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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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溫玉言依舊練着劍。

十五提着飯菜走來,同他喊道,“王爺,歇一會兒吧,至少把飯吃了再練。”

溫玉言停了下來,走到她對面坐下,十五將菜和飯,一一擺放在中間的石頭上。

“王爺,給。”十五將筷子雙手遞給他。

溫玉言接過筷子,對她說,“十五,辛苦你了。”

“能夠爲王爺效力,十五不覺得辛苦。”十五笑言,又說,“王爺,我覺得您的劍術,已經練的很好了。”

“可是跟師父,比起來卻差遠了。”溫玉言感言,“曾經我以爲劍術,就是把那些招式練好,就成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如此,這其中變幻莫測,甚是深奧,我想練的再好一些,這樣復仇時,我便會多一份勝算。”

“王爺說的對。”十五贊同,想了想又說,“王爺,要對付皇后,但憑你我和楚公子他們,是萬萬不夠的,我們需要更多人手。”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需要招兵買馬?”

十五點頭,“我們需要更多的人,來一起對抗賢仁等,我覺得羅徵將軍便很好,若他願助我們,定是如虎添翼!”

“可他又憑什麼,會同我們反抗賢仁?”溫玉言顧慮。

十五言,“所有需要我們先說服他,王爺此事就交給我吧。”

“嗯,不過若是他不願,你也不要強人所難。”溫玉言囑咐到。

十五同意,說,“放心,我有分寸。”

溫玉言夾起一筷子菜,放入了十五的碗中。

十五一愣,道,“多謝王爺。”

溫玉言莞爾一笑,看着她的眼眸,如含着一江春水般的溫柔……

隔天,羅徵在空地上練着槍法,紅纓長槍揮動帶起一陣飛沙,一招一式間剛柔並進,一攔一拿都呼呼生風,槍前段大圈小圈捉摸不定,槍身宛如游龍,扎槍則如箭脫弦,疾走一線,瞬間吞吐,力似奔雷閃電,快捷而迅猛。

似乎感覺到了身後的十五,羅徵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她。

十五一面上前,一面讚道,“游龍一擲乾坤破,孤槍九連國境絕,羅將軍的槍法當真是舉世無雙。”

“槍法鄙陋,十五姑娘繆讚了。”羅徵道。

羅徵的話總是很少,他們在這住了這麼久,他也很少主動尋他們,每每遇見也只是客套,簡短的行禮。

“聽聞羅將軍曾是天盛名將。”十五言。

羅徵輕描淡寫說,“虛名而已,已然過去。”

“可羅將軍不覺得,您一身武藝在此,很屈才嗎?”十五開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同他說。

羅徵也聽出她話中有話,便直言,“十五姑娘,想同我說什麼?”

十五見他已明,也不再拐彎抹角,坦言,“羅將軍有沒有想過重回朝廷?換句話來說,我們想請羅將軍,助我們一臂之力。”

“十五姑娘的意思,無非是要我歸降於你家王爺之下。”羅徵直率的說。

“是。”

“多謝好意,但恕在下,無法如此。”羅徵堅決相拒。

“爲何不願?”十五道,“與其在此悄無聲息的過一生,羅將軍一身武藝,爲何不願離開這裡,回到朝堂?”

她看得出,羅徵不比薛罡差,甚至要高於他。

可一代梟雄,卻願在此地屈居,恕她不能理解。

“爲何要回到朝堂?回到朝堂我又能,得到什麼?”羅徵問。

十五回,“至高的名譽地位,和權利。”

“名譽,地位,權利?”羅徵一笑,說,“十五姑娘,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爲了這三樣而活。”

“如果不是爲了這些,那還能爲了什麼?”十五不懂。

羅徵緩緩吐露出了兩個字,“信仰。”

“信仰……是何物?”十五大惑不解,茫然相問。

羅徵回,“信仰,是念,是道,是心之所向,其實追名逐利也是一種信仰,但很可惜我的信仰不是它。”

“那您的信仰是何物?”十五問。

羅徵言,“你往後看。”

往後?

十五扭頭看去,說,“我什麼都沒看到啊?我只見好多帳篷,還有很多人,他們紛紛做着各自的事情……”

“這就是,我的信仰。”羅徵笑言。

十五疑惑,回頭又問,“你的這個信仰,能帶給你什麼?”

