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京斯腳下踩着溼乎乎的黑煮泥士向前緩緩老着。遠坡,樹林和房子看上去都是一異灰濛濛的。
寒冷的雨水順着他頭盔的邊沿流淌下來,然後沿着下巴灌進衣服的領子,那種感覺讓他十分不舒服,不過雖然如此,他的眼中卻閃動着興奮。
一陣冰涼滲進了腳趾,阿歷克斯知道腳下的靴子又已經踩爛了,他不知道這是被踩爛的第幾雙靴子了,不過看看那些堆在遠處空地上的一堆換下來的馬掌,他不由發出一陣呵呵笑聲。
剛剛長處絨毛的下巴上掛着幾絲水珠,不過阿歷克斯沒有時間去理會它們,他只是盯着樹林間已經被踩得一片稀爛的泥濘土地,當伴着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一隊騎兵在地上濺起漫天泥污,向着他衝來時,阿歷克斯發出了一聲,“嘿”的笑聲,他把手裡的一面同樣泥污斑斑的旗幟向着地裡用力一插,然後死死看着那羣迎面而來的騎兵,雖然知道如果就這樣被他們撞到勢必會被踩成如地上的爛泥般悽慘,可是他卻始終一動不動。
戰馬馬蹄踩踏出的泥水在空中不住飛舞,騎兵面甲上的圓洞後露出了殘酷的眼神,就在衝到面前時,阿歷克斯忽然用力拔起插在泥水裡的旗幟,隨着旗幟在手中用力高舉,騎兵們已經從他的兩旁飛快衝過,黑褐色的泥水紛紛落在他的身上臉上。不過阿歷克斯一直看着這支隊伍最中間,一直來到他面前的那個巨大是身影
。
法爾哥尼那匹罕見的巨馬在泥地上踏動時發出的“撲哧撲哧。的聲響顯得異常的大。當碩大的馬蹄深深陷進泥濘中時,巨馬就似乎因爲無法踩到實地吐出一聲悶悶的響鼻,當它擡起粗壯的脖子時,長滿粗硬鬃毛的嘴裡會用力吐出一片白氣,那種樣子就如同是從啓示錄中奔跑出來的可怕坐騎。
坐在馬上的法爾哥尼同樣氣喘吁吁,他看着仰頭望着他的阿歷克斯,在稍微緩和了一下之後,他翻身下馬。當雙腳踩到地上時,一片泥水立刻向上濺起,散落在四周。
“看看是誰來迎接我們了小阿歷克斯!”法爾哥尼略帶興奮的低頭看着阿歷克斯,他的確怎麼也沒想到迎接他的居然是阿歷克斯,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法爾哥尼那過於濃厚的虛榮心,還是不禁爲此顯得頗爲興奮。
事實上,在這個時候的羅馬帝國,也的確已經沒有多少人有這個榮幸。能由皇帝的宮廷總督親自迎接了。
“大人,我聽說您在科馬吉尼做的不錯,甚至您還曾經狠狠的教了一下科尼亞人,對嗎?”阿歷克斯輕笑着說,看到法爾哥尼先是一片得意,隨後開始變得不安的臉,他笑呵呵的把手裡的旗幟向旁邊等待的隨從手裡一扔,隨後和法爾哥尼一起踩着溼冷的泥水,在泥濘的路上緩緩的走着。
“皇帝知道我曾經和科尼亞人的那點”。法爾哥尼晃了晃粗大的手掌,然後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自認合適的詞彙小麻煩嗎?”
“噗嗤”
阿歷克斯失聲的輕笑讓巨漢感到一陣惱火,他嘴裡低低的用家鄉的阿拉貢鄉下粗話咒罵着,當他看到年輕的宮廷總督顯然沒有開口的意思後,他有些喏喏的張了張嘴,然後故意用一種毫不在意的口氣說:
“我是和那些異教徒有了些麻煩,不過也只是有了些麻煩小阿歷克斯,你知道異教徒都是些什麼樣的貨色,我們不可能和他們好好相處的,說起來我到現在還在奇怪,當初我們在耶路撒冷是怎麼和薩拉丁那麼相處下去的,所以我想這沒什麼,只是一個小小的麻煩,的確很,”
“我親愛的法爾哥尼,聽着衛戍軍總督不停的把自己的舉動輕描淡寫的描述,阿歷克斯終於停下了腳步,他歪着頭看了看有些不安的法爾哥尼,再看看那些一直在道路兩邊向前奔跑着的衛戍軍,從他們身上他似乎聞到了那股即便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依然能夠隱約聞到的血腥氣息,那是隻有經歷過真正的屠殺才會有的士兵身上纔有的氣息“你這次真的惹了大麻煩了,要知道如果你看到來到君士坦丁堡的科尼亞特使臉上的那種表情,你就知道自己闖下什麼樣的禍了。”
從開始就一直試圖讓自己輕鬆下來的法爾哥尼,終於有些緊張了,他停下腳步嘴巴動了半天,然後壓低聲音彎下腰小心的問着:“小阿歷克斯,你告訴我皇帝要把我怎麼樣?是不是會把我送進雷克雷監獄?。
看到法爾哥尼臉上擔憂的神色,阿歷克斯默默搖搖頭,他一邊單獨向前走着,一邊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說:“雷克雷監獄那種地方,我想是不適合你的,對你來所那樣的懲罰未免太仁慈了
聽到阿歷克斯的話,法爾哥尼不由一陣發愣,過了好一陣之後,他好像豁出去了似的大聲的嘮叨了起來:“哦隨便吧
!把我吊死吧,給我身上澆上牛油吧,老法爾哥尼是不會在乎的!”
