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瑩怒火匆匆帶着人來到容家,哪知任由她喊破喉嚨,容家的門都沒人應聲,讓她看起來就跟個瘋子一樣。
“把門給我砸開!”鄭瑩喝道。
她身後的護院拿着長棍上前,準備砸門的時候,雙手不知被什麼打中,痛得他大聲嚎叫起來。
“出來!”鄭瑩大叫,竟然敢躲在暗處傷人,真不把他們忠南侯府放在眼裡。
她的話纔剛說完,杜陵和陳應從天兒降,不等鄭瑩開口,立刻持劍相對,“滾!”
鄭瑩氣得差點吐血,“給我上!”
陳應和杜陵能夠成爲鳳容崢的左臂右膀,武功自然不在話下,區區幾個侯府的護院他們還沒看在眼裡,不到幾息的時間,那些護院已經動彈不得了。
“看在你是女流之輩,不與你計較,滾!”杜陵將手中的劍對着鄭瑩。
鄭瑩早已經嚇得不知所措,扶着丫環的手倉皇地爬上馬車,“你們給本姑娘等着,我一定會讓你們在淮揚呆不下去的。”
杜陵根本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轉身又回了宅子裡面,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至於還躺在地上呻吟的護院們,更不是他們在意的對象,他們也因此忽略了停在不遠處的馬車。
後院的兩個主子根本不知道前面發生什麼事,等鳳容崢知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把查到忠南侯的罪證,立刻送到帝都。”鳳容崢冷聲地吩咐着。
“是,王爺!”杜陵立刻應下。
江梓瑗卻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鄭瑩還上門找過麻煩,若是她知道的話,肯定第一時間就出來了,她要出來看那侯府姑娘被揍的。
雖然鳳容崢說今天要在家裡陪她,但因爲昨天她認出周姑娘的那個項圈,似乎讓他找到很重要的線索,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不過,卻跟她說好了回來陪她吃午膳的。
她把昨天已經晾乾的胭脂繼續完善,顏色雖然不如盛華胭脂鋪的,但勉強也是能用的。
“看來做胭脂真不容易啊。”江梓瑗嘆道。
“王妃才第一次做呢,以後會越來越好的。”盼燕笑着道。
江梓瑗點了點頭,反正如今她有不少方子呢,總要慢慢學才行的,“盛華胭脂鋪的掌櫃倒是厲害,可惜他估計不會將手藝外傳的。”
春初疑惑地看着江梓瑗,“王妃,您爲何要學做胭脂呢?”
“好玩。”她當然是爲了以後的財路着想,現在如今看來鳳容崢對她是很好,她也已經動心了,正努力地想要讓他更喜歡她一點,最好是爲了她,不要再去碰其他女人,如果他能做到的話,她對未來真的充滿了希望。
如果做不到……那她也不會留戀的。
江梓瑗以爲那鄭大少爺昨日吃了那麼大的虧,應該不敢再來惹事了,沒想到,她正準備重新做一次胭脂的時候,前面的守門嫲嫲跑了過來回稟,外面門口來了一羣官兵,道是要來抓人的。
“抓人?”江梓瑗愣了愣,誰敢來王爺府,哦,不,他們不在王府,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個商賈而已。
“夫人,可要讓奴婢去看看?”春初低聲問。
江梓瑗猜想應該是跟昨日的事情有關,“不用,我們出去看看。”
大門外果然來了一羣穿着官府的士兵,手裡拿着刀對着寒末等人,嘴裡大聲地說道,“怎麼,想跟官爺動手嗎?是不是想吃牢飯呢?”
如果不是王爺在淮揚有事要做,他們暫時不想跟官府扯上太多關係,他們還會跟這些狐假虎威的官兵客氣?
“幾位官爺這麼一大早就來了,不知道有什麼事呢?”江梓瑗明白寒末他們不動手的原因,含笑上前問道。
帶頭的捕快看到江梓瑗出現,眼底閃過一抹驚豔,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猥瑣起來,“今日縣衙接到有人告狀,容江氏,可是你打傷了忠南侯府的大少爺?”
江梓瑗臉上露出個驚訝的神色,“大人,您說什麼呢,我怎麼敢打侯府的大少爺?”
“你不必狡辯,已有人證指出是你打了鄭大少爺,容江氏,走,去縣衙走一趟吧。”那普快說着,就要伸手過來抓住江梓瑗的胳膊。
春初不客氣地將他的手給打開了,“不許對我們夫人無禮。”
“殺人償命,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敢出手傷人就該有覺悟,容江氏,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快隨我們去縣衙吧!”等到了縣衙,還不是由着他們審查,到時候就算真做了什麼,她又敢如何呢?
