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年多以前,淵採就通過了慕容家的納新,正式進入了慕容家,成了慕容家的門人。
雖然年紀比普通新晉門人要大,但是也因爲資質不錯並且有修爲底子,倒是得到了重視,直接被納爲慕容勤林長老座下的弟子。
彼時,葉風回也正好正式開始在慕容家長老團的座下學習慕容家的馭獸術。
一來二去,和溫淵採的偶遇,是偶然也是必然。
那個時候,淵採就已經改變了容貌。
淵採的性子很是堅持,堅持中有着一份毋庸置疑的穩健,任何事情,都會先考慮穩妥了纔會去做。
所以改變了自己的容貌才進入慕容家的,爲了省去以後離開時候的麻煩,淵採從來沒打算要在慕容家長長久久。
還不能是普通的易容術,普通的易容術,在修爲高深的人面前,太容易露出破綻了。
是淵採早就託在加索認識的好友雋禾,雋禾行走江湖多年,辦法倒是多,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些獨特的海獸獸核。
服食之後能夠改變人的容貌,只需要定時服食,就能夠繼續維持,以後只需要停止服食這海獸獸核一段時間,容貌就能夠恢復原樣。
只不過剛開始服食,容貌改變的時候,是極其痛苦的。
就連葉風回都沒認出淵採來,她又謹慎,小心維持着自己‘失憶’的假象,無論淵採怎麼試探,她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直到後來淵採忍無可忍了,直接將所有事情都如同倒豆子一般說出來了。
甚至連他從來不提的,鳳九歌的事情,他都拿出來說了,葉風回才放鬆了警惕和戒備,真正相信他的的確確是淵採。
鳳九歌的事情,迦羅是不知道的,甚至在封彌帝國,都沒多少人知情。
葉風回這才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好在淵採素來就穩妥得很,和葉風回搭上線之後,暗中聯繫得不少,淵採倒是得知了所有的情況。
心疼千隕和葉風回遭遇的同時,自然也不可能將葉風回暴露什麼,在淵採看來,當時的局勢,葉風回的確是維持‘失憶’的假象比較穩妥,不然,天知道迦羅那麼可怕的人,會將她怎麼樣?會將她帶去哪裡?會不會把她關起來呢?
並且淵採自己也必須絕對保密自己的身份,不然,就迦羅對葉風回看重的程度,淵採這麼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擺在這裡,絕對是迦羅頭號毫不留情拔除的對象。
於是兩人都小心保持着穩妥的狀態,倒是互相成了彼此之間在這異國他鄉里的唯一故人了。
多少有了幾分相依爲命的感覺,倒是親厚了不少。
淵採一直就是慕容勤林長老座下一個不算特別突出的弟子,也是爲了穩妥。
而葉風回倒是張揚高調,這並非她的本意,但是後臺就擺在那裡,有長老團在席的悉心教導,這樣的事情在家族裡總歸不是秘密,而且她天資卓絕,進步的確是速度很快。
一來二去,在慕容家族的身份更加水漲船高,雖說是沒有改姓,就頂着阿回這個名字,也沒有明確究竟是誰座下。
但是葉風回的後臺之硬背景之深,哪怕是長老團對她都得禮讓三分。
所以除了長老團和長老團座下弟子之外,其他門人都得尊稱她一聲——姑姑。
長老團座下的弟子,也都很客氣地叫她一聲師叔。
人前,淵採也是叫她師叔的。
背地裡也就隨意些,直接喚她阿回。
葉風回的實力也已經基本恢復,這麼兩年的時間,她從手腳都動彈不得,天知道她都經歷了什麼,實力才能恢復成現在這樣?
慕容家的馭獸術,從茱萸口中套出來的一些靈族的技能,還有迦羅的功法。
葉風回一天都沒懈怠過,兩年如一日每天都在努力着,纔到了現在,元境八階大圓滿的修爲。
在慕容家,已經是能夠橫着走的存在了。
但依舊得每天努力,因爲葉風回很清楚知道,不夠,還不夠,現在的修爲,還不足以讓自己有底氣去做什麼。
只能指望趕緊衝破元境,抵達化境。
這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她這次閉關了一個多月,越是修爲和境界漸漸上來了,想要進步就越發困難了,一個多月心無旁騖的閉關,竟好歹只讓修爲從元境八階的初段修到了八階大圓滿,卡在了大圓滿的瓶頸這裡。
天知道要抵達化境還得花多少苦功夫。
如若說,葉風回從以前就察覺到了,自己的體質在修煉上得天獨厚的優勢的話。
現在,葉風回更加明晰能夠察覺到的是,混沌之眼的魔力曾經給自己帶來的優勢。
或者說,是魔族力量的優勢。
她忽然就明白了,爲什麼在遠古時期,魔族會那麼強大,屹立不倒那麼長時間。
就連異靈體能夠與之爲敵,事實上也是吸取了魔族的力量,藉助了這力量。
難怪自己以前吸取混沌之眼的魔力時,感覺修爲漲起來那麼快,根本都不需要多做修煉。
難怪在遠古時期,異靈體會那麼執着於吸取魔族的力量來強大自身。
真不是蓋的。
開始修煉迦羅的功法之後,葉風回很明晰地察覺到了這種明顯不同的優勢。
原本都很穩妥的,葉風回打算穩妥妥地進步自身的實力,最多,最多再一年,自己也能突破化境了。
那時候,千隕既定的皇帝任期也差不多結束了。
屆時,他們一家三口團聚,去哪兒逍遙快活不行呢?
葉風回一直心中都有着些美好的打算的,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每天枯燥的修煉實在是很折磨,她總得有些美好的打算撐着自己一路走過來。
原本打算就是這樣的。
卻哪裡知道,這還沒到打算的時候呢,閉關結束一出來,得到的就是這麼個消息,溫淵採這傢伙,素來省心得很的,這一次是吃錯什麼藥了,竟是在加索這地界裡頭,把賭場給開起來了。
面對葉風回這一臉沒好氣兒的,淵採倒是無畏無懼的,大抵也是太清楚她的脾氣了。
淵採輕嘆一口,“阿回……”
終於沒再張口閉口的師叔,語氣裡帶了幾分不忍,“這都已經兩年了,你總不能一直不讓千隕知道,你這是要了他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