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醒來卻不說話了。
蘇嶼也一天沒吃東西,他有些爆狂起來,大聲喊道:“你能醒醒嗎?”
他這纔看見她的眼角落下了淚。
沒有溫度的眼淚,冰涼徹骨。
他用去了最大的力氣,公司沒人打理。
小玲尋着他的喊聲走了過來,手裡拿着一碗飯,不知道熱了多少回了,紅燒肉都有些起渣了。
“阿嶼哥,吃點飯吧。你不吃姐又怎麼能起來。”她說道。
蘇嶼慌亂的扒了幾口,這比那是她滿身是血還要讓他擔驚害怕。
“我們去找醫生吧?”小玲見他停頓下來,繼續說道:“聽說心理醫生的催眠術可以將人從她的心神中解救出來。”
蘇嶼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嗯。可以嗎?”
小玲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心痛起他們來,她堅定的點了點頭。
在很久以前她無意間聽過一個治療彷彿,對於心理狀態問題的解救,熙和的樣子,明顯是就是自己把自己封閉起來,這是一種非常嚴重的心理應激反應。
因爲接受不了現實,從而各種神經控制着她的思維,包括身體機能的改變的,主要就是表現爲身體功能失常。不會說話。
有的更加,有可能是大小便失禁。
孫曦?
他的腦中閃過這個名字。
這人會幫助他們嗎?
只有有一絲的希望,蘇嶼都會去包包抓緊的吧。
他像是想通了,自己的錯最終是要自己承擔的,他願意用自己剩下來的時間贖錯。
他和孫曦的交往幾乎是沒有。但是他知道熙和和她是有些恩怨的,那樣的女人蛇蠍心腸回來幫助他嗎?他有些不相信他會那麼好的心。
小玲見他有些猶豫便說道:“上次聽珍妮姐說她看過心理醫生,要不我問問她?”
這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蘇嶼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小玲受寵若驚,蘇木在她的心裡已經猶如親姐了,爲她做能做些什麼這然讓她更加好受一點。
第二天她就聯繫了珍妮,珍妮得知情況後肯定幫忙。
實際上孫曦的名聲特別的大,她各種電視臺都上過,還專門成立了一個自閉症孩子的心理治療診所。
各種自閉症孩子的慈善捐贈她也在做,要是兩人不是敵人的話,那麼應該會成爲好朋友的吧。
孫曦來到蘇家才知道珍妮告訴她說的是熙和。
這是她第一次進蘇家,感覺有些奇怪,要是她知道讓她來診療的人是熙和,她應該會考慮考慮而不是一聽珍妮說她的罕見病症她就來了。
蘇嶼自然是看出來了她的不情願,只是如果有治癒她的希望,讓她做什麼她都會願意的。
“孫醫生,看看阿木的情況吧。”珍妮說道。
“她是什麼原因導致這樣的?”她問道。
蘇嶼並沒開口,小玲見狀還是覺得由她開口再好不過了。
她便把事情的原因都說了一遍。
孫曦大致的瞭解了一下,只是心裡似乎有一個結別解開了。
原來她是因爲林修才這樣的。
實際上林修都是因爲她纔會出車禍的,她不能原諒自己。
那天在林家出玩飯之後,她本來打算去診所一趟的。可是忘記了拿手機,正當她進門的時候,便聽見林父和林母在談什麼。
林父說:“修這孩子啊,怎麼說那好呢,哎,真的是造孽啊,我造的什麼孽,你就不能安心的曦曦好好過了?”
林修說:“我心裡沒有她,她是一個好姑娘,爸,我想放開她,讓我和她離了吧。”他將手裡的額離婚協議放在案桌上。
孫曦聽得特別的清楚,他煩躁的聲音和無所謂的態度。她心灰意冷。
“你這個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知道事業上你已經很成功了,但是她不適合你。那女孩不適合你啊、”林父咳嗽了一聲。他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這樣的日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加的擔心起自己這個孩子來。
“爸,你能聽我一回嗎?我真的對孫曦沒感情,我都說了,現在我們也不用倚靠她家的關係了,自然我們還是很好的合作關係,我會幫她。可是我只是想要恢復自由,結婚根本就不適合我。”
“你是爲了蘇木吧?你等我一下。”他收到,便去了房間。
林修煩躁的等待着,孫曦走了進去。
“你還忘不了她?”她抓狂了,這麼多年了還不夠嗎?
到底要她怎樣纔會忘記那個女人?
“你是不需要依靠我家了是嗎?林修,你真不是個男人,算是我看錯你了。”她落下淚來 ,多年來她是多麼的委屈,她都往肚子裡咽,可是桌上白紙黑字寫着的是什麼?
