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普通,那叫幸運;日子過得豪奢,那叫命運。只要有飯吃,有衣穿,有酒喝,有錢花,自由自在沒人管,龍嘯峰什麼心思也不想花,他就是這種隨遇而安的人。
但現在不操心不行。龍嘯峰一伸手,點上了兩個精靈小妞兒的玉枕穴。隨後他心中一定——精靈除了耳朵比自己長之外,身體的構造和人類是一樣的。也就是說,自己的功夫在精*裡仍有用武之地。
龍嘯峰輕吁了一口氣。只要自己的實力還在,這世界上有什麼東西,如果自己想要,就可以伸手賺回來;如果有什麼傢伙想傷害自己,自己也可以伸手擋回去。
把仙提兒和悠妮抱到牀上蓋上被子,然後將屋子裡的一切事物以文明的方式搜了個底朝天,順便吃喝了個痛快。就在龍嘯峰坐在窗前望着天上陌生的星座皺眉時,兩個睡飽了的精靈美眉終於醒了。
後來的事情,就全是情景喜劇了。
數金幣數得筋疲力盡的龍嘯峰現在已經沒了半點睡意,他輾轉反側地想:“我幾歲?”在黑暗的瓶子裡坐了很長時間的牢,又被莫明其妙地撈了出來,他不知道自己坐牢的那段時間中,自己的生命被耗費了多少。
十八加幾纔是自己所應得的歲數?龍嘯峰覺得加個位數固然可以,加百位數也不是不能接受。
清冷的月光下,龍嘯峰被自己百位數的設想唬得毛骨悚然,他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唯恐哪裡長出老年斑或乾癟的皮褶子出來。
最終讓他鬆一口氣的是,他的身體依然健康而有力,沒有任何一丁點兒頹廢衰老的傾向。
稍微定心的龍嘯峰總算找回點睡意,他把朦朧的目光放到了在月光中光華流轉的金幣堆上。
萬籟無聲,龍嘯峰突然發現自己對這些金幣動心了,他有一種捲包走人的衝動,而且他還發現自己居然有充足的藉口——就當射了自己那麼多箭的醫藥費好了。
現在他的精神已經倦怠,各種心魔便開始暗暗滋生了。
眨了幾下眼睛,龍嘯峰還是“呸”了自己齷齪的想法一口,然後他慢慢地闔上眼睛睡着了。
在夢裡,龍嘯峰的潛意識仍在計算着這麼多金子能買多少盎司二鍋頭,能買多少克大白菜,能買多少輛超豪華小汽車,能買多少座藏着顏如玉的黃金屋……
一想到金屋藏嬌,龍嘯峰的夢就開始鬼斧神工地向生理衛生方面靠攏,美麗溫柔的仙提兒出現在他的夢境裡,亦喜亦嗔,婉轉多情,龍嘯峰完全神魂顛倒了……
彷彿熔岩炸濺,龍嘯峰也被自己身體上爆發的活火山給折騰醒了。他咬牙切齒地從牀上小心翼翼地爬起來,這時才發現窗外已經出現了魚肚白。
精靈的樹屋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衛生間,沒有自來水,甚至連原始的水缸都沒有。龍嘯峰只能含辛茹苦地把自己僞裝起來,道貌岸然地去泉水那邊洗澡。
但這異世第一次無法了無痕的春夢,也讓他確定了自己的年齡——他還保持着年輕人特有的那種龍精虎猛的衝動,正是這種有別於老朽的衝動,才使得男孩子最終變成男人,並且在求偶的時候表現出強烈的排他性和征服欲來——所以龍嘯峰對自己說:“我二十一歲了!”
十八加三,二十一。之所以加“三”,是因爲事不過三,三陽開泰,三國演義,三打祝家莊……“三”已經成爲中國的一種國粹了,龍嘯峰本能的就選擇了它。
龍嘯峰抱着個木盆遮遮掩掩地溜到了泉水那裡,這裡就象男性精靈專用的公共盥洗室。龍嘯峰本來盼着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自己清理個痛快。但他還離得老遠時,就聽到泉水那邊“嘩嘩”的洗澡聲,龍嘯峰的希望馬上就破滅了。
他心裡一邊咒罵這些早起的精靈有潔癖,一邊發愁待會兒自己怎麼在精靈的銳眼下寬衣解帶。這麼些天相處下來,龍嘯峰早就發現精靈別的優點沒有,但一雙雙眼睛都是賊亮的,而且最過份的是,他們都愛盯着自己看。
如果是平時,隨便這些精靈怎麼看,龍嘯峰也不會在意,但今天他是非在意不可。
眼看來到水潭旁邊,龍嘯峰一邊和捷足先登的兩個精靈打招呼,一邊裝模作樣的打着哈欠伸懶腰,然後腳下僞作一個趔趄,“噗嗵”一聲,龍嘯峰連衣服帶人,都折進水裡去了。
在兩個精靈的嘻笑和攙扶下,龍嘯峰裝腔作勢罵罵咧咧地從水潭裡站了起來,然後他就順水推舟地在水裡脫衣服,一邊脫還一邊說:“正好,今天正想洗衣服。”
兩個精靈把龍嘯峰的實話當成了他自我解嘲的僞裝,都看着龍嘯峰樂不可支,龍嘯峰總算鬆了一口氣。
把自己洗清爽,又把罪證消彌於無形後,龍嘯峰正氣凜然的從泉水中爬出來,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瞞天過海的妙計也需要付出代價——他必須穿着溼透的衣服,象一隻落湯雞一樣,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搖過市。
本着兩害相權取其輕的原則,龍嘯峰很願意當一隻落湯雞,但沐浴着沿路男女精靈們異樣的目光,龍嘯峰還是覺得臊眉搭眼的,心裡不是個滋味。
等做賊一樣溜回自己的樹屋,卻看到仙提兒和悠妮正坐在那裡守株待兔,龍嘯峰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他不敢看仙提兒,他覺得自己實在是罪孽深重的邪惡生物,如果仙提兒現在抽出精靈匕首捅他,龍嘯峰絕對引頸就戮都不帶抱怨的。
“你這是……”仙提兒看着落湯雞版的龍嘯峰,詫異地問道。
龍嘯峰很慶幸自己是落湯雞,可以名正言順地臉紅並避開仙提兒溫柔的目光。他囁嚅着道:“洗臉的時候,掉進水池子裡了……”
話音未落,悠妮就扯開嗓子放聲大笑起來,這死丫頭總是這樣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