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你難道服用了重生丸?”其中一個巫師,忍不住開口問道。
“重生丸?”師傅一臉不解,連忙扯住那人的衣領大聲質問道。
巫師估計也是被大魔頭的的樣子給嚇住了,一時失了神,向師傅解釋了起來。
“重生丸即是先前重生水經過多次改良,煉化而成。服用重生丸的人,在短短的幾分鐘內便可異變。之前的重生水不過只能改變身上的某種機能,有時候幸運的話,會改變二至三種。而重生丸則可以改變一個人身上的多種機能。不過,材料珍貴,只研製成功了一顆。”
怪不得其他人都沒有任何變化,原來只有一顆重生丸。大魔頭自然是把最好的留給自己。
也許是因爲服用了重生丸的關係,大魔頭臉上的面具裂開了,無法遮住他如今的面孔。他的左臉依舊是人的模樣,五官具有陰柔之美,若不是他滿手的血腥,想必不會有人將他和大魔頭聯繫在一起。
衆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大魔頭的樣子,忍不住呆了幾分鐘。
那個巫師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被伸長而來的大手緊緊掐住脖子,並且將他的頭直接捏爆。血與肉四處飛濺,剛剛還好好說話的人,一下子就變得血肉模糊。
而這隻大手,就是來自於天魔宮宮主。
剩下的兩個巫師連忙跑到剛剛慘死之人的身邊,大聲哭喊了起來。
兩個巫師立馬瞪向天魔宮宮主,怒聲問道:“我們巫族好心來幫你,你爲何殺害我的兄弟?”
來幫忙的剩餘巫族部落之人也立即發聲抗議。
大魔頭見此,倒是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只怪他話太多。”
兩個巫師緊緊地捏起了拳頭,怒火中燒,依舊惱怒地瞪着大魔頭。
突然,其中一個巫師向師傅拱了拱手,聲稱願意叛變。
“要不是我族的族長和至上巫師落入了他的手裡,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助紂爲虐的。如今看到他這番心狠手辣,我想,族長八成已經……”
巫師說着,臉上流露出了悲痛的表情。而他身後的數名巫族之人,也十分難過。
多一個人對付天魔宮宮主,便是多一份力量。師傅又怎麼可能拒絕呢?
一下子,天魔宮那邊的人馬就少了大半,而兩位長老已經陣亡,我方的士氣立即高漲了起來。
“天魔宮宮主,我勸你束手就擒,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林順德對着大魔頭大聲喊道。
大魔頭聽到這番話,並沒有迴應,僅僅大笑了起來。
師傅見此,一聲令下,兩方再次展開廝殺。
“不自量力的東西。”大魔頭冷聲說道,揮起他手上的冷月鬼劍,橫掃所有向他逼近之人。
我第一次見到冷月鬼劍發出那麼大威力,劍身發出通體冷冽的白光,攝人心魄。
被冷月鬼劍劍光所傷之人,倒在地上嗚咽了幾聲,便不省人事。
已經強到可以用劍光殺人的程度了嗎?大魔頭的力量,果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
大魔頭就這樣隨意地揮舞着冷月鬼劍,我方這邊便有成片成片的人員傷亡。
林葉陽向來自大,見此情況,立即衝上去與大魔頭對打。
以林葉陽的修爲,完全是以卵擊石。
林葉陽的招式還沒有使出來,就被大魔頭的冷月鬼劍奪去了性命。
林葉陽再驕縱,也是林順德的寶貝兒子。林順德見自己的愛兒慘死於冷月鬼劍之下,不顧師傅的勸告,也衝上前去。
“隕石術!起!”林順德一邊打着手訣一邊大聲喊道。
林順德口中的隕石術自然不會是天上的流星隕石墜落,但附近的山林立馬發起了暴動的聲音,一顆顆碩大的石頭,全部朝大魔頭砸去。
“林順德已經將他的看家本領拿出來了。”師傅輕聲說道。
這些石頭無比巨大,能讓它們自動從山體上滾落下來,還要朝一個目標砸去,自然不易。
萬萬沒想到的是,大魔頭不僅躲開了所有巨石,還用其雙手將巨石通通砸碎。
在場之人,無不瞠目結舌。
大魔頭在擊碎最後一顆巨石後,目光立即盯向了林順德。
使用了隕石術的林順德,一口氣消耗了大量的真氣,臉色相當的難看。
大魔頭高舉着冷月鬼劍向林順德揮去,本以爲林順德難逃魔掌,可沒想到師傅和白世逸動作竟然如此之快,將林順德從劍下救了回來。
“你太沖動了,順德。如今,又如何發動五人陣法?”師傅輕聲說道,但一想到他剛經歷喪子之痛,不敢過嚴厲。
