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派去臥底的,你不會忘了吧?”我說。
“可沒有讓你去殺人。”喬海藝皺着眉頭。
“上帝啊,難道你也懷疑我殺人了,交通局長那個小舅子是自己從樓上掉下來摔死的,對了,我聽到郭易鋼電話裡說,要殺一個警察滅口。 ”
喬海藝低頭揉了揉眼睛,突然大叫一聲,“不好。”
“怎麼了。”我問。我被她嚇了一跳。
“我懷疑他們要對我的搭檔下毒手,有個兇殺案涉及到郭易鋼,並且這個案子,我聽李學軍說已經有重大突破了,這個案子是他查的,我沒有參與。”喬海藝說。
“你這個搭檔就是和你從小長大的那個李學軍嗎?”我問。
“是的,下午一個線人約他6點在龍珠山下見面,難道他們要在那個地方對他下毒手?”喬海藝說。
“也不一定會在今天動手吧?”我說。
“我有不好的預感,龍珠山那個地方很偏僻。現在幾點了?”喬海藝問。
“還有5分鐘到六點。”我看了看手錶。
喬海藝撥通了李學軍的電話。“學軍,有危險,趕快離開,”喬海藝對着電話喊。
喬海藝喊了幾聲後,話筒裡傳來了槍聲。
“沒事吧,學軍。”喬海藝繼續喊着,但電話卻沒有迴應了。
喬海藝急忙給我打開手銬,“你先走,我通知同事立即去現場。”
我衝着喬海藝的背影喊了一句,“別忘了叫上救護車。”
我要去秦總約的地點。在約好的路口,秦總的司機示意我上車。秦總並沒有在車上。
車把我送到了一個別墅裡。我進了門,看見劉文彬和秦總坐在沙發上,一個陌生人的中年男子在給魚缸裡的魚餵食。秦總起身,走到那個男子身邊,“老爺子,趙正品來了。”
我心想,原來他就是秦總說的老爺子啊,我還以爲是個老頭呢。
老爺子轉過身來,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他盯着我看了幾秒,目光陰森森,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好,正品,的確是正品,聽老秦說,你是一個很有膽識的人,幹我們這一行,就要有勇有謀。”
“謝謝,過獎了,想斗膽問一下,怎麼都喊你老爺子呢,您很年輕啊。”我說。
聽我這麼一說,老爺子笑了笑,他伸了伸胳膊說,“看上去年輕,實際上年齡不小了,已經50大好幾了。”
“真看不出來啊。”我說。
“找你來,一是我想見見你,二是給你說說那個工地上的人命案,”老爺子說,“工地上的事,我這邊給你張羅着,證人也做了工作,公安局那邊也打點了,不過,這個事情很複雜,尤其是公安局那邊,郭易鋼那裡也有人。如果被狼狗逮住了,就不好辦了,他們有可能對你下手,當然,也不能讓專案組抓到你。”
“給您添麻煩了。”我急忙說。
“我先走了,有什麼事,你找老秦,總之,不論花多少錢,花多大的代價,也要把你保住。”老爺子說。
“感謝救命,我以後要好好的報答您。”我誠懇的說。
老爺子點了點頭。劉文彬送他走了。
“最近怎麼樣?住的地方安全嗎?”秦總問。
“還行,比較安全。”
“需要錢的話,你給我說一聲。”秦總說。
“謝謝,缺錢的時候一定對你說,那就先回去了。”
我回到了喬海藝的家。
喬海藝正在做飯。我從後面抱住她的腰。
“走開,正在做飯呢。”喬海藝說。
“你那個搭檔怎麼樣?”我問。
“胳膊中槍了,如果不是在電話裡提醒他,這次他就沒命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喬海藝說。
“連環兇殺案進展怎麼樣了,兇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麼?”我問。
“兇手像是在報復社會,不好查。”喬海藝說。
“兇手最近在殺人嗎?”我問。
“沒有,兇手在天橋上把人殺了後,你看現在過去這麼多日子了也沒什麼動靜。”喬海藝說。
“那會不會兇手已經把人殺了,你們還沒有發現?”我說。
“這個不太可能,照兇手慣用的手法,他殺了人後,會想辦法讓警察知道的。”
“兇手到底在畫一個什麼畫呢?是不是他的畫已經畫完了呢?畫完了,或許就意味着殺人遊戲結束了?”我說。
“我也在思考那幅畫,兇手開始畫着一條條海浪,海水是紅色的,應該是傍晚,海里有小船,兩隻小船,船上站着幾個人,接着是一座天橋斜過來,橋上有一個人,似乎這個畫已經完成了。”
“如果兇手接下來,還能畫什麼呢?”我問。
“接下來,兇手會不會畫上自己?”喬海藝說。
“如果兇手畫上了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兇手將要自/殺,”我說。
“我還真希望,他趕快把自己畫進去。
”喬海藝說。
“你查兇手上網的地址了嗎?”
“查過了,那是家黑網吧,沒有監控器。”
打開電視,我坐在沙發上吃着紅燒雞翅。
電視裡突然出現了一副畫,看到這幅畫,我差點跳了起來。
“怎麼了?”喬海藝問。
“這電視裡有幅畫,是我們找的那幅畫。”我說。
“哪有啊?”喬海藝問。
“等一等,再電視上的一個客廳裡。”我說。
電視又閃回了客廳裡的那幅畫,喬海藝看到後驚叫了起來,“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我問。
她從屋裡抱出筆記本電腦,“我馬上給你找出來,這是一副世界名畫,殺人兇手用殺人來臨摹這幅畫。”
“在哪了?”
“看這裡。”喬海藝說,“紅色的波浪和黑色的海,幾乎佔據了畫面的三分之二,海中隱約可見有兩隻小船,船上站着人,一座橋斜着延伸過來,橋上這個人緊緊地捂着耳朵,張着嘴巴驚恐萬分,似乎在不停喊叫着,看看,在他的身後,大約二十多米的地方站着兩個人。”
“這是什麼畫?”
“畫的名字叫《吶喊》,作者是蒙克。”
“橋上還站着兩個人,而連環兇殺案的兇手已經在橋上殺了一個人,那麼,兇手的下一個殺人地點就仍然是那座天橋了。 ”我說。
“那個天橋,要安排人手,今天就在兩邊的樓上裝幾個監控攝像頭。”喬海藝說。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案子,這一次,兇手算是暴露了吧。”我說。
“兇手在臨摹一幅名畫,這真是死亡的畫作啊,也是魔鬼的畫作。”喬海藝說。
“畫裡那個在橋上喊叫的人是不是他自己呢?或許,還是一個被害者?”我說。
“也有可能,但我感覺那個在恐懼中尖叫的人,更有可能是兇手自己,他應該是這幅畫的主角。”
“不知道兇手什麼時候行動?此前他每隔七天殺一次人,但是接下來卻不按照這個時間殺人了,難道兇手在等上兩年?”我說。
“我覺得兇手不可能再推延了,當一幅作品快要完成的時候,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影響,兇手肯定是希望早點完成這個作品的,”喬海藝說,“雖說這個案子還沒破,但總算看清楚了,而不像從前雲遮霧罩的。”
“是啊。”
“我要回局裡。”喬海藝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