說着,他氣呼呼的在馬伕幫助下跳上巨大的戰馬,在接下來不住的催促中,隨着故意慢吞吞走着的阿歷克斯,向着遠處雨霧瀰漫中的君士坦丁堡城行去。
一一九零年四月五日,當初被瑪蒂娜派向科馬吉尼平息暴亂的衛戍軍,終於回到了君士坦丁堡。
不過在他們回來之前,一個讓羅馬人大爲震動的消息,已經提前兩天傳到了君士坦丁堡。
法爾哥尼忐忑不安的隨着阿歷克斯走進了利奧宮,雖然當他進城之後,就感覺懂啊了一陣古怪氣息,沿途上君士坦丁堡人看到他的衛戍軍旗幟時的那種異樣的眼神,讓法爾哥尼覺得不安,而且當他進入聖宮時,所有見到的大臣都用奇特的神色面對這位遠道歸來的衛戍軍總督。
雖然依舊爲自己擔心,但是當走進利奧丙百劉,巨人懷是不由發出了聲嘆息,他向遠外屬千瑪蒂歲附的寢宮哉了個十字,同時嘴裡衡氐的祈禱。
“聽說那個時刻很讓人傷心是嗎?”法爾哥尼低聲問着身前的阿歷克斯,看到阿歷克斯臉上閃過的黯然,他搖了搖頭“羅馬失去一位好皇后了。”
“很快就會有一位同樣好的皇后”阿歷克斯輕聲提醒着“我想你最好注意你的嘴,如果不想真的被關進雷克雷,就自己小心點。”
“可我始終認爲瑪蒂娜是最好的皇后。要知道還有誰能有那個膽量和勇氣下達平息暴民的命令,是馬克西米安還是乖幾個狡猾希臘人?他們滑頭的就象水裡的魚
“如果一切如你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不過法爾哥尼,你現在可成了君士坦丁堡中最出名的人了。”阿歷克斯低聲說着,他向站在門口的侍從略微揮開了通向覲見室的房門“祝你好運,朋友
聽着身後的房門關閉的聲音,法爾哥尼愣愣的站在兩扇緊閉的房門前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用力推門走了進去。
聽到門聲的倫格擡起了頭,看到站在門口似乎有些不安的法爾哥尼,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到我面前來總督”。倫格站在桌子後面對遠遠的不肯走過來的法爾哥尼說着“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至少在絞死你之前,我會和你先喝一杯。”
“陛下,我知道自己闖禍了,不過我並不想闖禍,您知道有時候我會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然後就會後悔,就如同在耶路撒冷的時候一樣,那時候我們多好,可以隨心所欲的和異教徒打仗,阿歷克斯在您左邊,我在您的右邊。或者是赫克托爾在您右邊,總之
法爾哥尼的嘴裡含糊其辭的嘮叨着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話,他那曾經因爲受傷變得不攏風,而顯得異常難看的嘴脣不住抖動着。
直到看到皇帝一直站在那裡看着他時,法爾哥尼好像才一下子變得無所謂的擺了擺右手,然後幾步走到桌子前:“哦,隨便吧,隨便您把我怎麼樣吧,我是殺了些異教徒,還稍微到他們的土地上去做了點事,不過我不後悔
“稍微到他們的土地上去?”倫格輕輕的重複着,但他看到法爾哥尼臉上略微不自然的表情後,他把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扔到巨漢的面前,“你從科馬吉尼進入南方的邊境行省圍剿一批不肯投降的暴民,在不聽從行省總督的勸阻之後,深入科尼亞邊境將近六十羅馬裡追殺那些暴民,然後在回來的路上洗劫了科尼亞人的一座小城,殺死了至少四十個科尼亞人
!”
