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圈的時候,熙和果然擲出來了一個二。她眉開眼笑的,
“秦明,你最討厭的顏色是什麼?”
“黃色。”
大家都捂着嘴偷笑。
“一定是着該死的黃色使我這麼背的。”他心有不甘的拿起骰子。
他已經連續回答了一輪的問題了,看來真的有點衰。
輪到珍妮的時候,她的棋子剛來秦明的家裡,她小心翼翼的擲着,滿臉的虔誠。好像上天又開了秦明一個玩笑,沒錯又是他。
珍妮嘚瑟的敲掉了秦明的棋子。
“看來我今天不宜出門啊,這尼瑪,我就不信了,怎麼會這樣。着骰子有毒。”
“到我問你問題了,說一段黑歷史,最黑的歷史。”
“今天我算是栽在你手上了。”秦明擼了擼短袖,坐到了沙發上,開始他的黑歷史。
話說那是秦明小的時候,特別的頑皮的一小孩。天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和隔壁的男孩子打架,一言不合就開打,有時候說的還好好的就打起來了。他媽媽每次都來勸架,勸得實在煩了,後來他打架,他老媽就搬個小板凳坐在家門口嗑天天瓜子。
那時候他幼兒園都沒上的時候,他老媽天天帶着他,天天去隔壁串門,就這樣他老媽是實在勸不了了,纔會一直袖手旁觀的。
隔壁鄰居家的那個孩子長得比他高,個頭比他大,每次打輸的就是他,他被那男孩狠狠的修理了兩年。那兩年大概200天都在打架,200天輸的都是他。
小秦明個子特別的小,皮膚也特別的黑,那時候每次打輸之後,他就叫他小黑。臥槽,小黑明明是小狗的名字好嗎?
他不能忍了,於是又幹架了,之後由於每次都輸,小黑被叫多了,成了他的心裡陰影。直到讀完學前班,那個男孩終於搬家了,他纔不用天天飽受被叫小黑的煩擾。
“小黑,我一直以爲你小名叫小明。數學課裡,語文課裡,小明哈哈,哈哈。”珍妮笑得在沙發上打滾。
大家興致都被提了起來。秦明也只是笑笑,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其實早就釋懷了。
秦明過後就輪到了宛如,宛如求救的看着一旁的張程程,嘟着嘴:“你可以出第三個棋子,親愛的,放我一馬吧。”宛如眨着星星眼。
張程程果然就是放水了,用他的話說就是:“那都快是我老婆了,我能不放水嗎?不然回家跪搓衣板,你們會替我?”
大家一臉曖昧的看着他。他只笑笑不語。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秦明終於擺脫掉了命運的不桀。
他的棋子接二連三依次經過誰家誰倒黴,連天才的蘇嶼都遭了他的道。
他笑得爽朗,終於農民翻身把家當。
“阿嶼,你丫是不是喜歡男人?”
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問蘇嶼這樣的問題。只見蘇嶼黑着臉,心裡幾萬只草泥馬在奔騰。他只能黑着臉回到:“不是。”
“我都沒看見過你交女朋友,同窗三年了,我就很懷疑你,你丫的我們系的系花追了你半年多,你居然不答應。你爲啥沒答應?”
熙和他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這都第二個問題了吧,我拒絕回答。”蘇嶼終於露出一絲笑來。
“好吧,等下你要小心了,小爺我的準頭又來了。”
“珍妮,你的糗事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這次就放你一次水吧,下次記得請我吃飯就好了。”
珍妮連忙點點頭,像個撥浪鼓一樣的。
到了第二輪,蘇嶼又栽在了秦明的手上,這下他無話可說了。
“那個系花是誰我都不記得了,叫我怎麼回答。”
“我去,連我們醫學系最漂亮的系花都不記得了?人稱魅惑西施的張乃馨啊,天天在你面前轉的。”秦明大跌眼鏡的看着一臉優雅的蘇嶼。
“好像是有一女的天天煩我,忘記了。”蘇嶼一臉不屑的說道。
大家有一次捂着嘴笑,看來吃癟的還是秦明啊,他還嫩了一點。
最後先回的家的居然是秦明,大家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小爺我就是有實力的。怎麼樣心悅誠服了吧。”正當秦明沾沾自喜的時候,大家都走到了天台。
“哎,等等我啊。”
天空中出現了星星點點的流星雨,流星雨滑落在黑夜裡,因爲沒有一絲亮,顯得星星特別的耀眼。就像這黑夜就是爲了給他點綴的。
“快點許願。”
大家都虔誠的閉上了眼睛,每個人心底的願望總是想星空一樣美。
熙和閉上眼睛只想到了一個人,她的願望一直以來就是希望那個人回來。
“阿嶼,這裡有流星雨呢,你看見了麼?
