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李帥又做了幾個‘葫蘆飛雷’纔算安心,李帥也怕在路上再發生點什麼不好的事,紅喜又剛剛再次當了爹,自己還沒有娶媳婦,可不能折在路上。
李帥、紅喜和二愣套好馬車,車上放着兩個簍子,其中一個簍子放的是‘葫蘆飛雷’,一個簍子放的是從亂墳地挖出來殘損的不知年代的古董,李帥身上揹着包袱,包袱裡放着之前挖出來完好的的一對瓶子、一根‘小黃魚’金條和兩個銀錠子。
李帥準備出發,全家人相送,就連挺着肚子的雙胞胎也來了。李帥見狀說道:“兩個嫂子你們快回去吧,沒事,都去過一次了,我過幾天就回來了,爹、娘你們也回去吧”。
“沒事,不冷,我還熱的慌呢”董月仙說道。
“你們路上可得留點心,慢點啊,有什麼事可千萬別逞強,東西丟了就丟了,你們纔是最重要的,事情辦好後,千萬別在京城多呆,趕緊回家...”李福生說道。
“你們在路上可得看天氣,天氣不好你們就停停再走,別讓困在路上,這會白天雖然暖和,但是黑夜還是很冷,可千萬別凍壞了,該找地方就找地方睡覺,別總是在車上睡”肖安利說完話塞給李帥幾個銀元,又給了兩個被子和一包袱的餅子。
“爹、娘你們放心吧,我們三個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麼回事,李紅你也放心吧,我肯定能把紅喜安全帶回來,你們在家好好呆着,你們的‘葫蘆飛雷’都在家裡藏好,萬一有個什麼事,你們也保護好自己”李帥交代家人說道。
“少奶奶你放心吧,就是我死了,也要保護好少東家”二愣對張小小說道。
一句少奶奶當着這多人面喊了出來,把張小小喊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別胡說,你們一定會都安全回來的”。
“狗蛋,你可得安全回家啊,姐姐還沒有看你娶媳婦了,你可不能讓小小在家天天着急等你回來,早去早回,趕緊走吧”李芳哭着說道。
李福生讓全家人都回去了,自己送兒子到了鎮外後看着兒子的背影,終於控制不住流下眼淚,同時抽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軟弱,需要兒子爲這個家不斷涉險,恨自己無能,只能讓兒子四處奔波......
縣城張家。“滾、滾、滾,我這麼好的女兒豈能嫁給那種人,就是他家再有錢我也不能把女兒嫁給他,以後沒有好人家,別進我家門”張虎和張鐵牛將前來說媒的媒婆轟走。
張鐵牛在慈禧太后仙世後,就被父親接回到了家裡,感覺軍隊不太平,怕兒子出什麼事,最起碼在這縣城自己還算是有點實力。
張家生意不好做,但是依然是縣城的大戶,不怕任何人,即使是因爲聯軍攻打京城時候搬來的有錢人,此人是關姓八旗子弟,搬來後就沒有再次搬走,雖然有錢,但是家裡的兒子抽大煙、逛窯子,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張龍不想把兒女交給他。
張龍的女兒張紅陽,從小不能說多漂亮吧,但是知書達理,從小與母親在家學習刺繡,女織,還和母親學的一手好字,懂道理,會做飯,而且針對一些事情總是有自己獨特的看法,總是能針對一些事看見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也許在外人看來是壞事,張紅陽卻能從中間看到好的一方面,這爲張龍的生意上幫了不少的忙,很少上街,但是縣裡都知道張龍有個能幹、賢惠的女兒。
張龍不知道這兩年已經攆走第幾波的媒婆了。“他爹,你就不怕女兒嫁不出去”武嬌豔說道。
“怕什麼,咱們女兒這麼好,我不能把他推進火坑啊,只要有合適的,好的,我也願意將女兒嫁出去”張龍說道。
“什麼是好的,哪個合適,再過兩年,女兒歲數再大些,哪還有年輕小夥子娶她啊”武嬌豔說道。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五賽老母,我就不信碰不到好人家,我女兒一定會嫁的不凡”張龍說道。
張龍確實看不上縣城裡這些人,感覺誰都配不上自己的女兒,張龍想的是兒女一定可以成爲人上人,一定比縣太爺的媳婦還好。
“少東家,你就是在這裡救得我們啊,一晃都過了好幾年了,我都有媳婦和孩子了”紅喜趕着車說道。
“哎、哎、哎,打擊人是不,顯擺你了,我和少東家還沒有媳婦呢”二愣說道。
“那是你,少東家有少奶奶了”紅喜說道。
“放心吧,這次回來,等着咱們的房子蓋好,也給你找一個媳婦”李帥對紅喜說道。
