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伯爵宣讀了大本營的電報,電文中命令:住紮在馬爾威亞島嶼的威爾伯爵,即刻到亞太的雞籠港,接替史密斯侯爵的職務,任亞太雞籠港最高軍事長官;史密斯侯爵因失職,即刻返回大本營,接受調查。
史密斯侯爵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了,看能不能挺過這次了。
送走了史密斯侯爵,威爾伯爵深深地同情這位老朋友,他知道等待他的絕沒有好果子。威爾伯爵站在長條形的會議桌前,看着兩邊站立的基地軍官們,他慢條斯理的說:“諸位,誰能爲我介紹一下,弗朗西斯科子爵,及十七艘戰艦失蹤的原因?”
兩邊站立的軍官們,無一人應答,並不是他們不願意回答,是因爲答不出來,沒人知道,弗朗西斯科子爵的戰略方向和意圖。
威爾伯爵等待了良久,見沒人應答,輕嘆了一口氣,說:“如此的作風,怎能不敗?”
一下子損失了十七艘戰艦,使得本來就只有大大小小五十艘戰艦的基隆港,少了近一半的實力,加上威爾伯爵自己帶來的五艘主力戰艦,還好,主力戰艦總算是沒有減少,但中型戰艦少了五艘,輕型戰艦少了七艘。
威爾伯爵給大本營寫了封信,請求增加亞太基隆港的實力,以便進行下一步的行動,否則,四十艘戰艦隻能在周邊巡弋,根本就無法遠航,自保都不能,怎能談進攻?
遠洋商隊的大型貨船,已經建造出了十一艘,離目標還缺近一半,工匠們正在日夜趕工,造船用的木料卻供應不上了。
遠洋貨船主龍骨所需的木材,是以福建本地產的柏木、楠木爲主;而甲板所用木料爲柞木,也就是西方所說的橡木;橫樑大多用楸木和梓木;而隔板和地板則採用赤木、榔木、或者檜木。
木材從山上砍伐下來後,用人工將木料鋸成木板,然後用火烤成所需的形狀,再烘乾燥。
目前主要滯後的事木料的烘乾,烘乾木料首先需要乾燥室,一般乾燥室,工匠們是用石塊壘砌出來的,外面用鋸末和邊角料燒烤,還有的卻是燒煤來烘烤。燃煤雖然乾燥得快,但溫度太高,不好掌握,很容易將成材燃燒一盡。
造船司爲了解決木料乾燥的緩慢問題,只好求助當地縣衙,知縣就發動當地的村民,於是村民們就在山邊就地取材,挖建了許多的土窯,用來乾燥成材。
沐英一直在關注着遠洋造船司的進展,他不時地調動地方、軍隊在幫助他們,給與最大限度的支持,要物給物、要人給人,需要朝廷的支持也是盡最大的限度,給與支持。
原來每艘重型戰艦才一門紅夷炮,沐英堅決要求配備三門,遭到了胡惟庸的強烈反對,並言及朝廷目前是在拿不出銀子來買炮了,沐英給皇上寫信,告訴皇上,大明朝的每一艘戰艦都來自大明朝的國庫,目的就是要保護大明朝的每一寸土地,大明水師是代表了大明朝的臉面,在外人面前,不能輸了臉面。
大明水師的每一位官兵,都是大明朝的寶貝,訓練一名優秀的水師官兵,大明朝要花很多的銀子。如果因爲裝備的差異,而導致損兵折艦,這纔是真的得不償失,請皇上三思。沐英的來信,使朱元璋加強了信心,義子說的不錯,寧願勒緊褲腰帶,也不能讓我水師吃敗戰,何況馬皇后一聽胡惟庸又在刁難自己的義子,心裡就來氣了,馬皇后是有名的護犢子的,馬上就堅決支持沐兒的建議,並將胡惟庸的嫡系部下叫進後宮,找個理由,狠狠的責斥了一番。
大明水師的幾場小規模的海戰,讓沐英倍感欣慰,這支水師終於開始成長了,自己這兩年的心血沒有白費。俞通海和林大猛之間的競爭,逐漸演變成了福州水師與泉州水師之間的競爭,目前,兩支水師的官兵們,都憋着一股子的勁,鉚足信心在競爭着,看誰消滅的敵艦多。
沐英估摸着,再打幾場仗,帶大明水師徹底的能掌控這片海域,遠洋商隊出發前往海外時,就是自己回到朝廷的日子了,他深深地知道,自己在福建的時間不多了,所以,一定要在離開時,處理好福建的各種問題,不給義父和朝廷留有後患。
福州水師戰艦經過改良後,俞通海將下屬各編隊進行了重組,重組後的艦隊配置爲:重型戰艦兩艘,每艘配備大口徑紅夷炮三門、千斤佛郎機六門、碗口銃三門、迅雷炮二十門;中型戰艦五艘,每艘配備紅夷炮一門、千斤佛郎機四門、碗口銃三門門,迅雷炮八門;輕型戰艦十艘,每艘配備千斤佛郎機六門、碗口銃十門,迅雷炮六門。
