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戰術揹包和兩支衝鋒槍,武文濤把柯爾特1911A1手槍上膛後,從林青松的手裡接過一大捆攀登繩,右肩左肋背在身上,噔噔噔的幾個箭步躥向崖壁,藉助衝力猛地一蹬腳,像猿猴一般飛身撲到崖壁上。
林青松顧不着欣賞武文濤上演真實的絕嶺雄風,他舉起81-1步槍,目光隨槍口搜索警戒着敵情。
崖壁上那些突出來的棱角,石垛,裂縫,都是可資着力的支撐物。
雙手雙腳在各種支撐物上借力用力,武文濤像只大壁虎,一尺一尺,一鼓作氣地向上攀爬了三十多米高,在一棵從崖縫中生長出來的小樹旁停了下來。
這棵小樹的主幹有他的前臂那麼粗,他右手拽了拽樹幹,試試韌性後,兩道劍眉高高地揚起來。
從身上取下那捆攀登繩,他把繩索的一端綁附在樹幹上面,將繫着O型環的另一端拋到山腳下面,隨後他身子緊貼崖壁,稍作歇息並等待山腳的林青松爬上來。
林青松用另一根繩索把兩個揹包和兩支衝鋒槍捆在一起,然後拿起武文濤拋下來的繩索,將O型環扣在腰間的D型環上,他雙手在繩索上交叉變換位置,雙腳在各種支撐物上蹬了一下又一下,像只巨型爬蟲一樣快速地向上爬動着。
武文濤眼睛緊盯着這棵樹,看着樹幹隨着林青松攀巖的速度與力度
,咯咯咯的向下彎曲,似乎有些扛不住一百四十斤左右體重的林青松爬動時拽拉繩子的勁力。
隨着林青松漸漸爬近武文濤的位置,樹幹向下彎曲的弧度越來越大,咯咯咯的響聲也愈發愈明顯。
武文濤看到樹幹上的皮層已漸漸翻裂起褶,知道這棵樹已承受不住了,很快就要斷裂了。
他心絃緊繃起來,俯首瞅瞅下面的林青松,見林青松已爬到距他不足十米遠的位置了,咬咬下嘴皮,他擡頭望望生出小樹的那道崖縫,擠壓的眉峰微微一舒張,左手伸過去,摳住裂縫內側。
驀然在此刻,只聽見喀吱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棵彎成半弧樹枝斷裂開了,他大喊一聲,小心,右手掣電般探出去,抓住綁在樹幹上的繩子,奮力地向上提着,不讓那根樹枝斷利索。
左手五根指頭使勁地摳住崖縫內側,武文濤右手拼力地朝上提拽那根繩子。
由於林青松身體大沉,攀爬時拽拉繩子的力道又太大,他緊繃着臉上的肌肉,眉毛眼睛鼻子幾乎擠壓成一團,拼盡吃奶的勁兒,死命地拽提着那根繩子,咬牙切齒地向林青松喊道:“快點啦!老子他媽的快扛不住了。”
得林青松爬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眼睛脹得充血,額頭青筋暴突,熱汗珠子順着臉頰流到腮幫,撲簌簌地往下滴,喘氣粗急得像耕田累極了的老
黃牛一樣。
固定穩身子後,林青松一看那根小樹,見枝幹縫中斷裂成兩半,只剩下幾根筋皮扯連在一起,當下寒氣從腳心直透背脊骨,一連倒抽好幾口涼氣,舌頭哆嗦着,“哦,老天爺,真他媽好險啦!”
武文濤邊喘氣歇息,邊擡頭朝上方的崖壁察看。
右側上方,約莫二十多米高的位置,又生長着一棵小樹,隱隱約約好像有一個小崖洞。
武文濤靈機一動,那個小崖洞極有可能通向山峰的背面,不如爬到那裡,鑽進洞裡去看看,興許還真別有洞天。
他轉頭,見林青松正忙着提拉另一根捆着他們揹包和槍支的繩子,他取下林青松腰間的O型環,扣在自己腰間的D型環上,然後把這根攀登繩的另一端從斷樹幹上解下來,綁到尼泊爾大彎刀刀柄上。
將綁好繩子的大彎刀插進一道崖縫中,他向上攀爬七八米遠後,停下來,騰出右手,從背後拔出小型拋繩器,對準右上方,十多米高的那棵小樹,扣動了扳機。
啪,一枝鋼質箭頭拖着一串細如麻線的鋼繩,呼的一聲,飛射出去,梆的一下穿透那棵小樹的樹身,箭頭長滿了銳利的倒刺,牢牢地釘住樹身。
拽了拽這根細鋼繩,試試牢固程度後,武文濤雙腳在崖壁上踢幾腳,蹬幾腿,噌噌噌的幾下就爬到那個崖洞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