“咱們距離京城不遠了,也算是相對安全了”二愣說道。
“別大意,打起精神留意四周,越是安全可能藏着的危險越大”李帥說道。
距離京城還有三十里,一路走來,在路上找了客棧住了兩個晚上,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路上找一個避風的地方休息。風餐露宿,三個人滿臉的疲憊。李帥說道:“到了京城,我帶你們先好好吃上一頓涮羊肉”。
“少東家,別說了,我都流口水了”紅喜說道。
“少東家你看,那邊雪堆裡是不是一個人”突然二愣喊道。
李帥擡頭定睛一看發現果然在雪堆裡面趴着一個人,李帥趕緊下車,想要查看此人情況,否則這樣趴着,沒死也得凍死。
“少東家,咱們還是少管閒事吧,這年頭凍死的人多了,咱們還是趕路吧”紅喜說道。
“是啊,少東家,別在有什麼危險”二愣說道。
“沒事,我過去看看,你們注意周圍情況”李帥走了過去將人翻過來,發現還有呼吸,臉上不知道是凍得還是被人打的青一塊紫一塊。
李帥喊來紅喜將此人擡上車,蓋好被子,並沒有在此停留,餵了一點水,此人才慢慢醒來。
“我在哪裡,你們是誰”此人醒來後說道。
“籲...紅喜拉住馬停了下來”
“我們看你一直昏迷,而且身上還有傷,就沒有停留,我們準備要去京城”李帥說道。
“哦,對了,我叫李帥,這兩位是我兄弟,紅喜和二愣”李帥接着介紹說道。
“不知道您該怎麼稱呼,爲什麼會趴在雪地裡,我們晚點遇見你,你可能都凍死了”李帥問道。
“有吃的嗎”此人先說了一句,李帥給了他貼餅子後,此人大口的吃了起來,兩個貼餅子好像直接吞了進去,眨眼的功夫就沒了。
“小兄弟,我能搭你車去京城嗎”此人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還不知道您是...”李帥說道。
“小兄弟,我不會壞人,你看我被打糊塗了,忘了介紹下自己,我姓佟,是個走街串巷的生意人”此人說道。
“是佟掌櫃的啊,不知道您做的是什麼生意,怎麼會暈倒在這裡”李帥問道,同時讓紅喜趕車向京城出發。
“小兄弟能在這個亂世救了我,也不是什麼壞人,我就告訴你吧,但是小兄弟可不要笑話我”佟掌櫃說道。
“我原本在京城有鋪子,做的買賣古董的生意,說白了就是,碰到愣頭青拿着好東西,我便宜的收到手,再以高價錢賣給識貨的人,有時候碰到好東西而且賣東西的人也懂行,我也會找人合夥把這件東西留下來,就這樣,我在京城的鋪子生意還算紅火,掙了幾個錢,但是沒想到聯軍打了進來,在打進來之前很多人逃到外面,把家裡的好玩意兒拿出來賣,我因爲貪心,以很低的價錢確實收了不少好東西,也是因爲這個,沒辦法走了,後來聯軍在京城燒殺搶掠了八天,搶了我所有的錢和東西,把我的鋪子也燒了,最後我就落下個一無所有”佟掌櫃說完話擦了擦眼淚,接着說道:
“那咱也得活着不是,鋪子沒了,我就想很多人當時逃了出來,皇宮的東西也流出來不少,咱也沒用別的手藝,就會幹這個,我就想下鄉收貨吧,走街串巷利用剩下的本錢再慢慢幹起來吧,咱們這行,只要收對一件東西,那咱的鋪子就又可以再開起來了”。
“剛剛開始我就在哲京城周圍鄉下的村子裡或者鎮子裡收穫,當天收,當天賣,勉強可以混口飯吃,但是時間長了,周圍的這些東西要不然被同行收走了,要不然就是家裡有懂行的不賣,我也沒有辦法,總得生活呀,把之前收玩意兒掙得百十個銀元全部帶在身上,想的是走遠些去收貨,希望可以有個翻身的一會”。
“那後來呢佟掌櫃”李帥問道。
“哎,這個機會還真來了,就在前兩天,應該就是你們遇見我前面的那個村子,我還真發現了兩件好玩意兒,是一個小夥子的東西,應該是着急出手,已經好幾個同行看過,只是想殺價沒有給高,小夥子說是家傳的,我看那樣應該是他不知道偷了誰家的東西,自己也不懂”。
“我看到東西后就知道是好玩意兒,我問過他被人給了多少錢,差不多都只給了十個銀元,我一是真喜歡,二是我怕被不懂寶貝的人收取給糟蹋東西,我當時就出了五十個銀元,小夥子猶猶豫豫想賣,但是我太着急了,小夥子一下不賣了,後來我沒有走,一直在這附近等着,看見很多人都從他家出來,沒有成功。我再次去收玩意兒,最後以八十個銀元買走”。
“萬萬沒想到啊,很多人和我一樣都在盯着這點東西,還沒出村,就被當地的惡霸和同行強行拉到了他們家裡,把我的錢和寶貝都搶走了,說我怕壞這行的規矩,打了我一頓後將我扔出村外,我本想站起來再回去找他們理論,但是就昏倒了,之後就是你們救我了”佟掌櫃說完話有再次嘆氣。
李帥聽着佟掌櫃的遭遇和自己很像,都是因爲別人的嫉妒而使自己受到了傷害,李帥拉住馬的繮繩喊道:“籲...”。
“少東家怎麼了”紅喜問道。