我希望你出現在我面前,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回來,看着我唱戲文,我們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熙和睜開眼,看着天際流星劃過的地方,好像她的阿域像是回過來了一樣,他的笑臉在蒼穹上顯得無比燦爛。
秦明看了眼身邊的林婉如,他的願望就是希望她能幸福,他決定把她放進心裡的角落了,她註定不會是自己的,他決定放過自己,給自己一個機會。
這段時間以來,他收穫了一些很好的友誼,以前友誼這個詞對他來說一直都是不屑一顧的,就像他說的心裡陰影一樣伴他長大了,看着眼前的這羣人他是值得掏心掏肺的。在夜空下他勾起了最好看的笑容。
珍妮只是希望能過一直旅遊下去,找到自己的男孩然後和他還有自己的老爸能夠生活在一起,沒事旅旅遊,種種花花草草,愜意的過完平淡的一生。
宛如是已經很幸福了,她看着自己身邊的男孩,抱着他的腰,把臉放在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就這樣一輩子她都願意。
張程程也是笑得一臉燦爛。
蘇嶼只希望能夠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給她快樂,一直守護着她。
當熙和站在巴黎鐵塔前面的時候想起了那場流星雨,這裡沒得就像是一幅畫。高高的鐵塔有一種直衝雲霄的感覺。
她拉着蘇嶼的手,就想去攀登,據說到達塔頂可以許一個願望,那是離神明最近的地方,他們不可能聽不到的世人的呼喊,聽不到他們內心的聲音。
埃菲爾鐵塔分爲三層,第一層很大,越往上越窄,熙和站在鐵塔的下面,往上看,感覺神明就在那裡。
她興致勃勃的就要上去,卻被蘇嶼攔了下來。
“阿姐,我們去那邊坐熱氣球吧,可以看得更遠的,如果要上去的話太遠了,也太累我們去那邊好麼?”
熙和狐疑的看着遠處的熱氣球。
“你確定坐那個不會掉下來?”她摸着下巴問道。
一盤的蘇嶼耐心的解釋着,就在這是飛到半空的秦明在和他們打着招呼。
“你看,秦明不好好的麼?”
“阿嶼,我真的不能去,我恐高。”熙和驚恐的看着上面打着招呼的秦明。
這麼高要是摔下來得多痛啊,熙和想起了小時候摔跤。
那時候她很頑皮的,那時候桂花開滿園的時候,阿媽總是會叫她拿上一個籃子去採桂花,阿媽會帶上一根長長的棍子,敲打着樹枝,桂花就紛紛落下了,那時候她總是要去參合,她不是循規蹈矩的撿花而是爬到樹上,去採。
阿媽站在樹下會說她,那次她採這花,準備下來的時候腳下踩空了,整個人從上面栽了下來,從此心裡便有了一個疙瘩,恐高。
看着熙和慘白的小臉,蘇嶼怕了拍她的小腦袋。“這還沒上去呢,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那我們不去坐氣球了,我們去看埃菲爾鐵塔。”
“阿嶼,如果你想去的話,你就自己去,我沒事的。”
蘇嶼卻沒有說話拉着她的手,就往巴黎鐵塔下走去。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景色也特別的好,熙和坐在巴黎鐵塔的腳邊,墨綠的長裙和草地融爲了一體。
蘇嶼手上拿着相機,一直在給她拍照,她就一直笑着看着他。
那天猩紅的顏色使她很頭暈,看着阿媽躺在牀上,被子上衣服上滿是血,她不懂爲什麼她要自殺,就那麼狠心拋下了她。
自殺,是多麼自私的做法,她陷入了痛苦中久久不能自拔,
蘇嶼看着照片中無神的女孩,他決定去買一個特別的東西給她,她一定會喜歡,一定會開心的,他們來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遠處的三百米處居然有買糖葫蘆的。
他記得她可喜歡糖葫蘆了,他看了眼坐在那裡的女孩,跑着去了那家糖葫蘆店。
“老闆,給我兩串。”他付過錢後,看着晶瑩的糖葫蘆想着她吃到的樣子,一定是幸福的樣子,他勾了勾嘴角。
當他滿心歡喜跑回鐵塔下的時候,她不見了,他慌亂的看了周圍一圈,都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有些慌亂的不知道是站在原地,還是到處去找。
他只是離開了五分鐘,他很懊惱,爲什麼不和她說一聲就走了。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熙和跑到他的身後看着他手中的糖葫蘆,她終於咧開了張,看見蘇嶼皺着的眉頭。
“這個,不是給我吃的麼?”她小聲的問道。
蘇嶼一把抱住了她“你到哪裡去了。”
聽到他哽咽的聲音,嚇了一跳“我,我上廁所去了。”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蘇嶼只是一個勁的抱着她,他多害怕她不見了。
那種恐懼他一輩子也不想在體驗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