聽着皇帝的敘述,法爾哥尼原本還故意露出滿不在乎的臉上慢慢變得不安起來”每聽到皇帝說上一句,他他嘴裡就會發出一聲“哦。”或者是“啊”的聲音,那種樣子就好像是一條正受到主人斥的獵犬般,充滿了不忿和委屈。
“你大概不知道,就在你還在數着那些戰利品的時候,科尼亞人的使者已經和南方邊境行省的使者,幾乎同時到了着士坦丁堡,而且他們告訴我的東西也幾乎一模一樣倫格順手把另外一份帶着羅馬徽章的羊皮紙密信扔到法爾哥尼面前“你可以看看他們是不是誣陷誹謗你,要知道羅馬的法律是允許你爲自己辯護的
看着眼前兩份文件,法爾哥尼漏風的嘴巴鼓動了半天,終於理直氣壯的吐出了一句讓人無奈的話:“對不起陛下,我不識字。”
利奧廳裡有那麼一陣顯得異常安靜,隔着桌子的兩個人就那樣無聲的相互看着,直到其中一個發出了一聲“嘿。的悶笑。
法爾哥尼不住的,“嘿嘿笑着,當他看到原本滿臉嚴肅的皇帝在聽到他那句話之後,露出的一絲哭笑不得的神色時,他就知道一切實際上已經過去了,至少現在他不用再爲自己是不是會被關進雷克雷監獄提心吊膽了。
倫格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兩份文件,在法爾哥尼不住的“鼓勵示意。下,緩緩把它們撕成兩半,然後扔進了火塘裡。
“法爾哥尼,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倫格帶着一臉得意的法爾哥尼順着利奧廳旁邊的側門向外走去。這道側門外的走廊,已經變成了倫格和他那些近臣們聊天散步的地方,很多人並不知道,從利奧廳裡發佈的那些關乎羅馬命運的命令,往往是從這條偏僻的毒廊上決定下來的“你現在是在羅馬,不是在阿拉貢的向下,也不是在耶路撒冷
“但是陛下,我們是基督御,”
“將軍”。倫格打斷了法爾哥尼的話,他神色嚴肅的望着巨漢“告訴我上帝是不是萬能的?。
“當然陛下,上帝無所不能!”法爾哥尼疑惑的看着倫格。
“既然是上帝創造了世人,那麼又是誰創造了異教徒?”倫格神色嚴峻的盯着法爾哥尼,在看到那張醜陋的臉上一片呆滯之後,他微微嘆息一聲“我們必須相信異教徒也是上帝的造物,否則我們的信念就要被徹底推翻,而你我的朋友,難道你不覺得自己變得狹隘了嗎?也許你該重新去領略一下上帝的真意。”
法爾哥尼一陣茫然,皇帝的話讓他感到無法接受,卻又無法反駁,一時間這個虔誠卻又魯莽的基督徒不禁陷入了一陣迷茫之中。不過,倫格顯然並不想讓法爾哥尼在這種即便是如法蘭西斯這樣的智者,也無法解開的謎團中沉浸過久,看着還一片茫然的巨漢,他沉聲下達了命令:
“法爾哥尼,做爲皇帝,我必須對你無故侵入科尼亞做出懲罰
。
”
倫格一邊說着,一邊加快了腳步,當他回到利奧廳時,他立刻從桌子上的一堆文件中找到了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東西。
“原卜品應該得到獎賞,其系應該享妥個凱旋式,不討因爲你出邊銳做出的那些愚蠢舉動,所有的獎賞和榮譽都已經被錄奪,你必須立刻返回軍營,按照我的命令,你必須離開舒適的軍營。明天就要帶領君士坦丁堡軍團開始接防整個大區,這個懲罰要從現在開始執行,君士坦丁堡軍區總督大人
“但是陛下,我是您的衛戍軍總督”。法爾哥尼難以置信的辯解着,他沒想到皇帝居然會解除他衛戍軍總督的職務“難道您放心把衛戍軍交給哪個希臘人?他們是希臘人呀”。
“法爾哥尼!”倫格有些無奈的微微搖頭,他把那份任命書塞進不住叨咕的法爾哥尼手裡,看着那張滿臉憤懣的臉,他不住搖頭“我的朋友,你什麼時候才能學聰明點,難道你認爲我會因爲這種事情懲罰你嗎
說着倫格轉過身,拿起了桌子上的另一份文件向法爾哥尼微微一晃,隨後露出了無奈的苦笑:“你知道自己闖的禍有多大嗎?你知道爲了這個羅馬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嗎?我們必須接受科尼亞人提出的一些苛刻甚至無理的條件,也的須無償的向他們提供一些十分珍貴的東西做爲補償,法爾哥尼,你這次真是給我惹禍了。”
一直理直氣壯,甚至還隱約帶着得意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尷尬的神色,法爾哥尼嘴裡低聲嘮叨着,不過面對皇帝的那張臉上還是顯出了一絲歉意。
不過就在他正尋思着該如何表示自己的歉疚時,倫格卻忽然擡起右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法爾哥尼,我的君士坦丁堡交給你了。”
倫格突然說出的這句話,讓法爾哥尼不由一陣發愣,他呆呆的看着皇帝,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託付。
“把衛戍軍和整個君士坦丁堡軍團結合起來,嗯特克勞威爾會和你一起做這件事”。倫格緊緊盯着法爾哥尼的眼睛,他的聲音中充滿的凝重讓法爾哥尼覺得,即便是說到對科尼亞人的賠償,皇帝也沒有顯得那麼鄭重“法爾哥尼,記住我要讓你做的事,我不止是要你帶領的那一萬名衛戍軍,我要你把整個君士坦丁堡軍團都變成我的衛戍軍!”說着,倫格的手在法爾哥尼肩膀上用力一按“記住我的朋友,我的君士坦丁堡交給你了!”
