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藍田縣軍工區
“殿下,弩箭您要的太多了,臣手裡可沒有那麼多”,杜構一臉爲難的說。
李承乾看着成捆的弩箭,伸手抽出來一支仔細的檢查着:“培宗兄,歷來弩箭都是守城必備的武器之一。
隨着裝備不斷的革新,需求量也會越來越大,本宮知道你們難,可前線的弟兄們不難嗎。
岷州守軍就是因爲弩箭奇缺,纔不得和敵人肉搏,最終全軍殉國的。
我們是在本土作戰,打下的城池總要派兵留守,這也是我們和那些遊牧民族不同的地方。”
“發動附近的縣城的百姓,有償的讓他們製作箭桿,半個月內必須交付一百萬支。”
杜構:“諾,臣這就着手去辦。”
隨後李承乾在杜構的陪同下,檢查了軍工區的裝備生產情況,從數量上來說還遠遠滿足不了大唐軍隊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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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承乾相信,總有一天這顆小小種子也會長成參天的巨樹。
話分兩頭,李承乾這邊在緊張的備戰,可蜀王府這裡李恪則是不停砸着書房裡的東西,而他的長史權萬紀看這樣下去不行,趕忙叫人去請岑文本。
待岑文本到的時候,李恪已經將書房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粉碎,而他自己則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殿下因何發怒啊”,岑文本隨手扶起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問道。
“老師,憑什麼李承乾就可以出征,本王想打突厥的時候怎麼不行,他就是偏心。”
聽了李恪的話,岑文本笑了笑,起身將李恪扶了起來說道:“殿下,此一時彼一時罷了,再說突厥和吐谷渾也不可同日而語,太子此行也不一定那麼一帆風順。
臣雖然是個文臣,但跟隨陛下辦差以來對於軍旅之事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打仗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尤其以寡敵衆,吐谷渾以逸待勞,聚城而守,就算秦叔寶和侯君集是當世名將,哪又怎麼樣呢。
實力懸殊啊,岷州一線可有十幾萬人敵軍啊,少不了是一場血戰。
岷州靠近隴西,陛下是不會讓任何人去李氏宗祠之地作亂的。殿下作爲大唐的親王,難道就只知道顧及個人的小利嗎?如此下去你和太子的差距只能越來越遠。”
岑文本的話讓李恪很難堪,他知道自己的老師是一位國士,在老師心目中父皇和大唐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
“可是老師,咱們難道還要讓東宮得逞嗎,這幾年我們屢次顧全大局,可得到是了什麼呢?
而東宮呢,勢力日益龐大,再過幾年還有能治的了嗎?”
“殿下,上次助陛下與突利聯盟,回到京後你不是得到右屯衛軍了和陛下的賞識了嗎,這還不夠嗎。”
在岑文本看來,李恪和李承乾之間差距並不是很大,但要說大局觀和心胸李恪確實差了很多。
岑文本的話切中要害,從草原回來以後,李世民對李恪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觀,不僅將右屯衛的軍權交給了他,隔三差五也會賞賜宮中的膳食,這可是嫡子的待遇。
總之李承乾和李泰有的,他的蜀王府也不會短缺。
岑文本知道這就是嫡子和庶子之間永遠都化解不了隔閡。如果皇帝將他們放的一樣的高,那麼庶子都會像李恪一樣覺得還是矮嫡子一截。
只有把他們提的比嫡子高一截的時候,那這些庶子們纔會覺得一樣高了。
“殿下,過猶不及啊。”
“可是老師不覺得父皇做的也太過了嗎,李承乾擅自給重臣們施“大恩”陛下管了嗎?
私自給六率換裝,增加軍餉,父皇管了嗎?
父皇北巡他趁着天災,大肆的收買人心,封鎖關中,多少人蔘他啊,
可父皇呢,只是在洛陽發了個火就算了,如此下去豈不是天有二主了嗎。父皇就不怕生出肘腋之患嗎,趙武靈王之事不遠了不是嗎?”
李恪是越說越激動,可岑文本聽了卻是頻頻皺眉,李恪這是嫉妒了,可李承乾畢竟是皇帝自己選的儲君,你就是在嫉妒又能怎麼樣呢。
“殿下每日在府中想的都是這些嗎?殿下爲何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太子所做之事有很多是離經叛道,但那件事是人家說不出理兒的。
陛下是何等英明神武,太子做的事他不知道嗎?
不是,那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他做的事都是得到了陛下的授意,就是做錯了,也是對的。”
“關中蝗災臣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容臣說句大不敬的話,就算是陛下也就是大概如此了,那種雷厲風行施政手段是殿下你所沒有的。”
李恪承認岑文本說的全對,但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比李承乾差,隨即嘴硬道:“老師對他的評價太高了吧。”
而聽了他話的岑文本則搖了搖頭:“殿下,你是沒有見到過太子是如何監國的,長孫無忌不虧是鬼才。
短短几年時間竟然把一個孱弱的皇子調教的如此厲害。與其自哀自怨,難道就不能奮發圖強嗎?”
李恪:“請恕學生愚鈍,如今還能怎麼樣呢,請先生教我。”
岑文本笑了笑:“吐谷渾不過疥癬之疾,突厥纔是肘腋之患,依臣看,陛下對頡利的忍耐也就是這一兩年了,北伐突厥纔是殿下真正建功時機。
同時還可以再軍中大量的培養一些文武,這樣豈不美哉。
不信殿下你看着,這批北伐突厥的文武官員,用不了三年就會超過陛下在武德年間時期的舊臣了。”
至於越王那完全不用擔心,他歷來擅長文事,和軍中的將校來往不多,所以再這次國戰中不可能有所作爲。如果手中沒有軍隊,那他的威脅也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