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夏侯俊之前放出的那股青氣能夠讀取他人的記憶,而這漢子卻是來歷非凡。
此人名叫李劍波,乃是天下五大宗師之一的驚濤劍客沈驚瀾的徒弟。這李劍波天賦驚人,雖然比不上章程妖孽,但也是天下數得着的俊傑。他今年不過四十,卻已經將沈驚瀾的所受的驚濤劍法領悟得七七八八。雖然功力上不過是一個一流高手,可境界卻已經無限接近宗師級別。
厲千鋒雖然身爲先天高手,遠非一般一流高手可比,但這種境界的差距再加上一開始的避讓,激起了驚濤劍法那連綿不絕的氣勢,這才讓李劍波能夠追着他打。如果厲千鋒能夠相夏侯俊一般出手飛快,或者一上去就硬碰硬,仗着一身功力恐怕也不會如此狼狽。
而李劍波之所以找上厲千鋒也很簡單,因爲他有個老子,叫李驥元。
不錯,正是被厲千鋒滅門的鄂州巡撫李驥元。
正是這滅門之恨,讓李劍波離開他修行的地方無量海,來到這少室山下。
只不過究竟是誰給的他消息,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在自己一天早起去練功的時候,一塊他父親從不離身的玉佩和一封介紹了事情始末的書信。
於是李劍波便連封告別信都沒留,便火燒火燎的趕了回來。
聽罷夏侯俊的這一番轉述之後,厲千鋒望了望已經昏迷在一邊的李劍波,笑道:“還是個孝子。”
夏侯俊見狀淡淡一笑,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傢伙?最好勸你不要殺他,要知道沈驚瀾的手段就是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厲千鋒聽罷道:“殺不了,也放不了,不如把他弄成白癡怎麼樣?”
夏侯俊聽罷無奈的苦笑數聲,道:“那你還不如殺了他呢,沈驚瀾要是知道我把他徒弟弄成一個傻子,他能跟我拼了。”
厲千鋒聽罷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道:“怎麼?你和這沈驚瀾有舊?”
夏侯俊聽罷有些無奈的道:“其實也算不上有舊,只不過算是認識罷了。其實嚴格來說,我們兩個年輕的時候算是當時南北兩大最強的宗師級高手吧。”
厲千鋒聽罷不免一愣,緊接着便是驚訝的道:“和你同一個時代你宗師高手?那這沈驚瀾多大了?難不成宗師高手都能活個幾百歲?”
夏侯俊聽罷搖了搖頭,道:“雖說先天高手都比尋常人長壽,但最多不過能活一百五十餘歲罷了。我和沈驚瀾不過因爲功法特殊這才支持到了現在。而現在的五大宗師也是經過三代才積攢出來的,所以五人當中年齡最大的算是我和沈驚瀾,小几百歲。最小的肖雲峰不過五十多歲。當然,現在又有了第六個宗師高手,你的義兄章程。”
厲千鋒聽罷不禁眉頭緊鎖,忽然開口道:“天下究竟有多少宗師高手?”
面對厲千鋒的提問夏侯俊認真的思量了一番之後,開口道:“宗師高手?算上章程的話,天下間出名的應該有六位。而那些隱居的我雖然不禁都知曉,但應該應該不超過十個。”
厲千鋒似乎來了興趣一般,詢問道:“那你認識幾個?”
夏侯俊見厲千鋒有興趣便繼續道:“當今六大宗師,拋去我,沈驚瀾還有新晉的章程我還認識兩個。鄂州癡絕劍烏亭朔,其快劍堪稱天下絕頂。還有就是鄂州活閻王陰邵信。如果將來你遇到他們,前者可以不需顧忌,因爲你不用劍。而後者,最好有多遠就躲多遠,不然你很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厲千鋒聽罷頓忍不住調笑道:“那陰邵信難不成還吃人?”
夏侯俊卻是苦笑道:“烏亭朔寄情於劍,這一輩子只求“懂劍”。你不用劍,自然無法提起他的興趣,不過陰邵信這個人心胸狹隘,很可能不經意間你就得罪了他,而對於這些人,他絕對不會有任何宗師風範,或者江湖道義。他只會不擇手段讓那人屍骨無存!”
厲千鋒聽罷這話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道:“這人不會這麼小心眼吧?”
夏侯俊卻是無比肯定的道:“絕對比這小心眼兒得多。”
厲千鋒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吧,以後我會絕對小心的。你說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這少林和峨眉已經得罪了,少林還會幫我們麼?”
夏侯俊聽罷笑道:“放心吧,如果說少林寺沒得罪我們之前,圓寂老和尚幫我們的機率只有八成的話,那現在我就有了十二分把握。別忘了少林能夠屹立至今,離不開朝廷的扶植。雖然他或許還不清楚你我真正的身份,但是我敢保證那老傢伙絕對已經察覺了你我必然有官面的身份。不然以峨眉派和少林的交情,圓寂絕對不會任由我們離開。可別忘了,那老和尚曾經說了一句“佛門清淨地,請厲施主自重。”這麼一句。”
厲千鋒聽罷不由的暗暗點頭,原本他以爲那老和尚那句是讓他不要妄開殺戒,可現在看來,多半是在代周洪昌向他求情。畢竟他身爲朝廷大員,若是與一江湖草莽喋喋不休有失身份。
這纔是那句“自重”之中的含義。
見厲千鋒醒悟過來,後軍百年繼續開口道:“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十天,然後讓圓寂和尚給我們一個交代。”
厲千鋒聽罷沉吟半晌,最終還是開口道:“也只能如此了。”
與此同時,少室山後山的達摩洞內。
少林方丈圓寂正坐在打磨面壁之處數着念珠。
突兀間,一個黑影從老和尚的背影處,好像蟲子一般蠕動出來。
片刻後,居然成了一個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
圓寂猛然張開眼睛,那原本的混沌一掃而空,甚至有若實質的光芒猶如一把長劍一般直刺那蒙面人,寒聲道:“廢物!”
那蒙面人頓時大怒,用比之是何方的口音,生硬的道:“老和尚,你我只是合作關係!我沒有義務保護你們少林寺!”
圓寂聽罷口宣佛號,可緊接着便朝着那蒙面人虛空一掌拍去。頓時間,一個馬車大小的金色巴掌狠狠將那蒙面人拍進牆面。
那蒙面人,悶哼一聲,鮮血頓時透過面紗浸透而出。
圓寂見狀卻是不爲所動的寒聲道:“東瀛狂犬,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