佟掌櫃也被李帥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說道:“小兄弟怎麼了”。
“佟掌櫃,你想不想報仇”李帥沉着臉說道。李帥聽完佟掌櫃的經歷後,內心突然覺得很憤怒,很想幫着佟掌櫃報仇。
“小兄弟,你別爲了我這個不相干的人幹傻事啊”佟掌櫃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我比誰都愛惜自己的生命,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幹呢,你想報仇的話咱們就掉頭回去,好好合計合計,看看怎麼樣幫你把錢拿回來”李帥說道。
“我在他們屋裡看見他們可是有槍的,這麼去不會有什麼危險嗎”佟掌櫃當然想把東西拿回來。
“你還不知道我們的寶貝,那個可比槍厲害多了”紅喜驕傲的說道。
李帥看佟掌櫃猶豫不決,對紅喜說道:“掉頭,回去,咱們處理了這幫畜生,幫着佟掌櫃報仇”。
紅喜和二愣瞬間盡然感到興奮,一時間竟然忘了疲憊,盡然兩個人胡亂交談起來,李帥其實內心也感到興奮,這是自己第一次主動出擊,爲了自己心中的正義打擊那些惡人。
佟掌櫃看着三個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心裡反而覺得自己是不是老了,竟然膽子這麼小,說道:“他孃的,拼了,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我也爲自己窩囊的活着放肆一次”。
四個人在路上不斷商量着該如何搶回東西,最終定在後半夜,等人熟睡後,李帥、二愣和佟掌櫃翻牆進去,紅喜看着車在村外接應,能偷則偷,不能的話用‘葫蘆飛雷’震懾對方,再將東西搶過來。
四人先將車停在村外藏好等着,等後半夜在行動,李帥也交代紅喜,如果有什麼問題,直接先扔‘葫蘆飛雷’,一是保護自己,二是給李帥他們一個信號。李帥正在教佟掌櫃使用‘葫蘆飛雷’時,突然聽到有人回村,四個人趕緊閉嘴,只聽見過來人說:
“沒想到那兩件東西這麼值錢”
“小聲點,趕緊回去,咱們分錢,這天寒地凍的”
......
幾個人走遠後,李帥問道:“是這幾個人嗎”。
“我看的像是有一個同行,其他人我也不認識”佟掌櫃說道。
“沒關係,咱們等後半夜”李帥壓低聲音說道。
李帥三人每人帶了兩個‘葫蘆飛雷’貓手貓腳的慢慢進村,生怕發出點聲音,驚動村裡的狗叫,三人慢慢的來到惡霸家門口,佟掌櫃指了指意思是就是這家。李帥騎在二愣肩膀上,二愣慢慢起身,李帥趴在牆頭往裡看,只見屋子裡燈還亮着,還有人影晃動。
李帥下來後說道:“他們怎麼還沒有睡,難道想熬一晚上”。
“小兄弟,不行的話咱們就撤吧,我這心突突的厲害”佟掌櫃小聲說道。
“咱們都到這個份上了,怎麼能撤退回去,你的東西是肯定沒了,拿錢還不得拿回來”李帥說道。
“要不然咱們直接進去,往屋裡扔兩個飛雷試試”二愣說道。
“走,咱們兩個進去,咱們也當回土匪”李帥想了一下說道。
兩個人剛想翻牆頭,就聽見院子的狗叫了起來,很快屋裡跑了了好幾個人,李帥見狀從牆外和二愣一起扔了兩個‘葫蘆飛雷’拉着佟掌櫃的就跑了。
李帥並沒有再回惡霸的家裡,也不知道院子裡的人是死是活,佟掌櫃聽着身後的巨響,嚇了一跳,雖然李帥提前和自己打過招呼,但是沒想到響動這麼大。
天亮後李帥說道:“佟掌櫃,對不起啊,說是給你搶回錢的,但是沒有成功”。
“昨晚是我最解氣的時候,那麼大的動靜,一下子扔了四個,裡面的人估計夠嗆了,也算是報仇了”佟掌櫃說道。
“還不知道小兄弟去京城幹什麼”佟掌櫃問道。
“哎呀,你看,你叫我李帥就行,我怎麼忘了這茬,你就是幹着的”李帥說道,佟掌櫃有點不懂李帥說什麼。
李帥將簍子打開,拿出裡面損壞的東西問道:“佟掌櫃您看看這是什麼年代的,值錢嗎”。
“這些都破了,即使年代久遠也不值什麼錢了”佟掌櫃說道。
“那這一簍子能賣多少錢”李帥不甘心的問道。
“也就十個銀元吧最多”佟掌櫃說道。
“那您看看這個值錢嗎”李帥說着話打開包袱拿出兩個完好的古董瓶子給佟掌櫃看。
“嗯,這個倒是年代久遠,是宋代的,但是是民窯燒出來的,不過也能值不少錢”佟掌櫃看了看說道。
“那能值多少錢”李帥趕緊問道。
“李帥兄弟,你信的過我的話,兩件東西,我不敢保證能賣一千但是也能賣上個八百銀元”佟掌櫃說道。
李帥心想,這是救了一個財神爺啊,自己的預計劃能賣上一百個銀元就非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