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醒一醒,到了。”師傅拍了拍我的臉,把我叫醒。
我下了車,幾個穿着黑衣西服的男人來到我和師傅面前。
“我們接到了通知,得知趙虎大師這次會來。真的是感到萬分榮幸,沒想到您來的這麼早,想必這位就是您的愛徒吧?”其中一箇中分頭髮型,個子消瘦的男人堆起滿臉笑容向師傅問候道。
“我叫金一鳴,您好!”我微笑道。
中分發型的男子諂媚地說道:“小人叫程好信,您喊我小程就好了。果真是名師出高徒啊!聽說二十都沒到就成爲了我們靈異圈的新星了,將來一定非同凡響,一鳴驚人啊!”
“你年紀比我大,我還是你程叔吧!”我依舊淺笑着回答。
程好信更是把我一頓猛誇,謙虛有禮,文質彬彬,所有好的形容詞都往我身上搬。我頓時感覺耳朵周圍有無數只蒼蠅在喧鬧。
師傅冷着臉,想必他跟我一樣都厭煩極了眼前這個諂媚之人。
現在是早上八點多鐘,師傅開了一夜的車極爲疲倦,開口說道:“我的房間安排好了嗎?如果其他幾位圈內高手還沒來的話,我想先去休息會。”
“是是是,自然安排好了。您請!”程好信半弓着身子請我和師傅進去。
靈異總壇我並非是第一次來,之前去過一次陝西省的,這是第二次。靈異總壇一般設立在空曠無人、人煙稀少的地方。畢竟和我們靈異圈有關,不能讓太多人與之靠近,而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大套鄉間別墅罷了。
程好信將師傅安頓好之後,轉過頭笑眯眯地看向我:“你的房間在你師傅的旁邊,現在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
我擺了擺手,說道:“我不累,程叔,麻煩你幫我把車上的東西都搬到我的房間。我想在這附近轉轉,可以嗎?”
程好信說了句沒問題,我便一溜煙地跑開了,真的受不了他的恭維。
我在附近轉悠了一會,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遠處一輛賓利跑車慢慢地向這處駛來,一下子便停靠在了靈異總壇門口。
從車上下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留着板寸頭,嘴脣周圍還留有鬍渣的的男人,這不就是六年多沒見面的玄淨大師嗎?從他身後下來了兩個白衣翩翩之人,一老一少。年紀大點的看起來和玄淨差不多大,而年輕的那個估摸也就二十多歲,五官精緻,頭髮帶些微卷。
他們此時似乎發現了我的目光紛紛向我看來,而那少年的眼神十分冷峻,令人不寒而慄。程好信又在那點頭哈腰的說些什麼,玄淨大師連忙向我揮手,說道:“一鳴嗎?六年多沒見,還記得我嗎?哈哈!”
我十分恭敬地走到他面前喊了他一聲玄淨大師。
“幾位旅途奔波,還是進去坐着聊吧。”程好信婉言道。
玄淨大師估計也累了,點了點頭,大家紛紛進屋。
“一鳴,你師傅近來可好?他人現在在哪呢?”玄淨坐在客廳裡問道。
“挺好的。他開了一夜的車,累了,正在房間裡休息”我回答道。
“嗯,那就好。對了,我忘記給你介紹,這是四大煉藥世家的林順德煉藥師,已經達到了七品的程度,相當厲害。”玄淨指了指坐在他身旁的年長的白衣人士。
“呵呵,玄淨過獎了!我早就聽聞趙虎收了一個好徒弟,在圈內年輕一輩裡很是厲害,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林順德十分溫和地說道,“這是小兒,林葉陽。比你大了五歲,今年才入圍靈異圈內新星。”
我喊了一聲林叔叔好,向那個叫林葉陽的青年點了點頭,他只是輕微瞥了我一眼,神情極度傲慢。
我們又閒聊了一會兒,估計他們也累了,除了林葉陽,另外兩個都回房歇息了。我正打算離開,誰知道林葉陽開口了。
“你就是金一鳴嗎?聽說你很厲害,我想見識見識。”林葉陽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令人十分不爽。
我不想理他,打算徑直離開,卻被他一手攔下。
“怎麼,不敢和我比嗎?”林葉陽一副挑釁地看着我。
“你是煉藥師,我是招魂師。比煉藥還是比招魂?有可比性嗎?”我無奈地說道。
林葉陽冷笑了一聲,說道:“就單純的比試,兩人決鬥,你敢嗎?”
