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 欽差北來
騎兵在戰場上的作用,一直到二戰時候還發揮着。
武毅軍過去這幾個月,不斷的添置家當,也不過是折騰起二百來騎兵而已,不到總量的一成,連子寧把這些騎兵寶貝的不成,準備把他們當成斥候來使用。
想想面對的是一萬兩千騎兵,這些軍官就感覺頭皮發炸,哪怕對面是剛剛成軍的烏合之衆也不例外。
見把大夥兒都給嚇住了,連子寧微微點頭,道:“怎麼着,現在都知道厲害了吧?”
一陣齊刷刷的點頭:“回大人的話,咱們知道厲害了。”
“敵人很強大,不要瞧不起敵人,不過嘛,”連子寧話鋒一轉:“咱們這支新軍可是朝廷寄予厚望的,朝廷定然也不會讓咱們送死。只要是朝中諸公不是喪心病狂,定然是會派出大軍和他們一起的,義軍不弱,但是別忘了,朝廷更強!”
“你們也不要鬆懈,這一次的事兒,是咱們的一個試金石,對手不弱,自己又是身處大軍之中,並無多大危險,咱們正好可以趁這個時候好好地的檢驗一下部隊的戰鬥力,這麼好的機會,只怕以後再也沒有了。”連子寧豁然站起身來,所有軍官也是紛紛起身,只聽連子寧大聲道:“從現在回去,整頓自己手下,再好好練幾遍相互之間的配合。數日之後,就有朝廷大員前來巡閱,誰表現得好,出彩兒了,老子給他先記下一功!”
大夥兒一聽,轟然抱拳應諾。他們的心氣兒都被提了起來,將臨大戰,表現得好,得到了大人的信任,那麼在接下來的戰事中,自然就更能撈到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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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兵部行文,要檢閱武毅軍之訓練成果,武毅軍總統制連子寧當做好準備,迎接上司。
又隔了一日,九月二十,一列隊伍自北而來。隊伍約有百人,外圍是八十名穿着飛魚袍,腰胯繡春刀,騎着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天子錦衣親軍,簇擁着中間的兩頂八擡綠暱大轎,其中一頂轎子,前面打了兩塊官牌——正德三十七年己巳科二甲第八名、兵部左侍郎,雖然不多,卻是足已讓人一目瞭然,轎子裡頭這位,出身正,實權重。另外一個則只打了一個牌子,上書‘提督御馬監太監劉’。
這就是今日的巡視主官戴章浦和劉吉祥的了,他們的轎子旁邊,還有幾頂青色的小轎,那則是幾個跟着來的御馬監和兵部的隨員。
早就得到了消息,連子寧率領麾下衆軍官迎出來十里,把姿態放的很低,一路把兩位大員給迎了進去。
“戴大人,劉公公,這便是武毅軍大營了。”連子寧回身,向馬上的兩位上官笑道。
這二位已經換轎上馬,戴章浦不用說的,文人而行武事,馬術精強,這劉吉祥劉公公,雖然是個太監,但是身爲御馬監太監,馬術也不差,據說當年在九邊做監軍的時候,還曾經親自上馬拼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今日秋高氣爽,天高雲淡,時有微風徐來,騎馬踏秋,倒也是有些景緻。
順着連子寧的眼光看去,衆人邊只看見,一片輝煌高大的建築物出現在眼前,數十里方圓,全都是一片平平整整,房屋都不奢華,但是高大堅固,棱角分明。昔日那個荒敗不堪的荒原,此時已經是變成了一片大軍營,生氣勃勃。
戴章浦微微頷首,向連子寧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淡淡道:“幹得不錯。”
他雖然聽連子寧說過不少次,但是事務繁忙,卻還是第一次親眼得見,能夠憑藉朝廷一個月四千兩銀子的撥款,一手一腳的打拼出這樣的一個局面,已經是着實不易。
大夥兒對戴章浦的性格都有所耳聞,知道這位大人素來嚴謹苛刻,威嚴極重,素來是不輕易讚賞人的,今日能說出這番話來,那就是非常的認同了。大夥兒也多聽說了這位最近在京師中名聲鵲起的武毅軍總統連大人和戴大人的關係,那幾個隨員看了看,心下便有了底兒,知道這位不是能輕忽的,回去之後寫評勘還得悠着點兒。
那邊劉吉祥卻是呵呵一笑:“戴大人,你可是太苛刻了,以雜家看,連大人爲了這武毅軍,可是花了大力氣了。當真是忠心耿耿爲朝廷,爲皇上辦事兒的,可稱得上是能員幹吏了。”
這劉吉祥白白胖胖的,看上去一團和氣,實際上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極爲的貪財,便是他的侄子吃了天津軍器局上千號兒人整整二十年的軍餉!不過對付這等人連子寧是很有法子的,剛纔初一見面,一疊厚厚的大通錢莊的銀票便塞了過去。
正所謂黑眼珠子見不得白花花的銀子,太監是無根之人,對女色什麼的都不怎麼看重,都是分外的貪財,劉老公也是收銀子無數的主兒,手指頭一搓,就知道這一噶銀票少說也在五十張上下。再偷眼一看,嘿,每張都是一百兩的面額,劉太監的一張老臉立刻笑得成了綻放的菊花。
劉吉祥心中暗道,怪不得都說這小子是有臉色,有本事的,一次就送上五千兩,嘿,這趟差事可是不白來啊!
之前就已經說過了,在明季,就算是給閣老送禮也不過是兩千兩銀子而已,這五千兩,已經是很拿得出去了。劉吉祥就算是吃空餉、喝兵血,一年的進項也不過是十來萬兩而已。
在明朝,當官兒是真不如經商來錢快。連子寧手裡握着一個京南鈔關,一個京南商會,每年的進項就遠遠的多於一般的一二品大員!
大明朝藏富於民,最富的,還是商賈!
“你們幾個,都給雜家盯着點兒,今兒個這兵,就算是一堆爛泥,回去也得寫成一等一的強軍!”劉吉祥剛纔已經回身跟幾個御馬監派來的低品級的太監叮囑過了,太監們一般也有個好處,爲了財源廣進,源源不絕,他們收了銀子辦事兒總還是比較賣力的。不像是一些黑了心的文官兒,收錢不辦事兒不說,還反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