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記一

任務記(一)

【爲形象之崛起而努力】

這個故事的開始發生在羅剎門還沒轉型前,殺入當年職業排行榜前十位的時候。

那是羅剎門自建立以來接到的第三百零七宗生意。

至於爲何沒有挑第一次這種頗具跨時代意義的時間來說,原因一,自然是這故事它就發生在第三百零七次的時候(廢話!);原因二,羅剎門接的第一宗生意實在沒啥好說的,就段秋朝人家脖子上砍了個碗大的傷拿了錢完事這麼一句話,再加個形容詞擴擴句也不能當一章的故事來講,是不?(看我一多好的孩子~)

話說自從殺入排行榜前十(還真是殺入的),肖雲景就把門派裡的事正式轉交給本來就在代理的歸無涯了。

這個時候蓉蓉姑娘還沒當上那同人樓樓主,不過也已經充分表現出了她樓主的潛質。所謂這個世界不缺乏愛,只是缺乏善於發現愛的眼睛。從身邊的人入手,從最容易的人下手,於是乎,我們的肖同志很沒掌門形象得被一猥褻女跟蹤,嚇得他只好躲進月霜閣避難。

就着粼粼湖水,聞着陣陣清香,品着美酒佳釀。

閣內紫氣氤氳,一盞梧桐作面杉木爲底的古琴前,低頭理曲的人一雙瞳仁剪秋水,罕見的一頭銀髮如瀑布傾瀉掃過琴面,修長的十指低按琴絃,露出半截凝霜皓腕。

沉浸於口水與理智交戰中的肖雲景沒有聽見曲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曲終,白白糟蹋了一首人間難得幾回聞的好曲。

“明明已經詳細告訴過你這倒五行血八卦的破解之法,爲何你還能把自己搞得奄奄一息來這裡?”

優雅的脣線一翕一合吐氣如蘭,看得肖雲景的魂都在天上飛了。

“要是我能把三字經倒着背,也不至於落草爲寇。你在這閣外布的陣,有了五行還要弄個八卦,那麼麻煩,我怎麼記得住。”就是記得住,也懶得記,反正吃定了自己死不了。

“我真後悔當初居然相信誤闖的你會把這裡宣揚出去而答應做你的徒弟。”

“誰讓你們狐狸的老祖宗定下‘人不殺我,我不殺人’的糊塗規矩,爲師這叫物盡其用。”

好看的月眉擰在了一起,繼而又舒展,花綾的臉上寫着無奈,“或許相信你的我纔是白癡。”

一曲琴音已調整了肖雲景方纔亂闖倒五行血八卦的混亂氣息,他得意洋洋起身繞着美人轉了一圈,嘖嘖稱讚,“每次來都能發現你比以前更漂亮了,狐狸就是狐狸,連美麗也可以增長。”

花綾頗有先見之明得早一步離開琴臺,某人撲了個空,腦袋摔在古琴上,砸出幾聲暗啞的聲音。

“說了那麼多好話,你今天到底想來問我要什麼?”

“還是綾兒瞭解爲師。”肖雲景嬉皮笑臉的擡頭,委屈道,“你的那些師兄師姐就知道欺負他們的師父。你大師兄去年向我借錢說了今年還我,到現在就是連個影兒都沒見着。爲師敢怒也不敢言,可那足足有十兩九錢五分六釐七文呢……”

怎麼就沒見你把那破解之法記得那麼清楚……

“你二師兄,這個沒節操男,上上個月見了你流口水拿了我的那塊蘇繡錦帕擦,到現在也不見他還,那帕子我花了好多銀子買來送你的。還有你那三師姐,最近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整天鬼鬼祟祟跟在我後面,看到我和段秋說話就在那兒笑得好猥褻。”一想起某人‘嘿嘿嘿’的奸笑,肖雲景心裡一個哆嗦,聲音也抖了抖,忒毛骨悚然……

廢話一堆,沒有重點,花綾卻是慢條斯理得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一瓶東西。

肖雲景低呼一聲,興奮得接過那瓶子,小心翼翼得藏進懷裡,“還是綾兒最好了~”說完就要蹭上去香一個。

後者往左挪了一步,不緊不慢道,“這三步醉是給你用來對付三師姐,保證她沾了後可以讓你獲得五天的自由時間。讓二師兄拿去的那塊錦帕就算了,我不需要,師父的一番好意我就心領了,徒兒我還不想因爲一塊錦帕被人追殺。”

“咦?誰敢追殺你?誰那麼不懂憐香惜玉?誰那麼有眼無珠敢動我羅剎門的人?告訴爲師,爲師馬上替你解決了他。”

“這個,算了……徒兒怕到時候被解決的是師父你……”

“那個人,很強大?”

