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說啊,你不會懷疑我吧?
孫隊走來,直視着我的眼睛,說那你到底幹過沒有?我滿頭黑線,沉下臉說你丫的,拿我當什麼人,我像是那種拐賣人口的販子嗎?孫隊舒了口氣,點頭,說我看着你也不像,要不然今晚找你聊天的,可就不止我一個人了。
我苦笑不已,說那輛麪包車的確是我朋友偷的,可是跟這起人口失蹤案無關啊。孫隊又問我,說那你能不能解釋,好好的,爲什麼要找人偷車?那個麻袋裡,到底又裝着什麼?
我不說話,和孫隊對視着。良久,他移開視線道,“你的確有嫌疑。”
聽到這話,我腦門子都綠了,心說真是嗶了狗了,怎麼什麼麻煩都找上門。
我起身,一本正經地說,“孫隊,認識這麼久了,你應該瞭解我的爲人才對,就算我是個江湖人,也不會沒有底線到這種地步,再說五六個女孩啊,我把這麼人擄來幹嘛,你看看我家,藏得下這麼多人嗎?”
他拍着額頭說,“好吧,我信你就是了,不過說真的,最近失蹤的那個女孩,她家就住在這附近不遠,你每天都住在這兒,是否發現過什麼異常?”
我心裡煩透了,說特麼的,我又不是神探,怎麼可能發現那麼多異常?對了,這附近哪有人失蹤啊,怎麼沒聽到風聲?
孫隊重新坐下來道,“失蹤者叫王嬌,今年二十一歲,家就住在星光小區……”
等等……啥玩意?
沒等孫隊說完,我忽然騰一聲站起來,死盯着孫隊的眼睛,“到底誰失蹤了,你剛纔說……那個失蹤女孩叫王嬌?”
說出這段話的時候,我腦子裡真是亂極了,瞬間便回想起十多天前,自己剛從貴陽離開時,在火車站意外認識的女孩。
她也叫王嬌,而且家就住在這附近不遠……
不會這麼巧吧!
見我表情有異,孫隊猜到什麼,一臉狐疑地看我,說你和這個叫王嬌的女孩認識?
我苦着臉說,“我的確認識一個叫王嬌的女孩,是我在火車站認識的,而且家就住在這附近,你……方不方便讓我看看失蹤者的資料?”
孫隊點了下頭,然後摸出手機,從裡面調出一張照片,他用的是老式的諾基亞,畫質很不清晰,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手機屏幕上的女人,正是之前陪我一塊坐火車,從貴陽返回來的王嬌。
老天爺,這尼瑪是什麼情況?
我鬱悶透頂,將手機還給孫隊,坐下來,自言自語似地說,這女孩還給過我聯繫方式,讓我經常和她聯繫呢,可惜,我最近挺忙的,一着急就把這事給忘了,怎麼會這樣啊。
孫隊立馬追問我,和王嬌熟不熟悉,是否掌握她失蹤前的近況?我腦子裡亂糟糟的,點頭,說不算太熟,是在無意間認識的,當時我在貴陽火車站等火車,因爲太累了,於是睡着……
我把和王嬌認識的經過大致一說,話到中途,我忽然想起一事,猛地一拍額頭,說對了,王嬌之所以去貴陽探親,是爲了躲避一個追求者,當時我還勸她放心,說時間過去這麼久,沒準那個死纏爛打的傢伙已經放棄了,會不會,她這次的失蹤,就和那位追求者有關?
孫隊滿臉凝重,搖頭說不太像啊,如果失蹤的女孩只有王嬌一個,那倒也解釋得通。
可問題是,最近一個星期以來,整個雲開市失蹤的少女,已經超過六名,基本都集中在19歲至23歲這個年齡段,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起單純的情感糾紛。
我無奈了,苦笑說得,我特麼果然是個天煞孤星的命,凡是接近過我的女人,每一個有好下場的,上次是李雪,這次又輪到王嬌了……
孫隊打斷我的話,說你別亂講,巧合而已,再者說了,你和王嬌壓根沒有太多交集,她出了事,怎麼可能是受你連累?
我苦惱道,“情況就這麼個情況,我已經把自己掌握的,一切和王嬌有關的信息都告訴你了,案子怎麼破,也只能交給你們警方來追查了,如果將來能夠找回王嬌的話,記得跟我說一聲,我對這女孩印象挺深刻的。”
孫隊做完記錄,起身告辭,說一定會。
送走孫隊,我放會客廳,有些呆滯地坐着,背靠沙發躺椅,望着窗外城市中閃爍的霓虹燈紅,愣了好久。
直到我聽見一陣“嘰嘰”的蟲子吵鬧,一擡頭,纔看見噬神蠱已經在陽臺外面待得不耐煩了,正吵着要返回我身體裡面去,我趕緊把手擡起來,輕輕一招,那小東西就化作一束金光,消失在我手中,耳邊卻聽到引妖牌中傳來的輕笑聲,
“喂,臭男人,你和那個王嬌也就見過一次面,不會這麼容易就惦記上人家了吧?”
這小狐媚子話裡話外都在嘲笑我,我聽了,全無反應,然後認真地搖搖頭,向她說,這人吶,除了男女之愛以外,還有許多情感,我不否認,自己對王嬌有好感,但這種好感與男女之情有別,她是個善良的女孩,不應該承受厄運,你能理解嗎?
彩鱗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於是哼了一聲,說口是心非,臭男人,真賤!
我懶得搭理她,閉上眼,回想自己初次和王嬌見面的畫面,她那甜美中帶着大方的笑容,始終在我腦中縈繞着,搞得我一陣心煩。
此事,與男女情愛無關,我只是覺得人世無常,挺惋惜的。當然,我既不是警察,更不是什麼內褲外穿的超級英雄,維護世界和平的牌面這麼大,不是我這種小雜魚能夠摻和的。
心中再不忍,我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去衛生間衝個澡,然後換上睡衣,返回臥室歇着。
接下來的兩天,一切都風平浪靜,閒暇之餘,我會給陳玄一打去電話,試圖聯繫這小子,問一問那枚妖丹的事情。
可惜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那頭都是關機提示,搞得我心裡很窩火。
按理說,陳玄一絕不是食言而肥的人,約定好半個月就能傳回消息,現在日子早就過了,不論成與不成,總該有個信纔是,莫非這小子也遇到了什麼麻煩?
這一屁股麻煩事,搞得我心情煩躁,鬱悶得一匹。反觀浩子,這幾天卻是如沐春風,成天在我面前哼這小調,我心裡氣不過,問他是不是中彩票了,能不能不要成天在老子面前翹尾巴?
浩子說了一番話,讓我更覺得不對味了。