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生兩兄弟在回家的路上偷聽到,聯軍沒有追擊太后,只是在京城打砸搶燒,李金生與李福生翻山越嶺,專門走別人不經常走的路回家。
兄弟兩個後半晌(下午)就到了古城鎮外面,一直藏在鎮外的地中,生怕回到鎮上讓別人看見,看見揹着的錢財。半夜兄弟兩個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古城鎮,遠遠的避開了巡護隊,悄悄的翻牆回到了家裡。
家中沒有人,應該是大哥帶着全家去山上了,兄弟兩個也不覺得累,商量後連夜在家裡的地上挖了一個坑,把大部分的錢藏到了坑裡,只留了一少部分龍洋。
“二哥,我想去買點肉和酒,估計大哥他們在山上這兩天也是吃不好睡不好,咱們先慶祝一下”李金生興奮的說道道。
“你這大半夜的去哪裡買啊,明天趕集的時候你再去買,我先去山上找找大哥他們,你先睡會,這兩天你可累的夠嗆”李福生說道......
“哎呦,這不是金生嘛,怎麼買了這麼大一塊肉啊,你這得幹多少活才能賺回來啊,你不好好攢着娶媳婦,你都這麼大了”二毛蛋說道。
李金生買好了肉和酒往回家的路上走着,碰見鎮上無所事事的二毛蛋和胡老八在戲臺下晃悠。
“二哥呀,你不去下地幹活,在這街上晃悠什麼呀”李金生也隨口回擊道。
“沒準啊,李家有錢了,這兩天都不在家,是不是全家去發大財了”胡老八笑着調侃道。
“是啊,全家老少全去山上挖金子了,挖了不少,眼紅吧(羨慕吧)”李金生隨口說道。
“哎呦,那可不得了,前兩天哥哥去其他村子玩,看見不少漂亮大姑娘,等着哥哥給你介紹當媳婦啊,到時候可別忘了給哥哥點好處”胡老八賤兮兮笑道。
李金生沒有和他們繼續說話,包着肉,提着酒往家裡走去。
“看樣子這李家是真的發了點外財,憑着他幹鋦匠掙那點錢,也不至於是這樣花錢”胡老八看着走遠的李金生說道。
“也許是人家祖墳冒青煙,突然從家裡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個東西或者冒出來點錢不也正常,人家以前畢竟也是鎮裡的大家族”二毛蛋撐着脖子看着走遠的李金生說道。
李家過年的時候也沒有吃過這麼多的肉,即使是大伯家條件好點也沒有一次買過這麼大一塊肉,全家都非常高興,尤其是李家的這些孩子們,李金生做主把所有的肉全部煮上,不吃飯,今天就吃肉吃到飽......
謝家,謝江靈與父親回到古城鎮後喜歡和謝忠紅在一起,喜歡問謝忠紅一些關於救人治病的問題,表現靈動,人如其名,喜歡看醫書,對醫術感興趣,也很受謝忠紅喜愛。
“爺爺,肚子疼吃什麼藥最管用,我看你剛剛給那個人吃的不是藥”謝江靈問道。
“這個肚子疼也分很多種,剛剛那個人就是貪涼導致的拉肚子,喝點姜水慢慢就好了”謝忠紅道。
“爲什麼不吃藥呢?”謝江靈問道。
“嗯...這個怎麼說呢,當然吃藥是最好的,對症下藥,但是剛剛那個人家裡沒有錢,多喝點姜水也是可以治他的病的”謝忠紅說道。
謝江靈感覺很神奇,喝姜水可以治拉肚子。其實謝忠紅很多時候會用人們吃的東西來幫着治病。
謝飛雨看着自己的女兒天天往藥鋪跑,而且越來越對醫術感興趣,之前在京城的時候自己看管的嚴,雖然當時謝江靈也喜歡這些東西。但是不給謝江靈機會接觸,現在回到古城鎮,天天往藥鋪跑,自己也看不過來。
“爹,你也幫着管管靈兒,別讓她總是往藥鋪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往藥鋪跑像什麼呀,讓她在家和他娘學學刺繡,認認字,學學道理就挺好,老是搗鼓這些個醫書幹什麼呀”謝飛雨有些埋怨的說道。
“我看靈兒學的不錯,就挺好,女孩子就不能學醫了,誰說的,他有這個天分,不要浪費了,她喜歡學醫,你不讓學,你想讓她以後幹什麼”謝忠紅說道。
