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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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了看十五,直點頭說,“是她,回大人是她!那日殿下就是飲了此人的茶,回宮便吐血不止的!”

“你確定?”姚宗海質問。

那人篤定無比的說,“小的確定!小的十分確定!”

薛罡當即聲如洪鐘般道,“犯人十五,你還敢說你未謀害太子!”

“這也不能斷定,我的婢女謀害太子!”沉默的溫玉言,終於按捺不住,突然急急開口,又道,“我倒是有三問,想問問薛大人。”

“哦?”薛罡疑惑,言,“那不知王爺有何問?”

溫玉言平了平心,使得自己冷靜些,鼓起勇氣直視薛罡,道,“一問,十五一介婢女之身,連見過太子殿下的面數都是屈指可數,與殿下無冤無仇爲何要毒害太子?二問,倘若真是她謀害太子,爲何還要親自奉茶,並且在太子走後,還不趕緊處理掉剩餘的茶水,或者逃走?三問……”

他捏緊了拳心,走到了薛罡面前,冷言,“現在究竟是誰來查辦案子?”

“自,自然姚大人……”薛罡沒想到他突如其來問出這樣的問題,有些措手不及。

溫玉言又道,“可我怎麼總覺得,是薛大人在查?倘若不是薛大人,那麼勞請薛大人,暫且在一旁靜聽,好好交由姚大人,莫要亂了主次之分,要知道父皇是最不喜主次不分的人,薛大人應該不會忘了父皇的話吧?”

“我……”薛罡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被溫玉言說得啞口無言的時候,他怒瞪着溫玉言,額角的青筋隨着呼呼的粗氣一鼓一脹,似乎想要恐嚇他。

可今日的溫玉言卻大不相同,一點也不懼怕於他。

賢仁想說話,卻也不知說什麼,溫玉言的話實在難接,她只能瞄了眼身邊的溫政良,溫政良並無多大反應,靜靜的觀察着。

薛罡憋着一肚子氣,說,“臣自然不會忘了陛下的話。”

“那勞請薛大人回席。”溫玉言做了請的動作。

薛罡冷哼,甩袖坐了回去。

溫玉言轉身想姚宗海作了一揖。

姚宗海點了下頭,開口問向十五,“堂下犯人,對方纔所言可有異議?”

“茶爲奴所沏,亦爲奴所奉,奴無異議,但沏茶時並非全權由奴一人。”十五回。

姚宗海繼續追問,“此話怎講?”

溫玉言道,“姚大人,十五沏茶時途中,曾交由府中另一名婢女阿園,照看過。”

聽到“阿園”二字,賢仁的心更加無法淡定了下來,微皺起了眉頭,手心也不由自主攥緊了身下的衣裙。

“那爲何你當日不說?”姚宗海質問十五。

十五道,“大人,奴只是個出生寒微的婢女,那日大人來勢洶洶,事出突然,婢女哪裡見過這麼大的世面,自然就慌了神亂了心。”

姚宗海覺得她說的似乎也並無道理。

“姚大人,我已將阿園緝拿,是否可傳堂審案?”溫玉言道。

姚宗海當即言,“傳!”

很快阿園就被押送了過來,只見她面色憔悴,雙眼佈滿了紅血絲,眼底漆黑一片,是長期未入眠的神情,步態虛浮若不是有人攙着,怕早倒在了地上。

她一見十五和其他人,整個人便開始慌亂,但還是勉強鎮定了下來,惶恐的跪在十五身邊。

“犯人阿園,你可參與了沏茶之事?”姚宗海盤問。

“是,但!”阿園忙解釋,“奴只是幫忙照看了片刻,其餘都是她親自來的,大人,奴沒有下毒,奴婢是清白的,還望大人明查!”

十五冷笑一聲,言,“下毒又需多久?不過是倒碗水的功夫,況且你所謂的片刻,那可是整整半柱香,在我們村,一個屠夫殺豬都綽綽有餘。”

阿園心虛又忙解釋,“不會的,我斷然不會毒害太子的,你少在此血口噴人!”

“你說我污衊你,你我皆爲永安王府的人,親如姊妹,我又爲何要如此?”十五問。

阿園怒言,“誰同你親如姊妹!”

