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洞察秋毫,料事如神啦,江團長……"
武文濤見江上校一旦冷靜下來,非常的隨和,所以就更加不拘束了,說話自然也很隨便了,他本想恭維江上校幾句,誰知江上校一向剛正不阿,光明磊落,反感別人對他刻意地阿諛奉承,討好獻媚,他眉頭一皺,右手一揮,打斷武文濤的話頭,不耐煩地說道:"說點正經的吧!小夥子,你應該不是個慣於趨炎附勢,攀龍附鳳的人吧。"
“對不起。”武文濤尷尬地微笑一下,抿抿嘴,正色道:"江團長,我只很奇怪,這會兒,你怎麼就推翻了你剛纔的判斷,肯定來的只有我一個人。"
“這個嘛!”江上校右手捻着下巴的鬍子茬,在武文濤跟前踱着碎步,一本正經地道:"原因有三個,第一、我現在很冷靜,洞察力大大增強,第二、如果是一支多人組成的突擊隊,滲透進來後必然會鬧出大動靜來,可是到目前爲止,也沒聽見有人來向我報告紅軍方面有小股突擊隊滲透進來破襲我方重要軍事設施的消息,第三、一支突擊隊至少也得三到五名成員,人多必定目標大,暴露的機率也就很大,不如你一個人單獨行動隱秘性強,當然嘍,到目前爲止,只有你一人現身,這就是我推斷準確的直接依據。"
說完,他陡然停住腳步,轉過身,望着武文濤,非常肯定地道:"我敢斷言,你秘密潛入我藍軍的後方,成功偷襲我藍軍指揮部,屬於擅自行動,事先並沒有請示並獲上級的批准,對嗎?"
“你也好厲害呀!江團長。”
江上校的洞察力和判斷力之強,令武文濤驚歎不已,“我以爲我做得很隱秘,可還是被你給發覺出來啦。”
江上校所說一點也不錯,武文濤喬裝改扮潛入藍軍的後方,成功摧毀藍軍
指揮部的斬首行動確實是自作主張,事先未曾向上級請示過。
可以說,在整個紅軍當中,除了偵察連的指導員高健和一排的三個班長之外,沒人事先知道他對藍軍實施的斬首行動。
記得演習戰打響前的半個小時,他突然將高健和一排的三個班長叫到一邊,悄悄地將自己單獨一人潛入藍軍後方偷襲藍軍指揮部的想法告訴了他們。
他說,我們藍軍雖然是坦克團,配備屬有好幾十輛坦克,表面上看火力比他們藍軍強,但是我們坦克團沒有經過戰火的歷練,實戰經驗不足,平時的訓練程式化太嚴重,步坦結合,協同作戰的能力究竟怎麼樣,還不清楚,藍軍雖然是輕裝步兵部隊,火力比我們也差太多,但他們是從戰爭年代裡走出來的,經過無數的戰火洗禮,真正的實力可能比我們更強大,如果不對他們藍軍使陰招的話,只怕我們紅軍很難贏得這場演習。
包括李平在內的三個班長紛紛覺得他這一手虎口拔牙,釜底抽薪委實夠陰狠,夠絕妙,藍軍方面配備有很多120毫米反坦克炮,80毫米迫擊炮,40毫米火箭筒,雖說都是小口徑火炮,但反裝甲的能力不容小覷,只要兵力,火力部署得當,足以給予紅軍的坦克帶來致命的威脅,這就意味着紅軍能獲勝的希望十分渺茫,因此,必須得設法端掉藍軍的指揮部,令其羣龍無首,陣腳大亂,不攻自破。
李平等三個班長非常贊同武文濤的這個想法,紛紛表示支持他對藍軍展開斬首行動,而指導員高健卻遲疑不決,他好生替武文濤擔心,說,“文濤,你沒請不上級,沒獲上級批准,就擅自對藍軍採取斬首行動,純屬自作主張,是違反軍紀的行爲,上級要是怪罪下來,你會受到嚴重處罰的,我看你還是向團長請示一下吧!把你的想法告訴他,看看他同不同意。
武文濤顯然是個行事風格特立獨行,劍走偏鋒,不按理出牌的人,他搖搖
頭,說,“不行,昨天開會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團長的自信心相當強,他迷信坦克的威力,認爲藍軍雖然有一個團的兵力,但全是步兵,清一色的步兵火炮,難以抵擋得了我方坦克的機械化衝擊,必定會否決我的提議,覺得對藍軍實施斬首計劃,純屬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他斬釘截鐵地道:”爲了取得這場演習戰的勝利,爲了激發我們偵察連官兵的士氣和幹勁,我必須劍走偏鋒,那怕爲此而遭受上級的責難和處罰,你一定要支持我才行。”
高健見武文濤心意已決,很難勸阻,更何況,以小股兵力秘密滲透到敵人後方破壞襲擾是偵察兵的本行,於是他不再猶豫,不再顧慮太多,同意支持武文濤的斬首行動。
興奮地一拍高健的肩膀,武文濤又瞅瞅李平和另外兩個班長,信誓旦旦地說,放心吧!兄弟們,勝利一定屬於我們紅軍,你們只管按我的要求去做,事後上級要是怪罪下來的話,我一人承擔所有責任。
雖爲初出茅廬的學生官,但言行中透露出泰山石敢當的氣魄,李平等資深老兵想不被他折服都難。
臨走時,他將一排交由三班長負責指揮,原因是三班長的組織,協調和管理能力比排裡另外兩個班長更出色,此外,他特別安排李平和排裡另外幾名槍法高超的士兵組成狙擊小分隊,以便部隊發起衝擊的時候,掩護部隊的側翼,同時尋機狙殺藍軍方面那些價值大的目標,比如指揮官,迫擊炮,火箭筒,反坦克炮等步兵炮手,以及槍榴彈兵,拋雷手等等。
簡明扼要地交待完一切戰場事宜後,他悄悄地溜出紅軍陣營,繞道向藍軍的後方迂迴而去。
演習的場地並非一馬平川的平原大壩,四周散佈着許多高高矮矮的小山丘,亞熱帶的氣候,使得金秋時節,也到處是一片翠綠,這給他的滲透提供了最好的掩護,同時也使迂迴的路程變得遙遠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