“哎呀,爹,女孩子能學的東西多了,學醫,你說她長大了,怎麼給人看病,一個還沒有出嫁的大姑娘,看病不得摸別的男人的手啊,不管靈兒嫁沒嫁人,天天在外面拋頭露面的也不好啊,而且看病嘛,什麼病都有,大姑娘家的,要看許多不該看到的地方,這樣不好”謝飛雨有些着急道。
“你就不摸女的手了,這不是還有你了嘛,需要出診的時候你去,就讓靈兒和我在藥鋪給人瞧病”謝忠紅也不高興的說道。
“爹,靈兒總要嫁人吧,現在學了醫,到了婆家,婆家會讓他去給看病,會讓他拋頭露面,學了也是白學,還不如早點學點以後能用得到的東西......再說了老祖宗都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謝飛雨還想說話,被謝忠紅打斷。
“行了,一天天的歪理不少,你不教,我教”謝忠紅說完話帶着謝江靈走了出去。
謝忠紅經過很多事,尤其是最近知道太后都逃跑了,謝忠紅好像看透了很多東西,對於一些世俗觀念不再那麼看重,覺得活好當下最重要,而且看着孫女確實有天賦,所以才希望孫女可以學醫,不要浪費了天賦。
謝江靈看着父親和爺爺兩個人,心裡一直想着父親剛剛說的話:“自己以後要嫁人,學醫等於白學。但是自己不嫁人呢?”
李帥也長大了,家裡人慢慢不再喊他叫做狗蛋,慢慢開始喊他大名李帥。
李帥在家確實沒有貪玩,除了幫着娘乾點小活外,就在家裡看書學習,李尚喜留下了很多書,包羅萬象。李帥從認字開始,遇到不會的就會跑去問謝老,謝老也是毫不吝嗇,全都教會李帥。
李帥經常往謝忠紅的藥鋪跑,慢慢的和謝江靈認識到熟悉,再到好朋友,時間久了兩個孩子無話不說。
李帥從讀一些故事學習道理,慢慢的開始對歷史上的一些發明感興趣,尤其是對“地雷”和“葫蘆飛雷”非常感興趣。
李帥不明白什麼是地雷,什麼是葫蘆飛雷,拿着書跑着去問謝忠紅。
謝忠紅也不懂什麼地雷,看着書上寫着:“明代兵器製造家首次發明創制了地雷,並大量用於戰爭,地雷多是用石、陶、鐵製成的,將它埋入地下,使用踏發、絆發、拉發、點發等發火裝置,殺傷敵人。地雷多是用石頭打製成圓形或方形,中間鑿深孔,內裝火藥,然後杵實,留有小空隙插入細竹筒或葦管,裡面牽出引信,然後用紙漿泥密封藥口,埋在敵人必經之處,當敵人將近時,點燃引信,引爆地雷。這種石雷又叫“石炸炮”。”
“雲南哀牢山彝族人民就將生產火藥的重要原料硝石、硫磺、木炭以及鉛、鐵等礦物裝在葫蘆裡,製成斷頸“葫蘆飛雷”用在狩獵了。這種“飛雷”不是用手擲,而要藉助一個網兜,先把葫蘆飛雷的引線點燃,然後趕緊放到網兜裡,往目標投去,葫蘆飛雷到達目標上空後,就會立即爆炸,放在葫蘆裡面的鐵塊、鉛丸、石頭等東西就會炸破葫蘆,飛濺出來,殺傷目標,威力非常強大。哀牢山爆發了響應太平天國的各族農民大起義,彝族農民軍便把打野獸的兜拋“葫蘆飛雷”改變成手投的“葫蘆飛雷”用來打擊清軍,在一些戰役中發揮了克敵制勝的威力。”
短短的兩段文字介紹,嚇得謝忠紅背後突然出了許多冷汗,趕緊把書合了起來,道:“孩子以後這種書不能看啊,你回家最好是把書燒了,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有這種書,即如果記住了裡面的內容,你千萬誰都不要講,不然的話你和你爹還有你娘都會讓當官的...殺...打板子的”謝忠紅嚴肅的說道,謝忠紅本來想說的是殺頭,但是又怕嚇到李帥,話到嘴邊改成了打板子。
“這個書這麼厲害?真的會讓我們家挨板子,謝爺爺怎麼辦啊”李帥害怕的說道。
“你過來,你記住這裡面的內容沒有”謝忠紅問道。
“記住了,我看了好幾天,實在想不通,所以纔來問謝爺爺”李帥小聲說道。
