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熙和纔回去,林修把她送到別墅門口,熙和擺了擺手。下次再見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了。
林修苦笑的看着那個小小的身影,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
……
林修不知不覺又來到了虛妄酒吧。
“林總,你又來了?”章傑笑着看他。
“給我來一杯酒。”林修有些萎靡,現在的自己已經很強大了,雖然離SU還有一些距離,一杯酒下肚,嘴巴了盡是苦澀的味道。
“你還在爲那個人煩擾?”章傑看着這個忘年之交,如今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了。
一年前,他本是附近大學的學生,因爲有些原因卻不得不找份工作,但是酒吧的老闆始終不願意答應,因爲他看起來太稚嫩了。
一張臉盡是青澀的味道,眼睛上駕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眼神中卻帶着一份堅韌,有點不只所措的站在那裡,可是他實在是太需要那份工作了。
當時老闆的語氣裡盡是羞辱的意味,眼神中帶着不屑。
“你這樣子可不符合我這裡的招聘要求,年齡也不符。”
章傑推了推他的眼鏡,小臉上一片爆紅,他說盡了好話,老闆還是不願意要他。
林修在一邊喝着酒,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醉意。
“老闆,我看着孩子不錯。”
得到林總的說話,老闆的臉色也平和了下來。
“既然,林總說你不錯,那你就留下來,試用期一個月,每月兩千。你願不願意啊?”老闆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林修,有點擔憂自己下不來臺。
章傑感激的謝過,纔去看坐在吧檯的那個年輕男子。
他的側臉很好看,穿着西裝,半靠在吧檯上,氣質出衆。身邊的女孩都在討論着,但是沒有一個敢上前。
章傑謝過之後,才被老闆帶過去培訓。作爲酒吧的一名員工,他需要做的是,搞清楚酒吧的佈局,還有一些酒水的價格以及調酒的一些知識。
當然每一個新員工來到的時候都是被欺負的,那些最髒最累的活都是被他包攬着。章傑卻並沒有變現出一絲的不耐煩,儘管來的第一天在後面洗了一晚上的杯子。
越來越晚了,也到了下班的時間,老闆過來和他打了個招呼,“小夥子,不錯,能吃苦耐勞。”
章傑靦腆的一笑。
老闆滿臉帶着笑的看着他,“你和金鼎的老總是怎麼認識的?”
章傑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老闆的臉色馬上拉了下來。“小夥子,這次算你走運,以後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章傑看了看老闆的背影,無奈一笑。出去的時候已經沒看到那個幫他的人了。
幾天之後,慢慢的他的工作才調到了前臺,林修也時常來,便熟絡了。
林修總是帶着一副受傷的神情,幾次都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來找他,林修對她很彬彬有禮,每次她一來他就會跟她回去。
他有些不懂,林修到底是爲什麼而神傷。
“小杰,你還在這裡啊?現在大一了吧。”林修看着眼前這個長高了很多的小男孩,他已經沒有一點當初來時的影子了,酒吧的柔光打在他的臉上,就像個小鮮肉一樣,瑩瑩淨淨。
“是啊。”
一個客人走了過來,點了一杯經常點的果汁。
孫曦坐在林修的身邊,笑着了看章傑。
章傑給她做了一杯果汁。“孫曦姐,果汁。”
“小杰現在越來越乖了。林修和你提了幾次,你怎麼不去他那裡幫忙啊?”孫曦打趣道。眼睛卻是看着一旁的林修。
“這裡離學校比較近,最近課程有些緊了。”章傑偷偷的從吧檯裡面拿出了一本書。他學的是建築設計專業。
孫曦被他的小動作惹得一笑。“那好吧,你要加油哦。”
章傑點了點頭。他只是閒的時候拿出來看看,還要時刻注意老闆是不是會來。他設計上挺有天賦的,林修也知道,他打算等他畢業一定把他招進金鼎。
“阿修,你都很久沒有回去一趟了,林叔他們老是念叨你。”孫曦認真的看着林修。
林修卻越加的煩悶了,這些天孫曦每天都要去他的家裡,他也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對自己的事業也是很有幫助,雖然她的樣貌性格都好,但是自己的一顆心已經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孫曦看着不看自己一眼的林修,她是一個心理醫生,怎麼可能看不懂他樣子,一副爲情所困的樣子。
她想了好久,自從找人綁架了她,想不到她還是一個攪屎棍的存在,這一年時間以來,她知道她已經是不能奈何蘇木了,所以每天想方設法的到他家裡做飯洗衣,照顧兩個老人,陪他們聊天嘮嗑,儼然成了一個外秀內賢的妻子典範。
難道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自己已經是貼盡了熱臉,得知她在家他都會藉口很忙,然後不回去。
他總是對自己彬彬有禮,在外界眼裡她是最美的心理醫生,他是很有才氣的金鼎老闆,他們是未婚夫妻,這樣的結果多好。
可是她知道林修根本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嗎?可以和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孫曦溫和的看着他。
作爲一個心理醫生她定能從他的隻字片語中得到一些消息,但是林修並沒有讓他如願。
他突然暴躁了起來,想借着酒氣發泄一下,“你到底夠了沒有,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林修的聲音不大,卻帶着刺骨的寒意。
孫曦只是一愣,他還是暴露了他是多麼不想見她。她卻暗示着自己,或許,他只是生意上有什麼問題,這些天她看到了他的瘋狂,金鼎被他打理的蒸蒸日上了。
“阿修,是生意上有些不好嗎?”孫曦笑得有些僵硬,指甲掐着手心。嬌嫩的皮膚被她掐起了一道道的痕,有些痛。
林修抓了抓頭髮,“恩,你能讓我冷靜一下嗎?你能先吧。”
孫曦默默的離開,回頭看了看他的背影。
“她一回來,你就變得這麼頹廢嗎?”
