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芳雅見情況不妙,立即出手。她剛拿出一張靈符想要貼在空靈道長頭上,可空靈道長卻隨手揮動了幾下他手上的拂塵,那靈符直接掉於地上。
空靈道長本身法術高超,如今妖化了,自然是比今日我們在村子裡見到的那些普通人要厲害許多。
這空間本來就狹隘,空靈道長的速度快了許多,一下子就跑到嶽芳雅的面前,想要伸手掐她的脖子。
說時遲那時快,我拔出背上的日月赤火劍,狠狠地向空靈道長身上刺去。空靈道長想要側踢腿攻擊我,我連忙躲閃開,在他身上猛刺了好幾下,直到他因爲疼痛而把嶽芳雅放下。
嶽芳雅趁機拔了空靈道長几根頭髮,立即從囊中掏出一張特級靈符——灼瑩星雪符。她這次沒有用自己的鮮血祭祀靈符,反倒是將取來的頭髮放於靈符上面,嘴裡念起咒語,催動靈符。
靈符迅速飄上半空,一下子放出白色耀眼的光芒,然後變成星星點點的雪花飛落到空靈道長身上。這雪花十分冰冷,涼透骨髓;在雪花停留的地方,又立馬有灼燒感。堪稱是冰火兩重天。
空靈道長痛苦地在原地掙扎着,師傅也狠下了心腸,拿出了鎖心誅妖環,一下子便把他困住了。
我們將齜牙咧嘴地空靈道長鎖在空間內,在鎖心誅妖環下,基本上沒有一個妖怪可以逃脫。
“白妙英,空靈道長還有救嗎?”師傅焦急地問道。
“都妖化成這樣了,還怎麼救。”白妙英嘆了一口氣,迴應道。
“空靈道長自身修爲很高,照理說敷了藥,加上自身的調息,理應不會被妖化的吧。”我不解地問道。
“是啊,趙虎。你和空靈道長回房間後,他有吃了什麼,或者你們聞了什麼,才發生異樣的?”嶽芳雅問道。
師傅痛苦地抱着頭,回答道:“沒有啊,我本來就旅途勞頓,又跋涉山脈,殺了不少妖化的百姓,已經極爲勞累了。當時一躺到牀上,我就呼呼大睡了,根本沒注意空靈道長的情況,是我的錯!”
我拍了拍師傅的肩,告訴他沒事的,這不是他的錯。
師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即開口說道:“對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空靈道長醒了,他說他傷口有些疼,可白妙英送給她的外傷藥好像在爬山的時候不慎遺落了。我就想起從一鳴那拿了幾瓶外傷藥來,便給空靈道長塗上了……”
“那藥可是白妙英前輩送給我的。”我小聲說道。
果真是白妙英的外傷藥有古怪,大家立即都盯向白妙英。
“你們看我,看我幹嘛!”白妙英結結巴巴地說,“那外傷藥我是送給金一鳴塗的,藥可不能亂吃,連,亂塗都不行。你趙虎,隨便拿了一瓶外傷藥給空靈道長,根本沒辦法治好他的傷。”
白妙英這麼說道,倒的確有理,可我依舊懷疑她給我的那幾瓶藥粉有問題。空靈道長修爲不淺,哪怕這外傷藥治不好他的傷,多少可以壓制一點,再加上他自身的調息,不可能這麼快就出事的。
“哎,都是我的錯。早知道酒不應該把那瓶藥給他,否則也不至於……是我害了空靈道長,都是我的錯!”師傅自責地說道。
“雖然那瓶外傷藥治不了空靈道長的傷,但好歹有延遲作用啊。根本不是你害得空靈道長,對不對啊,妙英?”嶽芳雅說道,給白妙英使了一個眼色。
“沒錯,沒錯。你別自責了。”白妙英會意地說道。
“你們都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師傅背對着我們,向我們揮了揮手,示意讓我們離開。
師傅發話了,我們只好怏怏離開。我突然想起我做的那個夢,莫非那日我與師傅討論起《百毒秘籍》,讓白妙英給聽見了?
不行,我必須得再次測試下那藥粉,上次我只在貓身上撒了幾下,以及餵食給它吃。這藥粉畢竟是外用藥,若是灑在傷口上,恐怕又是另一副場景了吧。
我走進關押空靈道長的房間,他見有人來了,立即對我咆哮,齜牙咧嘴。我看着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內心真的痛苦極了。那麼好的一個道長,如今卻……
我感到鼻子有點酸溜溜的,但我還是強忍住淚水。不能哭,我一定要讓害空靈道長的人得到她應有的報應!