法爾哥尼是以一種激動而又茫然的神態走出利奧廳的,當那些爲他擔心的人看到他走出覲見室,立刻圍攏過來時,人們聽到的,是這位新任君士坦丁堡大區總督一臉傲然的宣佈:
“皇帝的恩典,我升官了!”
在一一九零年春天那動盪不安的日子裡,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住了地中海西岸的某個小島。
由勇猛和狡猾的兩位國王帶領的十字軍,讓很多人忘記了,就在小亞細亞的高原上,一個強大的薩拉森國家正冷冷的看着地中海發生的一切
。
當然,這個。時候即便是科尼亞人也不會知道,如果某位溺死在羅馬邊境的法蘭克國王沒有發生意外,他們的國家就要遭受到那位紅鬍子的入侵,甚至他們的都城科尼亞城都會受到一場洗劫。
不過隨着腓特烈的突然死土。科尼亞蘇丹開始爲自己之前的擔心感到多餘了。
他爲自己居然相信羅馬人說的德意志人會進入科尼亞感到後悔,至於之前德意志人來到科尼亞的密使提出的借道科尼亞的要求,也被他認爲不過是一個過於愚蠢的法蘭克老頭的胡思亂想。
沒有了來自德意志人陸上威脅的西方十字軍會進攻哪裡呢?
一想到這個”阿諾伊亞爾斯蘭就開始感到興奮起來,他能想象到當那些法蘭克人到達東方之後,薩拉丁所要面臨的麻煩。這讓他不禁在是爲了維護安拉的神聖意志顧全大局,還是乘機敲詐一下那個不可一世的埃及蘇丹這兩個選擇上猶豫不決。
另外,他也開始重新考慮關於和羅馬人之間的協議,他覺得那樣的協議未免太過軟弱,甚至是對羅馬的縱容。
他認爲自己有必要把軍隊重新調動到邊界上去,至少那樣能夠讓羅馬人把原本答應的一條通向黑海的通道,變成兩條,三條,甚至是更多。
但是,就在他還舉棋不定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意外事件,卻讓阿諾伊,亞爾斯蘭不禁大吃一驚!
一一九零年初春的三月十二日,原本表面上相安無事的邊界上,忽然有一隊羅馬軍隊越過了邊境。
科尼亞人不知道這些突然出現的羅馬軍隊究竟是哪裡來的,甚至不知道這些明顯與他們所熟悉的羅馬邊境行省的軍隊截然不同的軍隊究竟有什麼意圖。
但是隨後發生的一切,讓科尼亞人和阿諾伊亞爾斯蘭看到了一個可怕的局面。
一座裝備精良,守衛森嚴的科尼亞城堡,被那支令人畏懼的羅馬軍隊忽然襲擊,當科尼亞人的援軍終於趕到時,他們看到的只是一片冒着黑煙的廢墟。
這個突如其來的事件徹底激怒了阿諾伊亞爾斯蘭,他甚至覺得之前的猶豫簡直就是一種對自己的侮辱,他立刻下令調集軍隊準備向羅馬人宣戰,同時他自己也做好了隨時出征的準備。
但是,當馳援的科尼亞援軍把所看到的一切向他稟報時,科尼亞蘇丹卻不禁開始猶豫了起來。
他不知道這個一切是個偶然還是羅馬皇帝對他的警告,所以他最終決定向君士坦丁堡派出使者。
而接到蘇丹密信的羅馬皇帝,在看到那份充滿激烈威脅的書信之後,卻只是輕輕一笑的說:“法爾哥尼,你真是個可愛的傢伙,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