“大人!”阿園哭訴道,“實不相瞞,十五在府中仗着自己是掌事,對奴婢是百般欺凌,大人您看!”

阿園挽起袖子,手臂上有許許多多的傷痕。

“大人若是不信,可傳永安王府任何下人,皆能爲奴婢證詞!”阿園言辭鑿鑿。

姚宗海便傳來了幾名府中的下人,他們雖平日裡向着十五,但在姚宗海和聖上面前,也不敢爲其打掩護,如實說出,證明了阿園的詞。

“大人,您看,奴婢沒有撒謊!”阿園趁熱打鐵的說。

“所以……”十五看向阿園反問,“這就是你謀害太子的動機?”

“啊?”阿園一時不解其意。

溫玉言反應了過來,忙說,“對啊,姚大人,阿園長期受氣,所以對十五懷恨在心,因而下毒謀害太子栽贓,如此可見這阿圓的嫌疑更大!”

阿園這纔想過來,瞬間猶如醍醐灌頂。

“不是的,大人不是這樣的!”阿園心急如焚的辯解,“奴絕對不會謀害太子的!”

“如此明顯的殺人動機,你說你不會又能有幾分信服?除非你能有別的證據證明你不會謀害太子。”十五不緊不慢說到。

阿園扭頭見她一副篤定自己沒有的樣子,心中焦灼脫口而出道:“我有!”

“何證據?”姚宗海詢問。

阿園直言,“奴曾是太子身邊的貼身侍女,太子待奴向來極好,奴又怎會恩將仇報!大人您若不信,可查東宮宮女冊,定會有奴婢的名字!”

姚宗海有些遲疑。

未想溫政良倒開了口,命,“去東宮。”

這個蠢東西!

賢仁暗自咒罵了一句,急開口言,“陛下,不必了,此女的確是慎兒身邊的人。”

溫玉言吃驚,他也才知阿園居然曾是東宮的人。

“你即是東宮之人,爲何又會在永安王府?”溫政良疑問向阿園。

“因爲……”阿園偷看向賢仁,只見她目露兇光,嚇得阿園垂眸,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又辦壞了事,說出實情必死無疑,可一時間她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說辭,由於接連幾日的未眠,現在的清醒都是在強行維持。

阿園支支吾吾了半天,而溫政良卻似乎很感興趣,一旁的賢仁心中不安。

長孫霏霏上前俯身,在賢仁耳邊說了些什麼,賢仁的神態忽然就放鬆了些。

隨後只見賢仁起身,半跪在了溫政良面前,說,“回陛下,阿園是臣妾安排到蘭君身邊的,蘭君常年在外臣妾着實放心不下,便想挑個可心的人去照料蘭君,臣妾見這阿園聰明心細,便向慎兒討要了過來,送到了蘭君府中,陛下若要怪罪,皆是臣妾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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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言重了,朕只是好奇,並非要怪罪於誰,快些起身。”溫政良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又同溫玉雨道了句,“還不過來,謝過你母后!”

溫玉言趕緊行禮說,“蘭君謝母后如此費心。”

阿園暗自鬆了口氣,又衝姚宗海道,“大人,奴婢不會加害於殿下,那麼十五必定就是這下毒之人,因爲途中只有奴婢和她!”

十五原本平靜的神色有些凝重了起來,她看向遠處的長孫霏霏,正巧對上她的目光,見十五看着自己,長孫霏霏淺淺一笑。

“姚大人,我有一人想帶來見見您。”溫玉言又忽道。

姚宗海準了他。

於是一名男子便被帶了上來,阿園一見那人整個人又開始亂了起來。

“堂下所跪何人?”姚宗海審問道。

男子畢恭畢敬回,“回大人,草民是十三街藥鋪的夥計小莊。”

“小莊你可認識此人?”溫玉言指向阿園。

阿園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手心開始淌汗,腿也開始發起了抖來,努力強裝鎮定。

小莊看了看不假思索道,“認得認得!她前些日在我們藥鋪買過砒霜。”

“藥鋪每日如此多的人,你又如何確定是她?”姚宗海質疑。

小莊言,“回大人,藥鋪的人是多,但來藥鋪買砒霜的姑娘,卻僅爲她一人,當時我就奇怪,一個姑娘家買砒霜做什麼?還問了她,她說是因爲家中耗子猖獗,要來毒耗子,後來也就沒再多問,但心中還是留意了些。”