“恩……”

“連無涯也對付不了?”

“恩……”

“連段秋也不行?”

“這個,怎麼說呢……你真不知道?”

“你不說爲師怎麼知道那個要殺你的人是誰啊????綾兒,你是不是整日躲在這裡研究那個起死回生的藥傻了呀?還是你看似二十其實已進入狐狸的老年期得了癡呆症腦子不好使了?”

“……”

“啊——莫非是你口中的那個天敵找到這裡了?綾兒啊綾兒,你要相信爲師絕對沒有出賣你,爲師絕對沒有向他們炫耀我有個絕世美徒,爲師絕對沒有向那些門人說你是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人,爲師絕對沒有因爲一錠金子就把月霜閣的位置說出去了啊~”

“……我終於知道爲何最近這誤闖的人越來越多了……”

“……>_

“師父,不知道您有沒有聽過徒兒的祖訓中有這麼一句,叫‘人若犯我,三倍奉還’。”

“恩,這話不好,你們做妖怪的,尤其是做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好妖怪,想要修成正果就要以德報怨,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改天,爲師和你那祖宗狐狸說說去。恩,就這樣,爲師還有事,先行一步。”

肖雲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得一聲消失在月霜閣,遙遠的身後傳來一聲陰森森的“算你跑得快”,肖雲景不禁想象美人露出一口尖利小白牙的場景,兩條腿已經本能得施展輕功跑路了,好在這出口沒有什麼陣法。

“沒有拿到對付段秋的藥呃~唉,我的十兩九錢五分六釐七文……”某人仰天長嘯。

“原來你跑去花綾那兒就是爲了這十兩九錢五分六釐七文啊~”

啊~爲什麼春風這麼舒服,爲什麼陽光那麼溫暖,爲什麼世界這麼美好?爲什麼,爲什麼,這是爲什麼?爲什麼聽聲音就知道來者笑得人畜無害自己還敢伸手去拿銀子?爲什麼他手上那白花花的東西那麼誘人?

銀子!二十兩!!!!

肖雲景完全被桎梏在了來人的雙臂和牆角之間,白花花的銀子卻還是沒有到手。

雖然來者明眸皓齒蛾眉薄脣,姿色絲毫不亞於花綾,可此刻肖雲景眼裡心裡嘴裡都是那孔方兄。

“那是你欠我的……”

段秋一挑蛾眉,右手禁錮住肖雲景的左肩,左手揚了揚手裡的銀子。

肖雲景急了,顧不得掌門的形象伸手就去抓那銀子。

根據兩點之間直線距離最短原則,想要用定量的手臂儘可能發揮最大長度就必須和以段秋的右手爲起點銀子爲終點的直線平行,而當兩條平行直線的起點重合爲一點時……

肖雲景的身體已經貼在段秋胸前,因激動而微微泛紅的脣幾乎就要主動貼上後者適當調整位置的薄脣……

“……算了……”肖雲景收回了手,明人不做暗事,暗人不做明事,他是做殺手這行的,有必要光天化日之下跟人搶嗎?

段秋小小失望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人眼珠子亂轉,敲了敲對方的腦門,“你不是又在想什麼奇怪的事吧……”

肖雲景甚是無辜得眨了眨眼,我有嗎?我有嗎?我有嗎?這廝怎麼會知道?

“別忘了你上次半夜三更穿夜行衣偷襲我結果自己在牀上躺了一個月的糗事!”

“……”肖雲景就想不通了,怎麼自己就把這個徒弟教的武藝超羣了?青出於藍也不帶師父捱不過徒弟七招的!!!

“又在想什麼了你!”

“我在想我當初給你買書消遣的那破書店其實就一隱於市的少林藏經閣,不然我從那兒買給你看的那金X和古X的小說怎麼就讓你學會這身功夫了???”

“我不是早告訴你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拜過師學藝了麼。”

“可你那時不過十一歲啊,一個十一歲的娃能有多少能耐。武功這種東西,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單單那心法口訣,就要背上幾個月呢。”

“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那麼懶!也不想想你這心血**的羅剎門剛建立那會兒,哪樁難度係數大於0的生意不是我替你攬下的,要是指望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你這羅剎門早被人夷爲平地了,還能由着你天天數着銀子睡覺麼。”

“……好歹我是你師父,你這樣說也太不給爲師面子了吧,傳出去,爲師這個掌門顏面何存啊……”

“整個羅剎門都知道我段秋從來不給任何人面子,除非……”

“?”

“除非是我喜歡的人。”

“原來小秋你喜歡山下王記甜點掌櫃的女兒王小翠啊~”

“……”呵——給我裝傻?

