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藍家裡沒有衛生間,方便要到附近的公共茅房。
尚未靠近茅房,就有一股銷魂的味道傳了出來,月神淡定地就從褲兜掏了一隻口罩戴了起來。
林藍瞠目結舌,又不是在京城,他竟然隨身帶着口罩!
果然有備而來!
一路沒有燈光,茅房自然也沒有燈光,又是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黑黢黢的。
林藍生怕月神一腳踩入茅坑,拿着在他身後照着,月神有些不大自在,回頭說道:“林小姐,我要方便。”
“知道,茅房不就在你前面嗎?”
月神耐着性子:“我方便的時候,不習慣有人看着我。”
“你是大號還是小號?”
“小號。”
“小號你站着就行了,背對着我,我又看不到。”
再說,又不是沒見過。
林藍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沒節操,耳根就是一燙。
“林小姐,你到底懂不懂的尊重別人?”
“我是怕你掉下去嘛!”好心當成驢肝肺,林藍不禁也有一些惱火。
“你把給我,我自己照着,你走遠一點。”
林藍無奈,把交給了他,自己走到旁邊五米之處等他。
過了片刻,月神走了過來,波瀾不驚地說了一句:“抱歉,你的被我掉到茅坑裡了。”
林藍悲憤無比:“你賠我!”
“你們這兒有地方買嗎?”
“沒有!”
“等到下山的時候再賠你好了。”
林藍獅子大開口:“我要w2015!”
“林小姐,你是從梁山下來的嗎?”
“什麼意思?”
“你都用搶的,還問我什麼意思?”
“你還搶了我一百萬呢!”
“掙你這一百萬可真不容易。”月神無不感慨地說。
雖然是在拌嘴,可是林藍覺得,這樣的月神會更親切一些,纖塵不染的外表,冷若冰霜的態度,一度讓她覺得,他不屬於這個紛擾的塵世。
他很安靜,就像此刻的月光。
此刻的月光,是飽滿的,也是寂寞的,像他的背影。
月神的響了起來,林藍此刻竟有一種想要掐死自己的衝動,明明他有,爲什麼她要把自己的借給他,讓他掉入茅坑裡?
“喂,嫂子。”
“阿神,這一整天你去哪兒了?”
“在一個朋友的家裡。”
“屈少芬約了明天見面,你要準備一下。”
“我恐怕不能去了,嫂子,這事你就辛苦一下吧!”
舒清雅沉默一下,問道:“阿神,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
“沒有。”
“你以前從來不會無故不來上班的。”
“中秋之後,我就回去。”
“你的意思,你不回來過中秋了嗎?”
月神也是沉默一下,說道:“你知道的,我現在最怕的節日就是中秋。”
“阿神,你還是無法融入這一個家嗎?”
“嫂子,很晚了,就不說了吧!”
月光將他的身影拖得很長,很長,林藍站在他投在地面的身影之中,似乎能夠感受的到他的疲憊,他是一個私生子,要不是月亮王國的老帥和少帥都已不在人世,想必月家也不會承認他的身份吧?
尤其他的大娘,怎麼容許自己的丈夫和另外一個女人生的孩子,出現在她面前,時時刻刻提醒着她身爲一個女人的失敗?
一路,月神沒有說話。
林藍默默地陪他走了一程,回到家中,問道:“月先生,你沒事吧?”
“你們家的浴室在什麼地方,我想洗個澡。”
“浴室沒有熱水器,你要稍微等一下,我去給你燒水。”
“不用,我洗冷水。”
“不行,你喝了那麼多酒,洗冷水會感冒的。”
“我沒那麼嬌貴。”
“在我家,聽我的!”林藍沒有商量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