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偶,你終於想要回到主人的身邊了嗎。”
尊瀚黑色的斗篷在風中獵獵飄揚,詭異的死亡氣息鋪天蓋地!
顏約死死的盯着尊瀚,就像被蛛網束縛住的獵物般,一動也不能動。
他和謹煥一起殺入敵陣,一直以粗放作戰方式的敵軍,在他們殺進來的瞬間卻迅速的轉變,詭異的陣法,很快強行把兩人分開,與此同時,被敵軍牽引着的顏約,不知不覺的走入陣法的核心,那陰森的黑衣人正在陣中央等着他。
“過主人這裡來。”尊瀚的森寒的聲音帶着寵溺的味道,對着顏約伸出手。
身下的駿馬人立而起,開始暴躁不安的嘶鳴。
“過來。”尊瀚又向前邁了一步。
顏約握着滄瀾的手抖的厲害,未知的恐懼和壓迫心臟似的疼痛,讓他臉色蒼白,身體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強烈的叫囂着,臣服,臣服!
不!顏約拼盡最後的力氣,舉劍急速向胸口刺去,他從來都不會成爲任何人的俘虜,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碰!還未等碰到胸口,忽然,一個白色的影子先一步到來,巨大的爪子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失力的手根本違抗不了雪鷹的力氣,劍再也推進不了一分。
漸漸的意識模糊不清,手慢慢垂了下來,仍抓着滄瀾,身體卻不受控制的越下馬來,搖晃着向着尊瀚走了過去。
僅剩的意志在叫囂着,可全身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聲音都發不出,模糊的視線中,看到尊瀚近在咫尺的枯骨般的手向自己伸來,最後的意識,是留在心底,絕望而悲傷的嘶喊
:“謹煥!”
“懷遠!”破陣而出的謹煥看到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他奉若至寶的人,半跪在尊瀚的面前,虔誠的仰着頭,任男人把脣印在冰涼的額頭上。
尊瀚輕輕的拉下面紗,輪廓不清的詭異笑容魔鬼般撞進謹煥的眼中,心如在油鍋中煎熬一般,可謹煥強制令自己冷靜下來,盯着尊瀚。
“不愧是淵王,這麼快就破了我的陣法。”尊瀚帶着笑意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壓抑着怒氣,謹煥的聲音冷到徹骨。
尊瀚沒有回答,用枯骨似的的手,緩緩的撫摸顏約俊美的容顏。
顏約依然維持半跪着的姿態,淡漠冰寒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很美,不是嗎?”
“別碰他!”謹煥似乎從牙縫中擠出的聲音,全身爆發出可怕的戾氣。
“陛下,至寶是所有人的渴求,我也不例外。”
“只要你放了他,要什麼寡人都給你。”
“呵,";尊瀚冷笑一聲,“一錘子的買賣對我可不利,來日方長,我們會有很多合作的機會。那麼現在先撤軍吧,把燁城給我們。”
他沒有想要殺了謹煥,因爲他比誰都清楚,只要顏約在他手中,這叱吒六國的君王就會成爲最好用的棋子,任他支配。
謹煥依然沒動,他在斟酌,考慮現在救出顏約的可能xing。
尊瀚用一個擡手的動作,讓顏約起身,顏約聽話的起來,空洞的眸子與猶如神鑄的俊逸面容形成一種精緻木偶般的感覺。
“懷遠……”謹煥顫着脣,無聲的呢喃。
“我的人偶,去和你的情人告別。”尊瀚森冷的語氣突然充滿柔情,輕輕的覆蓋上顏約緊緊捏着滄瀾的手,用更加柔和的聲音緩緩地加了一句:“用劍告別!”
顏約身上的殺氣倏忽而起,飛奔而上。
碰!滄瀾落月相擊,撞出絢爛的火花,內力的餘韻水波般盪漾開來,激起黃土跋扈的飛揚。
趁塵土閉目間,謹煥幾次冒着危險貼近顏約,想要打昏他,無奈,失去神智的顏約反而因爲沒有過多的束縛,功力愈發運用自如,短短的一刻倏忽而去。
塵土散去,謹煥知道不會有第二次動手的機會,只能急速後退:“只要你不傷害懷遠,燁城,拱手相讓!”
“回來吧。”尊瀚對謹煥沉聲道,";陛下最好履行諾言,我可有一百種方法讓他生不如死。”
顏約收回劍,看也沒看謹煥一眼,領命回到尊瀚的身邊,冰黑的眼瞳純澈而空茫。
“寡人也希望國師能履行諾言,不要爲難懷遠。”
謹煥危險的提醒。
“放心,我可沒有陛下那樣的的癖好。”尊瀚似乎嘲笑的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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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遠!”淨央看到顏約的一瞬,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顏約面無表情的跟在尊瀚的身後,對所有人都不理不睬。
寂真大吃一驚,手剛摸到金刀,就感覺出來那個人的異常,好像沒有魂魄的木偶一般。
“國師,這怎麼回事。”寂真詢問的開口。
“只是中了我的一點法術。”尊瀚淡淡的開口。
寂真不悅的蹙眉,他的打仗都是用真刀真qiang的方式,從來不屑用什麼陰招暗招,而此時,國師的做法顯然讓他不能認同。
但,也無話可說。
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勉強鎮靜的淨央。
大殿內一時安靜,耿直的少數民族對國師的做法相當不滿,可礙於國師的尊嚴,都不好開口。
“只是,國師這樣做,勝之不武,蒼鷹神會怪罪我們的。”終於一個急躁的親兵脫口而出。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況,幫大漢奪取天下,只要能答道目的,手段卑劣又如何,而且只要我們最終勝利,能帶領我們蒼鷹神的子民到更肥沃的土地上,蒼鷹神又怎能怪罪我們!”
一席話加上無人能及的氣場讓所有人都不敢再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