一條惡毒的計謀在腦子裡孕育。
……
章傑閒下來看了看林修。
“小杰,你有喜歡的人嗎?”
章傑臉上不知何時居然臉紅的點了點頭,他還是比較願意告訴他的。
“恩,我們學校,醫學系的一個女生。”
“哦?”
“在學校經常遇到,就在一起了。”章傑臉上帶着笑意。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林修呼了一口氣。“還是算了……”
章傑有些看懂他了。
“和那個女孩有關嗎?”
林修一陣沉默。
她和自己說:你已經訂婚了,你是不是早就不要我了。
林修就像梗到了一樣,
自己又應該怎麼回答呢?自己怎麼會不想要她呢?但是和孫家的婚事是不能改變的。
章傑遞過來的酒,他喝的有點猛,灌進了鼻子裡,嗆得有些難受。頭有些發暈了,這就一點也不像往日的酒有些燒人心肺。
“林總,你這是何必呢?喜歡就去追求啊。”章傑並不知知道事情的原委。愛情卻告訴他,喜歡了就要去追,哪怕她還不喜歡你,自己總要跟着自己的心走一回。
林修搖了搖走,“你不懂。”
果然事情和發展的一樣,林修喝醉了,不記得第幾次了,章傑下班,把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艱難的走到最近的一家賓館,在前臺小姐怪異的眼神下開了一間房。
房間很簡約,卻是有兩張牀。
章傑顫顫巍巍的把他放到大一點的牀上,幫他把鞋脫掉,蓋好被子,在打開窗戶,林修的酒氣很重,臉上卻一點也不紅,想來也沒喝多少,酒精的量沒有達到中毒的範圍。
章傑看了看時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在這裡照顧他,明天再去上課,因爲自己平時課程有些緊,只能傍晚來打工。
雖然辛苦了一點,但是那個專業卻是他很喜歡的。
他走到牀邊看見地上掉落了一個錢包,應該是剛剛把林總挪到牀上的時候掉的,章傑彎腰撿了起來,錢包是半敞開着的,裡面掉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穿着一身崑曲戲服,拍攝的距離有些遠,臉有些看不真切。
熙和躺在牀上,林修的事情讓她喘不過氣。就像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能夠再次見到他,她是滿心歡喜的,但是他就要結婚了,自己這樣的行爲和小三有什麼區別呢?
她在發着呆,腦子裡很亂,然而自己又割捨不下,下次見面一定要問清楚,他既然已經結婚了爲什麼又來招惹自己。
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滿是愛意。
她看的清楚,但是……
熙和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敲門聲響了起來,蘇嶼走了進來。
“阿姐?”
“怎麼了嗎?”熙和趕緊扒了扒自己的頭髮。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沒什麼。爸爸想做手術。”
“哦。”
看到無動於衷的熙和,蘇嶼頓時一股氣提不上來。她這是什麼表情,今天只是出去見了一下面,就這麼魂不守舍嗎?
“你難道不去勸一下他?他不能做這個手術。”蘇嶼皺着眉頭,語氣中有一絲**味。
熙和低着頭,這是他第一次兇自己,熙和有些委屈,但是她卻並沒有透露半分神情。冷冷的說:“那又有我什麼事?他會聽我的勸嗎?”
蘇嶼一步步靠近,雙手扶着她的肩膀,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難道只有林修的事與你有關?還是秦明,黎魏,樂樂,他們的事都與你有關?阿姐,那我是什麼?”
蘇嶼的微低着頭,看着她瞳孔中他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