“那你千萬記住了,不要和任何人說書裡的內容,包括你爹他們,這個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好不好”謝忠紅說這話拿起書放到了熬藥的火裡面把書燒了。
謝忠紅還在想着李帥看書的事,回到家裡看見謝飛雨在訓斥謝江靈,因爲謝江靈不學刺繡等事務,就要學習醫術,不聽謝飛雨的話,纔會被訓斥,剛好被回家的謝忠紅看到。
謝忠紅與兒子產生爭執,說來說去都是兩個意見,最終達成協議,謝忠紅道:“我不偏袒靈兒,我給她5篇湯藥歌,如果靈兒半個月能背會,,你就不要再攔着,就讓他學醫,如果背不會,那麼靈兒你也不要一直執着學醫,就聽你爹的話,怎麼樣”謝忠紅同時問兒子和孫女。
“好,我聽爹的,我聽爺爺的”父女兩個同時回答道。
麻黃湯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發熱惡寒頭項痛,喘而無汗服之宜,三拗湯 三拗湯用麻杏草,宣肺平喘效不低......竹葉石膏湯人蔘,麥冬半夏甘草承;再加粳米同煎服,清熱益氣津自生......
“爹,你說話得算話,我背完了,你得讓我學醫,而且還得好好教我”謝江靈驕傲的說道。
原本謝飛雨想的是半個月謝江靈肯定背不會,沒想到只用了十天,十天就全部背會了。謝飛雨聽完女兒一字不差的背完後,竟然愣在原地。
“我就說靈兒有天賦,你想想你當年背了多久,你以後不能再阻攔了啊,靈兒說的對,你也得好好教她”謝忠紅高興的說道。
又過年了,鎮上今年放的鞭炮特別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慈禧逃跑高興放的,還是因爲今年稅收沒有那麼多高興放的。
年三十,也是李帥的生日,李家也準備了鞭炮,而且還買了不少,李金生喜歡玩,還買了不少的二踢腳放着玩,李帥和小叔放炮的時候又想到了地雷和“葫蘆飛雷”,看過的內容本來忘了,但是聽着每一次的放炮聲,這些內容又全部出現的腦子裡,李帥瞬間又來了興趣。
李帥偷偷的攢下不少的鞭炮,按着書裡面簡單的介紹,將鞭炮碾開,把裡面的火藥倒了出來,然後又重新用一張紙全部包好,想看看到底威力到底怎麼樣,李帥偷偷的帶着自制的鞭炮出了家門。
李帥點燃引線,跑開了,跑了很遠,等了一會竟然沒有響,李帥小心翼翼的走到鞭炮旁邊發現,引線已經燒到紙裡面但是就是沒有響。
李帥雖然年紀小,但是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又把火藥全都倒出來,重新用紙包好,這次還用黃泥把紙的底部堵上,還用小棍子把火藥搗實,再接好引線,還在封口處也用黃泥堵好,李帥信心慢慢,還叫了謝江靈一起偷偷摸摸的來到打穀場。
“你的大炮能響嗎?會不會有危險啊”謝江靈問道。
“應該沒事,我重新坐了好幾次,這回應該能響,估計也沒有什麼危險,你看好吧,讓你聽聽這個大炮有多響”李帥說道。
謝江靈看着李帥把擀麪杖粗的炮插進土裡,謝江靈躲得遠遠的,李帥點燃引線後,迅速跑到謝江靈旁邊,兩個人一起捂着耳朵。
兩個人雖然害怕,但還是盯着引線,等了一會還是沒有響,只是在不斷的冒煙,李帥以爲和前幾次一樣,不會響了,大大咧咧的走了過去。
李帥走到大炮邊上看見還在冒煙,彎腰伸手拿去,突然,“啪”的一聲炸了,聲音不大,但是煙卻很大,李帥嚇了一跳,謝江靈趕緊跑了過來,只見李帥的臉背燻黑了,手也炸破皮了在流血。
李帥緩過神高興道:“我成功了,哈哈,我研究成功了”。
此後李帥經常因爲偷着製作鞭炮受傷,每次受傷都會找謝江靈包紮,因爲李帥不敢找謝忠紅,謝江靈也高興,正好用李帥練手,兩個小孩的關係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