我在這房間內找到了空靈道長所塗抹的那瓶外傷藥,立即放入我的囊中,正打算離開,白妙英也進來了。
“一鳴,你怎麼在這啊?”白妙英微笑地說道。
空靈道長現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虧她還笑得出來。
“沒事,我就是進來看看空靈道長,看看還能不能得救。”我禮貌地回答道。
“怎麼,你也懂醫術嗎?或者,是煉丹?”白妙英依舊一臉的笑容,但很明顯在套我的話。我恨不得把她臉上虛僞的面具給撕爛。
“白妙英前輩說笑了,我一個招魂師,怎麼可能會呢?我就是不自量力進來看看,沒別的事。”我淡淡地說道,打算離開這個房間。
白妙英也不攔我,我便徑直離開了。在我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問她爲什麼去那個房間。算了,不管了,我一定要找到證據。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在樹林裡找了許久,終於發現了一隻受傷的小白兔。
“可愛的小兔子,爲了查出是誰害得空靈道長,我只能拿你做試驗了。對不起了。”我有些難過地對眼前這隻小兔子說道。
我正打算把手裡的藥粉倒在這小兔子的傷口上時,附近突然響起了一陣聲音。
“別,別倒在我的傷口上,否則我很快就會死的!”
我看了看周圍,壓根沒人,再看向手中的小白兔,莫非是它成了精,開了口?
“笨蛋,就是我說得話!”小白兔轉眼就化成了人形,躺在了我的懷裡。
她一身素白的衣衫,粉嫩的小臉因爲受了傷,所以略顯蒼白。因爲腿部受了傷,流出了一些鮮血,更突顯皮膚白如凝脂。身上更有一股香氣撲鼻而來,令人陶醉。
“你,是兔妖?”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懷裡的女子,不,兔妖。
“什麼兔妖啊,說得那麼難聽。我叫小雪,肌膚如雪。”小雪說罷就伸出手來勾住我的脖子,附在我耳邊說道,“公子,求求你,別傷害我。我從來都沒害過人。”
一股熱氣向我耳邊襲來,有些難受,她身體上的柔軟與我貼得很緊,我感覺到我下面十分火熱,立即放開了她。
她看到我滿臉的漲紅,捂着嘴偷笑了起來,但由於受了傷,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我連忙扶過她,關心地問道:“小雪,你怎麼會受傷的呢?”
“我在山上玩耍,無意被獵人放的夾子給夾傷了腿,沒什麼大礙,我休息兩天變好了。”小雪有些憂傷地看着自己的小腿。
我身上穿得是早春的衣服,可不是能隨隨便便扯爛的。我跟小雪說了一聲得罪了,將她衣裙的裙角撕下來一點,替她包紮了傷口。
“謝謝你,看來你不是個壞人。”小雪微笑地說道。
“這沒什麼。對了,你剛剛說若是我把這藥粉倒在你傷口上,你會死得很快,是怎麼回事?”我開口詢問道。
“也許你們人類的鼻子聞不到這股味道,但對我們妖來說,實在是太濃郁了。我躺在你懷裡的時候看到了這瓶子裡的粉末,我以前見過它,有毒的。”小雪緩緩說道。
“有毒,那你知道這粉末叫什麼名字嗎?”我立刻說道。
“名字我忘了,可以稱得上*。你若是每日在你的傷口上撒上一點,那不出七日,你便會全身無力。十五日以內,毒便會深入骨髓,修爲全廢。傷越重,毒性進入得越快。提早發作都是有可能的。”小雪解釋道。
“該死的老女人,果真是她害了空靈道長,我現在就要回去找他算賬!”我氣憤地說道。
“小雪,謝謝你,我現在還有急事要處理,有緣再見吧!”我向小雪告辭,便打算離開了。
“喂,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小雪在身後喊道。
“金一鳴!”我大聲迴應道。
我來到小木屋內,空靈大師依舊被關押在房間裡。嶽芳雅已經飛信給地府,讓地府來處理,並且將這裡村民被注射重生水,出現妖化的情況彙報了上去,相信地府很快會發布任務的。
師傅也許是過於自責,一個在喝悶酒。
而白妙英依舊跟什麼事也發什麼過一樣,正找嶽芳雅搭話。
“白妙英,你這個殺人兇手!”我飛快地走到她面前,從背後拔出日月赤火劍對着她。
在場的三人都對我突如其來的行爲震驚了。
“金一鳴,你瘋了,你憑什麼說我是殺人兇手,我殺誰了?”白妙英立即狡辯道。
“還敢狡辯?空靈道長就是被你害的!你還敢說你不是殺人兇手!”我怒氣沖天地從手裡掏出她給我的藥粉,放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