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宮局大堂
當皇帝和長孫無忌等人趕到的時候,只見長孫皇后跪在地上搖晃着抱着長孫悅屍體的李承乾。
可不管她怎麼哭喊李承乾都不言語,只是死死的盯着他懷裡這個早已涼透的女孩,而看到女兒倒在血泊中的長孫無忌也是乾嚎兩聲後直接就運了過去。
“承乾,承乾,這丫頭已經去了,你再怎麼傷心也於事無補,還是讓宮人們好好給她收拾下吧。”,李世民知道這個兒子別看平日裡嘻嘻哈哈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其實不然這個小子是他所有的兒子中心思最重的,在這皇宮中也只有李麗質和她懷中的這個女孩可以和他說說心裡話,現在長孫悅沒了,這不就等於在他心上挖去一快肉嗎?
“乾兒,聽你父皇的吧!你這樣下去不僅傷了身體,悅丫頭走的也不會安心的。”,長孫怎麼也想不到在這重重保護的宮女,自己的侄女,未來的太子妃竟然會被女官刺殺。
是自己這個皇后經管不利呢,還是這些人無法無天呢,而且這個刺客竟然還是二兒子的宮中的,這幕宮廷慘劇難道就是上天對玄武門一役的報應嗎?
帝后二人的話並沒有說動李承乾,他依然死死的盯着懷中安然入睡長孫悅。老實說自從長孫悅進宮以來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如此仔細的端詳過她,她長得真美。
兩世爲人的李承乾從沒有談過戀愛,他也知道以他如今的身份也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樣有一段稱心如意的愛情,所以也不從刻意去追求什麼。
但長孫悅不一樣,這個丫頭只因爲一次小小的恩惠就把自己送進這險惡的皇宮中,還真是夠傻了,可就是她的這種“傻”深深吸引了殺伐決斷的太子殿下。
稍時,李承乾深深吸了口氣,將長孫悅交給旁邊的宮女,並吩咐她們將長孫悅的棺槨停放東宮。
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後恭恭敬敬的皇帝夫婦磕了頭後起身言道:“兒臣喪神失狀,忘了君父之禮,請父皇、母后恕罪。”
“好了,好了,乾兒,這怎麼能怪你的。”,長孫皇后趕緊起來拉着兒子的手溫聲說道。
“承乾,這種事誰都不想的,你還是要想開點好。朕以嚴令麗竟門徹查此事,你放心,這。”
李世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爲李泰解釋好了,特麼的這個孽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鬥不過自己兄長不說還讓人如此的利用,搞的自己都特麼不好意思跟承乾解釋了。
可還沒等李世民把話說完,一口血箭從李承乾口中飈出,隨即人就倒在了母親懷裡。這可嚇壞了在場的衆人,就連房杜這樣沉穩的宰相們也慌了神,連連大吼着快傳御醫生。.......
一個時辰以後,房玄齡和杜如晦從東宮裡走了出來,出了這樣的事兒他們必須馬上回到弘文殿的坐鎮,宦海多年他們當然知道此事出自皇室內部爭權。
不管那個女官是誰指使的,他們的目地只有一個那就是逼死、逼瘋這個太子以達到不爲人語的想法。
“克明,這朝堂上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不管是陛下還是輔機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破壞皇室百年安定大計的幕後真兇。不過我最擔心的是太子,你看他用情這樣深這可是要傷了壽數的。”
老房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皇帝之所以同意在長孫家挑選太子正妃正是看準了長孫家在關隴世家的地位,有了關隴世家的支持,不管將來時局如何,保證太子登基還是沒問題的。
可現在呢,政治上的目的失敗了不說,連這麪皮也保不住了。這就猶如棋盤上本來一條長長的大龍被人用一顆棋子斷了根本成爲了一條孤龍。
不得不說佈置這次刺殺的人脈搏把握之準,下手之狠卻是十分罕見,確實是爲可怕的謀略高手。
再加太子是個面冷心熱的性格,此事對他的打擊不小,長此以往下去傷了心肺,在結合他那一身戰傷,天不假年也是有可能,這可不是國家之福啊。
“玄齡,你太多慮了。太子重情是不假,可你也不看看他這些年的作爲,那個是他這個年紀的少年能做出來,其心智不熟在朝任何大臣。
屍山血河都趟過來了,這點溝溝坎坎又算的了什麼呢,你我現在任務是壓住弘文殿,讓那些想渾水摸魚的人無可乘之機。”
對於李承乾杜如晦還是信心滿滿的,他不信這個長安城用耀眼的那顆星星會因此失去光芒。
跟何況太子羽翼以豐,手下積攢了一批文武大臣,想直接拿下太子還是很不現實的,最多也就是讓他們兄弟之間產生嫌隙而已。
不過這也沒什麼,在老杜看來這都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畢竟那個位置對於這些皇子還是有着致命的誘惑的。
“不過,玄齡,你說這個魏王是否是假癡不癲呢。”,這纔是杜如晦最爲擔心的事兒,那爲剛剛被皇帝關進宗正寺的小胖子性子陰沉,一向以文弱示人,這樣以自己爲餌的招數像是他能幹的出來。
“不好說,那就看陛下能查出什麼來了。”,話畢,房玄齡回頭向東宮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知道不管因何而起,最後恐怕是要結於東宮的這位太子。.......
話分兩頭,崇仁坊的蜀王府內,李恪和岑文本二人一邊飲茶,一邊對弈,對他們來說今天的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這次不僅成功破壞了他們父子君臣之間的關係,更爲重要的是還讓那位太子又加了一份內傷,這是自貞觀元年以來最大的勝利了。
“老師,這下長孫無忌可怕是要恨死李泰了,就不知道父皇這次是選長孫家,還是選老四呢?”,總得保一個吧,不過李恪實在把不準皇帝到底這次會偏向於誰,畢竟長孫無忌和他的關係可不一般。
待李恪的話說完,岑文本吹了一下滾燙的茶水,小小的抿了一口後言道:“無所謂,只要太子對魏王有所異動,那這個殘害手足的帽子他是戴定了,你說到時候陛下會怎麼看他呢?再說尾巴已經擦乾淨了,這局怎麼說都是我們贏了。”,話畢,岑文本撫了撫鬍鬚後笑着落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