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煥,”顏約沉沉的吐了一口氣,忍不住輕輕顫抖:“你親手殺了我吧。”
愛情的疼,
撕心裂肺……
令人絕望的愛情不僅煎熬着身心,連靈魂都被撕扯的破碎不堪,那一瞬間,他想到死,也許這纔是一切最終的解脫。
“懷遠,沒有什麼能使我放開你,即使死亡也不能。如果你要死了,我會去黃泉找你,我死了,也必須帶着你。”
同生同死。
是瘋狂的佔有還是絕望的愛戀,
沒人能分的清。
只是,兩個人誰都逃不掉這宿命的輪迴……
也許是太絕望,也許是太疼痛,也許兩者都有,一個輕微的動作很快演變成瘋狂炙熱的吻,從眼角眉梢到口舌的交融,緊緊的擁抱着彼此,用盡生命的全部激情。
史投知道不是再留下的時候,飛身離開,見慣了各種生離死別的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極致的絕望,明明兩個人都還活着,卻都像死去一般的絕望。
被那情緒感染着,史投感到哀傷極了,他忽然想到,也許,思荼這種毒其實就是愛,思念成荼,愛戀成毒。
這時,他又想到初遇謹煥時的情景。因爲每一箇中了思荼毒的人他都要親自去看看,所以當他知道這次居然是叱吒六國的淵王時,還是有點心驚。
因爲二十年來,數十個中此毒的人中淵王是第二個帝王,毫無預兆的被那人下毒。
霸氣十足的男子在見到他時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看着他,帶着勘破生死的淡然。
“在不違反我原則的情況下,我可以幫陛下完成一個心願。”二十年來,他對每一箇中毒的人都說過同樣一句話,得到陸離斑駁的不同願望。
“在寡人死後,幫寡人殺一個人。”年輕的君王沒有經過任何思考,脫口而出。
“然後把他和寡人葬在一起。”
“嗯,這個可以做到,殺誰呢?”
“朱雀將軍——顏約。”
“一定幫陛下完成。”那時他以爲定是他的敵人或仇人,他接受過太多這樣的願望,只是沒有想到卻是戀人。
得知兩人關係時,他有小小的震驚,但很快就被興奮取代,他了解了太多太多的人世人情的醜陋,那時他急於得知這個冷冰冰的絕世男子在得知被自己的愛人派人謀殺時,會露出什麼樣的神色,最終他沒有失望,兩個人都帶給了他極強的震撼,可是卻從中體會到了絕望。
那是什麼樣的愛情,讓兩人都如撲火的飛蛾般奮不顧身的跳進死亡的漩渦。
“陛下知道是誰下的毒嗎?”顏約靜靜的躺在謹煥的懷中,清冷的聲音出奇的好聽。
謹煥搖了搖頭,苦笑道:“寡人的仇人那麼多,真是不好排除啊。”
“陛下不應該把擅長用毒的暗衛派來保護我。”語氣苦澀。
“提到這點,寡人應該慶幸把燃派給你了,要不那錦王豈不佔了大便宜。”說着手腳並用的把他抱得更緊。
顏約緊貼着謹煥熾熱的胸膛,耳邊聽着強有力的跳動聲,前所未有的暖延宕開來。
半年了,只有在這人的懷中,纔會感覺到暖,才能體會到自己還在活着,並不是一個人在孤獨的活着。
“謹煥。”顏約的聲音悶悶的,鼻音濃重,十分xing感。
“嗯?”謹煥的聲音帶着疲倦,毒素讓他十分容易疲累。
“你知道嗎?”
“什麼?”漸漸輕微的聲音。
“算了,以後在說吧。”
“現在就說,我要聽……”話音未落,已經響起輕微的鼾聲。
顏約無奈的笑笑,看着謹煥依然霸氣十足的睡顏,根本想象不到,這人要是沒有了呼吸會是什麼樣子。
你知道嗎,你要死了,我又何必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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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立足北方草原的北屹王朝開始新一輪的掠奪,只是這次的目標盯上了豐饒富餘的中原大陸。
就在顏約從鳳州啓程到虎樑的那一天,屹族派出兩萬輕騎進犯錦水邊界,燒殺擄掠,禍連四城。
錦王大怒,徵兵十五萬,分兵三路,大舉進攻北屹,屹騰之亂因此爆發。
屹族在大漢寂真的帶領下以五萬精騎兵,各個擊破,只十天就大破錦軍十五萬人馬,坑殺錦軍五萬餘人。
錦軍大敗,攻守之勢立變,但依然國力雄厚的錦水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暴露在外族的刀斧之下,傾國之難即將到來。
淨央氣的臉色慘白,發誓要取那寂真首級,召集二十萬兵馬,御駕親征。
只是,跨上戰馬的年輕君王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征戰,等待他的將是多麼慘痛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