過,她能感知他心裡的痛,可他一直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吊兒郎當,什麼事情也不在乎。
這樣的他,才更讓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