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無聲無息得流逝。韋馨花了三天的時間去調查這對剛剛在兇殺案中死去的男女。最後,一份彙總的報告出現在蔣正楷的案頭。
死去的男人叫朱雨平,是附近一所中學的物理教師。他爲人本分,忠厚。而且,與他所教授專業不同的是,他酷愛書法,寫得一手好字。所以,他的同事或是附近的居民過年的時候,都喜歡讓他幫忙給寫個福字或是對子,他的人緣不錯,認識他的人沒有人說他不好。
死去的女人叫尹珠梅,是一所綜合性醫院內科的護士,她是朱雨平的妻子。這個人,漂亮、精明、能幹,只是脾氣有些火爆。不過,她的工作做得很好,所以,科室裡的人無不誇讚她的工作態度和積極性。只是,韋馨打聽到了一個小道消息,她好象和外科大夫於棣關係有些曖昧。
“於棣,外科大夫……”蔣正楷拿着報告,在心裡默唸,難道,是他製造了這一連串的血案麼?他擡頭看了看韋馨,“這個於棣,出事的那天,他上什麼班?”
“休息。”韋馨回答,“我已經比對過前面幾起案件的發案時間了。這幾天,他剛好都休息。”
“是麼?”蔣正楷答應了一聲。不過,他還是感覺有些詫異,如果說於棣殺死朱雨平和尹珠梅還有動機的話,那麼,前幾起案子,他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我們要不要傳喚於棣?”韋馨看了蔣正楷的表情,她試探着問。
“他今天上什麼班?”蔣正楷答非所問得說。
“今天,他值夜班。”韋馨查了一下隨身的筆記本,然後,回答。
“好的,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一趟醫院,我們去看看我們的這位嫌疑人。”蔣正楷最終決定先不要打草驚蛇,他要親臨現場,去看看於棣究竟是何許人也。
晚飯的時候,韋馨走到蔣正楷辦公室的門前,輕輕得敲了敲門,“蔣隊,該吃晚飯了。一起去麼?”
“哦,好的。”蔣正楷答應了一聲,然後,離開了自己的椅子,“走吧!想吃什麼一起去。”
“您喜歡吃什麼?”韋馨看着蔣正楷甜甜得笑笑,“我隨便啊,要不,我請您吃麪吧?”
“吃麪?”蔣正楷聽韋馨這麼說。彷彿他整個人又回到了另一個時空……
“蔡叔!給我來兩碗刀削麪。”
“呵呵,我這不是回來了麼?我都想死您了呢!”
“那我要是以後每帶一個男的來,您都請我吃一頓飯啊?”
“
蔡叔!您看他啦!他搶我的麪醬……”
“蔣隊?”韋馨伸出手在蔣正楷的面前晃了晃,“蔣隊,您不舒服麼?”
“哦!我……我沒事兒。走吧!”蔣正楷的思緒又回到了現實。他已經好久沒見過阿嬌了。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當她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會感覺她無足輕重;但是,當她真得離開時,你就會感覺難捨難分。甚至是感覺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
在韋馨的帶領下,蔣正楷跟她走進了一家正宗的臺灣麪館。麪館的服務生客氣得把他們兩個領到了座位上。兩個人在柔軟的椅子上面對面的坐下,整個大廳內充斥着一種柔美的感覺,就連大廳內播放得音樂都給人一種軟綿綿的感覺。
“請問,兩位來點兒什麼?”服務生禮貌得問。
“給我來碗刀削麪吧!”蔣正楷並沒有看菜單,他很乾脆得回答。
“對不起,先生。”服務生禮貌得說,“我們這裡沒有刀削麪。”
“哦?是麼?”蔣正楷皺了皺眉,然後,他看向韋馨。
“蔣隊,您吃牛筋吧?”韋馨看了,連忙解圍。
“吃。”蔣正楷點頭。
“那就來兩份牛筋面吧,要半筋半肉的。”韋馨看着服務生說,“你在給我們上一份拌牛肉,一份拌牛肚,再要一份墨魚丸吧!”