“它什麼也給不了,但它可以拯救我,讓我在黑暗中,有着明確且堅定的方向。”羅徵回。

“十五姑娘。”羅徵又反問,“你可有信仰?你的信仰又是什麼?”

十五一愣,一時間,她竟然無法答出。

見她答不上來,羅徵也沒有爲難她,而是語重心長的說,“十五姑娘,人生最重要的事,不在於財色名食睡,而是在於覺醒,在深淵中醒來,見到真正的自己……”

十五心頭一顫,父親臨終前,也曾這樣對她說過。

“雖然不能完全認同,但十五受教了。”她抱拳向他規矩的鞠了一躬,內心卻因爲他的言論而驚濤駭浪。

十五獨自一步步,走上了附近的一座沙丘,蠻疆的風亂了她的長髮,她俯瞰丘下怔怔的看着一個方向。

先生曾言,迷茫之際,便去尋一處高地,在俯視大局之上時,或許便能尋到那開解之法。

可惜她沒有看到想要的方法,只有無邊無際的黃沙。

世間道法千萬條,各路亂花迷人眼,而你要衝破這世俗,去找回真正的自己。

耳邊響起父親臨終關懷前的叮囑。

“真正的我……”

那麼,怎樣纔算是,真正的我?

十五自問,在喧囂的風中,試圖尋到一份答案。

她一直待在沙丘,一個人靜靜站了許久,直到回神時,才發現什麼時候,天已入黑。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讓她舉步艱難。

十五覺得,眼下的處境,正如自己,無數條道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她卻不知自己該走怎樣的道。

但是她忽然看到了一絲光亮,那光亮並且正緩緩朝自己而來,越來越近,直到在她面前停下。

十五隻見溫玉言提着燈籠。

“你在這做什麼?”溫玉言問到。

十五仰頭看向他,說,“太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那我帶你回家吧。”溫玉言笑言。

十五點頭,跟着他一起往丘下走。

他提着燈籠,照亮了她前方的路。

“王爺,我沒能說服羅將軍。”十五扭頭對他說。

溫玉言平靜的點了頭,說,“嗯,我知道了,意料之中,羅將軍向來有自己的道,他不願,我們便也尊重其選擇。”

“王爺,您有信仰嗎?”十五忽然好奇的問起。

溫玉言道,“今日,師傅也問過我此番問題,可惜我答不上來,我不知我的信仰是什麼,那麼你呢?十五的信仰是什麼?”

十五垂頭喪氣,回,“我也不知道……”

“信仰也不是生來便有,有人說信仰造就了人,但我覺得是人造就了信仰,沒事,我們可以慢慢找,十五……”溫玉言停下了腳步,面向她認真的問,“你願意,同我一起,尋我們的信仰嗎?”

一起嗎?

“好。”十五有些遲疑的點頭答應。

溫玉言低頭一笑,又擡頭看向她,或許是燭光映入了他的眼眸,以至於十五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點點星光……

翌日,溫玉言練劍時,來了一位士兵,他告知他們,“羅將軍請二位,現在立刻回到帳中。”

“好,知道了。”十五回到。

待士兵走後,十五便質疑,“羅將軍甚少管我們的衣食住行,爲何忽然要如此?”

“或許,是發生了什麼事,去看看。”溫玉言道。

於是二人便悄悄回到了營地,只見大門前站滿了人,溫玉言和十五走近一看,只見門前站着一大批雷辛的士兵。

雷辛的副官坐於馬背上,對羅徵笑言,“羅將軍好久不見。”

“你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何意?”羅徵冷臉質問。

雷辛副官俯身對馬前人,還算客氣的言,“前些月我們將軍丟了一個奴隸。”

“一個奴隸,需要如此興師動衆?”

