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幾個倭國鳥人扔出大街後,姑娘們紛紛表示免費犒勞我和胖子,被我們嚴詞拒絕,我們可不幹和倭人同樣的事。
胖子很憂慮,說我們的行爲,會不會就此引發第八次世界大戰。
我說你想多了,就好像一個連女朋友都沒的人,整天思索着給孩子取什麼名,杞人憂天。
胖子點點頭說有道理,於是我們決定回家繼續打麻將。
說起麻將這個東西,就好比嗑瓜子,不嗑還覺得沒什麼,一嗑就停不下來。
提起瓜子這種東西,吃它既浪費時間,又不管飽,真是性價比奇低的食品。
談到性價比,我覺得性價比最好的東西是女人,既可以滿足性,價錢又公道,還可以貨比三家。按照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來說,這實在是最好的商品。
論起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媽的,怎麼由麻將想到愛因斯坦的?
回到家,由於剛纔身上濺了點血,我和胖子各自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時,蕭影站在鏡子前,比着一件低胸的黃色禮服,左右轉動身子。見鏡子裡出現我的影像,蕭影忙道:“這件衣服怎麼樣?韓冰說好看,胖子說難看,風兒,你給點意見。”
我想了想,說:“我的意見,就是他們兩個的總和。”
“什麼?”
“好難看。”
“風兒!”
我忙閃到一旁,避免殺氣對衝,然後小心翼翼道:“大姐,你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回眸一笑百媚生,不要人誇好顏色,總之,你不需要刻意的打扮,就已經很美很美了。”
蕭影沒力氣地白我一眼,笑道:“你小子拍馬屁的功夫見長啊。”
我搖搖頭,說:“字字肺腑,神明可鑑。你眉目如畫,氣質超羣,身材火辣,胸部大大,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是由裡而外的美麗,從上到下的漂亮,自始至終的優秀,徹頭徹尾的尤物啊。容我大膽地預測一句,百年之後的你,恰好比現在美一千倍。”
蕭影有些無奈,臉上終歸喜色多於怒色,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能經住這樣的讚美,好半天才道:“臭小子,油嘴滑舌。”
“算了,看在你所說的都是事實的份上,原諒你了。”蕭影笑了笑,摸摸我的頭,然後走開,“以後打麻將,但凡你打的牌,大姐一定不胡。”
……
麻將酣戰中。
四人端坐,一百零八子風雲變幻,招招驚險,步步驚心。
無形的戰場硝煙瀰漫,巧打精算,大腦高速運轉,局面混亂不堪。一子落地,便牽動萬千人心,個個抓耳撓腮,形如軍事家。
若旁人看去,這個場面肯定頗有些滑稽。
龍城數一數二的殺手和黑道人物,竟然和一個半女人以及一個胖子,整天窩在家裡打麻將。這就好比我告訴你,有一位叫本拉.登的刺客,在從事恐怖主義之餘外,還每天蹲在地上和幼稚園的小朋友玩泥巴。
然而就是這一項活動,仍然讓我樂此不彼。用蕭影的話來說,人生也不過七十,除去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只剩下五十。那五十年,又分了日夜,只剩下二十五。遇上颳風下雨,生病危難,東奔西跑,還剩下多少好日子,且不如要眼前歡笑,及時行樂。
蕭影肯定說不出這麼有見地的話,不知又是從哪本書上抄的。
所以爲了鑽研此道,不至於屢屢落敗,我和胖子花了不少功夫。
比如我們總是坐在對面,互相以眼神交流,如若我需要二條,就以特殊的方式將眼皮眨兩下;如若胖子需要九萬,就將眼皮眨九萬……哦不,眨九下。
再比如需要換牌的時候,我就將袖中藏匿的牌輕輕落下,然後用腳趾頭夾住,再以拋物線的方式從桌底傳給胖子,胖子用腳夾住,再小心翼翼送到手中,如此完成一輪完美的換牌。
後來有一次不小心踢到了蕭影的腳,事情才敗露。不過,老千之術不會絕,在我一百八十六的智商下,我們變幻花樣層出不窮,最後,韓冰一個人輸得很慘。
“不玩了不玩了,人家又輸光了呢,你們這羣壞蛋,哼!”
每次,總是以韓冰這樣風騷的言語收場。
……
剛打完牌,有小弟來報,說有一位黑衣女子找我。
韓冰正要拔飛刀,我勸他不要激動,立即趕了過去。
黑衣女子坐於涼亭中,姿勢十分悠然,一點都不怕死。
我走過去打招呼:“嗨,美女,我們認識嗎?”
“盤龍玉查得怎麼樣了?”她的聲音很冷,上來就直奔主題。
“喂,你都不先關心一下我,怎麼不問問我最近好不好?身體怎麼樣?身體不好,怎麼幹活?”我翹起腿,靠在欄邊,絕口不提正事。
黑衣女子昂起頭,從斗篷中探出一支弩,抵在了我的太陽穴:“你說完了沒有?”
額……
我點點頭,示意說完了。
“那好,現在聽我說。”女子說,“你還有兩天時間。兩天內,若找不到盤龍玉,不僅錢拿不到,你還得死。”
“姑娘,你可不要嚇我,我膽子很小的。”我站起身,輕輕撥開她手中的弩,開始談正事,“是這樣的,另一位僱主,開了比你更高的價,而且,我不能有拒絕他的理由。所以,姑娘,你的兩千萬我無福消受,咱們後會無期。”
“接了我的生意,還想反悔?”黑衣女子用弩狠狠抵住了我,食指作勢要扣動扳機,“你不怕死嗎?”
“怕。”我說,“但是那位僱主,不是你我能夠惹得起的。”
“誰?”
“龍老大。”
女子放下弩,冷冷笑了一聲,說:“但是,我也有讓你拒絕不了的理由。”
然後她掀開了面紗――林露!
我摸了摸鼻子,感覺有些無聊,轉過身去,道:“林捕頭,好玩嗎?你就不怕泄露我的身份?”
林露笑道:“正是怕泄露你的身份,我纔打算以江湖手段解決,目前看來,是行不通了,只能亮出底牌。”
我說:“是陸寒生讓你來的?”
“當然。”林露走過來,神情很嚴肅,“這也是上面的命令。你知道,這件盤龍玉可是國寶。”
我有些爲難,撫了撫額頭道:“可是龍老大也讓我找,陸寒生也找我要,你說我找到之後,給誰?”
林露簡單一笑,問我:“這還有疑問嗎?別忘了你的身份,當然是交給組織。”
組個屁的織,到時候我怎麼向龍老大交差?告訴他,我找到盤龍玉之後,然後上交給了國家?
我說,你們六扇門,不是神通廣大嗎,爲什麼還要找我?
林露說,玉器流入龍城黑市,官方根本就插不進手,你是龍城黑道的二號人物,不找你找誰?
我說,可是現在毫無頭緒呀。
林露說,我不管,我只負責傳達命令,有問題找陸捕頭。
我說,姓陸的要是有臉來,也不會讓你來了。
林露說,你的意思是我不要臉?
我說,愛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你開心就好。
林露說,你可以再說一遍!
我趕緊岔開話題,說,事成之後,我的兩千萬還給嗎?
林露說,那是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組織上窮的會死,沒找你要錢就已經很好。
娘希匹,這是什麼組織?還要靠吃軟飯運轉嗎?
林露說,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說,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林露說,肺活量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