“怪不得大頭說上次小翠上山送外賣在門口被大頭他們堵住要搜身,你當時趕到二話不說就放了人家姑娘回去。”

“那可是某個牙痛的人撒潑耍賴要吃王記甜點好不好?鬧得整個門派的人都知道了他們掌門半夜耍無賴的英勇事蹟,你還好意思跟我提?”

“……”肖雲景撇了撇嘴,形象毀於一旦,頓時心底陡然升起一股責任感——他要維護自己的掌門形象!

肖雲景這人想到哪裡是哪裡,斂了神色,用手背拍了拍徒弟的胸,示意對方讓開。顯然這個滿面春風的傢伙今天心情超好,吊着嘴角無動於衷。肖雲景跨下肩,改昂首挺胸爲點頭哈腰,以笑治笑,討好得笑,諂媚得笑,無辜得笑,可愛得笑,嘻笑得笑……直到段秋冷不丁打了個顫,嘴角抽畜了一下,肖雲景得以看準時機逃離了狼窩。

緩步跟上前面那急速奔跑的影子,段秋乾笑兩聲,“笑比哭還難看……”

肖雲景雖說手腳功夫是三腳貓水平,也有一絕活——順風耳。他出衆的耳力是他唯一引以自豪拿得出手的一項本事,幾裡外有銀子銅板掉地上他能馬上反應出是多少數目。

聽得風中傳來那句評價,沒敢回頭瞪人,翻了個白眼,狠狠跺着腳,走進了議事廳。

圍成一桌正在商議的人員聽得這刻意踩出的響亮腳步聲都不由皺了一下眉,上下打量這個吹鬍子瞪眼表情肅穆眼神兇狠頤指氣使的不速之客,交頭接耳互相詢問。

“這誰啊?”

“不知道。”

“你認識麼?”

“不認識。”

爲首的歸無涯咳了一聲,滿座鴉鵲無聲,他喚來議事廳外的守衛,“議事廳乃羅剎門重地,你二人玩忽職守,任人闖入,該當何罪?你們明知掌門行事魯莽素來糊塗也不認路,既不加以勸阻,也無人通報,罪加一等。”

“……”肖雲景額頭三根黑線。

議事廳內炸開了鍋。

“原來是掌門啊……”

“嘖,真沒認出來……”

“掌門平時不是這樣的啊……”

“對,要更弱勢一些……”

“不錯,眼睛再沒神一些……”

“表情再無賴一些……”

“地痞一些……”

“懶散一些……”

“狗腿一些……”

“……”肖雲景升級爲一臉黑線。

那被斥責的倆守衛也開口湊熱鬧,“我們勸阻過掌門了……”

肖雲景直接白眼珠子一翻……明明一路過來暢通無阻的說……

“呃……暈過去了……”有人提醒。

只見場上一仁兄冷靜得掏出個銅板,往那空中一拋,劃出個漂亮的拋物線,‘叮’得一聲掉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肖雲景雙眼一睜,骨碌爬了起來,雙眼發直地盯着那枚孔方兄。

那仁兄不慌不忙拾起銅板收進懷裡,很“不好意思”地笑笑,示意自己的所有權。

滿座一陣唏噓。

“看來的確是掌門……”

“恩……”

自此之後,打死肖雲景也不會去議事廳了……五十兩也不去……一百兩的話……恩,可以考慮……貌似忘了什麼,自己去議事廳到底幹嗎的……呃,我的十兩九錢五分六釐七文……

至於開章提到的那第三百零七次的生意,在段秋悠悠散步來議事廳領回挺屍的肖某人之後,衆人員繼續探討這宗生意的實施方案。

恢復精神後的第二天,肖雲景的日常掌門生活除了思考如何討回段秋的那十兩九錢五分六釐七文、那塊被歸無涯拿走的蘇繡錦帕以及躲避某瘋女人的跟蹤,又增添了一項新的內容——如何重拾掌門形象。

透過此等對掌門大不敬行爲的現象,肖雲景看出了事情的本質——江湖不在乎除強扶弱而在乎恃強凌弱!

羅剎門是殺手組織,個個都是憑着一身的本事提着人頭走進這道門的,饒是一個小小的廚娘,也是人肉叉燒包的專業戶。想要統領這羣人,掌門勢必武藝超羣才智過人。不過……進了門才知道,天底下最大的騙局莫過於這個叫肖雲景的人。

一個無所事事碌碌無爲的掌門,自然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一切從本本出發,從根本抓起,從基礎做起,深入敵方,不費一兵一卒,從內部打垮敵人,重整威風。

就這樣,肖雲景決定,出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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