就這樣每艘艦隊爲十七艘戰艦,編組行動,相互照應、相互配合,做到進退有序,交替配合作戰,開以遠航,也可以近距離作戰。張印文被分到了一支戰艦編隊,率領十七艘性能優良的戰艦作戰,是張印文夢寐以求的事,現在終於實現了。
上次碰上了海盜船隊,弄了個落荒而逃,這對張印文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是他一生中最屈辱的事,所以這次他想,再碰上了類似的敵艦,一定要好好地打一次,一雪前恥。
張印文站在自己的旗艦上,手裡舉着千里鏡,看着艦隊的周圍,仔細觀察着所有的可疑目標。親自指揮這樣的一支有實力的艦隊,對張印文來說,是具有挑戰性的,無論是臨戰經驗,還是指揮能力,這都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啊。
水師統領林大人將這支艦隊交給自己,是對自己的信任,所以,張印文感到壓力很大,同時,他也事事加倍小心,一直不敢有些許的懈怠之心,從進入了這片海域,就更加的小心謹慎,一直在用千里鏡在觀察着,周邊的每一個可疑目標。
突然,左前方的海平面上,出現了小黑點,張印文開始一動不動的看着這個小黑點,接着他大喊道:“水手長!”
水手長張平迅速來到張印文的身邊,問:“大人,張平到!”
張印文指着左前方,對張平說:“上桅杆,看看左前方的那個越來越近的黑點是什麼?”
張平黑瘦的身體,他是張印文的堂弟,從小就在海邊長大,他向這位堂哥點點頭,將千里眼掛在脖子上,兩手一拉帆繩,兩腳就蹬在了桅杆上,兩手不停的攀拉着帆繩,迅速的向桅杆頂部攀登而上,整個人在半空中,就像一隻猴子一樣,身子輕盈矯捷,不一會就攀到了桅杆頂部。
張平兩腳盤在桅杆上,一手抱住風帆的橫杆,一手拿着千里眼,對着左前方查看,看了一會,張平在上面喊道:“前面是一支船隊,距離太遠,國籍不明,數量不明。”
張印文對着副手說:“打旗語,命令各艦,呈三角陣勢,放慢速度,準備戰鬥!”然後,對着半空的堂弟張平說:“繼續觀察!”在旗語兵的傳達下,艦隊以旗艦爲中心,形成了一個倒三角陣型,另一艘重型戰艦在前,五艘中型戰艦與旗艦一起,分列兩邊,再後面就是每邊分列五艘輕型戰艦。
之所以輕型戰艦放在最後,是因爲輕型戰艦的船體小、速度快,進、可以支援重型戰艦,切斷敵艦的退路;退、可以掩護笨重的重型戰艦,纏住敵艦,讓重型戰艦從容撤退。
從千里眼裡,張印文看着那個黑點慢慢的變大,從一個小黑點,變成了若干個小黑點,然後就變成了一條線。
張平在桅杆上面喊道:“是倭國海盜船隊,總共二十一艘,距離太遠,火力配置不詳,船隻大小暫時不詳。”
張印文喊道:“繼續觀察!”然後命令副手,保持隊形,全速前進!
中村植野原爲鎌倉幕府的一名大將,深得鎌倉幕府的信任,可惜,一次醉酒,喝的酩酊大醉的他,居然調戲了主人的小妾,被主人大打耳光後,趕出了軍隊。從此,中村植野就糾合了一班老部下,自立爲王,佔住了南部的幾個海島,成了割據一方的諸侯。
半年後,中村植野剿滅了幾支海盜隊伍,收編了部分被鎌倉幕府打散了的散兵,他的人馬擴編到了近十萬多人,由於人員的增加,原有的海島不夠用用了,糧食、軍械、住房都不能滿足要求了,他便開始向鹿兒島擴張。
剛開始,他以絕對的優勢兵力,將鹿兒島上的駐軍打跑了,於是他就開始駐紮在了鹿兒島上,徵兵徵糧、擴軍備戰,信心開始膨脹了。
鹿兒島駐軍潰退回了倭國本土,統領到鎌倉幕府主人那裡哭訴,鎌倉幕府的大軍開過來,將他的軍隊打得抱頭逃串,他帶着殘兵三萬多人,又退回了原來的那幾個島上,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又回到了原來的窮苦時候了,他都快要發瘋了,鎌倉幕府派人來傳話,告訴他,老老實實的在海上呆着吧,再敢回到倭國本島,就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