離婚協議,他要離婚,這麼多年來,她已經那麼委屈了,他要離婚。
林修不想和她爭論,他走到車庫將鑰匙打開。
“我要去公司了,你別跟着我。”他說道。
可是孫曦早已經從另一邊跳上了車。
“你說吧,到底怎樣才離婚。”
這句話是有多冷,孫曦只覺得頭腦發熱,便說道:“你和蘇木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此時他們正在一個十字路口,路口的路燈像是催命的符咒。
兩輛車從遠處開過來,他的車被擠在中間,後面的車將他尾部撞出了一個骷髏。
在緊急關頭,孫曦只覺得自己的內心惶恐到了極致,卻看見他護着自己血從他的額頭暈開。
他的腦袋裝上了擋風玻璃,爲了保護她,他的安全帶已經拖出來了。
最後被人救出來,發現他成了植物人。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吧。可是也有她的成分,要不是她的存在,一直出現,他根本就不會想要離婚,她安慰自己。
她想報復熙和,於是她才故意叫她來,想要羞辱她,結果卻出人意料。
見她的臉色蒼白,才幾天沒見 身子越加的瘦弱。
“催眠術現在是沒有辦法的,要她是清醒的才能催眠,她現在都昏迷了,你們得想辦法把她叫醒。”孫曦說道。
見她這幅樣子,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有些不忍。
“我們應該怎麼把她叫醒?”珍妮問道。
孫曦看了看她的瞳孔,看來只是缺少一個刺激。
“她最害怕什麼?”
“打雷。”
“今晚天氣怎麼樣?”
“剛好今天又雷陣雨,不知道會不會打雷。”小玲說道。
“孫曦,你今天就別走了吧。”
孫曦有些爲難的樣子,見幾人都看着她,她再看了看睡着的人,她有些不忍還是點了點頭,就當是爲自己贖罪吧。
夜晚,特別的寂靜,任何人都沒有睡意,蘇嶼依舊守在她的身邊,她的樣子像是永遠看不夠一樣,好看的眼簾卻是閉着的。
他是多麼希望她能醒來,看看他,世界上還有一個這麼愛她的人,她怎麼能狠心離去?
其他幾人都在客廳坐着,秦明揉了揉珍妮的頭髮,說道:“放心吧,蘇木木會沒事的。”
“我當然希望,秦明你和他們走的最近,現在反正也沒事可做,你來說說蘇嶼的事情吧,我看他是真的愛慘了阿木了。”珍妮半靠在他的身上。
只有孫曦一人雙手抱胸坐在沙發上,像是在想些什麼。
小玲有些睡着了的模樣,她靠在阿爾法的腳上,阿爾法一下一下的梳着她的頭髮,溫柔的樣子讓人有些羨慕。
“好吧,其實我是第一個知道蘇嶼的秘密的人,在很早以前,也是因爲這件事而認識的。”
“看來你們是真的認識很久了,那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他多一點。”
“那肯定是……你。”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立刻跳了起來,這纔像起聲音有些大,才小聲了一點,裡面的人還悲傷呢,可是她太無聊的,在着乾等着也不是辦法,可是蘇嶼根本所有的心思都在裡面,他直接把幾人都晾在這裡了。
居然沒有人提議要走。
“噓。”秦明爲了安撫她的小心臟,才昧着良心說道:“開玩笑的,我當然是喜歡你拉,蘇嶼不就是比你好看一點嘛,我纔不喜歡他。”
“你還敢說。”珍妮立刻火大了起來,基本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人。
她都有些忘記了怎麼認識的,還愛的死去活來的,連她爸都被他的外表偏了,原來是個小GAY,實際上秦明是真的開玩笑的。他和蘇嶼的感情沒法衡量。
在各方面蘇嶼對他的幫助實在是太多了,如果他是女人的話說不定會喜歡他,可是也沒可能變成女人啊,要說喜歡的話還是更喜歡蘇嶼的,要說愛的話,還是愛膚白貌美的珍妮。
她們走過了太多的路了,都心知肚明。這點小口角只是他們平日裡的相處模式而已。
直到後來,蘇嶼的在珍妮眼中儒雅睿智,帥氣的所有好的形象都顛覆了,不過顛覆了所有的表面樣子這樣才能發現他的真實的真善美,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兩人鬥了鬥嘴便到了很晚了,玻璃窗戶是開着的,天上沒有星星特別的暗,一聲聲小雷聲慢慢的響起。
他們都醒了過來,總於是打雷了。
“轟隆——”
“轟隆——”
雷聲大作起來,蘇嶼握着她的手能夠明顯的感覺得到她的手微微的抖動着。
“阿木。打雷了。”他說道。
說不盡的溫柔,他說過願意爲她做任何事的,連天氣也幫他們了。
“阿木,你醒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