“你胡說!”阿園頓時情緒激動。

“如果他是胡說的,那爲何你房中會有此物?”溫玉言從袖中拿出了一件東西,並交給了姚宗海說,“姚大人,這是我們從阿園的牀榻中搜查出來的。”

姚宗海示意旁邊的仵作過來看,仵作上前查看一番道,“啓稟大人,此袋中粉末,乃是砒霜。”

“不……”阿園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難以置信的說,“這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爲何是假的?”溫玉雨逼問。

阿園氣急敗壞的說,“明明我已經把剩下的埋進土裡,你怎麼可能會從我的牀榻中搜出,這是假的,是你陷害我!”

“原來如此啊……”溫玉言頓時如釋重負,說,“的確這砒霜不是從你牀榻下搜出的,是我自己今日重新買的一包。”

“那你方纔還說……”阿園猛然反應過來,溫玉言竟詐了自己!

阿園整個人徹底驚慌失措,嚷嚷着,“不是的,奴婢說錯了,大人您聽奴婢解釋!”

姚宗海心中明瞭,當即命到,“來人,將此人,拿下!”

“是。”旁邊的侍衛,立馬上前按住了失控的阿園。

阿園不甘心,又頓時想到了什麼,火急火燎的說,“大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承認,奴婢確實因爲對十五懷恨在心,而在太子殿下的茶水中摻了東西,想栽贓給十五,但是大人奴婢摻的只是普通的巴豆粉,並非是什麼砒霜,奴婢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

姚宗海醒木一拍,震耳欲聾,厲聲道,“大膽奴才!事到如今,還敢出言狡辯!”

“大人奴婢句句屬實啊大人!”阿園見姚宗海不爲所動,只能瘋了似的又衝賢仁喊了起來,“皇后娘娘救我,皇后娘娘,我可是爲……”

“陛下。”賢仁當即打斷了她的話,對溫政良說,“此人毒害太子,罪無可赦,還請殿下爲慎兒主持公道。”

溫政良冰冷的開口言,“來人,將這毒婦拖出去立即杖斃,株連九族!”

阿園頃刻猶如晴天霹靂

“皇上,皇后娘娘!”阿園一面掙扎痛哭,一面撕心裂肺的喊着,“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

可不管她如何掙扎,還是被侍衛粗魯的拖了出去。

溫玉言看向跪在地上的十五,又同溫政良說,“父皇,既然下毒之人不是十五,那是不是可以放了她?”

“陛下。”賢仁道,“雖然下毒之人不是此女,但茶水也是在她手中出了事,看管不利,臣妾覺得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溫政良言,“皇后似乎言之有理……”

溫玉言心中又緊張了起來。

正在他心焦時,想着該如何,只聽十五緩緩道,“皇上,奴婢記得前些日,您爲慶皇后娘娘生辰,曾下令要大赦天下七日,活罪一切可免,今日正好第七日。”

賢仁一愣,她不提,溫政良和她倒還真忘了此事。

“既然如此,那便當堂釋放,只是以後謹以此事,可不是每次都有如此好運。”溫政良道。

賢仁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不甘的沉默了下來。

“是,奴婢謹記教誨,叩謝皇上皇后娘娘大恩!”十五磕下了頭行拜禮。

溫政良扭頭對賢仁道,“既然兇手已歸案,便隨朕再去瞧瞧太子吧。”

“是。”賢仁隨着溫政良起了身。

其餘人齊齊跪下異口同聲道了句,“恭送陛下,皇后娘娘。”

溫政良看了眼溫玉言,轉身便緩緩離開了大理寺……

待離開大理寺後,溫玉言一直緊繃着的身體,這才放鬆了下來,他看向身邊的十五,問,“你還好嗎?可有受傷?”

十五張開雙手,在他眼前緩緩轉上了一圈,孩子般地笑言,“王爺您看我像受傷的樣子嗎?”

“薛罡竟然沒有爲難你?”溫玉言意外,要知道薛罡心狠手辣,在他手上怎麼着也得脫一層皮,他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十五調皮的賣關子,說,“這個嘛,山人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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