江梓瑗冷眼看着他,將他眼中猥瑣得意的算計都看在眼裡,看來是鄭家示意他來抓人的,想不到忠南侯不過如此,兒子被揍了,也只敢讓官兵來替他們出氣。
她並不知道昨天忠南侯府的人已經被揍回去了。
“大人,我可不懂你的是什麼意思,昨日我只遇到一個登徒子,在路上攔我的車,還要搶我去當小妾,我怒起來打了幾下,難道……這個人就是忠南侯府的少爺嗎?”江梓瑗疑惑地問道。
在那捕快正要回答的時候,她又搖頭說道,“那怎麼可能呢,聽說忠南侯府就一個嫡出的少爺,將來是要請封世子的,怎麼可能是個紈絝登徒子,大人,你可千萬不要嚇我。”
“這麼說,你是承認打人了?”捕快冷笑問道。
“我打了!”江梓瑗承認,“這樣一個強搶民女的賤人敗類,就是捕快大人見了都要打,更別說是我了,大人,您說是吧?”
捕快根本沒聽明白江梓瑗的話,聽到她承認打人,臉上一喜,“好,既然你承認了,那就跟我們回去,如今是鄭家要告你,便是想要饒過你也不成。”
江梓瑗冷笑起來,“哦,這麼說,昨日那個想要搶我回去的賤人真是忠南侯府的世子?如此說來,民婦跟鄭家也沒完了,還以爲是哪裡出來的流氓,原來是個侯府少爺,呵呵,真是好家教呢,這樣的人也能當世子,忠南侯這是想糊弄誰呢。”
這話聽着怎麼有點不太對呢?捕快的腦子總算轉了過來,不過,他還是沒明白到底什麼意思,只想把這個女人抓回去交差。
“來人,把人帶回去!”捕快不願跟江梓瑗多費脣舌,下令就要抓人。
寒末和春初立刻站到江梓瑗前面。
捕快立刻黑下臉,“怎麼,難道你們還敢跟官爺動手?”
“不敢,只是如今卻不是鄭家要告我了,是我要告忠南侯教子不嚴,養出這樣一個賤人廢物,竟然當街要搶人打人,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江梓瑗冷哼道。
捕快哈哈帶下,“在淮揚城,忠南侯就是王法,容江氏,勸你還是不要嘴硬,免得最後受苦的是自己。”
江梓瑗冷笑,“是嗎?那便試試吧。”
“抓人!”捕快被江梓瑗這樣的態度刺了眼,還從來沒人敢在官府面前這樣硬氣的。
寒末和春初怎麼會容許這些捕快出手碰到江梓瑗,立刻就出手攔下,只是,這些官兵似乎有備而來,今日來的人特別多,寒末一時被困住手腳,有一個官兵伸手朝江梓瑗伸了過來。
今日鳳容崢將杜陵幾人都帶出去了,宅子裡只有一些鳳容崢之前買來的下人,他們不知江梓瑗的真正身份,只敢在一旁着急,不敢綁着對付官兵。
江梓瑗擡腳將那官兵給踹出去了,目光清冷,聲音清脆地喝道,“你們爲虎作倀,不理事情真相就要強迫平民百姓,你們可千萬要記住,今日之事,定要讓你們後悔到死。”
“大膽刁民,竟然敢打朝廷命官,給我拿下!”不知從哪裡又躥出來十幾個官兵,立刻將江梓瑗他們給包圍了。
這哪裡是要抓一個弱質女子的架勢,簡直是要抓殺人逃犯啊!江梓瑗明白肯定是鄭家的意思,看來她跟鄭家是真的結下仇怨了。
江梓瑗忽然就平靜下來了,不給鄭家一個教訓是不行的,就讓他們抓去縣衙好了,到時候她倒想看看,鄭家敢對她如何?
“寒末,春初,都住手。”江梓瑗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捕快大人,今日我有一句話跟你說,你如果將我抓去縣衙,想要請我出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哼,一個小娘們,嘴巴真是利,等到了縣衙裡面,看你還能不能這般牙尖嘴利。”捕快冷哼道。
江梓瑗微微一笑,“哦,那走吧!”
“誰敢動她?”就在捕快的眼睛露出得意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森冷威嚴的聲音。
二王爺?江梓瑗看到鳳容恪,在心裡驚訝地叫出聲,我去啊,這個人怎麼會在淮揚啊?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呼和本大爺!”捕快大怒。
“放肆!怎麼跟二王爺說話的!”鐵英寒着臉喝道。
二王爺?那捕快嚇得雙腳發軟,怎麼會……二王爺怎麼會在淮揚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江梓瑗怕鳳容恪泄露自己的身份,立刻屈膝行了一禮,“民女見過二王爺,二王爺,您可千萬要爲民女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