林順德癱軟地坐在玄都城牆的邊上,淡淡地說了句對不起,卻忍不住流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林順德親眼目睹了自己愛兒慘死,哪怕已經年過四旬,依然忍不住內心的悲痛,在衆人面前留下了眼淚。
林順德是林蕊的堂叔,連忙安慰起他。看着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慘死,林蕊的心裡,想必也不太好過。
我之前提到過,冷月鬼劍亦正亦邪,若是落入奸邪的手裡,會慢慢吞噬其心,控制其心智。但我仔細觀察了下,大魔頭的眼睛十分有神,完全不像被冷月鬼劍控制的模樣。
我將我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兩位巫師立馬替我解答。
“天魔宮宮主一直想着統治天、地、人三界,怎麼可能願意被冷月鬼劍控制心智。天魔宮宮主這些日子一直在馴服冷月鬼劍,更在那重生丸裡注入了相關的材料,終於控制了冷月鬼劍。”一個巫師說道。
大魔頭見師傅和白世逸救下了林順德,臉上立即露出了惱怒的神色,揮舞着冷月鬼劍直接朝我們打來。
兩個巫師立即發動巫術,一下子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屏障,與之抵抗。
巫師給師傅了一個眼神,師傅和白世逸等人心領神會,立即發動了攻擊。
“葉舞術!”白世逸大聲喊道。
白世逸將自己身上的真氣聚在了鐵扇之上,靈活地旋動着鐵扇,嘴裡喃喃念着咒語。
周圍的樹木立即發出了呼啦啦的響聲,葉子紛紛從樹上掉落,懸浮於半空之中。
白世逸舞動着扇子,用來操縱樹葉。只見大量的葉子排列整齊,變成了一根根利箭的形狀。而“利箭”的箭頭出現了火焰,向大魔頭刺去。
與此同時,師傅也發動了大火球術。
沒一會兒的功夫,師傅手心便出現了兩個巨大的火球,朝大魔頭擲去。
大魔頭卻巋然不動,依舊高舉着冷月鬼劍,想要強行砍破那半透明的屏障。
而師傅和白世逸所發出來的攻擊,竟然對大魔頭沒有造成絲毫的傷害。
大魔頭莫非是銅牆鐵壁之身?
與此同時,兩個巫師發動出來的屏障已經出現了裂痕。
剎那間,冷月鬼劍攻破了這道屏障,屏障內的我們均被劍光所傷。
嶽芳雅想要發動靈符,無奈大魔頭速度實在驚人,一舉將她手上的靈符撕毀。
大魔頭冷笑了一聲,突然高舉起嶽芳雅,將她扔向遠處。
嶽芳雅的嘴裡立即吐出一抹鮮紅。
“嶽芳雅!”師傅緊張地大聲叫了起來,無奈被冷月鬼劍的劍光所傷,難以動彈。
“接下來我該先殺哪一個呢?”大魔頭突然露出了壞笑,他由於體型巨大,每走一步,恍如地震一般。
“你那麼緊張她,那就由你先開始吧!”大魔頭惡狠狠地盯向師傅,揮起手上的冷月鬼劍,向他砍去。
師傅趕忙往旁邊一滾,可再一次被冷月鬼劍的劍光所傷。
“不要,不能殺師傅!”我連忙喊道,希望可以引起天魔宮宮主的注意。
和師傅比起來,我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如果要死,還是讓我來吧。
可大魔頭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我說話一樣,狠狠地刺向了師傅。
師傅痛苦地喊了兩聲,便倒在了地上。
而師傅身後的白世逸、巫師們均慘遭大魔頭的毒手,無一倖免。
“哎呀,這不是何楚楚嗎?我昔日本想收你爲徒,可你偏偏背叛我。今日,你非死不可!”大魔頭厲聲說道,將楚楚拎了起來。
“不,放開楚楚!”我連忙去保住大魔頭的腿,說道,“求你了。”
“我最討厭的莫過於只會乞求的懦夫!”大魔頭說着,一腳將我踹開。
“來人,給我準備油鍋!我要把這小妮子扔到油鍋裡好好‘享受’下,讓她嚐嚐背叛我的滋味!”大魔頭命令着手下。
楚楚瞪大了她水靈的眼睛,一臉的驚恐,拼命扭着身子,卻根本無法掙脫。
死士們很快就弄到了大鍋,在裡面倒入大量的油,底下則臨時搭建了一些柴火。
沒過一會兒,鍋內的油就開始沸騰了起來。
看着滿地瘡痍,師傅他已經……我內心的燃起了熊熊烈火;而大魔頭即將要把楚楚扔入油鍋之中,我內心的憤怒之火再也壓制不住,一下子全部涌上心頭。
而那股久違了的力量,也源源不斷地在身體裡翻滾了起來。
剛剛還受了劍傷難以動彈的我,竟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從地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