“好的,請問兩位還有什麼需要?”服務生記下了韋馨點的菜品,然後,又禮貌得問。
“對了!再給來碗麪醬。”蔣正楷見韋馨點完了餐,他又開了口。
“對不起!我們……我們沒有面醬……”服務生有些尷尬得看着蔣正楷,“不好意思,我們是臺灣麪館……”
“怎麼?臺灣人不吃麪醬啊?”蔣正楷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然後,驚駭得看着服務生。
“是的。”服務生點頭,然後,他囁嚅着說,“還有,那水是用來涮餐具的……”然後,他又繼續補充道,“不過,您放心。那是純淨水……”
“好啦!好啦!你快去吧。”韋馨看着蔣正楷一臉怪異得表情,趕緊把服務生趕走了。
“媽的!我就是愛喝涮鍋水!”蔣正楷見服務生走了,他惡狠狠得罵了一聲,然後,他把面前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
“蔣隊!您……”韋馨看了蔣正楷的動作,她緊張得喊,“不乾淨!服務生,服務生!再給我們來兩個橙汁!”
“唉!”蔣正楷看了看手裡空空得杯子,他把它順手丟到一邊
。但是,透過杯子的玻璃,他彷彿看到阿嬌的臉。她已經笑成前仰後合的樣子,“呵呵,傻瓜啦!那水是涮餐具的,呵呵!”
“蔣隊,您怎麼了?”對面的韋馨看到蔣正楷看着空空得杯子發呆,然後,又癡癡得發笑,她緊張得問,“感覺不舒服了麼?”
“沒!沒有。”蔣正楷又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出醜了。第一次來臺灣麪館。”說完,他聳了聳肩。
“哦,您喜歡吃刀削麪呀?”韋馨看着蔣正楷,臉一紅說,“蔣隊,總在路邊攤吃,不乾淨,會生病得。”
“哦!對。”蔣正楷重重得點頭。但是,他的耳邊卻聽到另一個女孩的聲音,“您以前是幼兒師範畢業的吧?”然後,蔣正楷的臉上又露出了一個會意的笑。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蔣正楷的車停到了於棣工作的醫院的外面。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韋馨,輕聲說,“等下進去,我來裝病號。你想辦法拿到於棣的指紋或是毛髮。”
“好的,蔣隊。”韋馨答應了一聲。隨即,蔣正楷握住了自己左手的拇指,“嘎巴”一聲,他的拇指愣是被他自己拽脫臼了。
“蔣隊……”韋馨緊張得喊。蔣正楷擺了擺手,“走!”這時候,他頭上已經滲出了汗。人是肉長得,幹這活兒,痛啊!
他們兩個順利得掛了急診,然後,就一同向急診外科值班室走。等他們兩個走到值班室拐角的時候,他們卻聽到值班室裡有男女嬉鬧的聲音,並且夾雜着女人低聲得求救。隨即,值班室的門就開了。
蔣正楷把韋馨拉住,他們兩個站在拐角處等了一會兒。然後,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顯然,值班室裡的人向走廊的另一側走了。
“蔣隊,那個就是於棣。”韋馨指着正在向前走的那個男大夫對蔣正楷輕聲說。這是一個大約有一米七五高的男人,從背影看,他長得還算勻稱,但是,絕對談不上壯實。他的手現在正抓着身邊女護士的手。女護士的身體一邊扭動,一邊隨着於棣向前走。不過,她的嘴裡卻發出低聲得浪笑和嬉鬧般得求救。
“走,跟上去。”蔣正楷小聲說,隨即,他把自己的手指復了位。這樣的情形,他已經不需要再僞裝什麼了。還是先弄清楚他們兩個去做什麼要緊吧!
於棣和他身邊的女人顯然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身後有人跟追。他們兩個來到了醫院的配藥室,然後,兩個人一邊嬉笑着一邊走進了配藥室,隨即,房門“喀嚓”一聲從裡面關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