雷辛副官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奴隸,他姓溫,而且我聽聞這個奴隸,眼下就在羅將軍的營中,所以我希望羅將軍,能夠將刺奴隸還給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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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言這才知,原來他們是衝着自己而來的。

十五也當即明白,爲何羅徵要他們回帳了,這是想要護他們。

“王爺,我們回帳吧。”十五小聲提議。

溫玉言卻搖了頭,他了解雷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且他行爲卑鄙,還不知道他等會兒會做什麼,他想要再看看。

“什麼奴隸,我的營地,沒有什麼奴隸。”羅徵冷言,並警告,“我奉勸爾等速速離開,否則休怪羅某人不客氣!”

雷辛副官握緊了手中的繮繩,坐直了身子,居高臨下道,“看來羅將軍,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了。”

“把人帶上來!”雷辛副官一聲令下。

只見幾個羅徵的士兵被綁了上來,而那幾個真是前些天在外取水的,而無緣無故失蹤了的人。

原來,他們不是失蹤了,而是被雷辛的人給抓了。

“聽聞羅將軍,待手底下的兵,如兄弟一般,那不知我用這幾位的性命,換一個奴隸可好?”雷辛副官一副小人得志的說到。

被迫跪在地上的士兵,連忙對羅徵說,“將軍,您不用管我們,直接殺了他!”

“閉嘴!”雷辛副官長鞭一揮,抽的那人當即,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羅徵握緊了手中的槍,怒視於雷辛副官,咬牙切齒的回,“我說過,沒有什麼奴隸!”

“看來您兄弟的命,終究是比不過皇室的那條狗啊,既然如此那便將這些人殺了。”雷辛副官命到。

旁邊的人便離開拔出了刀,要朝那幾位士兵的頭顱砍去。

“慢着!”

就在此時,溫玉言不顧十五的阻攔,走出了人羣,來到了雷辛副官副官的面前。

“你果然在這。”雷辛副官冷笑道。

溫玉言負手,同雷辛副官直言,“我跟你走,放了他們!”

“算你識相。”雷辛副官也不想徹底同羅徵針鋒相對,畢竟若真打起來他自己明白,自己是討不到便宜的。

羅徵擔心的看向溫玉言道,“爲什麼要出來?”

溫玉言回,“我不能讓無辜的人,爲我而喪命。”

說着他走到了雷辛副官士兵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士兵立刻拿繩子將其捆着。

隨後,溫玉言便被他們拽走,而那些人則在半道,才被放開。

溫玉言被他們拖着回到了軍營,數十個人一起圍攻於他。

最後被打的渾身是傷的溫玉言,被拖到了雷辛面前。

雷辛看着眼前半死不活的溫玉言,放下了顧慮,同身邊的副官道,“看看他這苟延殘喘的模樣,怎麼可能但憑他一人,殺得了我哪些士兵,定是有羅徵相助。”

“溫玉言。”雷辛起身欲行。

副官有些擔心的說,“將軍,此人危險,還是勿要靠近爲好。”

雷辛不屑道,“一條喪家犬罷了,還能反了天不成?”

他大搖大擺的來到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溫玉言身邊,居高臨下蔑視的言,“你這雜狗,膽子不小啊,敢私自逃走?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溫玉言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單膝跪在地上,擡手擦掉了嘴角的血,緩緩看向他,冷笑,“我的命,你要不起。”

突然!溫玉言上去,就拔出了雷辛腰間的匕首,朝他刺去。

雷辛大驚,趕緊往後一躲,溫玉言一個轉身,殺掉了旁邊一士兵,奪走了他手中的利劍。

“保護將軍!”雷辛副官立刻喊道。

帳中其他人當即朝溫玉言攻去,但都不敵溫玉言。

溫玉言持劍直攻雷辛,雷辛曾也同他交過手,知道他會一些武,但那時他的劍術雜亂無章,是敵不過自己的,可現在他的劍術卻變幻莫測,打的他是節節敗退。

雷辛還從未見過如此奇怪,卻又厲害的劍法。

他持雙斧朝他砍去,溫玉言迅速從他頭頂翻過,一劍從後刺了進去。

雷辛張目結舌,緩緩低頭看去,劍鋒明晃晃從自己咽喉而出。

斧頭掉落在地,雷辛雙膝跪倒,溫玉言拔出,一腳將其踹開,提着帶血的劍,直徑走上了上面的座位,轉身,傲睨四周,朝底下震驚的衆人,擲地有聲的冷言:

“從今往後,我,就是你們的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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