這林葉陽年紀比我大了五歲,卻一定要和我比試,無非就是覺得我浪得虛名,想要摘了我頭上的稱號。
我正在思考着要不要答應他,林順德的聲音從頭頂上響起。
“葉陽,不得無禮!快給我回到你的房間去!”林順德的聲音有些怒意。
這林葉陽雖然自大,但還是很聽他父親的話,只得乖乖回房,在路過我身邊時瞥了我一眼,十分傲慢。
“對不住了,一鳴賢侄。”林順德向我拱了拱手,一臉抱歉的樣子。
我連忙說沒事,林順德這麼做,無非是怕我師傅。師傅的暴脾氣,可是說來就來的,若是有人傷害了他身邊的人,哪怕追到天涯海角都會把那人找到,海扁一頓。
煉藥師也就是救死扶傷,自己本身法術並不高,並非人人都像白世逸那般了得。我突然想到了白世逸,心裡生起了一股憂愁,不知道他是否還在人世。
我們在靈異總壇待了兩三天,另外幾位才陸陸續續的趕來。麻友孝,年紀與師傅差不多,碎髮,是一名捕妖士。
他帶着他的徒弟際雲一同前來,際雲年紀比我大了三歲,穿着偏朋克風。
這次的高手裡面,沒想到還會有一位中年女子,嶽芳雅。盤發,別有一番韻味,是一名純正的八品制符師。在制符師裡面,被稱爲神一般的存在,因爲一名純正制符師想達到八品制符師都起碼要到六十歲,而一般人對此更是可望可不可及。然而該女子不過四十出頭。
大家都來齊了,便立刻召開了會議。
“大家現在都商議一下,我們該採取什麼行動來對付這個變異蟒蛇妖。”玄淨是南京招魂協會副會長,便由他先發話。
“我們現在手頭上關於這變異蟒蛇妖的能力,知道多少?”林順德開口問道。
大家陷入了沉默,除了知道他可以適應冬天的環境,其餘的一無所知。
“管它現在有多厲害,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制服不了他一個臭蛇妖嗎?”麻友孝不屑地說道。
“麻友孝,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就這一條蛇妖就能將閩東南地區鬧得雞飛狗跳的,你以爲有那麼好對付嗎?”嶽芳雅反駁道。
此時,程好信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說了句:“不好了,又有幾個村子遭受到了蛇的襲擊。”
“數量多少?”師傅焦急地問道。
“上萬條,現在真的是人心慌慌啊!”程好信回覆道。
大家一聽這消息,更是一臉愁容。
“我們先趕去剛遭殃的村子裡看看,看看有沒有那條變異蟒蛇妖的留下的線索。而林順德就麻煩你帶着你兒子去看看村民們的傷勢如何。”師傅認真地說道。
“嗯!大家帶上自己的法寶,現在就出發吧!”玄淨說道。
剛遭受到襲擊的村莊離這裡倒也不是很遠,師傅開了兩個多小時左右的車便到了。玄淨他們比我們先到達,站在村口,愣是沒有進去。我們連忙趕去一看,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
這個村子幾乎就沒有一處地方是完好的,屋檐上,地面上,滿滿的五顏六色的蛇,不少村民倒在了蛇堆裡,蛇在它們身上攀爬着,吐着蛇芯子,發出“哧拉哧拉”的聲音。
這何止萬條,起碼有數十萬條,我感覺我都快得密集恐懼症了!
福建地處南方,天氣較爲溫和,但也不代表這麼多蛇都能在這段時間裡出沒啊!
“恐怕那變異蟒蛇妖不僅自己可以適應冬季,甚至還能操控其餘的毒蛇,另它們在早春時節覺醒,對村民造成傷害。”師傅推遲地說道。
“這到處都是蛇,我們該如何進去啊?”麻友孝焦慮地說道,拍了拍他腰間別的葫蘆,“若是把這麼多蛇都收進我的葫蘆裡,恐怕這葫蘆都要炸了!”
師傅也沒理他,直接使用火球術,對着這些蛇燒去,但距離不夠多。
“看我的!”嶽芳雅讓師傅停下,從包裡掏出一張符紙,我瞄到了一眼,上面的符紋畫得密密麻麻。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特級制符秘籍》上所提到的幻光焱火符。
幻光焱火符,具有巨大的傷害能力,此符若對敵方使用,先回令其產生幻覺,慢慢地全身開始自燃。沒錯,是自燃,是從體內到體外開始燃燒,然後變成一堆灰燼。
但據書上記載,這幻光焱火符只能對單一個體造成傷害,並非羣攻類型的靈符。
嶽芳雅沒有急着使用符咒,反而嘴裡念起了咒語,然後將前面的一大片蛇羣困在一個帶有藍光的區域之內。她這纔不慌不忙地開始催動手上的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